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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听你的吧。”秦嬷嬷思索片刻后道。
云尧握着的手渐渐松开，这事和她二妹妹有没有关系云尧不知道，不过总归把秦嬷嬷的视线从翻云寨挪到了云非烟身上。
“云尧！”外面突然有人带着怒气喊她。
莲藕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通传，“小姐小姐小姐，季家姑娘来了！季家姑娘来了！”
“季姐姐怎么来了？”云尧赶忙迎上去，带着笑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季玥差点没把袖子甩到云尧脸上。
云尧急忙后退一步，季玥刚想再骂，却看到了坐在云尧身后的秦嬷嬷，几乎是一瞬间，季玥就收起了原本的狂躁与暴怒，她微微俯身，十分标准地向秦嬷嬷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嬷嬷好。”
这姿势与态度道不出半点错来，若不是之前的大呼小叫失了气度，此刻的季玥看起来也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季玥的表情转变的倒是到位，可秦嬷嬷却绷不住脸了，直忘了刚才的不快，笑道：“季姑娘还是这么直爽豪气。”
谁想直爽豪气啊，她想做的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眼看着季玥暗中咬牙，脸都被气白了几分，云尧才跟着打圆场：“那个嬷嬷，我有些私房话要和季姐姐说，您先回去歇着吧。”
“也好也好，你们小姐妹说话吧，老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秦嬷嬷出了门口好远，屋内的丫鬟也被云尧支出去之后，季玥终于绷不住了，拉下脸就和她吼道：“云尧！”
“诶诶诶，姐姐您有什么吩咐？”云尧一副您怎么都行，我不跟你计较的态度。
“你怎么还这样没心没肺，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你？”季玥一看云尧这模样更急了。
“目无长辈粗暴野蛮不懂规矩？”云尧撇撇嘴，“左右不过是这些，还能有什么？”
“你！”季玥恨铁不成钢，满脸的失望和气馁，她拍着桌子坐下：“算了算了，我平日里教你的那些贤良淑德安分守礼都白教了，说的再多你都不会往心里去，枉我听见外边的那些人议论你，还气愤不平……”
云尧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季玥是真心为她好的，只是这份好，不是她想要。
云尧也只得和季玥晓之以情，用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循循善诱道：“季姐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这担心完全没必要不是？”
“怎么就没必要？”季玥又要发怒，“现在这世道，男女大防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宽松了许多，但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平民之家想娶的都是有德的女子，而何为德？”
云尧知道季玥要说什么，提前就转到季玥身后捂好了耳朵。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是德；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德；措辞而说，不道恶语是德。”
“是是是是是。”云尧也没听季玥在说什么，只是不住地点头应和。
“古语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一个女子，重要的不是容貌和才情……”
云尧手一松，这回听清了，赶紧打断道：“这点我做到了，什么女工啊琴棋书画我都不会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德？”
“你！”季玥又被云尧气的站起，云尧也终于放下手，去拦季玥，道：“季姐姐，你要是担心我嫁不出去可是担心错了，我好歹也是云家的姑娘，只要我想嫁，那这青城的小伙还不得一排排地站好任我挑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说的那些贤良淑德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身份在这里摆着，哪个婆婆还敢欺负我不成？”
“你！”季玥指了云尧半天，最后将那葱葱玉指按在云尧头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狂。”
“我没狂啊，我说的可是实话，”云尧又笑得乖巧软绵道，“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嫁人啊，我可巴不得我那未婚夫听说我嚣张跋扈的脾气秉性之后就不想娶我了。”
“你原是存着这个心思，才去寻季氏的麻烦？”季玥问云尧。
“当然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就是……”云尧这话才说到一半，门口就有小丫鬟回禀：“季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季氏找你。”
“她找我干吗？”季玥两弯好看的小山眉皱到了一处。
云尧只好停下原本的话题，和她道：“她毕竟是你姑姑，找你叙叙旧也情有可原。”
“我这姑姑可跟你们家那个不一样，”季玥的眉目没有舒展分毫，反而蹙的更紧了：“找的正好，她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她的。”
季玥说完，狠狠地拍在了附近的花几上，抬脚走了。
云尧目送着季玥离开之后才收回视线，刚想到一杯茶，才拿起杯子，却发现自己心爱的柞臻木五足圆花几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云尧气的原地跺了跺脚，又跑到门口气急败坏地喊：“季玥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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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季姑娘如何手撕亲姑姑季如惠，还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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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件事，感谢万人坑小天使发现的那处bug，关于云尧触觉的问题，神界篇第二章云尧落入翠水被姑姑救了的时候，我说有唇上有柔软的触感……万人坑小天使问不是没有触觉了吗》﹏《
小天使说的对，其实这是bug，先跟我亲爱的小天使们说一声抱歉，其实当时写这处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因为设定就是五感缺失，所以写的时候我一直都注意这个问题，之所以出现这样的bug，是我觉得吧被亲了没感觉不太好qaq t_t
关于对软硬的触觉问题，我记着我还写过两处，一处是第一章云尧摔倒往地上摸发现地是硬的，还有一处是云尧最后死于神界之时，写了有柔软落在唇上。
按理说对软硬的感知应该也在触觉的范围内，不过同时我又觉得即使触觉全失，想要区分软硬应该还是可以的……qaq我胡说八道的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扯淡的故事_
嗯，然后云尧肯定不可能一直五感缺失，这样的设定是为了后面寻找五感的剧情，嗯，酱紫，我又剧透了吗……
云尧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辨冷暖，不觉疼痛，然后闻不到气味，尝不到味道。
软硬这个问题，要不大家忽略不记呢？
我也想过怎么改来着，可是想不出来别的形容词了……嘤
嘤，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还要特别感谢在万人坑小天使的评论下帮我回复的悠悠！
——&
诶，讲真，作者有话说影响你们阅读不，我感觉自从我在作者有话说里逼逼叨叨长篇大论根本停不下来之后，我的点击量就开始骤减了嘤，我的小天使是被我吓跑了吗？t_t
第39章 18。收拾
季玥当然没有被云尧喊回去，她一路疾行冲到了季氏住处，季氏为表重视，还特意到大厅门口等候季玥。
“您放心，”季氏身边的嬷嬷还在安慰她，“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吧，您看这不让您出门又如何，大姑娘不是过来了吗？”
“是啊，只盼着我这亲侄女能替我分分忧。”季氏就站在红木镶贝壳花卉四条屏前，身侧还立着一个半人高的两耳三足大方鼎，这方鼎足上饰着浮雕式饕餮纹，颈上饰着带状云雷文，颇为雄伟凝厚。
二人正说着话，季玥就过来了，季如惠堆了满脸笑过去问好：“诶呦，玥儿快给姑姑看看，这几日没见，你出落的越来越美丽大方了。”
季玥脸色不好，抿着唇一言不发，季氏却像看不见一样，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突地又褪了笑面，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架势来，擦着眼角本不存在的眼泪道：“看你这小脸蛋儿白里透红，应是过的不错，不像姑姑，在云家受尽了委屈，就连云尧那个半大孩子，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你不知道那云尧有多野蛮无理……”
季玥越听越气，再也听不下去，直接伸手拎起季氏身旁的那个两耳三足大方鼎，发狠地摔在了外头。
“轰隆”一声响起，那大方鼎转了几下最终滚落在地上。
“啊！你、你这是干嘛啊？”季氏和季氏院里的一众丫鬟都被季玥这突如其来的摔打吓得尖叫，更有的丫鬟被吓得抱着耳朵乱窜，季玥却红着眼睛骂季如惠：“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颠倒黑白是非，要不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又怎么会有这些遭遇？你以为我来是干吗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最好老实点，别再招惹云尧！”
季玥说完就走，根本不给季氏反应的机会，季氏反应过来捂着胸口大哭，骂季玥是“狗娘养”的时候，季玥早已经离了她的院子。
她回了云尧的房间，猛灌了两口水之后，才略略平复了乱撞的心跳。季玥砸了那方鼎的时候就有人给云尧回消息，故此季玥回来的时候，云尧已明白了其中缘由。
云尧叹了一口气，压上季玥那明显跳动的颈部动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骂完她之后我挺开心的，从来就没有这么痛快过，”季玥垂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你姑姑对你是有求必应，我姑姑却是我们家的灾星，我父母感情和睦，每次争吵都是因为季如惠，后来我母亲为了维持这个家，每次受了委屈便都忍着，有一次母亲给我买了一只好看的发簪，却因为云非烟喜欢，硬是被我那所谓的亲姑姑从我头上抢走了。”
“唉，”云尧又是叹气，“所以说贤良淑德并不是好事，云非烟也跟我抢过首饰，我当时不发作，却让人把这事透漏给了我姑姑，后来姑姑就带着我去砸了云非烟的半盒子首饰，还给我买了许多新的。”
“你就是故意我气我。”季玥瞪着云尧，瞪着瞪着就落了眼泪下来，云尧急忙拿帕子去替她擦，“我哪里是气你，只是想说，有时候大度忍让，委屈的只能是自己，还不如肆意妄为潇洒些。”
“可、可哪就有那么容易？”季玥夺过了云尧手中的帕子自己拭泪，哭的更伤心了。
云尧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觉得感同身受，她在一旁轻声道：“也是啊，我们情况不同，也不可能按照同样的方法行事，如果云非烟是个我惹不起的人，我也会隐忍不发，选择退让。毕竟季氏是有你父亲这个靠山的，你为了父女之情，对季氏忍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因为这个，”季玥却突然止住了眼泪，忽地落寞一笑：“你不懂，我是怕世人的闲言碎语，装什么贤良淑德规矩大方，也无非是想得到世人的赞誉，我怕她们非论我，我怕她们的口水终有一天会把我淹没……”
“你怎么会这么想？”云尧也是头一次听季玥敞开心扉吐露心声，一时间只觉得惊奇不可思议，“你管他们做甚？你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的？说句难听的，你以为你是谁？大家每天那么忙怎么会有闲心跑过来议论你？”
“你不懂你不懂……”季玥只重复着这一句话，把脸埋到手掌里无声地哭着。
云尧把手搭在季玥的背上给她顺气，眉间也是狠揪着，季玥的害怕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这个她以为足够了解的朋友，又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怕被别人议论。
糟了！云尧放在季玥背上的手一紧，匆匆带人赶去了季氏那处。
季氏已经从地上哭到了床上，整个人都在那里哭天抹地，一会儿骂季玥白眼狼没良心，一会儿叹自己身世凄苦。
云尧也不理会季氏如何，到了院子里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