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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楚歌把桌子翻了,眸中是丝丝的红,神色狰狞,仿佛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小人不敢有半句虚掩…国…国师是服深情之毒而死的…”
侍从觉得十分害怕,平日里那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人宛如一个疯子一般,急红了眼睛,甚至神情癫狂,让人感觉十分不安…
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洛漪歌是姬楚歌压抑心底所有负面情绪的最后一块石头,如今最后的石头碎了,那些仇恨,怨怼,嫉妒等纷纷如着魔一样疯狂滋长!
“深情…?哈哈哈哈,深情?”
姬楚歌在笑,有泪从他的笑容边划过,忽然喉间一甜,咳出一口血来…
他的病,本就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姬楚歌只觉得眼前变得灰蒙蒙的,一切的一切的,仿佛就只有初见洛漪歌时,那抹温柔的笑意…
“姬月绫…咳咳…”
姬楚歌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前的事物却是越来越暗了…
“我明明让你…好好待她的…为什么…你做不到…”
耳边有些嘈杂声,似乎是侍从让人喊御医的声音,只是姬楚歌也已经听不清楚了。
“姬月绫…来生…我不会再如此懦弱地过了…来生…我不会让你再负她…”
一切陷入了黑暗中,一切仿佛都结束了…
只是姬楚歌未曾想,这个结束,却是另一个开始…
洛漪歌听着姬楚歌娓娓道来,她马上听明白了姬楚歌也是重生而来,而且还是为了自己…
忽然,洛漪歌有些想笑…原来这一切,又是因为自己么?
“姬楚歌…至少,姬月绫从未负你…”
至少那个人至死,都还想着可以如何拯救自己的弟弟…
“不…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抛弃了…我只是成全她帝王路上的一个垫脚石罢了,说得好听便是拯救我,说得不好听,便是赎罪,一开始她更是嫌弃我这个包袱…”
姬楚歌的语气中带了丝丝不屑和怨怼,洛漪歌听完便垂下了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姬楚歌…原来你我都一样…”
洛漪歌抬眼的瞬间,对上了姬楚歌的黑眸,彼此都看不清彼此如今的情绪与想法。
“都是可以轻易辜负她所有好的人。”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同时,便给予了他伤害与辜负你的权利…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
我们终究都是世上凉薄之人…
第六十二章
姬楚歌沉默; 指却一下下地敲打着轮椅的扶手…
“她给予我的伤害; 远比对我的好多太多了。”
姬楚歌冷笑; 姬月绫永远不会知道; 当她决意离开皇宫时,自己在宫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被其他皇子欺侮; 把他的轮椅踢倒后; 让他雪地上匍匐前行了很久…
那刺骨的冷,那凌冽的嘲笑,他无能为力。
只要听到姬月绫在外立了功; 他在宫中就会遭罪,会遭到皇子; 后宫的恶毒女人的毒打辱骂; 好几次他都感觉撑不过来,直至他遇上了姬明烨。
他决定利用姬明烨保护自己,以质子的身份,他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痛苦; 除了姬楚歌自己; 没有人会知道。
“所以重生而来,你便是要杀了月绫?”
洛漪歌坐着,一动不动; 周遭的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静止在这一刻。
“是,用她杀你的方式; 深情。”
此话一出,洛漪歌闭上了双眼,她一直都疏忽了,本就是天命之人,孪生天劫星,注定了两场堕星劫…
“前世你我有多痛,我便要把这种痛一样样还到她身上。”
姬楚歌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抬眼看着洛漪歌,却见她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我一直想要置身事外,甚至对月绫无法真正的信任,却不曾想…从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掉入了你的局中。”
洛漪歌站了起来,身影纤瘦而飘逸,却偏偏多了让人看不透的朦胧,仿佛下一瞬,这个人影就会消散在天地中。
“我不能忍受她前世这般待你。”
姬楚歌艰难地开口,思绪宛如回到了那个晚上,侍从告诉他,洛漪歌服毒自尽的那个晚上。
“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
洛漪歌回眸,那眸中的冷冽,让姬楚歌浑身一凛,仿佛被她的眼神千刀万剐。
“可你始终做不到恨她…”
姬楚歌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双手划动轮椅,向前移动了几步。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么?”
姬楚歌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因为我能感知到她…”
“你…说什么?”
洛漪歌有些失神,很快地就明白了过来,双生子的感应。
“她感应不到我,但是我却能感应他,这仿佛是上天给我这残缺的身体一种恩赐,也是一种惩罚…只要她还活着而且心里还念着我,我就能感应到她…”
姬楚歌冷笑,低眸的瞬间,洛漪歌甚至能看见他脸上阳光也穿不透的阴暗。
“所以我能感应到她在宫外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何受别人的崇敬和父皇的器重…而我…在宫里,却是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姬楚歌紧抓着扶手,直至指尖泛白,直至听见指甲与木头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他才松开来。
“重生而来,我不会让她过得如此如意,我感应到她,我知道她在哪里,我联合姬明烨派出杀手去追杀他,甚至我还要求兵器上要涂抹深情之毒,为的,便是让她尝一尝前世你的滋味…”
姬楚歌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洛漪歌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下泛红的眼睛,和带着几丝疯狂的笑意。
“我派去的五个死士,用我的血喂过,会一直追杀姬月绫,不死不休,岂料你竟助她破去此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当时很是嫉妒…嫉妒她那般混蛋,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她…”
姬楚歌发出了丝丝笑声,像是自嘲,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后来姬月绫的毒解了,而且与你重归旧好,而且她还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包括她的身份…”
姬楚歌把扶额的手放下,抬眼看着洛漪歌,只见洛漪歌两眼通红,眼神如冰刺般凌冽…
“姬明烨居然信她,但是我不信,也不想就此罢手…我把信鸽留在了身边,写下一封信,让她交出代表身份的玉石,后来我找来了李乾坤,前世我见过这个人,我知道他在哪里。我给了他玉石,让他去找那些曾经受过姬月绫恩惠的军人…”
姬楚歌嘴角裂开的笑意,像是着了魔的恶鬼,寸寸撕裂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具。
“我写了很多关于叛军消息的信往那个地方传去,为的便是让你知道,让你知道姬月绫不曾放弃过这个天下。”
洛漪歌听完,一步步走向姬楚歌,那微凉的指抬起他的下颚,这才见他似乎有些疯狂的眸色逐渐平淡下来。
洛漪歌仿佛总有着这种魔力…让人安定下来的魔力。
“姬楚歌…”
洛漪歌的声音很淡很轻,风轻轻吹过,便能带走她的声音。
“我罪孽深重,早准备好不得好死的准备了,而你…你会比我更加不得好死…”
洛漪歌冷笑,看着姬楚歌的脸色从平静再到惊恐再到失望,仿佛看了一出极为精彩的戏码一样。
“跟你一起,死亦淡然。”
姬楚歌最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如阳光般和熙,仿佛刚才那副几近疯狂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午后的阳光异常刺眼,可已经快要入秋了,那阳光始终伴随着冷冽的空气,弥漫在所有人的身上。
姬楚歌离开了,而洛漪歌则是坐在了窗边,眼神游离,看着蔚蓝的天空,眸中却始终只看见那抹红色…
“洛姑娘,到时间给太子殿下看诊了。”
宫女的提醒把洛漪歌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一言不发,拿起自己针具便往东宫走去。
走在皇宫的回廊里,顿时觉得这高高的围墙,到底束缚了多少人的灵魂,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姬月绫…我走着你走过的路…等我解开堕星劫,我便来陪你走一趟黄泉路…
你可还会等我?
丞月国,皇宫,东宫。
姬明烨的身体靠着百灵丹续命,靠着洛漪歌施针缓解,一时半刻是死不了,但是深情之毒潜伏久了,就算解的开,轻则也会对身体有害,重则有折阳寿。
“你知道的吧…”
洛漪歌轻轻收回针,看着姬明烨本来不可一世狡黠阴冷的模样变得虚弱而忧伤,心中便猜得了几分。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姬楚歌搞的鬼。”
洛漪歌说完,姬明烨保持沉默,眼神却又黯淡了一份。
“为什么不阻止?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洛漪歌紧蹙眉头,说她能算尽天下,却算不透人心,这是真的,如今她却丝毫看不懂姬明烨的态度。
“没有好处。”
姬明烨的声音有些暗哑,回答得干净利落,洛漪歌都不禁挑起了眉头,道:“为什么?”
“…”
沉默,姬明烨闭上了双眸,房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洛漪歌就连呼吸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她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所有的话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好自为之。”
或许世间最难渡过去的…
永远都是情关。
丞月国,樊城。
洛绮思靠着姬明烨给的银子,已经游走在好几个城市,她不会骑马,最后雇了一个马夫给自己驾马车,根据八卦图,天将星的位置的确是落在了樊城附近,但是却苦寻无果。
东方天将星经历过生死,为坎为水的血卦,多凶,但是大难不死,卦象转为乾为天,为上上卦,方位为北方,她便往汕城以北的地方寻找,可是却始终不见徐飞星的踪影。
洛绮思路过市集的时候,看到了打铁铺,忽然想起徐飞星曾经在打铁铺做过伙计,神差鬼使地进去,在她炎热的打铁炉前,她已觉炎热,但是徐飞星那小子竟然在这个环境之下工作了一整天。
“小姑娘,想要买些什么?”
那打铁的大老爷们看见了洛绮思,便好奇的走过来问,不过也不敢太靠近,毕竟这少女看起来那般瘦弱,就怕自己靠近些也会吓着她。
“老板,我想问有没有少年来打过工?”
那老板一听,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思忖了半晌,道:“有好多人来过,不知道姑娘说的那位少年长什么样子的?”
洛绮思听完,便缓缓把徐飞星的容貌和气质形容出来,那老板一听,紧蹙着眉头,道:“好像是有…”
本来已经预备失望的洛绮思一听,马上精神起来,道:“真的么!老板!”
这几乎是这些天来,洛绮思得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嗯…那少年浑身都有些擦伤,而且似乎很卖命,说是要买药…我那时候还想着他家里大概是有病重的家人,便把这个少年记在了心里。”
洛绮思一听,马上续道:“那老板,你可知这个少年去哪儿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去药铺买烫伤药的时候,听药铺的老板说那孩子买了很多固元补气的丹药,似乎住在城郊。”
老板说完,洛绮思心中大喜,道:“谢谢老板!”
跟老板道谢后,洛绮思让马夫把自己带到了城郊,只是事情却始终没有那么简单,樊城城郊有三个村落,几百户人家,这挨家挨户去找,也得个几天。
“小姑娘,你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