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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整整三年过去了,我若是后悔,又怎么会千辛万苦来这京城找你?青醁,我把自己早就给了你,试看天命,要是你已经忘了我,那就是我秦玉甄命里浅薄,咎由自取。若是你还爱着我,明白我的心,……”
“玉甄,我明白。”
陈青醁心怀愧疚,她生命中温柔的时刻全是她,而对于秦玉甄当初的狠心,陈青醁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只可惜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怨恨蒙蔽了眼睛,一而再的去恨她。在自己心如死灰的空白岁月里,她秦玉甄又何尝不过的煎熬。
陈青醁不知道能不能弥补犯下的错。
“青醁……”秦玉甄伸手环住了她的脖子,“你还要不要我了?”
陈青醁定定看着她,秦玉甄微张的唇就在她眼前,那唇柔软温热,让人心神不定。
……
如痴如醉中,秦玉甄倒在了床上,她衣裙凌乱,一头青丝就那样散在枕上。当陈青醁顺着她蜿蜒而下时,秦玉甄只觉自己身子如泛月轻舟沉沉浮浮,没一会,便飘去了那云霞之中。
88那我去劝劝她?
屋内情意绵绵; 秦玉甄一次次深深陷在了之中; 她微闭着眼; 终于; 在又一次腾空化羽后的余韵中,她眼睑一垂,靠着陈青醁沉沉睡了过去。
桌上灯烛将尽; 灯光下,秦大小姐睡颜安宁; 陈青醁伸手拂去她脸颊上几缕发丝,然后怜爱地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后; 给她盖上了层薄被。
算算时间; 这个时候大概还不到亥时; 陈青醁穿了衣服下床。酒意散了不少; 刚刚还出了不少汗。她换了蜡烛,出去后院井边提了桶水; 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去麻烦那徐嫂; 自己用一只手去灶房里点火烧水,洗了澡; 折腾了大半夜; 这才上床睡觉。
漫漫长夜过去,东方渐白的时候,昨晚早睡的秦玉甄迷迷糊糊的在陈青醁怀里翻了一个身,两人温暖的靠在一起。睡梦中; 陈青醁的手贴在她胸前,秦玉甄在她怀里,不过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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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离宣华门不远,往北有横七竖八不少老巷,清早的时候起了一阵薄薄的雾,这个时候,巷口已有人挑了菜开始沿路叫卖。
东屋那边,徐嫂洒扫完院子,正挽了篮子要出去买菜,开了院门,却不妨看见外面墙根下蹲着一个人。
“……哎唷!冯四爷啊,您老可早,今儿大清早就过来了。”
那冯老四一见人,便连忙站了起来,“早,你这是要出门啊?”
“可不是,出去买点菜……你这会要找陈姑娘呢?”
冯老四道:“我找秦小姐有点事,还烦请你去帮我叫一声。
“哦,那你进来院里等着,我去瞧瞧她们起床没起床。”
此时天色已经大明,徐嫂放了篮子来到西屋的窗下。
“陈姑娘……秦小姐?”
“秦小姐……”
不一会,屋里有了动静。
徐嫂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对冯老四说道:“成,那您老在院里先等着,我不得闲,就少陪了。”徐嫂说着,就提上了篮子。
“行,你先去忙。”
冯老四等徐嫂走了,这才去墙根下找了个凳子坐下。
半柱香时间过去后,冯老四这才看见秦大小姐一袭藕色底紫花的散花缎子裙款款走了出来。
“……秦小姐。”冯老四站起来招呼道。
“冯四爷来的早。”秦玉甄一步步下了石阶。
冯老四满脸堆笑,“说早也不早了,我今儿还要出城赶路,要是晚了,怕赶不上宿头。”
夜长梦多,答应的一千两银子,冯老四其实是怕秦大小姐反悔。
“当然,只要你和青醁的交情到此为止,从此远离了她,这银子,我一文也不少你。”秦玉甄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是,是,那我自然是相信秦小姐的。”冯老四脸上冢и'的,他知道秦玉甄一向不待见他,可这次甘心给他这么多银子,冯老四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醁呢……还睡着呢?”
陈青醁昨夜睡的太晚,这会儿还在梦里。
“……”
见秦玉甄没有回答,冯老四只好尴尬地闭了嘴。
“拿了钱……你的生老病死,就和青醁再无关系了。”
“明白明白。”冯老四苦笑了一声,“秦小姐,你也知道,我和青醁的交情不比别人,之前因为在贇州城的一些事,她心里是多少是有些怨恨我。可论到底,我哪天真走到了走投无路,她也不可能真狠下心不管。唉,说起来,我们和她叔侄一场,落到这个如今这种地步,我也很不想……”
“冯四爷,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要不然,我也不能够再添你一千两银子。你和她的事,总要有个收场。这人啊,一旦反目成仇了,那就是再强求也没有用了。”
“是,秦小姐说的在理……按说呢,有些话我不该讲,可,过了今天,以后我们怕再也见不着了……这会也没外人,说句不太好听的话,秦小姐,你和青醁兜兜转转现又同心同意在了一起了,可是,你的父亲秦老爷,我看还未必可以通融……”
“冯四爷,这事你也不用操心了,凡事事在人为,这世上固然有很多不如意,但总得试一试,我和青醁情真意切,不管多少难处,我都不想放弃。”
冯老四道:“我也是为你们好,秦小姐,别的什么好说,我就是担心以后你们两个的事再有个什么山高水低,到时候她又想不开,发了傻性,天天折磨自己,白糟蹋了一条小命。”
“……”
这冯老四半生混账,在这世上唯一待人好的,怕也只剩了从小看着长大的陈青醁,无论对错因果,到如今叶落潮退,那些好好歹歹也无人再去计较了。
冯老四磨磨蹭蹭,可等到要走时,陈青醁都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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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天气,清早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子清凉气息,等到日头一起来,这天就开始有点热了。
陈青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洗漱完出来,就见正堂前后几扇门窗开着,秦大小姐坐在藤椅上,正和徐嫂说些闲话。
“呀,陈姑娘来了。”徐嫂一见陈青醁便忙说道:“可不早了,都快日上三竿了。”
陈青醁笑笑,眼睛看向秦玉甄,“你们这会说什么呢?”
秦大小姐换了身衣裳,脸上略施脂粉,头上也只松松绾着个纂儿,两人昨晚恩恩爱爱缠绵了半宿,这会见了,实在难以压住心头的欢喜。
秦玉甄微微仰着头,一双眸子光华流转,“说什么?正说你呢。”
“陈姑娘,这饭菜还在桌上,今儿去的早,正好买了你喜欢的盐水豆腐,你快些吃,要不一会该凉了。”
“谢谢徐嫂。”
陈青醁这会也确实饿了,她舀了一碗饭,坐在一旁慢腾斯理一口一口吃着。
这儿宽敞亮堂,前后窗户开着,早上的微风清凉舒爽,带着淡淡花香吹来,着实令人心情舒畅。
“……秦小姐你说是不是,也不是我乱说嘴,陈姑娘模样多好看!为人性情也体贴,别说那些普通人家了,就是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公子,也未必配得上她。”
这是说什么呢?一大早的,聊什么不好,偏偏聊这些!陈青醁刚刚伸出去夹菜的手不由又收了回来。
只听秦玉甄笑意盈盈的说道:“这倒是实话。”
“是吧,今早上我又碰到那个做媒的婆子,要我说啊,就上回提的那家公子,家境人品就很不错。秦小姐,你也帮我劝劝,毕竟是终身大事,要是陈姑娘愿意了,咱们也算替她成了一桩好事。”
“……是么?那我去劝劝她?”
一旁听到这话的陈青醁一下就被呛住了,“咳咳咳……”
“秦玉甄,咳咳……”
这女人!
看着陈青醁这副狼狈样,秦玉甄却笑的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她从袖里掏出一块红绸帕子,然后起身走过去。
“瞧瞧,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被呛住。”
她伸出芊芊玉指抬起陈青下巴,一手拿帕子替她轻轻柔柔擦拭着,“下次,可要细嚼慢咽,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了。”
89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是细嚼慢咽的事吗?
看着这般柔媚动人的秦大小姐; 陈青醁也只好生生忍住要说出口的话。
秦玉甄拿着帕子仔细为她擦了嘴边; 然后微微抬眸。门窗外透进来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 陈青醁带着笑意; 一双眼珠子在秦大小姐脸上悠然地转了转,她目光清亮,一种丝丝缕缕的似有似无的情愫在她眼底如波荡开。
秦玉甄被她看的心尖都酥了一下; 对视了好一会,她才悠悠的把帕子收进手心里; 娇嗔了陈青醁一眼道:“菜都要凉了,还不吃。”
两人的这番举动自然亲密; 脉脉温情; 在一旁的看着的徐嫂却不免有些不自在。她想要说点什么; 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说姑娘两个感情好; 两个黏在一起亲亲密密也没什么,那些姑娘们的闺中好友常常叽叽喳喳黏在一块说些趣事; 你帮我梳个头,我帮你画个眉; 就是挽挽手,搂搂抱抱那也是常事。她好歹也活过了几十年; 可眼下……她总觉得这陈姑娘和秦小姐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就好像有些不一样,可要认真说起来,却怎么也说不清楚。她自己心里疑惑了一阵,倒把刚刚说的事情忘记了。
陈青醁见她不再往下说; 也放下了心——再说下去,这大小姐不定会真生起气来。
今天正好是十五,大约再等一会,徐嫂那小儿子水生就要回来了。徐嫂的儿子今年刚进学,平时在夫子家住着,只逢五逢十回来家里一趟。
陈青醁吃过早饭不久,那水生果然噔噔噔从外面跑进院里来了。
“娘,娘!姑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孩子,一回来就吵吵嚷嚷。”徐嫂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出了门外。
“……你这小子,去哪里滚的一身的泥,还不去井边洗洗去。”
秦玉甄坐在藤椅上,转过头似笑非笑看向陈青醁:“姑姑?”
“咳,那小孩总觉得我像他小时候见过的姑姑,所以就叫习惯了。瞧瞧,我运气好,白拣了个侄子,说不定将来我死了以后,还指望着他来顶我上坟山呢。”
秦玉甄一下不悦道:“青醁,你说什么呢……”
陈青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笑解释:“你看,那么长远的事,我就杞人忧天了。”
见秦玉甄还是不高兴,她便伸出手牵住她的手,“玩话呢,你也当真。”
“……”
“玉甄?”
“姑姑,姑姑!”徐嫂的儿子从后院噔噔噔跑了过来。这个叫水生的孩子今年七岁,长的虎头虎脑圆胖憨拙,他刚一进屋,就扑到了陈青醁跟前。
“姑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在家在帮人算命呢!”
说完就瞥见了秦玉甄,他连忙躲在了陈青醁身后,然后怯生生的探出头来。
陈青醁摸摸他的脑袋,“姑姑有事,你先去屋里去。等会姑姑就来找你玩。”
“哦,知道了。”小孩子很听话,应了一声就蹦蹦跳跳走开了。
“……我命硬,哪能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