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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黑良心杀千刀的啊,我都快要生了,他不顾我,难道连他亲生骨肉都不管了吗?天杀的秦天望,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别急别急,你也别喊了,这人都没回来,这事是好是歹也说不准。既然这样,你不如先安下心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再慢慢做打算。”
“还慢慢来,阿弥陀佛,婶子,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啊,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钱。不怕你笑话,现在我家里头该当的都已经当尽了,但凡他还在这里,总还有办法可想。可是,可是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别说以后孩子生出来了,就是现在一天三顿都摸不着,你叫我怎么慢慢来!”
这女人说着说着就抹开眼泪哭天喊地嚎开了,“天杀的老天爷,你这是要逼着我走上绝路啊!”
“哎呀,莕娘,你这样哭闹也不是办法,这日子啊,还总得过不是。”
“呜呜呜……我还能怎么办?那秦家老爷不顾亲戚的名分,对我们娘俩是不管不问,现在倒好,连那个死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这女人嚎一阵,乱骂一阵,把个秦家上上下下都骂了个遍。
旁边妇人嫌弃地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你也别哭了,要是动了胎气,那就更麻烦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这事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起来两家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不过同在一个院里住着,谁还能帮谁多少。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也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啊,呜呜呜……我就不信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这女人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不行,我要去衙门里报官去,我找不着人,那官老爷总有法子吧!”
那妇人撇了一下嘴,“报官?报官有什么用,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现在身无分文,这冰天雪地的,谁会冒着大风大雪给你找人去?我看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年头,什么都非钱不行,没有钱,寸步难行。更何况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那,那还有别的办法没有?婶子,你可要帮帮我啊。”
那妇人笼了笼手一脸不悦,她原先还以为好歹能捞点好处,现在看来,自己算是白费一番心了。
“莕娘,我也尽力了,为了你的事,我上上下下也跑了好几次,到头来,什么好都没捞着,现如今这大年下的,谁还有那种闲空儿。”
“也是。”女人脸色有些讪讪起来,“婶子,你看,我这段时间也确实遇到了难处,手头紧是紧了点,不过你放心,要是秦天望那混蛋一回来,我一准少不了你的好处。”
妇人嘴边压不住露出一丝讥诮,“我知道你手底下不宽余。可是我也不容易,该帮的我也帮了。我那老头子这些天都数落我好几次了,吃力不讨好,再帮下去,我两头都要落埋怨,我看啊,这事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别,别别,婶子,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老再帮我这次吧,等以后有了好处,早晚少不了你老人家的。”
这女人赶紧翻起衣襟,四处寻了一番,最后还是从头上抽出一支钗子塞到老妇人手里,“婶子,也劳烦你跑几趟了,别的事我也不求你,以后我这里万一有什么事,还请你们多照应着点。”
她摸了摸肚子,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现在连秦天望也找不着了,这要是有点什么山长水短,她还能依靠谁?
妇人看着她手里的钗子,虽然东西不值什么钱,但她脸色终于好了一些,“那,成吧,东西我就先收下了,你也先进屋歇着吧。”一说完,这妇人拿了钗子便转身走了。
剩下这女人抱着个大肚子,心都沉到了谷底。她忍气吞声这么久,原先还想指望着肚里的孩子生下来后母凭子贵进秦家享福,就算进不了秦家,她也能凭着秦家的这个种捞上一笔银子。可是看如今这情形,只怕她饿死冻死在这里,那秦老爷怕也是不会叫人过来看上一眼。
人算不如天算,那秦天望果然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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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光短,一个白天不过几个时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霎天又黑了。
有人日子好过,有人日子却难熬。
在那座偏僻的山庄里,秦家曾经威风凛凛的堂少爷秦天望被软禁在这里已经五六天了。
今天也不知是哪个瞎了眼的奴才在当值,这外面天都黑透了都还没人来点个灯。
秦天望抱着胳膊缩在角落里战战发抖。
“人都死哪去了,盆里也不来添点炭,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是想冻死我不成!”
秦天望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他实在冷的受不住了,与其冷死在这里,还不如想想办法出去。想到这里,他便摸黑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蹭到了门边。
门里面没有上闩,可外边却挂着几把大锁。秦天望用力拉了拉,门却纹丝不动。
“呸!把我关在这里,等少爷我出去了,叫你们晓得我的厉害!”
秦天望一面骂,一面狠狠踢了墙一脚。“什么东西!”
这处山庄还是秦家太爷在世的时候砌的,一色青砖大板石,虽然年岁久远了,可却依旧坚实厚重。秦天望靠着墙来到了一扇窗边,这窗户也坚实,连窗框窗棂都是坚硬的杉木。
秦天望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四处摸索了一阵,终是泄了气。看样子,自己是逃不出去了,他喘着粗气从窗上爬了下来。
“秦仲崑啊秦仲崑,你个老狐狸,竟敢这样来暗算我,我好歹还是你的亲侄子,你叫人把我关在这里,分明是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秦天望低声骂骂咧咧,那老狐狸可能是怕自己死在秦府里头招了晦气,要不然,他早就叫人动手了。
其实刚来这里头几天还好,有人一天三顿送饭送菜点灯伺候。可是,今天就奇怪了,一个人影不见,而且怎么骂都没个人来。看样子,他们是想要对自己下手了。
秦天望越想越绝望,再逃不出去,自己就会真的没命的。他心如死灰,欲哭无泪。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老天爷!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不成!
秦天望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许是命不该绝,他竟发现地上的一块石砖是松动的。他心里顿时一喜,一个激灵爬起来掰住石砖两边,双手一使力,那砖果然就弄开了。
好家伙,一块砖两块砖,等秦天望搬开了四五块砖后,里面就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哈哈,天不亡我,还是太爷保佑的好!”
原来这是里面是一个狭小的通道。以前这一带常常遭遇土匪,有些大户人家就会在屋里头挖一条通道,从里面出去外面,从外面进来里面都可以避人耳目。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竟然没人记得这间屋子正好就有这么一条通道。
秦天望大喜过望,趴在地上用劲一窜,就下了通道里面去了。
这条通道正好通到了院子外面。秦天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顶开上面一个压了石头的木板后,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秦少爷人不见了!”
不一会里面火把乱明,“快快快,快去找去!”
秦天望可不是个傻瓜,外面正映着雪光,东南西北,他随便拣了条路撒腿就开始跑。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他可不想现在就英年早逝!
从院里追出来的人不一会就发现了正在雪地里奔跑的人。
“堂少爷,堂少爷,你回来!”
“……堂少爷!前面是个悬崖,太高了,你快回来!”
“……”
“呵!还当我傻啊!要我回去讨死,你们可真有好本事。”
秦天望拔脚狂奔,一会儿工夫就跑出去了一里地远。他跑的气喘吁吁脚酸腿软,往前面看去,前面好像是有块大平地。夜里的风呼啸着吹过,那声音便呼呼啦啦地在人耳边呜呼作响。
秦天望不知道那些人在后面大喊大叫些什么,他心一急,死撑着跑了几大步,不过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景况。
这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路的尽头没有路,底下就是高高的悬崖。反应过来的秦天望想用力将身体停下来。不过可惜的是,脚是停下来了,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去。
“啊……”
天旋地转,几声惨叫之后,堂堂的秦家堂少爷就这样扑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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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灯火通明,最后披着衣服赶来的护院头领对着那些人暴躁如雷,“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吗?这么多人看一个都看不了,你,你过来,今天不是你在当值吗?人怎么就跑出去了?”
护院头领气急败坏指着那个小厮大声喝道:“问你话呢!”
那小厮唯唯若若磕磕巴巴回到:“堂,堂少爷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洞,他,他就从那儿跑出去了。”
“人都跑出这么远了,你才发现,你到底是眼睛瞎还是耳朵聋了?看不见么?听不见啊?!”
“我……我,那些放在外面的炭被雪打湿了,等我重新找了木炭回去,就,就发现堂少爷跑出去了。”
“那还不快下去找,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点去!”
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大活人就是没有摔死,在雪地里冻上一夜不死也死翘翘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不到人,你们一个个看有什么下场!”
那几个小厮连滚带爬,一路绕着近路转下了陡崖。
这崖高有五六丈,除了几株碗口粗的树,下面重重叠叠都是乱石,要是平时有人摔下去,那肯定尸骨无存。
不过,这几天雪下的大,地上厚厚积七八寸深的雪。人掉下去,要是运气好的话,除了断几根肋排骨腿骨外,性命或许还能拣回来。
除了几个护院和小厮,秦家那些守山庄的也都赶了出来。因为风大,这时连火把也用不了。一起人就着雪地的光一边乱喊一边四处找人。
也是秦天望命不该绝,他掉下山崖后重重砸在一棵树上,然后再摔到了一块石头上。
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厮终于发现了埋在雪里的秦天望。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从雪里扒拉了出来。人还活着,但是怎么叫他都昏迷不醒。不过好在性命无忧,大家也总算放下一点心来。
“快快快,把人先抬回去。”
“慢着点慢着点……”
一群人抬的抬手,抱的抱脚。弄了半夜,终于又把秦天望给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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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东院里,那些做粗活扫雪回来的人略略吃过晚饭,然后换了衣服。
有两个外来的婆子东张西望一番后,便悄悄在一旁说话了。
“你瞧,现在都快戌时了,咱们府上的姑爷好像还没走呢。”
“可不是,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这么久到底不像话,姑爷来这么久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前院一趟告诉老爷?”
一个道:“这院里那些上房的老妈子丫头刚刚还在前面看着呢。我看,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这万一没什么事,倒伤了大小姐颜面。要不,咱们还是先悄悄去探探风声,有事再说事,没事更好!”
“也是,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