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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甄脸上有了泪痕,她声音悲哀道:“父亲,我们是真心的。”
“真心?”秦仲崑痛心疾首,“玉甄,我告诉你,你是我女儿,我的女儿!你叫她一辈子也别想了。
68她陈青醁能恨谁
“父亲……求你别这样说。”秦玉甄哽咽难言; “我既然认定了她; 就再无后悔的。”
秦仲崑气急攻心; 眼睛一时漆黑了一片; 他定了定神稳住了身体,无力道:“你,你认定了她……好; 甄儿,你可真给我弄了个好女婿来。”
秦玉甄低着头:“……”
秦仲崑摇摇头; 语气悲怆:“爹之前疼你,有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先前贇州城里那些个子弟你一个个都看不上; 你不愿意; 爹怕你委屈; 也就由着你去了。及至后来,这个假扮的容醴来了; 爹知道你心上渐渐有了她,知道你情愿; 就是后来知道了她是一个江湖骗子,为她一遍遍恳求我。你爹我也不是一个迂腐不讲情理的人; 为了你; 我依旧还是答应了你们这门亲事。可是,甄儿,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一个女子身份; 你还是那样一厢情愿。你为了她,几乎连命都不在乎了,为爹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你这是拿刀子往我心口上捅啊!”
“爹,女儿不孝。”秦玉甄跪在地上呜呜咽咽,任由眼泪滴滴落在地上。“爹,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在意她,爱她,不想和她分开。”
“呵,老天弄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怎么就落在了我秦家,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秦仲崑的这张脸还往哪里搁,这列祖列宗的脸面还往哪里放!”秦仲崑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自己的亲侄子靠不住,就剩了你一个,谁知道又会是这种景况。甄儿,我这一世,还有什么指望,还能有什么期望!”
“执迷不化,甄儿,我不知道你到底图她什么,她不过一个江湖骗子,没有富贵功名,更不是什么封侯的骨相,你为什么就这样死心塌地……”
“爹,我不图她什么,我就是爱她,我们两心相悦,我只想和她一生一世长相厮守……”秦玉甄无力辩解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解释,她只是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心上爱这个人。
站在门外的陈青醁看着泪眼婆娑的秦玉甄,心口似有芒刺般蜇扎。
“长相厮守?甄儿,不但我,你看看这世上有谁会容你们?呵,不循礼法,违逆天地阴阳之道,你们还怎么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这回我要是再任由着你,我就枉为人父!“
秦仲崑心中悲愤,自己女儿虽然愧疚不已,却一点也不肯退步,“列祖列宗在上,你这个不肖女今天就好好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祠堂里空荡森寒,那穿堂风顺着门外呼啸着刮进来,便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秦玉甄脸色惨白,连跪在那块冰冷青砖上的膝盖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抬起头,对上陈青醁那双痛惜的眼。
秦仲崑现在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他起身欲走,一直沉默的陈青醁眼睛看着秦玉甄,此时却开口说话了。
“秦老爷,你当我是好人也罢坏人也罢,可看在骨肉的面上,你也不该这样狠心,玉甄大病才刚好,要是染了风寒,那肯定不是小可。”
“姓陈的,你既然事事都明白,为什么就不会替甄儿想想,甄儿和你,到底能有什么下场!”
秦仲崑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了四目悲情相对的两人。
看着娇弱不堪的秦玉甄,陈青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她曾经走过无数的坎坷,也经历了太多的无奈。世事消长盈虚,天地至理,她这一世,要想和秦玉甄相亲相爱,就必要伤到她身边至亲的人。人啊,世上就没有人能真正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佛说贪心、嗔恨、愚痴乃世间三毒,她陈青醁妄念太深,而秦玉甄执念太重,诸烦恼恶业便由此而生。
现在她陈青醁能恨谁?她谁都不恨,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此生为人却无能为力,恨她们的爱就像那花儿,开了,落了,却无法结出果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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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去的时候,一直呆在前庭一个小院的秦天望开始不耐烦起来,这里除了一个服侍的丫鬟,竟连个问的上话的人也没有。
他满厅里转了几圈,大声喝叫着丫鬟:“去,你去叫何义过来,你问问他什么意思,把我搁这里就不管了。”
丫鬟很为难,何管家只叫她一步不离的在这里伺候着,别的什么事都不能打听,她又哪敢走动。
“堂少爷,要不,你还是吃了早饭再说吧,你看,这菜都快凉了。”
秦天望哪有心情吃饭,自从昨晚上他偷偷进秦府告诉了老爷子那些事,他就一直指着自己能仗着这次的事出把力重新回到秦府。可这一早上都过去了,外面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天望扬起手骂道:“你这死丫头,叫你去就快点去!”
小丫鬟怕他,一看秦天望举起手就吓得连连后退。
“还指使不了你了!”秦天望气的正要上前打人,门外就传来了重重一声咳嗽。
“伯父……”
秦天望见秦老爷子缓缓从门外进来,忙缩回手换了一个脸色,“伯父,你来了。”
秦仲崑面无表情,伸手打发丫鬟出去后就走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秦天望规规矩矩站着,一对眼珠子却东转西转。
“玉甄这事,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良久,秦仲崑沉声问道。
“没,没有,伯父,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秦天望毕竟还不傻,这老爷子最顾颜面,要是他把这事一说出去伤了他的面子,别说他能不能回秦府了,指不定在这贇州城就呆不下去。
“伯父。”秦天望上前一步道:“你放心,这事就连我外面那个女人都一句没说。除了我,没第二个人知道。”
秦仲崑这才点点头,“你到底还不傻。”
这句也不知是不是真夸他,秦天望想笑又没笑出来,“伯父,你看,我这……”
“等会何管家会叫人过来安排。”秦仲崑看了看四周,站了起来,“这大冷的天,你先把饭吃了。”
秦天望大喜,连连道:“知道了,谢谢伯父。”秦家人丁不旺,他秦天望身上毕竟还流着秦家的血,秦仲崑就是再不认,他们也是一家子血脉骨肉。这不,老爷子竟然还关心他吃没吃饭。
秦天望心情一好,胃口也就好了,等他把桌上的饭菜吃的连汤都不剩的时候,那何管家终于来了。
“唷,何大管家,你可来了。”
何义扯出了一张笑脸,说:“堂少爷久等了,咱们走吧。”
秦天望哼了一声,摆上了少爷架子,没动。
何义干笑了两声,说道:“堂少爷,请吧。”
秦天望这才昂首阔步走到前面去了。
门外垂手等着几个护院,等何义过去了,才一步步跟了上去。
秦天望想着的是回之前的西院。
他一向就是住在西院的。
从前院的一个月门出来,刚走到墙角一带游廊时,他头上突然被人兜头重重打了一闷棍,秦天望还没来得及痛,翻了两个白眼后一头就栽到地上去了。
69根本不信
“……
一个晃荡; 秦天望从疼痛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里好像是一个马车里面; 他后脑勺生疼; 除手脚被绳子捆死以外; 连嘴巴都被块破布堵的死死的。
“呜……呜呜……”
秦天望手脚并用,挣扎了半天,也没半丝松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 秦天望筋疲力尽又绝望,他遭了何义的黑手; 还不知道有人要把他带去哪里。
他想的太简单了,早知道这样; 他就不该想尽办法回秦府; 他现在后悔的不行; 秦老爷子爱惜名誉; 要是自己先弄到一笔钱最好,若实在不行;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车外有人说话; 不一会,一人说道:“先停停; 进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气; 万一半路要是死了,咱们也不好交差……”
“是是是,先看看。”
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帘子; “哟,堂少爷,你醒了。”
秦天望瞪圆两只眼睛,狠狠看向来人。他内心咆哮:“杂种羔子!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下手,看我饶得了你们!”
刚刚说话的是秦家那个护院头领,他看了看秦天望扭成了麻花样,笑眯眯说道:“堂少爷,得罪了,这是老爷的意思,你呐,就好生呆在这里。你瞧,这大冷的天,路程又远,我们几个也辛苦。”
秦家城外的一处田庄离贇州城五六十里路程,虽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是这片田庄地处偏僻,进出的路蜿蜒曲折延绵几十里,路上又崎岖不平。这一趟去肯定艰难。
“唔唔……唔唔唔唔唔……”秦天望的意思是:“你们,你们放开我。”
不过显然那护院头领误会了他的意思,“可不是怎么的,我们太不容易了,等出了城,还要再赶几十里路。这一路风吹雪打的,哪像堂少爷你,呆在马车里风刮不着雪下不着的。”
秦天望气的差点窒息:“好,好,你们这些王八东西,早晚一个个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喂……堂少爷,你可别拿这种吓人的眼光瞪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不为难你,如若不然……”那护院头领从腰里抽出一把长刀,白刃一闪,那刀就贴上了秦天望的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天望不能说话,鼓着一对眼珠子一眨都没敢眨。
“行,既然你没意见,那咱们就说好了啊。兄弟几个,骑上马,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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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正堂里寒冷空旷,秦玉甄在这里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看着神案上的祖宗牌位,一身冰冷。
陈青醁站在门外,一人受罪,两处折磨。
丫鬟秋纭本是跟着秦玉甄一起来的,不过秦玉甄进祠堂时,她就留在院门外了。
她焦急地走来走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后来老爷怒气冲冲出来时实在把她吓到了,她还从没见过老爷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火。看来事情肯定非同小可了。
“姑爷,姑爷你想想办法吧,再这么跪下去,小姐身子肯定熬不住的。”
老爷要小姐跪祠堂,那是铁了心要治小姐了,可小姐性子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是老爷气没消,小姐指不定会跪到哪时去了。
陈青醁:“……”
秋纭一面着急一面擦泪,“这都是怎么了嘛,好好的,又出了事。”
陈青醁定定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寒风彻骨,那些墨黑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天边,看样子,今晚又会有一场大雪。
“姑爷……”秋纭哀哀道:“该怎么办才好啊?小姐倘或再有个好歹,那,那还怎么得了。”
陈青醁转过身,目光落在秦玉甄的身上,秦玉甄病愈后依旧瘦的厉害,在朦朦烛火下愈发显得单薄羸弱,怕是一阵风来,就能把她给刮走了。
陈青醁刚刚还悲怆的心渐渐柔软起来,她轻轻喊了一声:“玉甄。”
秦玉甄听见她这声温柔的声音,转过身来,四目相视,她忍不住眼里的泪珠又断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