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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许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工作室技术外援林的合法妻子,化名林则许,本姓许,自称主职家庭主妇,兼职是演员。
所以私底下星琪叫她林太太。
但现在在外面,算半个工作场所,便公私分明尊称她许老师。
935观影会必看电影十部里有四部是许老师主演,其余六部或多或少参演。
作品不多,但她的演绎十分出色。
星琪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喜爱,连人带凳子挪到许老师旁。
许老师抬了抬眼,礼貌性地勾勾嘴唇,“早。”
星琪目不转睛望着许老师,回想基地正拍摄的电影《竹与刀》的演职人员表,许老师似乎在电影里只客串一两个镜头,因为这部是她作为监制的第一部电影。
约是此次事件关系重大,算时间许老师应该赶了一夜车,但神色丝毫不显疲惫,眼底映着屏幕的光亮,气势凌冽,看久了,星琪一度感觉她肯定压得过夏特助。
哦对了,侦探本次事件中的出场身份是许老师的特别助理。
助理再特别,也不能盖过老板兼委托人……的朋友。
夏特助咳了声。
星琪随口道:“夏特助也早。”
夏特助在手机上敲了几下。
楼上开了扇窗,本次委托人——和光的三老板顾盼探头出来,“嗨,兔子。”
星琪仰头,“早上好呀。”
另一颗脑袋出现在顾盼肩上,和光的二老板陈溪,“小夏,兔子,你们先去吧,我们晚会儿到。”
夏特助冷淡地提醒道:“听到了吗,该出发了。”
最先响应特助的反而是许老师,她收了平板,起身就走。
夏特助紧随其后,不忘回头给慢一拍的星琪警告:“记得你的老板是谁。”
星琪想了想,“哦,对哦!那你们先去吧,我得给我老板带早点。”
她本次的身份是电影《竹与刀》女主角云瑶的贴身助理,老板当然是云瑶。
几分钟后,星琪拎着民宿老板娘打包好的早餐出小院。
红色电车这时忽然发动,星琪嗅了一鼻子并不刺激的白气,却看到夏特助骑来的白色小电驴钥匙没拔。
吃醋都不吃全套。
夏小珘真是——温柔得不得了。
回到羡鱼村,剧组已经开始早间拍摄,星琪意识到兼职演员许老师和全职主妇林太太果然要区分对待。
因为……似乎剧组所有人都很怕许老师。
她只是眉头微蹙,满场鸦雀无声行注目礼,停顿了动作。
导演王伦“嘎嘣”咬碎了笔头,主演云瑶一副快哭的表情。
星琪把民宿带来的早餐给云瑶。
云瑶摇摇头,气若游丝道:“不能吃。”
垂在腿侧的手以几乎无法辨别的动作指了指许老师。
星琪转手把早餐交给一旁眼泪汪汪的真助理小冯。
然后小声问夏特助:“怎么回事?”
夏特助耸耸肩,“云瑶情绪调整不到位。”
星琪心想碰上那种糟心事,换谁都很难迅速调整吧。
这次委托人虽然是和光三老板顾盼,但出事的是《竹与刀》的主演云瑶。
剧组进驻羡鱼村的第三天——也就是前天,云瑶收到标明发货地是父母家地址的包裹,没多想,自己打开了。
里面装着两片竹叶,一沓打印在A4纸上的外文诗,一条六厘米长的黑色细绳。
云瑶找导演王伦借来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问问送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路过的当地雇佣的清洁工多看了眼,立时认出那条黑绳是截断的老鼠尾巴。
云瑶把导演的手机扔了。
这只是开头。
当天下午,云瑶收到镇上送来的外卖,外卖盒里放了束鲜艳的玫瑰花,看似没那么危险。但小冯帮忙收拾的时候,被藏在花瓣里的小刀片划伤了手。
花瓣里还藏着两只小小的蝙蝠翅膀。
云瑶是新人,首次担纲主演,压力很大。
导演王伦也是新人,首次执导电影,压力更大。
王伦立刻上报给公司。
那时候星琪正好和侦探在技术外援林大厨家吃饭,顾盼也在。
收到信息,顾盼开玩笑问一周侦探要不要接。
一周侦探接了。
而昨天晚上,云瑶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一封用泥缄封的信,里面是一张鲜血浸染的纸,荧光笔写着:五天内,我们必将四目相对,比翼连枝。
显然是连续恐吓,但更可怕的是,发件人显然就在附近。
因此,原定后天才来的许老师提前赶赴拍摄现场,以镇场的名义震慑了本就惶惶不安的王伦和云瑶及剧组若干人。
现场气氛极度凝固,夏特助扭头对着星琪低语道:“拍视频发给林。”
星琪不明所以,但依言偷拍了个小视频,发给技术外援林,按夏特助的指示附言:林太太对你也这么凶吗?
林没回,许老师忽然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只一瞬间,她的神态和气质全然变化。
凛冽寒风转眼如沐春风。
星琪听力好,轻易捕捉了许老师的话音。
——“宝宝宝宝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凶你呢?”
——“好好好,不凶不凶。”
……
回到拍摄现场,许老师用林太太般的温柔给云瑶做起示范,教她如何抛开情绪干扰,快速入戏,同时不忘宽慰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让他们不用太紧张,勇于试错。
气氛顿时暖意融融。
夏特助耸耸肩,“第一次,需要润滑剂。”
星琪品了品,没品明白。
☆、欲求不满(2)
“恐吓的目的是制造恐慌; 阻止、改变事情的发生、进行。”
说到这里; 侦探——夏特助停下来; 从小冯前不久送来的果篮里拿出颗丑橘推到对面。
星琪剥了皮,去水池冲掉手上的黄色汁液; 回来一边拆橘瓣的白衣,一边回想恐吓信内容。
“五天内和云瑶‘四目相对’、‘比翼连枝’; 没阻止什么吧?”
“进度已经落后了。”夏特助单手支下颌; 食指若无意识地点着眼角下方的蚊子包,“无论恐吓的目标是不是只有云瑶,电影不能正常拍摄的附加影响少不了。主演担惊受怕没办法好好拍戏; 导演嘛……”
星琪戴上变焦眼镜,望向许老师身旁满头大汗的王伦。
有许老师的针对性指导,云瑶还算顺利地进入状态; 结束早间两场戏的拍摄,来休息处养精蓄锐。
但后面的群戏导演王伦总认为群演动作不够到位; 表现不出他想要的氛围; 一遍又一遍喊NG。
许老师稳若磐石,稳住了云瑶,给王伦的作用却是无限续杯的鸡血。
NG的次数多了; 星琪觉得他不是精益求精; 而是吹毛求疵。
视线移向直揉额角面露苦笑的许老师,星琪道:“许老师也受影响了。”
“她是监制,很难置身事外。”
星琪用指关节叩了下镜架的开关,关掉变焦; 把拆完白线的黄澄澄的橘子一瓣瓣掰开。
“前三次有那些东西,恐吓会不会……”
预告某种实际行动。
“是。不然许老师不会提前来。”夏特助轻轻笑了下,“让她临时改变行程,比让你说实话还难。”
星琪:“啥?”
见夏特助伸手拿橘子,她放上小叉子,连盘送过去,心虚地为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不说实话了,我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特助瞥了她一眼,眼神明灭不定。
人非机器,设定好数值就能心无旁骛运转。
人很容易被扰乱心神,也很容易把受到影响的情绪扩散向周围,唯独不会彻彻底底把它们隐藏。
“你看,连许老师那种内敛的人都会因为计划被打乱,情绪外露。像你——”夏特助拿小叉子指了指星琪,“嘴上说不走,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走。”
星琪张口结舌。
图谋不轨未遂的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如胶似漆的亲密变成发乎情止乎礼的中规中矩。
确切地说,是侦探单方面取消了她很多特权。
亲吻没了,拥抱没了,每日一吸更不用想。
但不像惩罚或划清界限的暗示,在家仍同床共枕,还能盖棉被纯聊天。
所以星琪以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换个角度想,侦探不再抱着以前那种对她有所亏欠的谦让态度,这样的平等关系更健康——星琪最擅长自我安慰,越想越觉得事实如此。
毕竟侦探从不掩饰她的控制欲,最多口头否认。
根本没料到侦探冷不防借题发挥。
沉默中风声喧闹,夏特助若无其事地转回主题,“假设,‘比翼’是把蝙蝠翅膀切下来,‘连枝’用老鼠尾巴,‘四目相对’你认为是什么?”
“总不会是字面意思……吧?”星琪摸摸头顶翘起的头发,确定刚才一股冷风吹过不是错觉。
“嗯。”夏特助往嘴里送了瓣橘子,稍稍抬起眉头,“好甜。”
星琪对甜的东西敬谢不敏,但唇上沾了果粒和果汁的侦探相当诱人。
过快的心跳鼓噪,她摘下眼镜,探身过去,“我也尝尝。”
浅尝辄止。
因为侦探向后仰头并起身,阻止她入舌三分,“我去楼上看看云瑶。”
星琪意犹未尽地抿抿唇,品味甘甜的余味,忽然想起一件事。
记忆慢慢恢复,不代表受损的大脑无药自愈,星琪思考具体的逻辑联系仍有些吃力,琢磨不透的东西习惯性抛到脑后,反正想不明白而又想弄明白的,侦探迟早会给她解释。
方才从许老师的行程计划偏题到她不说实话,星琪后知后觉,润滑剂是不是也有特殊含义。
星琪拉住她,问:“你让我发视频给林,和润滑剂有什么关系?”
夏特助掸灰尘似的扫开贼手,“很想知道?”
星琪点头。
夏特助往她嘴边递了颗绿叶糖,半垂的眼帘弯起弧度,“不告诉你。”
星琪冲着她的背影手动拎起眼皮,表演摘隐形眼镜般的翻白眼。
夏特助上去,星琪耐不住寂寞想去附近转转,人刚起身,头顶传来小东西破空的声响,她听声辩位,准确无误地接住一颗牛轧糖,和一句低低的“原地待命,不准动”。
小冯抱着吃了一半的盒饭下来。
她是和光传媒合作单位推荐来的,推荐信写她踏实稳重,心细话不多。
星琪看得出来。
一早上到现在小冯没开过口,交流纯靠丢你眼神自己领会。
心想虽然人事档案她年龄比自己大上四岁,但叫姐姐人家不定乐意,星琪便绵绵地叫:“冯冯。”
小冯抬头,晃了晃夹了两根青椒丝的筷子。
星琪不明所以,下巴一抬指向拍摄现场,“感觉大家还是挺怕许老师的。”
戏换了下一场重新开拍,王伦导演正襟危坐,斜后方的许老师宛若定海神针,周围三米没见第二个人。
小冯眯着眼看了会儿,“不能说怕。”
“那叫不怕?”星琪指向场外举着手机的工作人员,他瞄了许老师好久,中间有次NG,但就是不敢上前,“许老师挺好说话的呀。”
技术外援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就和颜悦色了么。
小冯竖起大拇指,辅以眼神表达对“初生牛犊”的敬佩。
星琪没能完全领会她的精神,不懂就问:“阿伟说王导知道许老师提前来,昨晚吃了安眠药才睡着。”
她在心里补充:阿伟没有当面说导演的八卦,是她顺风耳无意间听到的。
说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