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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背景音全无,侦探挂了么?
星琪心里发慌,连忙摸口袋找糖果,但她习惯了侦探投喂,已经很久没有再随身带糖果了。
电热水壶冒出热气,星琪也“呼呼”地喘出两口气。
视线在干净整洁的厨房扫了两圈,落在凹角的冰箱。
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生鲜食材,没有糖果零食。
星琪盯着唯一能充当磨牙棒的胡萝卜看了好一阵,沮丧地关上冰箱门。
“找什么?”
耳机响起侦探的声音,星琪脱口问道:“糖在哪儿?”
但侦探没回。
水开了,咕嘟咕嘟的声响片刻后停下,厨房静默一片,星琪等不及,又问:“侦探,哪里有糖?”
“发生什么了?”
“没……”星琪揪着耳朵,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就是……想吃糖。”
“平常给你吃的糖在二楼我房间的抽屉里,不过我今天出门顺手锁了门,你需要的话,可以去三楼找林。”
“不,没事,不用了。”星琪倒不是不好意思打扰三楼的技术外援,但和侦探交谈的这会儿,她平静了很多,脑子里紧绷的弦也放松了。
星琪幽幽地长出了口气,再次打开冰箱,让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胡萝卜打消那点暴力冲动。
然后把热水倒进保温壶拿出去。
翟良志等星琪到茶几旁,假模假样地上来接,“你这水烧得挺久的。”
保温壶的把手设计最多容一拳半,翟良志只伸了一只手,摆明了不是要捧壶身,而是要从星琪手上拿。
星琪垂眸看着那只被烟熏黄的食指,见快要碰到把手,她轻巧地左手换右手,放下壶,同时拉开距离,“您是客人,别太客气。”
翟良志怎么也没想到扑空,他明明已经摸到了,然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侦探助手已到了半米开外。
他望着微笑着说“您自便”的侦探助手,自我安慰肯定是太久没睡眼花了。
“喂!”翟良志叫住她,“你们侦探这个承诺一周找到笙笙,我觉得够呛。你看,这马上要放春节长假,A集团那边初七上班,我们,也可以通融下。”
说着,他上来抓星琪的手臂。
星琪这次躲得很快。站在离翟良志两三米远的距离,她磨了磨后槽牙,觉得自己总算理解了侦探为什么“懒得理他”。
她不再强充客气,错开身径自去书房。
书房有通往后花园的门。
雄鸡哈士奇正在门廊下专心看下雨。
星琪喊:“哈总。”
哈总用尖喙顺了两下羽毛,懒洋洋地转过身。它对羽毛的爱惜不亚于人类对头发。
对上哈总那灼灼的眼睛,星琪有些忐忑,哈总很聪明,很听侦探的话——甚至不用侦探发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它就知道侦探想让它做什么,但那是侦探教的好。
它会听自己的吗?
不管了,如果不让哈总出面把翟良志“送”走,星琪怕再来两回合,她就真的要丢托盘砸人了。
星琪蹲下来,摸了摸雄鸡的翅膀,“哈总下午好。”
哈士奇意思意思晃晃脑袋。
星琪指着客厅,小声问:“里面有人赖着不走,你好不好帮我赶走他?”
哈士奇还没反应,耳机里忽然听到侦探笑出声。
星琪讪讪地红了脸,“您没挂呀?”
“我一直都在。”
“那您都听到了?”
“该听的都听到了。”侦探话锋一转,语调蓦地发沉,“星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
“星琪。”
星琪忽然有种夏侦探正在对面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说:“看着我,再说一遍‘没什么’”。
小学作文里有个经典比喻: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
眼睛是泄露情绪最多的部位。
但侦探的双眼却无异于他人心灵的黑洞。
尽管明知侦探不在,星琪却不自觉地想起她那双诱使人吐露内心真实想法的眼睛。
老实说,侦探的眼睛挺好看,弯弯的,睫毛密而纤长,到外眼角尤为浓密,显得眼尾微微上翘。
她要是心情好,这双眼便自带三分笑。
但如果她心情欠佳,被盯上一会儿,人就像坠进了冰窟里,为了爬出来,什么话都会往外掏。
星琪揉揉鼻子,老实交代:“我刚才,很想拿茶盘丢翟先生。”
“哦?”侦探语调上扬,“只是想,没丢?”
“没有没有。”星琪连忙说,“不能砸人,太暴力了。”
“你咬我就不暴力了?”
星琪:“……”
星琪:“那不一样。”
是您让咬的。
“哪里不一样?我比看你还摸你的猥琐男更过分?”
侦探语带笑意,星琪却头皮发麻,“您……”
您怎么知道翟良志做了什么?
星琪抬头,看到了正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
她居然忘了这茬儿。
怪不得侦探放心让翟良志进工作室,原来一切都在这位的眼皮子底下。
外面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几乎同一时间,同样的声响在耳机里响起,形成二重奏。
“没事,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会比较晚,明天见。
☆、纸醉金迷(7)
听到侦探回来; 星琪一颗心顿时飞上云端; 还看到了躲在阴云后的太阳。
“侦探回来了!”
她把消息分享给哈士奇; 懒洋洋的雄鸡先生登时扑棱翅膀,一溜小跑向客厅。
星琪跟在哈士奇身后; 被它带歪了姿势,也是连蹦带跳。
一人一鸡刚到客厅; 侦探也从门厅换好鞋进来。
星琪一眼看到侦探眼眶周围染着一层粉色; 忽然想起来不久前听到过侦探微醺的音调。
她喝酒了?
离人还十几步,酒气扑鼻而来。
星琪心里咯噔咯噔跳,脚下一点不慢; 无视了之前口口声声喊着找侦探这会儿却一动不动的翟良志,跑到侦探身边深深吸了两下。
侦探肯定喝了酒,喝的还不少。
喝完酒开车?
酒驾?!
侦探撸了把助手耳朵; “我回来你这么激动?”
浑身散发的酒气毋庸置疑,听到耳机里“我回来了”; 星琪一颗心怎么飞出大气层; 就怎么飞速落进马里亚纳海沟。
“您酒驾?”
“一口。”侦探答非所问。
星琪指甲陷进掌心,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尖叫:您那一口是鲸鱼它二大爷的一口吧!
碍于翟良志在侧,星琪什么也没说; 只是用力握着拳; 看了侦探一眼,委实不敢看她那比往常更流转的眼神,气鼓鼓地瞪向翟良志。
她早应该让猥琐男滚蛋。
那样只要侦探说一声喝酒了,她一定会想办法去接侦探回家。
那样侦探就不会酒驾。
到底是在社会上历练过多年; 翟良志懂得察言观色。
他看出侦探的小助手是刚毕业、涉世不深的年轻女生,开个玩笑逗逗她无伤大雅,但夏侦探不一样。
她一进门,连小助手都似乎狐假虎威,敢冲他横眉竖眼。
翟良志站在合适的距离,彬彬有礼道:“夏侦探,我着急找你是想起一些线索,我认为你们可能需要,刚你没回来,我跟小尚说过了。”
星琪哼他:“你的线索一点没用!”
她很后悔刚才没用托盘砸他。
翟良志捏了捏鼻根,没理会小助手,向侦探道:“还剩下两天,夏侦探,找到人,我们大家都好过年。”
侦探一手搭在助手肩上,半人的重量也侧过去,“我说过一周之内帮你们找到人,说得出肯定做得到。”
“那好,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随时打电话。”翟良志整整衣领,“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他抬腿往外走。
“等等,翟先生。”侦探叫他,“还真有件事要你配合。”
“什么?”
“你们散伙当天立下的分成协议,如果今晚六点之前能把原件给我……”夏礼白偏过头,冲着助手吐出一口气,“我保证四十八小时以内,陆笙一定会联系你们。”
星琪吸了吸鼻子,试图从中分辨出侦探喝了什么,她怀疑侦探喝了不止一种酒,但喝完之后又用了什么东西,吐出的气带着甜香。
翟良志眼中闪过狐疑,“你是不是……找到笙笙了?”
“差不多了。”侦探摆摆手,“记住,六点之前。”
“不是……夏侦探,你交个底,你是不是有笙笙下落了?”翟良志叉起手,“要不就是,她让你帮她做什么?”
“侦探的基本准则,不同时服务双方,我接了你们的委托,不会再接另一方,这点翟先生放心。”
翟良志摆明不相信满身酒气的侦探,“没跟陆笙私下联系过,你要协议原件干吗?”
“你听不懂吗翟先生!”星琪听不下去了,“你在六点之前把原件带来,明后天陆笙就回来了。”
“星琪。”侦探抬手打出暂停,视线在翟良志身上盘旋片刻,落进对方眼底,“那份协议有问题?是你们伪造的?”
“哈!?”翟良志鼻孔重重嗤出一口气,“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有什么必要伪造分成协议?我说实话,不管有没有那份协议,该是我的都是我的,陆笙欠我的!”
“没问题最好,我等你到六点,过时不候哦。”
侦探话音分明打着转,星琪快哭了,要不是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星琪恨不得踢翟良志一脚,让他快滚。
眼角余光扫到一抹艳红,哈总!
星琪打了个响指,唤起雄鸡注意。
——快啄他,赶他走!
哈士奇接受了助手的指令,它一飞冲上翟良志胸口,糊了翟良志一翅膀,然后踩着他的脑袋越过栏杆,钻进草丛隐匿了身形,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星琪暗暗冲它竖起拇指,面上堆起假笑,抢先道歉,“不好意思翟先生,我们的哈总有点皮。”
被鸡糊一脸,翟良志懵了好一会儿,看鸡已经不见了,僵硬地说:“啊,没事。”
他捋顺被哈总拨乱的头发,转向侦探,“不用六点,我现在回去给你拿。”他看看手表,“最多一个半小时给你送过来,希望你说到做到。”
委托人一走,侦探放开星琪,一边解衣扣脱外套,一边走向书房,“叫阿姨把沙发套换了。”
星琪亦步亦趋跟着侦探。
没几步,她腿一迈,伸手接下侦探随便乱扔的衣服。
“您酒驾了。”
“没有。”
“您酒驾了。”
“没。”
“您酒驾了。”
夏礼白停下来,转身望着助手,似笑非笑道,“你复读机了?”
星琪抱着她的衣服,“您酒驾了。”
“是是是。”夏礼白凑近助手,看她溜圆的双眼,最后一个“是”字刚落地,眼睛里顿时涌上水花,她啼笑皆非,“酒驾猛如虎,亲人两行泪。”
星琪被她气哭了。
“喝酒不能开车的啊。”她抓住侦探,“不能酒驾的!会进监狱的!”
“看好了,我没进监狱。”夏礼白低下头,鼻尖离助手不到五公分,她慢慢地说,“四个小时之前喝了一口,够不上酒驾标准。”
呼吸间那股清香愈发清晰。
星琪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吐气如兰。
但刺鼻的酒精味仍实实在在萦绕在四周,甚至熏得她头脑发晕。
侦探仍在持续靠近,直到额头抵上她额头,“不信,你闻闻?”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