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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后。
她失去了双腿。
耳边有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来:“那是假的记忆,你不用信的……”
又来了!!这种声音!!
夏秋瞳孔一缩,“滚!!”
路悔被夏秋突然的发作吓了一跳,她连忙停下来,“怎么了?”
“宿主你别激动,我滚我滚,我不说话,我立马就滚……”
“离我远点!!”夏秋抱着头:“滚——”
这个声音,一说话,她的头就好痛。
它只要一出声,她就感觉自己是错的,整个人的存在都是错的,那种摇晃不定的,做什么都不对的感觉就会疯狂出现。
好痛好痛好痛好难受——
谁来,谁来救救她……
错的错的错的——
夏秋抬起眼睛。
路悔跑到夏秋身前,她本来抱着头,发觉有人出现,猛然把头抬起来,盯着她看。
路悔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夏秋的脸颊此刻苍白的像白纸,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狭长而漂亮的眼尾沾着一点猩红。
她的手里,还攥着她的创可贴和糖。
——这个人是对的。
夏秋的心里猝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就算这个世界都是错的。
灰色头发的人,都是对的。
只要朝着她走过去。
就绝对……不会错!!
路悔刚想问什么,忽然被人强行拉到了一边。
夏秋的瞳孔猛然一缩,伸出的手骤然一空。
——消失了。
对的人……消失了。
更加铺天盖地的痛苦一下席卷,带着焦躁和疯狂,嗓子里明明藏着“不要走”三个字,却又因为曾经那些灰暗的记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路悔没有发现夏秋的挣扎,她一回头,发现拉住她的人是个之前和她打过招呼的老仆。
也是这一回头,她没有看到夏秋颤抖着,伸出来的手……
这个老仆面挺善的,在一帮对路悔不冷不热的家仆里,算是待路悔非常和善的了。
她有点紧张的书,“夫人赶紧走吧,不要管,夏总经常这个样子发脾气的。”
……这个样子,是发脾气?
路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是她看起来很痛啊。”
“谁不知道呢。”老仆叹口气,“之前老板这样,大家都以为夏总病了,可把她送进医院,什么都没检查出来也就算了……夏总最厌恶有人靠近她,那些人因为接近夏总,全部都被她一口气开除了。”
老仆又叹气,“后来有人不信邪,想趁夏总这个样子……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们都怀疑夏总是故意这样的,引出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然后全部开掉。”
“都是混口饭吃,虽然少奶奶您身份不一样,但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吧。”老仆说。
路悔咬了咬唇:“谢谢……”
理智告诉她,她也应该听从老仆的劝告,毕竟奶奶经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可是——
夏秋的脑子还是很疼很疼很疼。
那个唯一对的人消失了,这个世界就是错的错的错的。
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错的错的!!!
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还是向后都是不对的——没有路,哪里都不能走——
明明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入目的只有一片迷途。
“宿主,你这个反应是应激反应激过了头……”
“滚啊!!滚——”
没有人,没有那个对的人过来——怎么走都是错的——不如死了算了!!
尖锐的牙齿猛然朝着舌尖咬下,就在夏秋以为剧烈的痛苦即将弥漫,让她解脱的时候,却听见了细细的嘶声。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
却有一点血的味道,带着腥甜,弥漫在口腔。
耳边传来了小小的,带着点忍耐,又有点哄人味道的温柔声音。
“乖啊,不痛啊。”
似乎有只手,拨云开雾。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慢慢松开了牙齿。
路悔没有松开自己卡在夏秋嘴巴里的手指,即使剧痛。
她剩下那只手拿着一颗糖,用牙齿咬开包装,然后小心的塞进了夏秋的嘴巴。
奶糖的软甜味道遮挡了血腥气,带着一种让人想哭的温暖。
路悔想,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的手指好像要被夏老板咬断了qwq。
可是奶奶也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何况……夏秋,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她见不得她痛的。
如果是为了她,她愿意吃一次亏,和这样的痛。
路悔正沉浸在自己英雄主义的小骄傲中,所以猛然被夏秋抱住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别走。”
夏老板淡薄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种奇异的,带着点沙哑的脆弱,和模糊。
路悔正懵着,没听清夏秋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应了,等反应过来夏秋说了什么时候,她的大脑陡然一片空白。
突兀的,就想起来以前,曾经在书里看过的一句话。
——十几岁的时候,我见过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
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想爱她。
路悔顿了很久,才小声的应了一声,“好啊。”
小心翼翼的蹲下,让她好好的抱着她,又怕夏秋没听见,凑在她耳朵边,特别特别小声的说了句,“你赶我,也赶不走的。”
第97章 瘸腿大佬的小娇妻
夏秋耳朵嗡嗡的鸣着; 她无法听到路悔的回应; 只是那种头疼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
被拥抱的温暖。
但被头疼耗费了太多心力; 夏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感受和排斥,她像只疲惫的猫儿,在温润的窝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夏秋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睁着眼,看着被繁复雕花窗户切碎照进墙壁上的一丛丛光斑; 昨天发病的时候是傍晚; 如今显然已经是第二天。
她的神思还有点迷蒙的恍惚,舌尖却似乎还有点淡淡的奶甜味。
她四处看了看; 这里似乎是别墅的一间房; 窗机明净; 视野开阔; 床边挂着吊瓶; 她伸手; 看着被细细长长的胶管绵延着生理盐水,从手背注入身体。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细心的换下; 柔软的丝质睡衣舒适宜人。
之前的记忆似乎在复苏; 又有点破碎的模糊。
另一只没有挂针的手,掌心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夏秋慢慢伸开手,里面; 有一块被捏着扭曲的创可贴,和两颗被塑料纸裹着的,微微有些融化的薄荷糖。
模糊不清的记忆里,除了舌尖的甜味,还有一个人的温度。
她似乎……抱住了什么人。
……
那个时候,能让她抱住的人,好像只有……
没过一会儿。
门被人轻轻打开。
夏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仿佛逃避一般,突然就闭上了眼睛。
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气,随着轻微的水流声,被水浸湿又拧干的湿毛巾被人细心的擦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后她似乎是看了看吊瓶里的盐水,半晌,端着盆又出去了。
是路悔吧。
夏秋感觉她转身,也没睁开眼,只是发散的脑海里,想着那颗曾在嘴里泛着甜意的奶糖。
夏秋想着想着,就又听见外面有人在问。
“姐姐在里面?”
是个少年的声音,微微有些嚣张的戾气。
路悔“嗯”了一声,声音轻微,几不可闻,有点小心,“她在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外面传夏秋是个宠弟狂魔,无论夏石闯什么祸,都给他掩饰着,路悔看着眼前的少年,想着。
“你废话真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他嘲讽的说。
轻微的推搡和踉跄声掩盖在清晰可闻的,水盆泼洒在地上的声音下。
似乎是那个人推了路悔一下。
夏秋一下睁开了眼睛。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少奶奶。”少年道歉的声音不带分毫诚意,带着年少轻狂的嚣张,“我就看看她,我又不说话啊。”
路悔一直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随后是“吱呀”一声,他进来了。
夏石本来以为自己这个瘸子姐姐肯定睡的死死的,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她安静的倚靠在枕上。
女人黑发松散的披在肩上,鸦羽一般的黑,更映衬的她皮肤白皙的过了头,柔软的灰色丝质睡衣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似乎是才听闻动静,朝他看过来。
黑眸如两颗被水浸润过的曜石,脸颊上玉石一般白皙的皮肤泛着点青,不点而朱的唇轻易的掩饰了她苍白的气色,带点凌厉的眉眼中,又藏着些许懒理世事的漠然。
脸上有一道细细的红色血痕,仿佛被什么划伤了。
即使是作为姐弟,夏石也很少目睹这位姐姐的真容,但每一次看到,都会在脑海里自动脑补一出祸国妖妃的剧本。
只可惜。
是个瘸子。
虽然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夏秋醒着,到底是在夏石的意料之外,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来做什么?”夏秋的声音寡淡。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身形挺拔,一米八的个头,亚麻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眼神却凌厉如刀锋,带着点认定什么就不回头的倔强和嚣张。
但是这点嚣张的气焰,在看到夏秋的时候,就收敛了。
在外是龙,在夏秋面前,就是条坏心的虫了。
夏石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他妈妈死的早,而且,一直都觉得他母亲是夏秋害死的。
再加上夏父将公司的继承权给了夏秋。
夏石年少狂妄,又被人撺掇,怀恨在心,却并不敢招惹大权在握的夏秋,只能这样来看她不痛快。
夏石尴尬的顿了顿,“……来看看你。”
看看,确实是看看,只是听说夏秋倒霉了过来看看热闹。
“看完了?”夏秋问。
声音淡薄听不出任何情绪。
夏石来“看”夏秋,却两手空空,他又不是真的来看她的,只不过就是想看她倒霉而已,因此见她没事,只想拍拍屁股走人,他胡乱点了点头,“看完了看完了,我回……”
“等一下。”夏秋说,“站那里,不要动。”
夏石往后退的步子一下就停住了。
“你看完了。”夏秋声音淡淡的,“该我了。”
夏石瞳孔一缩:“姐姐,你……”
“别叫我姐姐!!”夏秋骤然望过去,目光狠厉的像是割肉的刀子:“夏石!”
夏石猛然一颤,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中的不甘和愤怒翻涌的厉害,却也只能狠狠的遏制住,用涩然的口气说,“是……夏总。”
——她一定是看不起我。
——就算再厉害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瘸子!!
——凭什么看不起我!!!
夏秋盯着夏石,目光寒冷,眼角的余光,却无意扫过了门后的人。
少女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小手拿着拖把,正对着已经被人拖好的地发呆,看上去有点傻呼呼的。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那颗在她痛苦无比的时候,舌尖尝到的,微染着甜意的奶糖。
夏秋心中那股憋闷的气息,悄然散去了些许。
她收敛了目光,眼角余光却扫着那个人,声音又寡淡下来,“……别拖,进来。”
她刚刚想喊她的名字。
然而话到了舌尖,夏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她只知道那人咬在嘴巴里的棒棒糖,侍奉郁金香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