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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补充:阿伟没有当面说导演的八卦,是她顺风耳无意间听到的。
说有人开口,是给小冯支持。
“怎么说呢……”小冯咽下馒头,“我听前辈私底下说过,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背后嚼舌根,就是相互之间交流经验。”
星琪笑道:“懂。”
小冯道:“许老师是大佬中的大佬,她控制……不是说掌控欲,她的控场能力很强,就是做任何事她会根据团队配置列出计划,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节点步骤她都按照每个人的情况安排得很详细。但是你知道实际工作中,难免会出现很多意料之外的状况,心里清楚自己在拖大佬后腿,还没办法追上去……你不紧张难过吗?”
星琪不假思索道:“我一般不拖后腿。”
小冯:“?”
星琪想了想,改口道:“我一般不知道自己拖后腿。”
也不会去想。
紧张难过有什么用,不如省出这些时间专心做好分内之事。
小冯埋头吃午餐。
这话题没法聊。
把小冯聊自闭的星琪一面望着拍摄现场,一面不时瞟两眼楼上,腹诽侦探不给明确指示,又画地为牢。
这场是接着上一场没拍完的群戏,女二号被敬仰的男配率多人伏击,反杀了几人仍不能突破重围,终于被擒,与男配口头交锋。
意识到视线几次落在现场被摄像机和演员围住的女二号身上,星琪回过味来。
侦探比她自己更了解也更信任她,让她原地待命其实指明了方向。
和光传媒的青云计划是扶植新人创作者的孵化项目,每部立项的电影,主创团队的新人至少占三分之一以上。
要的是新人未被框架限定的思维,大胆的创新与突破。
就拿《竹与刀》来说,导演王伦是独立短片出道,云瑶虽是戏剧学院出身,之前只演出过话剧和舞台剧。
不过像这样的项目不可能全让新人掌盘,编剧和摄影都具有一定经验。
而主要配角,例如戏份不多但很关键的女二号,是在青云计划上一部电影脱颖而出的方菲。
确定云瑶主演前,方菲曾在女主备选名单的前三位,另外一位因档期拒接了。也就是说,如果云瑶中途退场,她很大概率升女主。
通常有利益冲突的都是第一嫌疑人。
而星琪所在的位置,是将方菲尽收眼底的最佳观测点。
方菲底子很好,化妆可甜美温婉,可英姿飒爽,也可像正拍的这场,既慷慨激昂却又透露着楚楚悲情。
这场两次过,导演王伦喊完“Cut”,向方菲比完大拇指,拍拍手,让大伙散开休息。
许老师也舒展眼眉,工作人员见机送手机过去,不料许老师看了眼,微微摇头,随后上前和王伦说起话。
星琪重点关注的方菲没走,妆和戏服原封不动,就在场外遮阳伞下研读剧本。
工作人员送来餐点,她双手合十说“谢谢”,把本子放上餐桌,边吃边看。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场,星琪回头问小冯:“方菲跟云瑶关系怎么样?”
小冯吃完午餐,小口抿水。
半晌,吐出两个字:“挺好。”
她把白水喝出琼浆玉液的珍惜,星琪心知从她那儿暂时打不开缺口,于是拿出手机。
居然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陈溪:兔贼,你许老师横扫全场了没?
顾盼:她手残。
顾盼:你许老师到现在笑过没?
顾盼:假笑也算。
……
星琪谨慎地回:大概……有。
陈溪:我们来了!迎接我们吧兔贼!
星琪:……我有任务'再见'
然而和光三老板顾盼就是委托人,她要求到场督工,星琪不能不共享位置。
结果发现两位就在和拍摄现场相反方向的50米之内。
星琪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仍想不明白935观影会核心成员为什么各个都是奇葩——非贬义。
只见和光二老板陈溪戴着草帽神神秘秘在草丛装蘑菇。
三老板顾盼穿着连帽的工作人员制服,刻意背对许老师,似乎这样就能避开对方偶尔飞来的眼刀。
不久,夏特助下了楼,扫了眼现场情况,向小冯使眼色,“你去陪云瑶。”
小冯早已被从天而降不带总裁包袱的两位老板吓傻了,抱着工具箱飞快闪人。
看到夏特助,星琪突然想起来什么,望向现场,遮阳伞下没看到方菲。
她心里“咯噔”一跳,被夏特助拎起兔尾巴,“走。”
顾盼问:“你们去哪儿?”
夏特助懒洋洋道:“完成你们的委托啊,顾总。”
“那个放放,老许那儿怎么样?”陈溪也问。
夏特助凉凉道:“你自己看呗。”
说完,拎上搞不清状况的兔子去江边。
江风清凉,夏特助径自沿着鹅卵石和石板铺就的小路走到尽头,摸出单棍试探前方泥土的松软程度。
星琪不太擅长揣摩侦探的心理,见她沉迷玩泥巴,百无聊赖地拿手机搜索润滑剂。
搜到一堆少儿不宜的东西。
星琪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屏幕上的使用说明,清清嗓子,小声道:“你高估我了。”
夏特助没回。
“就算我真的走,你想找还是找得到的。”星琪拇指悬在加入购物车的选项上,一闭眼,点下去,“但是我有些事情没想起来,走也没地方走。”
藏宝地点及以前的联络人仍笼罩着雾气,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好像潜意识知道关键信息都很危险,为了保护自己,暂时不愿解锁。
夏特助捻了捻手上的软泥,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
星琪:“那你……?”
夏特助忽然回头,隔着镜片,眼睛里明显光亮闪动。
星琪无端感觉她看到了屏幕内容,惊得手一抖,手机险些掉江里。
见她伸手,星琪把手机锁屏放回口袋,给她找湿巾,犹豫了下,问:“那你说那些真的是借题发挥?”
夏特助点点头,“是啊。”
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捏了捏兔子耳朵,而后,唇侧浮起古怪的笑意,“把那些东西删掉,用不着。”
星琪:“……”
她真的看到了!
星琪顶着发热发烫的脸转身清空购物车,一并删除浏览记录。
做完这些,她凑上去,问:“我……我们可以……那个一下吗?”
亲一下抱一下吸一下哪个都行。
夏特助用两根手指扭开她的脸,“不行。”
她颇有深意地摸了下领口第一颗纽扣,“容易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3)
星琪枯了; 从内心到生理。
她跳着脚含泪控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特助偏了偏头; “你以前还是小偷呢。”
星琪:“……”
骂人不揭短; 她已经重新做人是侦探搭档了!
她哼了两声:“我不开心,我要罢工。”
夏特助不以为意:“随便你。”
她蹲在岸旁人工做旧的石阶上; 将细长单棍置入水中,让看似平静实际暗流汹涌的江水涤清顶端泥污。
星琪捡起路旁散落的石片打水漂。
心说:软硬不吃的侦探一点儿都不可爱!
石片在江面上弹跳了十几次; 荡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散往四面八方,最终,归于平静。
夏特助只是垂眸凝望经水面折射稍显弯曲的长棍; 不知在想些什么。
丢完石片,星琪围着她转了几圈,尝试吸引她注意。
但侦探不动如山。
星琪熄火歇菜; 老实蹲在岸边的石阶上,低头看水流。
远望碧绿的江水; 近处看挺干净; 浅水区犹可见水底植物和五彩斑斓的鹅卵石。
听着近在耳旁的呼吸,星琪心里却慢慢窝起火,说不出的燥热。
很想下去游个泳。
想到做到; 星琪脱掉鞋袜; 把脚伸进水里。
比想象中清凉。
她忍不住嘶地倒抽冷气。
夏特助拿棍子敲她,“……你干嘛?”
星琪细声细气:“败火。”
说着,卷起裤脚,连小腿也放进去。
“哈哈哈好好冷冷冷——”
凉意瞬间直冲头盖; 舌头似乎都麻了。
夏特助转过头,看着一刻静不下来又疑似施展苦肉计的兔子,煞是费解:“欲求不满说我自己,你败什么火?”
星琪蹿起身。
随即——
“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
“拍戏,学习,休息,锻炼,拍戏,休息,阿瑶每天的行程就是这样。”
星琪问:“后面一直都是?”
小冯翻翻日志,补充道:“哦,明天阿瑶生日,再过几天是方菲生日,导演说合起来办一个生日宴,计划明天晚上。”
星琪点点头,在便携笔记本上记两笔。
理论上她不用当场记录信息,但最近新旧记忆交替恢复汇合,脑子比较混乱,晚上又不一定方便写备忘,保险起见,先记下来总没坏处。
写完,星琪翻回上一页,长8公分宽6公分的便笺纸上寥寥记着十几个关键词,其中六个人名,是这段时间和云瑶有所接触的工作人员。
场务、编剧、化妆师……
相处时间最多的是小冯自己。
剧组有专门助理的只有导演和主演以及女二号方菲。
都是和光给配的,来历清白,之前和云瑶没什么交际,也就没有爱恨情仇。
结合目前已知线索,恐吓信的目的符合侦探推测,亦即动摇军心,阻挠电影——至少是云瑶的正常拍摄。
星琪问:“你和大吴一起工作过吗?”
大吴是方菲的助理,和小冯同一公司,比小冯年长几岁,经验丰富,比小冯健谈。
星琪旁敲侧击问过大吴中午方菲去了哪里,大吴说她吃完午餐回宿舍锻炼去了。
回答跟健身房那边的工作人员没有出入。
“没。”
小冯的口风像抱珍珠的蚌,撬开一点漏一点,偶尔开条缝吐泡换气,适合做公众人物的身边人,对星琪来说,就有点棘手。
除了拍戏,这几天小冯寸步不离云瑶,但看她提供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线索。
星琪翻到第二页,用手捂住眼睛瞄另一边。
夏特助和许老师面前的小桌上支着平板电脑,两人似乎在跟谁视频通话,许老师偶尔打出手势。
星琪若有所思地在“生日”两个字下划了道线。
侦探什么时候生日来着?
找机会看看她的证件。
刚冒出点念头,夏特助心有所感地望过来。
星琪鼻腔一阵酸痒,扭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拉链拉到最高,半张脸埋进去。
接着,她感觉哪里不太对,露出鼻子吸了两下。
好像有点儿鼻塞。
星琪用笔头挠了挠后脑的伤疤,心想上午才放过“不拖后腿”的厥词,别转眼就打脸。
小冯注意力不离片场,见那边亮起灯,她道:“阿瑶拍完了,没事我先过去了哈。”
星琪揉鼻子,“哦好,你先去,我等下过去。”
云瑶身着戏服,神色恍惚,但不是遭受恐吓的惊慌失措,像是还没从戏里出来。
她在《竹与刀》里饰演的角色名叫阿竹,是偏僻渔村一名铁匠的女儿。
其时朝政不稳,内忧外患,渔村固然远离都城,却因铁匠之死卷入牵动天下的阴谋。
阿竹的父亲老铁匠原是先朝旧臣,远赴他乡隐姓埋名前带走了一份倾覆当朝国主的密诏,就藏在他打造过的若干铁器。朝廷密探、外敌奸细、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