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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甄脸上浮出微微笑意,“这事,青醁也是知道的; 是不是啊?”
陈青醁:“是,是; 知道。”
秦玉甄是和她定过亲摆过酒席,没过门也是真的; 现在有人在这; 当面也撇不清; 陈青醁只好低了头认真吃饭。
徐嫂笑道:“我就说呢; 像秦小姐这样花容月貌的人物,那肯定能嫁一个可心的夫婿。也不知道哪个人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能娶了秦小姐你。”
“咳咳,徐嫂; 今儿这汤好像咸了点,你尝尝看。”陈青醁打岔道。
“啊; 咸么?我记得放盐放的不多啊。”
“咸; 是咸了一点点。”
“……”
秦玉甄幽幽的盯了一会陈青醁,便垂下目光,慢慢夹了一丁点蔬菜。
经过陈青醁这一下,等徐嫂再问时; 问题就变成了:“秦小姐家里事做什么生意的?府上有多少人口啊?这一路上可是辛苦?”
碍于情面,秦大小姐还是客气的回了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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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街市繁华,往南的正安大道车水马龙,道路两旁楼房重檐鳞次栉比,因为从南边过来京城的人都在这一片落脚,所以就有了不少客店和酒肆。
此时,临街一座大客栈的楼上,焉了吧唧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的秋纭正靠在窗前往外看。
她这一路上水土不服,路上又失于调养,反反复复,总没个好的时候。
昨天睡的早,今天气色看上去稍微好了一点。她靠在窗子前,远远就望见了那几个人回来。
这间客栈很大,没多久,就听见一行人陆续上了楼。
“秋纭姑娘……”
“秋纭姑娘。”
秋纭看了看,问:“小姐呢?找到姑爷了没有?”
一个小厮道:“找到了,小姐说姑爷受了些伤,这几天就先住那了。”
“姑爷家住的远么?小姐还说什么了?”
“远倒不太远,出了前面这条街,往北沿河再走七八里路就到了。另外,小姐一些日常用的东西都要送过去。”
既然姑爷找着了,这事少不得能安下心了,从连州一路往北风尘仆仆来京城,路上舟车劳顿,大家着实很不容易。来京城后打探姑爷,又连着好几天都没个讯息,要不是那冯老四暗地里找上门来,这事断非能这么容易。
“秋纭姑娘。”一个小厮问道:“咱们从连州过来,路上也走了快一个月了,往京城里跑一趟,这一来一回说不得要几个月时间呢,你说,老爷要是知道咱们来了这里,以后会不会责罚咱们?”
“这事小姐自有安排,到时候,有人替你担着。而且咱们也并不是出来玩的,有些事你们不该问的就别问。这京城里人多事杂,你们只要把小姐护好就是。”
一个护院道:“知道了,秋纭姑娘,不过小姐特意说了,她这些天在那边住,不用咱们去跟着。”
“……”
“秋纭姑娘你放心,其实咱们去不去都无妨,咱们姑爷身手不凡,而且在这里地头也熟,要真是遇到什么事,姑爷可比我们这些人好使多了。”
“也是,有姑爷护着,倒也好。”
秋纭说完,自己进屋替秦玉甄收拾了一些细软行李,等他们拿行李走出去以后,秋纭这才暗自叹了口气。
连州林家和秦家一向亲厚,几个月前,连州林老爷来信,信上说林老夫人自今年年初以来就开始生病卧床不起,老夫人年纪老了,总爱记挂人。大小姐小的时候,林老夫人在身边带了她几年,感情深厚。自接了那封信后,大小姐就梦寐不安。等过天老爷安排好她们一行人赶到连州后,林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没过几天,林老夫人终于撒手人寰归了西天。大家痛哭伤感,等林家发丧,举哀祭祀完,又住了一段时间,大小姐这才和林家告辞启程。
按原来的路程,是要即刻回贇州城的。可那晚大小姐做梦醒来以后,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心。第二天一早就执意要来京城。
其实,小姐就是不说,秋纭也知道,小姐其实早想来了。多情自古伤离别,她和姑爷两个分别了整整三年,小姐却没有一刻把姑爷忘记,几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隔着山高水远,但秋纭一直在想:小姐要来这,大约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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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依旧还是盛春时景,天乍暖,春云映绿,满城的繁花占尽了春风。
中饭之后,三人搬了竹椅子坐在屋檐下说话,闲聊了一阵后,那徐嫂便要进屋绩线。
“秦小姐,你和陈姑娘先聊着,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好了。”
“烦徐嫂费心。”
徐嫂走后,这儿就只剩了两人。
“你也累了,先去歇歇吧。”陈青醁道。
秦玉甄确实一身疲乏,刚刚就连饭也没吃几口。
“这外头热些,你先进屋歇息。”
见秦玉甄依旧坐着没动,陈青醁又说了一句。
……?
两人对视,目光纠缠了一会,陈青醁只好伸出一只手去,“走吧。”
秦玉甄这才把手给她。
陈青醁掌心贴上了她的手指,轻轻握住,纤指凝玉,陈青醁不由把她的手牵在手心里,攥紧了点。暖风拂人面颊,微醉熏人,秦玉甄跟在她身后,眉目踏实安宁。
西屋就在间壁不远,两人走了几步,便进了屋。
屋中两窗通明,当中那张书桌上摆的几本书被风一吹,便哗啦啦翻过了好几页。
靠里边是一干干净净的床帐,陈青醁放开她,边收拾着书籍边说道:“你去上床歇会。”
等陈青醁放下窗帘子以后,屋里的光线便稍稍暗了下来。
“你好好睡一觉,等晚点我再叫你醒来。”
陈青醁说着转过了身,见秦玉甄正床沿边上坐着。
“那你呢?”
“我在椅子上看会书就行。”
秦玉甄于是没再说话,她解开腰带,伸手拔下一支簪子把一头束起的头发散了,顷刻间,那一头柔顺的青丝便无声地覆落下来。
85一言为定(改错字)
秦玉甄今天穿的是一袭雪锦月华裙; 她低首轻解罗衫; 玉笋纤纤; 翠袖半拢无限意。
古话就有一句:酒乱性; 色迷人。陈青醁本不像那种贪花浪子一见美色就稳不住手脚。只是她们两人毕竟有过了肌肤之亲,秦玉甄的身上,都曾留下她的印记; 及至秦玉甄一展现出这种温柔软软风情万种的模样,她的心就抑制不住泛起了几丝涟漪。
这里是陈青醁睡的床; 里面一床软褥,幽香脉脉细细; 秦玉甄轻轻闭上眼睛枕在枕头上; 这里有她熟悉的气息。这一路来鞍马劳倦; 就是住进了客栈里面; 她都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周遭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秦玉甄就沉沉睡了过去。
陈青醁正襟危坐;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过去,她放下书起身后一步一步来到床前; 窗外日光隐现; 半落的纱帐里,秦玉甄睡的恬淡安宁。
陈青醁就这样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睡颜,一双清冷的眼里已满是深沉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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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西沉,下午未时二刻的时候; 陈青醁出了一趟门。
秦玉甄一个居处于膏粱锦绣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陈青醁伤了一只手,但有些事情还是力所能及。
在街市上逛了一圈,除了替秦大小姐准备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陈青醁还特意去了一间酒楼买了一些熟鸡熟鹅叫伙计送了家去。
一来一回间,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申时二刻。
陈青醁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刚进院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瞧!这不,说曹操曹操到,陈姑娘总算回来了。”徐嫂说道。
之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冯老四。
陈青醁这个时候也没打算和他说话,她进门和徐嫂打了一个招呼,便径直往西屋走。
“嗐!青醁,你等等我。”
冯老四忙起身赶过来,他穿了一件起了毛边的葛布衣裳,比起以前,样子是越来越寒酸了。
“你今天来做什么?”陈青醁道:“这院里都是女眷,你以后,最好少来。”
“知道了。”冯老四扯着脸笑了一下,指着她手里的包裹道:“这是替秦小姐买的东西?”
陈青醁停住脚步,直直盯着他。
“没,没别的意思,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冯老四,有些事情,该不要打听的,你最好还是别问。”
冯老四一听她话茬不对,就赶忙打住了,“行行,不问了!我今天来找秦小姐有点小事,说完就走,说完就马上走。”
“你若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几天因为庞老虎的事,陈青醁待他的态度稍稍好了一些,不过,一牵涉到秦玉甄,陈青醁就开始有些翻脸不认人了。
“你看你,我也是一番好意,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一提到秦小姐你就急。我在这京城前后也混了几十年,什么事该说该做的,我这心里有数的很。”
冯老四自从腿瘸了以后,他就越来越巴结讨好陈青醁了,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不要说道上的仇人,就是那些不小心得罪的小人也不在少数。他一心想拉陈青醁做个靠山,想着以后万一有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帮衬。所以,他也不会傻到去做那种于人有损,于己无益的事。
“怎么说?那你今天来干嘛?”
冯老四尴尬地笑笑,“青醁,你是知道我光景的,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怎么说我也是帮了秦小姐忙,你看这……”
呵,他冯老四日常在她这里弄不到什么银子,现在就想在秦玉甄这儿捞好处了,陈青醁一向见惯了他的贪婪,怕只怕,这是一个无底洞。
“冯老四,你试试,你若招惹了她,看我怎么放过你。”
“行行行,我算是白效劳了,早知道钱要不着,我还来这里干什么!”
冯老四垂头丧气的正要走,却听有人说了句:“慢着。”
陈青醁转头,只见秦玉甄已换了身衣裳从屋里款款走了出来。许是休息好的原因,她精神好了不少,举手投足间难掩一种娴雅高傲的气度。
“哎唷,秦小姐!”冯老四忙打了个招呼。
“冯四爷,既然来了,那就坐坐吧。”
那边徐嫂子见几个人要说话,便知趣的转身进屋去了。
“秦小姐……”
“刚刚的话我也听到了,其实,大家有什么话,都可以彼此商量。你想要钱……”
秦玉甄拿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一千两银纹银。”
一千两!冯老四脸上不由就抽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陈青醁,然后悻悻道:“秦,秦小姐客气了,不过是顺路的人情,怎么能收你这么多钱。“
秦玉甄手里捏这那张银票,“这些银子,算是我馈送给你的,虽然你和青醁有些交情,但是,你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有些人,好聚好散最好。不管以前谁欠了谁的,看在她的面上,这笔银子就算是补了她那份情,你拿了这张银票,自此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