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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门,指着屋里四个瓦瓮:“把它们也带上。”
屋外看清四个瓦瓮的人,也在这一瞬间没了血色,眼里都有些惊恐。
顾溪砚知道他们此刻会是什么表情,她没多解释只是轻声道:“阿七,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愿意信任我?”
“相信!”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那你们不要惊讶,也不要害怕,按我说的做。”
“是,小姐!”
“等等,拿一个瓦瓮就够了,另外再挑贵重的珠宝玉器再装一箱。”
几个人一一照做,顾溪砚抬脚正要离开,便觉得腰间一沉,她脚步顿了下,阿七回头问她:“小姐,怎么了?”
顾溪砚伸手摸了摸腰间,抬脚继续往前走,温声道:“无事。”
一路上顾家马车出行,城中百姓有得面露厌恶,小声议论,但是无人再敢上前,生怕惹怒了妖怪。他们现在都是如履薄冰,只期待着南宫道长收了那妖,然后再处置顾溪砚这个丧门星。
因此一路上顾溪砚都是畅通无阻,当马车来到府衙时,顾溪砚特地让人转了后门,派人上去和看守人交涉。
守门之人起初态度十分不耐,等到阿大递给他一锭银子,他颠了颠态度才好了点:“等着吧,我去给你们通报,不过说好了,见不见那得看大人的意思了。”
顾溪砚听了开口道:“多谢官爷,还请给大人带一句话,那四个东西都处理干净了,让他见顾溪砚一面。”
守门官差听不大懂,挠着头进去了,一盏茶后,一个穿着长衫书生模样的男人出来了,他打量了下眼前的人,眼里审视中透着冷意:“顾家小姐,顾溪砚?”
“正是。”
“你来做什么?”
“我给知州大人备了些厚礼,我想他肯定想看看的,还望阁下通传。”顾溪砚语气恭敬温和,却是不卑不亢。
“进来吧。”他转身带着一行人进去。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顾溪砚。在这完全陌生的府里,她一直跟着他的步子,根本就不用下人扶着引路,这不禁让他有些惊讶。
进了偏厅,带路的人唤了声:“大人,人到了。”
知州今年近五十,穿着常服,面色十分阴沉,他淡淡嗯了一句,就看着进来的五个人。其中四人抬着被麻布盖着的两个箱子,另一个丫鬟就站在顾溪砚身边。
他没开口,顾溪砚躬身行了一礼:“拜见知州大人。阿大,东西放下吧。”
“光天化日,携重礼进府衙,顾小姐也太无王法了。”他沉沉开口,眼神牢牢锁着顾溪砚,带着一丝不安。
顾溪砚却看上去很淡然:“大人恕罪,顾溪砚也是不得已。大人先看看,再做论断吧。”
说完,她抬了下手,阿大伸手把其中一个麻布扯开,在敞开的木箱子里,放着的赫然是一个瓦瓮。知州姚天顺看到瓦瓮瞬间,额头冒出一股冷汗,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知州大人,草民只想一家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那个妖帝陛下,你不是人,说讨人厌怪怪的。
绿茶:讨妖厌就不怪怪的?
这三章信息量不少,糖也不少,不过,最多的是绿茶快溢出屏幕的傲娇和得瑟。
第24章
半个时辰后; 顾溪砚带着阿大一行人两手空空从偏厅走了出来。而在她身后的知州脸上表情格外复杂; 看着顾溪砚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畏惧。
他深吸了口气:“来人,去天牢把顾烨放了,送到后门。”
“是。”
顾溪砚听了转身又施了一礼:“知州大人留步; 草民说话算话; 绝不会伤害无辜。”
姚天顺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面色青白交加。他是丹阳知州,在丹阳他就是只手遮天; 他让顾溪砚进来就没打算放人回去。
哪里知道这个瞎子竟然真得有妖相帮; 他一想到被凭空缠住的脖颈,他就两腿发软。
这个南宫沛就是饭桶,说什么法力无边,斩妖除魔不在话下; 怎么就没把顾溪砚身边的妖给杀了。
他看着偏厅里的瓦瓮和一箱珠宝钱财,有些恶寒:“赶紧把东西给埋了!”
下人心惊胆战; 赶紧上前去抬; 连着箱子一起抬了起来; 姚天顺怒吼道:“蠢货; 我说的是瓦瓮!”
等到官差把顾烨带出来,管家和阿七脸色都变了:“老爷!”
“阿大; 快来扶着老爷!这……怎么把您打成这样!”若不是还有官差在; 管家都想破口大骂。
顾烨衣服都是血迹,尤其是后背似乎是被棍子打的,都是血痕。
他面色苍白抬头看到顾溪砚在; 撑着一口气虚弱对着管家摆了摆手道:“我没事的,砚儿你怎么来了。”
顾溪砚已经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听他的声音都已经很虚弱了。连忙上去扶他:“爹你先别说话,阿大立刻带老爷回去。”
一行人带着顾烨急急忙忙回到了顾家,谢婉此刻已经在家里焦灼万分,看到顾烨一身伤的回来,眼泪顿时下来了:“这群混蛋,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赶紧去请大夫。”
顾烨伤得不轻,再加上受了惊吓,回家就昏睡过去。顾溪砚安慰好谢婉,又确认顾烨不会有事,这才吩咐人送大夫出去。
谢婉在顾溪砚走后就叫了陈天赐过去问话,基本上知道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酸楚而懊悔。
顾溪砚自小就聪慧早熟,虽说才十八岁,可是在顾家她是最有主意的那个,很多事她处理应对的比顾烨还好。
如果不是自小就带的眼疾,自家女儿定然是惊才绝艳。可是现在不但双目失明,还要承受那些凡人不敢想象的危险,谢婉这几日每每想到就心痛万分。
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等顾烨身体好一些,立刻离开丹阳。那些愚民听信那个道士的鬼话说她女儿与妖孽勾结,又和官府勾结栽赃顾家,如果继续留下来,恐怕后患无穷。
等到把事情处理完,顾溪砚便回了自己院子,而她先前让人取的桃花酿也已经送到了。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顾烨受刑被屈打成招,再加上叶沁茗的帮助,她已然兵行险招,逼着知州放人了。
不过她依旧让人把酒都送到了房里,大大小小的酒摆了满桌。因为顾烨受伤,再加上今日闹出的事,顾府现在上上下下都十分紧张。
顾溪砚让他们都去帮着打探消息和护卫府邸,身边的阿七和小五也给支出去了。
顾溪砚坐在桌边,腰间一片绿色荧光过后,叶沁茗也施施然坐在了她身侧。
顾溪砚察觉到她出来了,轻声道:“今日真的谢谢你,你帮我太多了。我只是一个凡人,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今日暂且先敬你一杯。”
她伸手拿了一小坛桃花酿,给自己倒了杯,再准备给叶沁茗倒时却被她拦住:“若真想谢我,便不要这般小家子气给我一杯,我拿一坛可好?”
顾溪砚愣了下随后失笑:“是我小气了,你喝便是。”
“我记得,江记酒庄桃花酿很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叶沁茗看了看找到了江记的,拿起来拍来了封泥,低头嗅了一下:“已然近千年未曾痛快喝过酒了。”
顾溪砚略微蹙眉却没多问,她放下酒杯,也拿了之前开的小坛:“我敬你。”
叶沁茗见了略感惊讶,随后便轻快笑了起来:“干。”
比起酒,顾溪砚更爱茶。但是她也尝试过不少酒,酒量还算不错,但是历来都是浅尝则止,像今日这般拿着坛子喝还是第一次。
桃花酿甘甜醇厚,温和绵长,顾溪砚喝得秀气文雅,即使抱着酒坛,动作也是十分温婉矜持。
叶沁茗则豪爽洒脱多了,单手随性举起酒坛,酒直接倒入口中。她喝的痛快,透明酒液有一些顺着她嘴角滑入脖颈,喉咙上下滑动带出豪饮的声音,但是却并不显得粗俗。
顾溪砚停下喝酒动作,凝神听着,嘴角忍不住露出点点笑意:“你很爱酒么?”
叶沁茗半坛酒下肚,把酒坛放在桌上,满足地擦了擦嘴角,懒散而坐在椅子上,笑容肆意:“酒是个好东西,兴起时喝着痛快,不开心时,喝着也是畅快,你觉得呢?”
说完她又想到方才顾溪砚喝酒的神态模样,眼里又漾出笑意微光,嗓音也透着温软:“不过,你应当是更爱茶,那种风雅东西更适合你,看起来尤为赏心悦目。但,浅斟低饮也是不错的。”
顾溪砚也笑了起来:“你大概是嫌弃我不够潇洒恣意。我虽看不见,但我想,你喝起酒来,定然是洒脱无比,恣意快活的。”
叶沁茗不知怎得心头莫名一跳,神色也有些复杂迷惘:“我总觉得你说的话,许久以前我也似曾听过。”
顾溪砚没立刻说话,她低下头随后才道:“大概是我们有缘。”不仅是叶沁茗,顾溪砚总觉得对着她,她有种摸不清的熟稔。
“或许吧。”叶沁茗不大愿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出了今日这等事,你有何打算。”现在是从百姓到官府都认为顾溪砚和妖有勾结,再想平和留在丹阳城,已经是不可能了。
顾溪砚闻言神色也沉重了些,但是看上去已然有了计较并不焦躁。
“丹阳不可留,事已至此,很多东西已经无需考虑了。现在就等我爹醒后决定何时离开。就不知南宫沛伤势如何,如果他伤重,知州无依托,就他的胆量,也许不会阻止顾家离开,但是如果南宫沛,还有杨家背后的人出手,恐怕很难。”顾溪砚平静说道。
叶沁茗看着她,许久没移开眼,然后她沉声道:“顾溪砚,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走。”
顾溪砚眸子垂了下,转头笑了笑:“他们能走便好了。”
叶沁茗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头腾起,她身上气息有些阴沉:“早知你如此不惜命,我一早就该直接杀了你。再不济,在知州府衙我也不用现身去吓那狗官。”
顾溪砚低声笑了起来:“但你都没有呀。”
叶沁茗都快被气死了,凑过去冷冷捏住了她下巴:“现在也不晚。”
顾溪砚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由她动作,漂亮雅致的脸上还是透着温和的浅笑,只是那墨色眸子却是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叶沁茗。
叶沁茗看着她,另一只手差点忍不住想摸一摸她的眼睛,心口一股紧缩的抽搐感一阵阵疼。
她最后还是按耐下来,咬牙道:“都说了你得给我提供灵力,我会力所能及得保护你。”
顾溪砚脸上笑缓缓褪去:“我晓得你待我很好,可是他们说的并没错,我本身就是个祸害,有我在,那些妖怪不会停下来,躲过今日还有明日。就是爹娘肯抛下一切离开,有我在,杨家还有那只狐狸精都不会善罢甘休,也许更不会允许我爹娘走,爹娘永远不会安全。”
叶沁茗死死皱着眉,沉默不语。
“我记得你当初很急着要灵力,应该是受了伤无法恢复之前状态。那个狐狸精已然不可小觑,而他背后的人更是神秘。因为我和他们硬碰硬,不值得。”
这小丫头倒是会替人考虑,叶沁茗有些气闷,可是理智告诉她,顾溪砚说得都是对的。人间灵力稀薄,除非她走邪路子或者吞噬其他妖物的妖丹,不然她受的伤都很难痊愈,更别说在锁妖沉渊留下来的顽疾,那她想回妖界就遥遥无期。更有甚者,一旦仙界人找到她,她面临的将是无休止地追杀。
叶沁茗的沉默其实已然说明了事实,顾溪砚嘴角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