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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染发剂的质量不怎么样啊哈小二同学。
“我能跳这么高,是水里的精灵教我的,它们教我如何运用体内的气。”星琪刻意用低沉的声音说,“只有水里冥想,把气理顺,下次我才能跳得更高更远。”
说着,她往后游,游到池中央停下,看着在池边团团乱转的哈小二,缓缓闭眼,“不要打扰我。”
“你要冥想多久?”
“你说话呀!”
“你怎么没摔死呢?”
“你在跟精灵说话吗?”
“……”
高空跳跃和在水里冥想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水精灵正常人一听就知道是瞎扯。
但人在眼皮子底下跳下四楼,毫发无伤,哪怕说是吃土练出来的,哈小二也信。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哈小二喊累了,捧起手机一边跟观众交流一边瞄星琪。
水里的人老僧入定不说话,弹幕信息量巨大。
'我靠这是什么特技演员?'
'不是特技吧是武术!功夫!'
'是气功?小工刚才好像说了水精灵和气什么的嗳?'
'靠前面什么年代的还练气功?'
'很像啊我外婆的邻居的外甥说他以前碰到过,就这种能在水里泡大半个小时不呼吸。'
'年年你让小工试试半小时不呼吸?'
“喂!你还在练功吗?你能进水里半小时不呼吸吗?”
星琪没回答,过了会儿以一个放松的姿势慢慢将自己沉入水里。
“她进去了!”哈小二把手机翻过来覆过去,“你们看到了吗她进去了!”
一分钟,一分半……
到第二分钟弹幕走向不对了。
'啊,你们看水,好像在冒烟呢!'
'靠不会真的是气功吧?'
'年年,你试试。'
'年年,练成了你就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年年我们支持你我们爱你你可以的!'
正常人不会说到气功,更不会怂恿主播下水练气功,但直播间的主播不是一般人,吸引来的观众也不是一般人。
随着一个新加入的用户连用十个超级礼物刷:'年年你也可以,年年下水'。
弹幕变成清一色的“年年下水”。
哈小二拿松糕鞋当支架,固定好手机镜头角度,一只脚先放进游泳池。
池水很凉,哈小二回头看了看手机满屏的七彩弹幕,鼓起腮帮子跳下去。
水面上飘着的发丝指明了星琪的位置。
游泳池深度差不多到哈小二的胸口,但体温尚未适应水温,哈小二哆哆嗦嗦地蜷起身体,半是走半是狗刨地在水下扑腾,好容易才接近那缕头发,揪着它把人拽上来。
星琪趁机不着痕迹地换了口气,仍然闭着眼睛假装冥想,身体继续下沉。
“喂,你在练气功吗?”哈小二抓住她,使劲儿摇晃了一阵,“你别装死,你说话啊!”
星琪这才慢慢地睁开眼,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神智还有些恍惚,一手勾住哈小二鸡崽子似的细脖子,身体忽然一扭,将她带入水里。
脑袋一进水,哈小二吓傻了,一动不动。
原本澄澈的水刹那间被染发剂染出一片红。
星琪一手盘着她,一手在她脸上从上往下抹了几把。
哈小二呛了好几口水,求生欲使她本能地挣扎,两只手也开始胡乱撕扯。
星琪这才放手,脚尖在池底一蹬,游到游泳池另一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爬上岸,心有所感地看书房。
落地窗后已不见侦探。
哈小二半死不活地爬上来,上半张脸黑一道白一道,下半张脸血红一片,惨不忍睹。
没等她发难,星琪先声夺人:“说了不要打扰我,你为什么要下水?精灵不理我了!”
哈小二一塌糊涂的脸上断然辨别不出表情,但假睫毛或许是挣扎时扯掉了,看得清眼睛水汪汪的,盛着两湾“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迷茫。
星琪借着给她拿鞋,“好巧不巧”地看到手机上满屏幕“脱粉了”的宣告,间或一串串的点点点。
再回头看看这位不久前还有“酷Girl”头衔的夏以年年年主播,星琪并不觉得愧疚。
一点儿都不。
熊孩子。
欠收拾。
星琪把鞋子和手机一道递给哈小二时,故意把摄像头对准她正脸。
然后头也不回飞奔向书房。
刚进门,一条带着薰衣草香味的浴巾扑头盖脸蒙上来。
“挺厉害的嘛,气功大师。”
听出侦探语带笑意,星琪用毛巾捂住脸,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般一般,哄哄小孩。”
星琪揉了几把,擦掉脸上的水,从缝隙里看侦探。
她一半笼罩在阴影中,低头看手机,屏幕闪烁的微光中,星琪看得出她眼眉弯弯,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效果不错,两分钟掉了两千粉。”
“咦?”星琪吃了一惊,“您也看直播?”
不仅看直播还那么关心人家粉丝数目?
“知己知彼。”侦探晃晃手机,抬脚往里走,“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客人一会儿就到。”
转身的瞬间,侦探笑意全无。
那天晚上,口口声声嚷着要跟她睡的助手,才躺上床没多久,忽然拎着枕头滚下床,蹑手蹑脚换去沙发。
这两天更是捉摸不定。
前一时像狗似的贴上身嗅来嗅去,后一刻却又离得很远,言行举止乃至气质,都与之前畏畏缩缩的兔子判若两人。
如此强烈的反差兔子自己心里清楚吗?
故意在镜头下不借助任何装备跳下四楼……
是在提醒她什么?
*
星琪换好衣服下楼,侦探通话里提到的重要客人似乎没到,楼梯下方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少女。
一见星琪,少女两眼放光扑上来,“大师!”
冷不防被人撞个满怀,药水味冲进鼻腔,星琪头皮一炸。
你谁……?
少女头发湿漉漉的,头顶蹭着下颌很不舒服,星琪试着推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家伙,视线落在暗红的发梢,忽然间醍醐灌顶。
“哈小……年年?”
脱离了“哈总它妹”装扮的哈小二,穿着侦探的亚麻衬衫,还挺……
“大师!我想学气功!”
她一发话,星琪打消了“挺像侦探”的想法。
“我不是大……”
星琪话刚说一半,哈小二顿时扯开嗓子尖叫。
“啊呜啦啦啦啊呜!”
“你……”
“我要学气功!”
“我不会……”
“嗷嗷哦啊——”
“停!”
令行禁止,哈小二不叫了,但嘴还张着,瞄了会儿星琪的脸色,卷着舌头说:“师父。”
星琪:“……”
侦探诚不欺我,哈小二真的是个心智待成熟的活力少女。
“你几岁了?”星琪和颜悦色地问。
哈小二艰难地说:“二十二,可以结婚了。”
星琪:“?”
星琪心里又好笑又莫名其妙,脸上摆出沉重的表情,摇摇头,“太晚了,跟精灵沟通年龄太大不行,这是童子功。”
哈小二泫然欲泣:“那多早不晚?”
“最好是不过八岁。”
“最晚呢?”
“九岁。”
哈小二嘴一咧,星琪立刻知道不好。
“十岁?”
“啊——”
“十二?”
“嗷——”
“十四?”
哈小二不叫了,得意洋洋地抱起双臂,“我十四。”
“你等等,”星琪问,“十四你怎么开车?还开游艇?”
“这你都不知道?”哈小二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见星琪作势要走人,立马上去抱住她,“啊师父我错了,你世外高人不知道正常的。司机,司机开的。我真十四,不信你问我姐。姐你别躲着了,躲不灵的,师父肯定早就发现你了!”
回头一看,侦探就在楼梯后的转角,一脸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星琪开始怀疑凭空出现的哈小二是不是侦探新的恶作剧。
察觉到助手眼神微妙,侦探清清嗓子,正色道:“苏姐他们快到了,我们去接一下。”
甩开黏糊糊的哈小二花了不短时间,侦探和助手刚出门,三辆车恰好开到门前。
头车下来两名女性,一名年纪稍长约五十来岁,一名年纪稍轻,看上去也有四十来岁。
两人朝侦探和助手扬扬手,随即来到车尾,年长的拿了一只不大的纸袋,年纪稍轻的则双手各提出一只包装花哨的礼盒。
“星琪,去帮苏姐拿东西,她手不好。”
哪个是苏姐?
星琪没问,但看年纪稍轻的拎了两只颇显分量的箱子,又是“姐”字辈,理所当然地朝她去。
快到跟前时,年长的熟稔地冲她打招呼,“哎,小尚,来帮我搭把手。”
星琪脚步顿了顿,捏着一手的汗,若无其事地回道:“苏姐,好久不见。”
后方,侦探微眯起眼睛。
☆、野歌(6)
“养足三年的老母鸡; 早上现杀的; 炖汤; 可别炒了,这鸡炒了不好吃。”
“常颖让我带的大老参; 正好,给小夏炖鸡。”
“小康; 拿几个水果去后面洗了; 跟蔡师傅说鱼片薄点儿,肉也是。”
“肋排腌好的,和那箱子的鸡也拿过去放冰箱。”
“……”
哈总听到现杀老母鸡一溜烟蹿上四楼; 哈小二捏着尖叫鸡抗议“我是素食主义者”,听星琪“不经意”提了句正午时分吃素的小朋友更容易碰到水精灵,快马加鞭钻进浴室; 拉都拉不住。
也没人拉她就是了。
很重要的客人五分之四年岁挺长,带了一堆礼物。
但礼物有点特殊——红肉白肉; 彩色蔬果; 统统摆在花园前面的台子上。
苏姐和席秀婉翻着彼此的,看有哪些适合搭配。谭老爷子对小侯爷的挑三拣四,说自己的千里挑一。
工作室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星琪不久前演过杂技的花园摇身一变; 成了一清早的菜市场。
“热气牛羊肉,内蒙直运。”须发花白的谭老爷子指挥帮工把一只硕大的白色保温箱放到中间,自个儿动手打开箱子,“嘿; 鲜!嫩!”
“让开让开!看看我的澳洲和牛!”小侯爷撸起袖子拉过自己带来的箱子,“看看这个大理石花纹,看看这个色儿,你那个能比吗?”
那边苏姐和席秀婉还和和气气对着菜单,这边谭老爷子和也不怎么年轻的小侯爷突然比起谁的牛羊肉最好,看上去还有点上头。
星琪问侦探:“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争头菜。”
“什么?”星琪没懂。
“就是,”侦探也觉得这二位挺幼稚的,没说完先笑,“大伙吃的第一道主菜。看着吧,谭老马上要出手了。”
话没说完,谭老爷子深深嘬了口烟,摘下一直叼在嘴里的烟斗,冲小侯爷喷了一大口,“内蒙咋了,内蒙肉结实劲道!”
小侯爷不甘示弱地把二手烟吹回去,“内蒙羊没球!”
侦探不忍直视地别过脸。
星琪懵懵懂懂:“什么球?”
“您二位适可而止啊。”苏姐望了眼星琪,“咱这儿有俩小姑娘。”
小侯爷还忿忿的,“没球!”
谭老爷子直拿烟斗敲他。
这两位爷争起来没完没了,侦探用肩膀碰了碰星琪,“你去厨房洗点水果。”
“我洗好了。”后面传来年轻的男声,紧接着一个超大果盘递到星琪眼下,“琪琪,想吃什么你拿。”
星琪惊了。
跟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