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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甄听见她这声温柔的声音,转过身来,四目相视,她忍不住眼里的泪珠又断断连连滴了下来。
秦玉甄这番柔弱的模样,看的陈青醁简直心如刀绞。
“秋纭,你在这里看好小姐,我去去就来。”
说完,还不等秦玉甄说话就大步朝祠堂大门出去了。
陈青醁迎着风一路来到前院。
“姑爷。”
“姑爷……”
那些小厮婆子见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见她目不斜视一径走远了。
“出什么事了,今儿一早就看见几个护院骑了马出去,姑爷去了趟祠堂没回来呢,小姐又去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个婆子嘀咕道。
“哎呀,这事你就别问了,老爷刚刚还在发脾气,主子的事咱们少管,有时见见了不该见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
一个小厮说道,早上堂少爷被打,他可是亲眼看见的。
“是是是,咱们还是做事去吧,府里这段时间不安宁,咱们还是少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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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一个守在书房外的小厮远远见了她就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小厮又赶着出来。
“姑爷,老爷正在里面等着你呢。”
这里陈青醁来了太多次,她直接走进了门,进了内室。
“秦老爷。”
听到声音的秦仲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把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
“你倒终于来了。”
“秦老爷。”陈青醁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多谢秦老爷的庇佑之恩,我一个在逃的罪犯,劳您出手替我化解了牢狱之灾,这份恩德,我自然铭记于心。”
陈青醁终是寄人篱下,怨是怨,恩是恩。“我之前若是有什么言语上的冒犯,还请秦老爷见谅。”
“你这些话,我看也没必要说了。”秦仲崑道:“我也不想听。”
陈青醁嘴边露出一丝苦涩,“自然,我还有另有话和秦老爷商量。”
……
午时刚过,天色又阴沉了不少,风吹着园里的枯树飒飒作响,上午还只是偶尔飘点雪花,等一过了午时,天上彤云密布,看上去好似马上就要降下大雪来。
秋纭着急又无奈,“小姐,姑爷去了有一会了,我看再等等也许就回来了。”
秋纭虽然这样委婉说着,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老爷还在气头上,也不知道姑爷是不是有办法。
要是安嬷嬷在就好了,要不是怕她老人家禁不起不敢说,事情好歹都会好一点。
现在卉儿也不在,她想叫人去打听个消息都不行。都这个时候了,姑爷也该回来了吧。
秋纭正乱着,眼见大门外就进来了两个人。
那姑爷一开始走在前面,等进了大门,却不知怎么就停下了脚步。
后面的何义伸手让了一下后,只好自己往前过来了。
好一会后,陈青醁才慢慢跟了过来。
“小姐,小姐,姑爷回来了。”秋纭欣喜道:“何管家也来了。”
“是吗?何管家也来了?”
“真的真的,这何管家肯定是老爷让来的,小姐,还是咱们姑爷有本事,才多久就让老爷改了主意。”
跪在案前的秦玉甄脸色好像又白了不少,她眼里的泪渍已干,静静地看着祖上的那些牌位。
何义走进祠堂后连忙道:“这,这,小姐受委屈了,快起来,秋纭,快扶小姐起来。”
秦玉甄:“……”
“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你看,老爷毕竟还是心疼你,这地上凉,你快别跪着了。”何义无奈,老爷这回真是下狠心了,这么冷的天让小姐跪在这里。
陈青醁默默走进来,“玉甄,咱们先起来。”
她弯下腰,搂住秦玉甄慢慢将她抱了起来,秦玉甄一双膝盖跪的太久,一双脚冻的几乎无法直起。
她无力趴在陈青醁身上,缓了好一阵后,才慢慢有了痛感。
陈青醁静静抱着她,偏过头在她耳边问道:“脚还疼不疼了?”
秦玉甄:“嗯。”
两人这样亲密,秋纭还好,可等在一旁的何义不免有些不尴不尬,“小姐,这里离东院也不近,要不我去叫人抬个软轿来?”
陈青醁道:“不用了。”
“我背着她。”
从这里到东院离的不近,出了祠堂外面那扇大门,再直直往东走大路就可以了。
外面风很大,秦玉甄双手搂着她脖子,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现在风大,你冷不冷?”陈青醁问道。
“……不冷了。”秦玉甄在她耳边问道:“你还记得上回么?”
“什么?”
“上次你也是这样背着我。”
陈青醁脸上不由露出了一点笑,这是她第二次背着她了。
“都过去了,你还念那些旧事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就是你上次一路背着我,才把我们的感情弄成了真。”
陈青醁道:“原来是这样,我长的这么好看,也难怪你那么早就觊觎我了。”
秦玉甄将双手搂紧了些,“我是早看上了你,那你呢?”
“我也是。”
“现在呢?现在你还爱我么?”
“现在也是。”
“是么?”秦玉甄根本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70喜酒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和我爹商量了什么?”
陈青醁沉默向前; 这深廊太长了; 长的前面好似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你说话; 陈青醁; 你为什么不回答?”秦玉甄厉声质问道。
跟在后面的秋纭见势不对,正要上前时,被旁边的何义一把抓住了。
“姑娘; 你看,咱们还是回避一下为好吧。”
秋纭也不是不知道避讳; 可她又怕两人有什么事,左右想了想; 最后还是跟着走开了。
陈青醁站在廊下; 低头轻声道:“玉甄; 我先送你回去。”
“原来; 我在你心中不过如此。”秦玉甄伤心欲绝,“你放我下来。”
“……”
“陈青醁!你放我下来!”
陈青醁放下了她; 转过身,“玉甄; 你先冷静好不好?”
秦玉甄已经没法冷静下来,“陈青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两人的感情原来竟这么经不起考验。
“玉甄……”陈青醁声音有些哽咽:“我累了。”
“我可能就是一个该死的人; 自从咱们相识以来,我带给你的,从来都没有什么美好,除了伤心; 欺骗外,我不知道还带给了你什么?玉甄,你爹说的对,你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呢,我一无是处,什么都不能给你。就算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到时候世人知道了真相,你又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等你老了,就连陪在身边一子半女都没有。注定的祸避不开,非分的福求不来。既然这样,玉甄,不如,趁早吧。”
“趁早?陈青醁,你告诉我,还来得及吗?你当初为什么不趁早不来这贇州城?为什么你不趁早断了我的心思?我的心你最明白,可是你把我的心撩乱了,你就说什么福什么祸。你说的那些圣人道理,我一句都不要听,一句也不要听。你说你累,我呢?为了你,我煎熬了这么久,就只差命没有给你了。要来的是你,要走的是你,你还想要我怎样!”
秦玉甄说到这里又是一阵伤心,“你上次在狱中时,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是怎么煎熬的?就是现在,每每一想起你身上的伤,我就痛不欲生,我恨,我恨自己曾经那样对你,对你不管不问。陈青醁,你可以恨我,可是,你不该就这样抛弃我。”
不是不懂,不是不爱,只是不能。陈青醁眼中早已有了泪水,却一直忍着没有落下来,“玉甄,你别说了,以前的事我不怪你,我也不后悔。只是这以后的岁月里,又会有多少难处?你根本不知道,可我,我也不想你再受一点委屈,再受一点苦难。”
“可我现在受的苦难还少么?陈青醁,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这次要不是病的要死了,你是不会来再见我一面的。有些事情,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两人面对面离得不远不近,陈青醁站在风口处,脚下的鞋已经被融雪湿透,脚底下生出的寒意,已经让她的心也冰冷了起来。
“你要怎么想都可以,执念太深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我走了,你就能心净了。玉甄,算我对不起你,负了你。你,你以后可以慢慢忘了我。”
秦玉甄脸色终于渐渐冰冷了起来:“说的那么好听,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的。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心情愿。”她看着陈青醁,冷笑道:“不过半辈子而已,你就这样等不及了。”
“玉甄……你的真命天子并不是我。”
秦玉甄眼里的恨意迸现,“好,陈青醁,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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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里,伸着脖子等了一上午的卉儿终于等到了人回来。
秦大小姐一脸的苍白,跟在后面的秋纭也没好到哪里去,柳眉双锁,一张脸看上去比那锅底还黑。
“了不得了,我就说肯定出了事。”卉儿嘀咕一声,连忙迎上去。
“小姐,你,你回来了。”
卉儿小心翼翼不敢和秦玉甄对视,“嬷嬷也在呢,等了好半天。”
“她又听到什么风声了?那么大年纪了,总来操这个心做什么。”
秦玉甄转头盯了卉儿一眼,语气冰冷,“你要是再多嘴多舌的话,干脆自己就别进这院了。”
“我,我没有……”卉儿哭丧着脸,看着秦大小姐进门后才望向了秋纭,“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秋纭自个正烦着呢,哪有空闲理她,“你啊,这几天还是少说点话,说错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卉儿:“……我,我又招谁惹谁了?”
正坐在外间里烤火的安嬷嬷眼见着秦玉甄进来,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位大小姐一径走到里间去了。
“嗳,玉甄。”安嬷嬷忙拄了拐杖起来,“玉甄,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今年天冷,安嬷嬷在屋里也裹着大厚的袄子,她心里急,走又走不动,打开了帘子,她一边喘气一边唠叨:“才多久时间,终究怎样才好呢。你的病刚刚这几日才好,身子最要紧,就是你和姑爷再不和气,你也别气坏自己的身子了。”
秦玉甄倚坐在一张靠椅上。
安嬷嬷劝道:“玉甄,你们到底年轻,若有不和的地方,一人让一点就是了。”
这老嬷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劝都没劝到点子上。
秦玉甄扭过头来,眼睛上依旧有些红肿,“嬷嬷,你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安嬷嬷叹了一口气,说:“事我不知道,可人呢,我是再知道不过了。你也好,那姑爷也好,你们两个都是好的。我也知道,你这回的病,就是为她病的。我看她更是真心待你,再无二心。只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顺顺利利的,有时一身难两顾,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这些天我看姑爷的心也重,谁知道她心里搁了什么事。你呢,平时也小性了些,她能为你着想,你也该为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