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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蔬菜,快着点。”冯老四说完,转头过来,“既然要跑远路,不填饱肚子可不行。”
陈青醁沉默地喝着茶,不想说话。
不一会,伙计端来两盘菜,一壶酒。看着伙计摆上两个酒盏子,陈青醁放下茶杯,说:“四叔,你吃吧,我去槽边看看马。”
说完不等冯老四开口便起身走了。
“呵,不吃就不吃,我还乐的多吃点呢。”冯老四拿起筷子,毫不客气。
酒店的左边有一溜马棚,陈青醁信步走到马棚边,一个年轻的伙计正抱着一捆草过来。
这里没别人,陈青醁便静静地看着两匹正在吃草料的青骢马。
“这位客官,这马是您的吧?”
那个年轻伙计问道。
“是,怎么了?”
“没事,我看这马挺健壮的,一看就是能跑远路的那种好马。”
陈青醁笑笑没作声。
“哎,听客官口音,应该是外乡的客人吧?”
陈青醁看向他。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前几年上京去赶考,在京城里住过两年,听客官的口音像是京城的,所以就随便问问。”
陈青醁可没有心情和人闲聊,她站了一会,还是走开了。
这个时候,应该快未时了吧。陈青醁想着。
等她走进店里的时候,那冯老四竟然还在悠哉悠哉地倒着酒喝。
“四叔,咱们该赶路了。”陈青醁不想再等了。
冯老四手里拿着一盏酒,摆摆手说道:“别急,反正咱们都已经出城了,你先坐会,等我喝完了这壶,咱们再走不迟。”
“你要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现在也不早了,要是耽误了时辰……”
“你别急嘛,真的要了我这条老命了,我现在一身真是疼的不行,咱们就再歇歇吧。”
陈青醁无法,只得在一旁坐了下来。这冯老四可真是懒驴上辕。
时间慢慢过去,这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陈青醁算着时间,正要开口催时,却突然看见店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那人锦衣华服,一派衣冠禽兽的阴险无耻。
秦天望!
陈青醁看看他,然后转头望向冯老四,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秦天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笑看着她摇了摇头,“容少爷,别来无恙哦。”
30鱼死网破
“秦少爷; 你也太客套了; 咱们不是昨天才见过面吗?”
陈青醁看着秦天望身后面跟着的五个人; 这些人行走时身直步弓; 下盘沉稳,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身手不低。
秦天望可不想和她绕弯子,他阴森森盯住陈青醁; “容少爷,你本事不是挺高的嘛; 你不跑了?你跑啊!”秦天望咬牙切齿,抬起脚来噼里啪啦踢翻了好几个桌椅。
店里几个吃饭的客人见来者不善; 一个个吓得连饭也不吃了; 赶紧丢下钱就跑了出去。剩下那几个店伙计; 也早已躲着不敢冒头了。
“……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跑啊!敢跟我玩手段; 你当我是吃素的么。”
陈青醁脸色平静,看来; 今天这事估计有些难办。
冯老四起身走过来,劝道:“秦少爷; 秦少爷,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看; 我们不还在这里吗?这事,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
商议?陈青醁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漾出一抹笑。
她这笑看在冯老四眼里,却是浑身不自在; 他有些气急败坏,“陈青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把我骗走,你能捞到什么好处?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那还不上了你的算!”
秦天望啐了一口,大骂道:“姓陈的,你想害我是不是?想害我,你他妈的还够不着!我告诉你,要是我脾气一上来,我就……”
冯老四忙拦住他,“秦少爷,你,你先别忙,这事我先问清楚,等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陈青醁呵呵冷笑了几声:“看来,你们的交情确实不错。冯老四,也亏得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四叔,看在我师父的面上,我也不和你再做计较了。不过,人在人情在,我师父走了这么多年,要是你以后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陈青醁!”冯老四瞪着眼脸红脖子粗地喊道:“我对你不仁?啊,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我们万水千山从京城来到这里,费了多少心,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你这个时候竟然撂挑子不干了,这到底是你不仁还是我不仁!”
陈青醁道:“我说过,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要是回到京城,你的钱我多少会补偿给你。”
“你能补偿的了么?你钱再多也不够五千两吧!”冯老四呵了一下,说:“难怪,我说那次你怎么突然和我提到这银子这事,原来那个时侯你就开始盘算了。陈青醁,你藏的也真是够深的了。”
陈青醁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来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你们来这么大阵仗,不会只是和我说道理的吧。”
冯老四道:“这也是你逼的,青醁,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今天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你还是容家少爷,我依旧是你的仆从……”
秦天望插嘴道:“只要你照先前那样把戏演完,大家过个场就完事。到时候,该分你的钱我一文都不少你。”
陈青醁一笑,“听着还不错,不过,要是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冯老四一下变了脸色,“陈青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天望也忍不住叫起来:“你今天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你也不看看你今天走的了吗?”
陈青醁看看四周,说道:“秦少爷,这天下的事,谁又能做得了谁的主。我不愿意的事,你们谁也强逼不了我。我要走,你们几个就一定能看得住我?”
秦天望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那你就试试!”
冯老四忙伸手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冷静一点,这事还没到那种田地,咱们重要的是求财。”冯老四可不想把事情弄僵,他放缓了语气,好声说道:“青醁,咱们再商量商量,你看,你我都是十来年的情份了,真要撕破了脸,大家彼此也太难看了些。要不然这样,这银子呢,你六,我四,大家彼此都留点脸面。”
陈青醁打断他的话,“你也用不着忙了,这钱,你要有本事挣你就去挣,想要我再回秦家,那我还实话告诉你们:恕不奉陪。”
冯老四顿时一脸铁青,哑口无言。
秦天望恨地咬牙,“行,行,你有本事,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什么良善君子。”
“你既然要走,随意!不过,你是你,你有本事走我也不拦着。只是,我倒很想知道,到时候那秦玉甄有没有你这等本事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天望一脸狰狞,“姓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既然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她秦玉甄就是再厉害,我还怕她不死!等会我就回去杀了她。”
“你敢!”陈青醁狠狠瞪向他。
秦天望可不怕她,“你看我敢不敢,等我回去一进秦家大门,我头一个杀的就是她。呵呵,你们的事情,还当我不知道?你要敢走,我就敢杀!”
陈青醁死死盯着他。
冯老四站出来对陈青醁说道:“你又何必呢,当初你也是为求财而来的。要是你真的一意孤行,弄的我们什么好处都捞不着,那就别怪我们出此下策了。既然你不让我们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反正到最后,不过鱼死网破罢了。”
鱼死网破,陈青醁慢慢冷静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冯老四见她这样,便松了一口气,“看看,你也不是那迂腐不圆通的人,能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
秦天望看着陈青醁冷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不信你还能没块软骨。”
陈青醁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伸出两只手看了看,“失陪一下,我去洗下手。”
不等冯老四他们说话,她便起身离开了。
“嘁,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呢,你瞧,一说到秦玉甄,她就得乖乖听话,哼,跟我斗……”
陈青醁慢慢走去后院,后院左边有几间客房,右边围墙下有口水井,水井的旁边便是灶房。
陈青醁径直走向水井,然后脚步一转,闪身就进了灶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未时三刻了,灶房里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靠窗下一张不大的条案上面,正挂着半扇猪肉。
不一会儿,陈青醁便走出来了,她云淡风轻地站在门口挽了挽袖子,手里却多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
31踏春
通往前堂的那扇门关着; 陈青醁轻步上了一级石阶; 刚把手摸着门要推开; 却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 忙把耳朵贴在门上。
“……刚刚阿瑞说见到你的马,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秦天望的声音:“嘿嘿; 真是巧了,我今天也是瞧着天气好才出门的;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
“原来是这样,游春踏青。堂兄不是天天在莺莺燕燕脂粉堆里醉生梦死么; 什么时候也学的和那些文人雅士一样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咳咳咳; 我; 我这不是跟容少爷学的吗?有句话叫做近墨者黑; 不是不是,叫近朱者赤……”
“她?我怎么没见着她?”
“秦小姐; 容少爷人刚刚上后院去了,等一会就会回来的。”这是冯老四的声音。
陈青醁站直了身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该走的走不了; 不该来的全来了。
里面秦玉甄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这店家是怎么做生意?来了半天; 连个倒茶的都没有,卉儿,你去看看柜上有没有能喝的茶叶……”
“好的,小姐。”
站在门外的陈青醁拿着一把刀; 真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事也太巧了点,怎么这秦玉甄也来了?
想想,眼下这种情况该怎办?现在动手是不成了,非但不能动手,还要先稳住那些人。不过还没等她彻底想清楚,她便瞄到墙根下一个木桶后躲着一个人。
陈青醁悄无声息的站着,那人见外面半晌没动静,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探出一点头来。没成想,却正好和陈青醁目光对上。
原来是刚刚那个喂马的伙计。
那伙计看了看陈青醁手里的刀,然后假装没看见人慢慢往回缩下脖子。
陈青醁赶紧朝他“嘘”了一声,招招手叫他过来。那人顿时吓得不轻,这真是祸从天降,自己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就让他遇上了这些人。他左右看看又逃不掉,就只好哭丧着脸战战兢兢走到了陈青醁跟前。
“这,这位英雄,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你别怕。”陈青醁把刀递到了他手上,“我呢,刚刚只想借这刀用一下。现在还给你吧。”
“……请问小哥高姓大名?”
“啊?免,免贵姓赵。”
“赵兄是吧,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
店堂内,秦天望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等的有些不耐烦,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身光鲜亮丽的秦大小姐。
陈青醁推门进来时,店里面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