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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风起,那些声响频率也高了起来,疾风刮过,顾溪砚仰身旋过,一具骨架直接砸了下来,下颌发出咔咔得声响,随后猛然嘶吼。
下一刻,无数白骨如同洪水一般冲上来,躺在地上的骸骨也不断组合站起来,空洞的双眼锁着顾溪砚,挥舞着利爪前扑后涌。
顾溪砚手中剑迅速扫过,逼开冲上来的尸骸,止不住后退。她已经分辨不清这里有多少尸骨,但是毋庸置疑,留在这里她迟早会沦为其中一员。
足尖踩在一具尸骨头顶,直接将它震散,她身影飘飞拉来距离,也顾不得前路未知,御风疾行,身后一片白花花尸骨嘶吼着奔腾而来,漫天萦绕的黑气被疾风吹散,遍野的骸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白骨似乎是被顾溪砚惊醒了,速度越来越快,顾溪砚根本就没法甩掉,只能边打边退,身上衣服被抓出好几道血痕,连皮带肉一道道都十分骇人。这些白骨十分难缠,坚硬无比,顾溪砚只能挑它的关节,但是眼睛看不见还想找准关节,这无异于登天。
灵力消耗太多,顾溪砚速度也慢了下来,心中隐隐有些闷痛,她并不惧死,只是却觉得不甘心。
叶沁茗让巫鄞来给她看病,说明心里依旧是惦记她的,她不敢奢求她们可以回到之前,但却也想叶沁茗不这么恨她。如果她死在这里,她永远都不知道叶沁茗如何想她,也不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及至此,沉重的右手再次勉强抬了起来,顾溪砚忍着左臂的剧痛,不停画符阻挡,一路后退。
就在她力竭时,为首的尸骨扑了上来却嘶吼一声,陡然散成一摊白骨,后面一些冲得太急的也停不住步子,全部噼里啪啦散成一堆,滚落在顾溪砚脚下,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堆小山。
后方跟上来的尸骸都站在那里,不停嘶喊,却不敢越过一步,似乎被一条线分开,最终只能无奈离开。
顾溪砚发现这个事实后,劫后余生的她后退一步,满脸冷汗地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勉强也能更,后天就悬了。
作者君:嘿,玩儿萝卜蹲的游戏吗?
白莲,绿茶:什么意思?
作者君:虐白莲,虐白莲,白莲虐完虐绿茶。
白莲,绿茶:滚!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0章
叶沁茗看着黄泉九渊的入口; 里面寒意森然; 死气翻腾; 时不时从里面传来一声声嚎叫,这个地方曾经是妖界的死地,里面死的人数以万计,妖界,仙界,乃至于魔界都有无数人殉于此。
万年来; 无人敢踏足一步,就连她当年因为对付穷奇也只敢深入一里地,便被逼退出来。来之前鬼车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一切消息告诉了她,但也只有只言片语讲述。
当年穷奇被濯清接二连三阻拦,只能退居妖界边缘,最后她和濯清联手杀了穷奇; 但是作为上古时期和盘古大神祝一同降生的洪荒妖兽,穷奇最大的本事就是肉身亡而魂难灭; 无论被杀多少次; 只要有机会他便可以借尸还魂; 然后重新修得肉身。
所以即使她们成功杀掉穷奇; 仍叫他再次还魂,还是濯清在穷奇魂府打入一片叶脉,追得他的下落拼得一身伤,带着穷奇坠入黄泉九渊,以自己一魄为印将穷奇彻底灭杀; 残魂镇压在黄泉九渊下,保得三界万年太平。
这一切是鬼车告知给叶沁茗的,眼下叶沁茗只能模模糊糊想起一些,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初的她并不是很待见濯清,毕竟这么一个可以和她一较高下的对手,她心里总有些不对付。
真正改观是因着濯清拦着她一人送穷奇下了黄泉九渊,此后她因为丧失一魄虚弱了许久,叶沁茗借着看她的理由,经常去骚扰她,就想看着濯清忍着好脾气的无奈模样,此后也就把自己栽了进去。
思绪不由散开,回过神的叶沁茗看着入口,不再犹豫一步步走了进去。她记得一万多年前她守在这里等了濯清三日,几乎安耐不住闯了进去,最后濯清安然出来了。万年后,她无需再守了,她一定要进去,把她安然带回来。
“溪砚,你一定要等我,求你。”
再多的纠葛再多的无法面对,当听到她出事那一刻悉数土崩瓦解。无论是对濯清,还是对顾溪砚,无论她有多恨,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之所以恨,究其根本就是她太爱了,忍受不了对方一丝不喜欢她的可能,更接受不了她在对方眼里可以如此轻贱。
可是人总是这样,醒悟得太晚,叶沁茗此刻只觉得每一分都是煎熬,面对眼前满是危机的场景,她才能逼着自己忘记之前顾溪砚痛苦无奈的模样,那让她太疼了。
当叶沁茗从黄泉九渊出来时已经是七天后了,她没有惊动其他人直接回了千叶宫,只有她一个人,沿路落了一地血迹。
千叶宫守卫发现她时,都是目瞪口呆,叶沁茗身上衣衫褴褛,面色苍白一片,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噤声就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时身边坐着的却已经是巫鄞了。叶沁茗僵硬转了下眸子,看见她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许久后哑声道:“你回来了。”
巫鄞给她施了针,指尖灵力顺着银针进入她的体内,一点点修复她因灵力耗尽导致的暗伤,随口淡道:“才回来,便被鬼车他们叫了过来,能看到君上伤成这模样,也真是难得。”
叶沁茗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巫鄞看着她叹了口气:“没有她的下落么?”
叶沁茗摇了摇头,眼尾沁出一抹红,因为有人在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巫鄞不想刺激她,能让妖帝变成这样,定然是心痛到了极点,嘱咐她好好养伤,巫鄞就退下了。
叶沁茗闭着眼睛,脑海里便浮现出这七日在黄泉九渊遇到的东西,无数白骨,白天黑夜都在肆虐的怨灵,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凶兽,遍地危机稍不留神就会在其中迷失,死无葬身之地。
她在里面找了七日就已经熬不下去了,她不敢想眼睛看不见,修为没有她好的顾溪砚在里面怎么活,每每思及至此她就觉得心若油煎。
她床上就这么枯躺着,直到木槿送药进来。木槿脸上这些日子都没了笑容,原本喜欢热闹的人,安静得过了分,之前喜欢的那些东西如今勾不起她半丝兴趣,一想到顾溪砚生死不明,她就痛苦得很。
她瞥了眼看起来没有生气的叶沁茗,心里的怨和恨又无从发泄,她知道叶沁茗比她还要难受,可是一想到她家小姐出事之前被她折磨成那个样,她又恨得咬牙切齿,将药重重放下,木槿扔下一句:“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义,你但凡之前待她好一点,我,我也不会这么讨厌你!”
叶沁茗没有动,木槿咬着牙忍着眼泪,哽咽道:“可是没用的,无论我多么讨厌你,小姐还是这么喜欢你,不愿我说你坏话,更不愿你受伤难过。可我不明白,明明现下最无辜的就是她,她什么都不晓得,你们说的那些坏事她辩无可辨,只能全都吞下,最后和你们一起怨自个儿。”
说到这木槿捂着嘴哭了起来,只是在叶沁茗面前哭太窝囊了,木槿直接跑了出去,差点把送茶进来的织锦撞倒。
织锦自然听到了木槿的话,叶沁茗在木槿离开时已经坐起了身,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气息十分压抑。
织锦心里分外忐忑,低声道:“君上莫要怪木槿,她,她只是太难过了,所以才……”
叶沁茗摆了摆手,轻声道:“我知道的,她说的没错。”
“君上。”织锦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叶沁茗站起身,端起药晚一口气把药都喝完了,随后她捏着手指,深吸了口气,嘴唇动了几次才沙哑着嗓音开了口:“织锦,你,你老实告诉我,我喝醉的那天夜里,溪砚是不是在我房里?”
织锦脸色微僵,抿紧了唇神色有些痛苦,她点了点头终究是把那压在心里的事告诉了叶沁茗。
“君上那日喝了太多千年醉,又不肯听我劝,我无奈之下只能请顾姑娘去看看您。君上喝得酩酊大醉,顾姑娘进去后许久都没出来,我……我不放心,就看到您和顾姑娘已经……”
说着织锦都替顾溪砚心酸,哽咽着跪下了下来:“君上,您喝醉了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您很痛苦,顾姑娘说不想再让您添负担,不让我们告诉你。”
叶沁茗双手握得死紧,怒声吼道:“她让你不说你就闭口不提,你混账!”
织锦抽泣道:“君上,织锦有罪,可是顾姑娘求我说,这件事与你是负担,与她更是难以自处,她当时那模样,我怎么开得了口拒绝她。那天之后,顾姑娘就病了,发了几日高烧。”
叶沁茗胸口急剧起伏,伸手捂住眼睛,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是你混账,混账的是我,是我。我竟然以为是一个梦,我竟然以为是梦。”她颤声笑了起来却仿佛哭一般。
织锦看得心口闷得发痛:“君上,您别这样,是我太蠢了,看不清君上的心,我应该早点告诉您的。”
叶沁茗松开手,掌心一片湿润,她极低地道:“与你无关,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待,让我一个人。”她看在背椅上,闭上眼似乎疲倦至极。
织锦无可奈何,转身小心退了出去,当织锦离开后,叶沁茗才坐起身,随后红着眼睛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一夜如梦似幻,但是却不是一点都没印象,顾溪砚的脸不停在脑海里回放,那一夜记忆被叶沁茗自虐似得不断回忆。细节许多都记不清了,但是叶沁茗很清楚,当时的她一点都不温柔,顾溪砚那样子分明是强自忍耐着。
她恍惚想起那一次,她情难自禁和顾溪砚浅浅尝了一次,事后顾溪砚问她这是不是灵修,当时她怎么回答呢?
“共结白首,盟誓后便灵修。”当时的她舍不得唐突了顾溪砚,想着她们在一起了,让顾溪砚成了她媳妇,她再要了她,这样才不算委屈了顾溪砚。
可是阴差阳错,该给的她一分未给,竟然在那等情况下这么粗暴地要了顾溪砚的第一次,事后只字不提把它当成一场梦,她一想到顾溪砚当时的心情就痛不欲生。
“啊~”想到这叶沁茗颇为压抑地喊了一声,许久后她才哭一般自言自语道:“溪砚,你到底在哪里?”
黄泉九渊太大了,顾溪砚在里面的七天堪称度日如年,几次都是险死还生。也不知是命不该绝,还是天不收她,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她竟然熬了这么久。
但是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顾溪砚已经分不清了,看不见日升月落,也没有人给她提醒,她完全不知道一天何时开始又何时结束,除了饥饿感提醒她时间已然过去了许久。
“吱,吱。”那细微的动静又响了起来,顾溪砚强打起精神,跟了上去。这些日子,她便是跟着这个叫声躲过了许多次危机,之前她刚避开那白骨大军,就又误入了一群死灵的领地。
那些死灵来无影无无踪,嗅到活人气息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疯狂围过来。这种东西杀了又来,就像没有穷尽一般,它们造成的伤口不严重但是每一处伤,都会成为下一批死灵抽取灵力生机的入口,熬不住一炷香,顾溪砚便举步维艰。
就在她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时,原本蜂蛹而上围住她的死灵倏然散开,就像被火灼了一般,嘶声叫着,声音里有愤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