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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瞧你说的,我还真记惦那些不成。”
时光悠闲,徐嫂到底是持家的妇女,说了一阵后,话题便又开始扯到了东家长西家短上。什么城南钱家老爷又讨新姨娘了,什么隔壁周家娘子又生了个胖小子了。陈青醁这几天又不能出去,一个人闲的无聊,所以也只好洗耳恭听这徐嫂说些家务人情之类的话。
两人对坐,徐嫂正说的起劲,突然听到大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咦,这会儿了,是谁来了?你等着,我去看看。”
说着她就起身去了。
……
不一会,大门处有声音传来,徐嫂问:“……娘子是哪家宅眷?到这儿找谁来了?”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陈青醁的人?”
门外那人的声音温柔清雅,这声音不知曾在陈青醁梦里出现过多少回。却轻易地缠绕上她的心口。
“……你是哪位?找她有什么事情?”
“徐嫂!”陈青醁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
“陈姑娘,正好,你来瞧瞧,这位小姐说是来找你的。”
陈青醁抬眼望去,门外那人娴静地站在阳光下,一袭飘逸轻灵的色柔纱长裙,乌发柔顺如丝,那背后透进来的柔和的光映的人温婉明丽,那目光转到她脸上时,掩饰不住的温柔几乎要流泄出来。
陈青醁不由使劲眨了眨眼睛,这四月天的阳光就是太好,银光雪浪,晃得人眼睛都有些迷离。
“怎么?我不可以进去么?”秦大小姐幽幽开口道。
“……你进来吧。”
秦家几个护院远远站在门外,直到看见大小姐进了门,这才各自找块阴凉地歇了下来。
这座院子年代有些久远,看上去多少都有些陈旧。
秦玉甄一边走一边慢慢看着,陈青醁跟在后面,几次张口后,才问了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玉甄停下脚步,良久没回答却问:“你住哪间屋子?”
……
“西边这一间。”
陈青醁的这间屋子收拾的窗明几净,里面一些简单的台椅屏风,一桌一柜一床,床上挂着纱帐,靠墙是一个大书架子,上面叠着满满的书和一些残画。
这里是陈青醁一直生活的地方,她站在门边,不知道秦玉甄此时在想什么。
秦玉甄转过身,目光从陈青醁脸上慢慢落到了她手腕上。
“你的手还疼不疼了?”
呵,陈青醁终于知道了秦大小姐怎么找来的这里。
这冯老四!
“秦小姐,坐吧。”
陈青醁自己在桌边一椅子上坐下,桌上那碗药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她拿着勺子慢慢搅了搅,垂下头说道:“你看,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手疼一阵,也就过去了。”
秦玉甄走过来,伸手将药端了起来,“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
陈青醁怔怔地看着桌面上一动不动。
秦玉甄在她对面坐下,舀了一勺汤药递在她眼前,“你又知道我这心疼了多久吗?”
陈青醁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这勺药,她此时也别无选择。
药已过半后,秦玉甄终于忍不住把剩下的药放回了桌上,她一下倒在了陈青醁怀里,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
“……青醁,咱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83“秦小姐,你许了婆家没有?”
这么久的牵挂和思念最折磨人; 在陈青醁怀里的秦玉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倦。
光阴荏苒真容易; 回首沧桑五百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我都已各自安好; 又何必要这样藕断丝连。”陈青醁见她这疲惫的模样,只好任她靠在自己怀里。
“藕断丝连?陈青醁,既然你对我余情已断;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要去杀了那人?”
“我……”
事实摆在眼前; 这话不太好否认。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依然在意我; 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和欺辱。要不是因为我; 你也不会去杀人。”
秦玉甄轻轻抓住她的衣袖; 仰起头; “而且也不会受伤。”
陈青醁避开秦玉的目光,“你想多了; 我只是看那人不顺眼。”
“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我不来找你; 你情愿自己这样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这世上孤独终老的人多了去了,人活一世; 到头来都是要归天去的; 管你一人还是两人,到时候,还能差的了天上地下去?”
秦玉甄垂下眼眸,有些伤感; “青醁,要是我们不曾喜欢过彼此、不曾认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若是,咱们能回去四年前,你还愿意遇见我么?”
“……”
陈青醁微微冷笑一声,“好没意思的话,如果能回到先前,说不定你早早就能遇到一个良人,两人做成一对好夫妻,你们夫唱妇随,恩恩爱爱,何必定要遇见我。”
秦玉甄黯然,“你别这样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是怎么了?三年了,我已经到了无路可去,无法可解的地步。我怕一时的错过,自己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可是,那天你为什么不肯听我把话说完?”
“秦玉甄,这事还用得着问为什么么?”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断发铭志,逼的她悲痛地离开,逼的她选择成全。行,她陈青醁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恶人,好聚好散,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去拦了她秦大小姐的好姻缘。可是到这个时候了,这女人既然还来问她为什么!
“呵,咱们的事都已经过去几年了,都说明白分开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能挽回些什么?”
秦玉甄仰头看着她,柳眉双锁,一双秋水眼中满是难过。
“陈青醁,如果当初我和人成亲了,咱们两个是不是这一世真就两下绝交,永无相爱的可能了?”
听到这话的陈青醁心里终于忍不住疼痛起来。她颤声一笑,这一世,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喜欢她了,一辈子还有这么长,事已过去了,可人还在,那心底里的疼痛还在,她一再不肯记起那个冬天的绝情,其实不过是害怕自己会恨她。
“青醁,不论来生,这一世,你来度我可好?”
秦玉甄早已陷在这份感情里不能自拔。她望着她,眼中是无尽缱绻深情。
陈青醁闭上眼,这一切,短得像她们之间所有的过往,又长得像耗尽了余生。
只不过一霎那间,她陡然想起了什么,怔了怔,她睁开眼缓缓问道:“玉甄,你刚刚说了什么?”
秦玉甄看着她,目光盈盈。
‘……如果当初我和人成亲了。’
陈青醁想起来了,秦玉甄之前就是说了这一句。
“如你所想,青醁,我并没有和谁成亲过。”秦玉甄道:“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两人目光对上,秦玉甄那眼底的深情款款简直能让人沉醉,原来,终归在她秦玉甄心底,她竟是这样深爱着她。
“所以……”陈青醁说道:“信里的那缕头发,其实根本不是你的?”
既然她不想真和自己了断,那那缕头发自然不会是她秦玉甄的。
“嗯。”
秦玉甄嗯了一句,依然不舍得离开陈青醁的怀里,她的这个人,在这上头果然是再聪明不过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秋纭那丫头是去铰了谁的头发。”
呵,还真难为了这个聪明人了,这么多年,她陈青醁一直没有想到。
一物降一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概,这秦玉甄天生就是要压制她的。
“一别几年,你就不怕我日久变心?”
“不怕……因为,我知道,除了我,你谁都不会再喜欢了。”
陈青醁轻轻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听见外面徐嫂的声音传来:“陈姑娘,你们还在里头说话呢?”
这徐嫂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陈姑娘?”
“你先等等,我这就来了。”陈青醁说道。
……
“玉甄……”
秦玉甄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开,陈青醁起身,开了门。
“徐嫂。”
“陈姑娘,没打扰你们说话吧,我想着你手不方便,茶炉子也没生火,这不,我刚烧了点茶给你送过来。”
秦玉甄端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秋水明润。
那徐嫂脸上带着笑,手里端了一个茶盘子走进来,“这位小姐,你先喝碗茶水解解渴吧。”
秦玉甄说了声谢,两手接过了茶碗。
“哎呀。”徐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秦玉甄,“这位小姐生的可真精细,一看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道小姐你和陈姑娘是什么关系?”
“这位秦小姐是我一个故旧。”陈青醁道。
“原来这样,怪不得呢,秦小姐是哪里人啊?是就回家去呢?还是留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我是江南那边的人……”说到这里,秦玉甄不由咬了下唇,若是要留下的话,陈青醁这屋里只有一张床。
“嗐,这江南的姑娘就是水灵。秦小姐,陈姑娘自受了伤后就天天呆在这院里,日子久了,肯定闷,秦小姐你要是留在这里,就是陪着她说说话也好。”
这徐嫂怕是热情过头了,陈青醁刚张口还没搭上茬,就听她又说道:“唉!陈姑娘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又伤了手,可怜没父母,到底没有个亲人,如果秦小姐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好歹也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才是。”
这都哪跟哪,陈青醁叹了声气,还没说点什么呢,就听秦大小姐开口了,“既然这样,那我便留下来吧。”
“哎呀,那可再好不过了。”徐嫂一时喜上眉梢,“你们先聊着,我那灶上还炖着鱼,等一会啊,咱们就一起吃顿午饭。”
说完,便赶紧起身去了。
陈青醁倚在窗边看着秦玉甄,“其实,你也不必的……”
“我愿意。”秦玉甄道:“我只想陪着你一起。”
此时已经是午时初了,果然没一会,那徐嫂就手脚麻利在当中一间屋里摆好了一桌饭菜。
“来来来,你们过来坐着,今儿这鱼新鲜,你们看看味道怎么样?要是菜不够吃,我就再去做点。”
这徐嫂三十多年纪,丈夫死的早,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在这京里生活,女儿今年十四了,年初的时候给一户人家当丫鬟去了。一个儿子九岁,在城西一家私塾念书。她自己平时就给人家做些针线过活。这徐嫂为人亲厚热情,就是话多,上桌吃饭,她一边招呼着两人,一边不停问这问那。
“秦小姐,江南离这京城隔着这么远,你一路上应该很辛苦吧?”
秦玉甄不失礼节地笑了一下,“还行。”
这一路万水千山,其中辛苦自不必说,陈青醁默默的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秦玉甄碗里。
“秦小姐,你长的这么好看,许了婆家没有?”
秦玉甄拿筷子的手停了下来,她抬眼看了一眼陈青醁,眼波清眸流盼,“早定过亲了,不过,还没有送妆过门。”
84“我在椅子上看会书。”
“咳; 咳咳……”陈青醁被呛了一下后; 止不住就咳了起来; “没事没事; 被鱼刺卡了一下。”
秦玉甄脸上浮出微微笑意,“这事,青醁也是知道的; 是不是啊?”
陈青醁:“是,是; 知道。”
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