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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背过手皱眉,似乎是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再者,”江玄天打算趁热打铁,继续劝说:“以云兮的性子,若是被人逼迫,就算当时服软,过后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我们还不如坐看尚越和云兮两方厮杀,到最后螳螂捕蝉,我们做那在后的黄雀,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也是,”裕王这时候才松开眉目,“本王虽想从云兮手中收回南北钱庄和影密卫,但云兮经营多年,即使暂且交付,也未必不会留一手,日后再生事端。”
“只是,”裕王的眼睛眯了眯,在江玄天身上打量道:“这事你又是什么时候计划好的,看你胸有成竹,难不成从本王让云非烟给云尧种蛊的时候就有此打算?”
隐隐地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怒气,江玄天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裕王道:“我儿倒是有我风范,只是,这等大事,你不同父王相商就擅自做主,真的好吗?”
而云兮那边,云兮才处理完南北钱庄的事,就匆匆地赶往云尧的屋子,那姑娘现在还中着蛊,总不能离自己太久。
没想到就是这么分开了一会儿,云尧竟然就出事。云兮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拿着凤渊剑的袁紫珠还有一旁的蓝乔红鹰,她心下不好,皱着眉问道:“尧尧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到三千了/趴地/
还有这一章的场景转换有点多,大家能看懂吧
第108章 十九、软肋
云兮的神情实在是过于冷厉,红鹰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如实道:“主子说去门口逛逛; 让我们不要跟着。 章节更新最快”
云兮眉间蹙的更紧了; 转眼就从红鹰面前消失,去了门口找云尧; 这处宅子是云兮临时租的,别说是云尧了; 就连云兮对门口的这些道路也不熟悉; 万一尧尧她迷路了; 或者更糟糕的是; 她身上还带着蛊……
云兮不敢深想,在门口唤了两声云尧没有人应答之后; 云兮就让手下点燃火把在这附近搜寻; 而云兮回了屋子里; 把伺候云尧的这些人还有半路闯进去的袁紫珠都叫到了一处。
除了木槿,其余所有人都在,云兮眉目一皱; 问道:“木槿呢?”
“木槿姐姐今日生了病,在房间里静养着呢,并没有出来照顾小姐,”莲藕的眼波晃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急切的表情来,上前一步,对着云兮叩首,说了另外一事:“家主,小姐走之前说,要是她没有回来,就让我把这张纸给您。”
莲藕说着就把这张纸呈上,云兮翻来那张纸看了一眼,面上神情莫测,冷声问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是小姐交给奴婢的,奴婢并不知晓。”莲藕说完又叩首在地,云兮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留给莲藕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云尧是不见了吗?”袁紫珠后知后觉地拽着蓝乔的衣袖,扯着她问道,蓝乔被人这么扯着有些不自在,就把那被袁紫珠扯住的衣角给拽了出来,然后自己去扯红鹰的衣角,茫然地问道:“主子是不见了吗?”
红鹰低垂着头,面上隐约有痛苦之色,虽说主子的命令大于天,但是现在主子身上还中着蛊,是非常时期,她不让自己跟着,自己就不会偷偷地跟着吗,要是自己跟着主子过去,主子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袁紫珠见红鹰不说话,就去另一边,和蓝乔一起拽住红鹰的衣角,两个人你一拉我一扯的,终于把红鹰扯回了神。
“云尧呢?”袁紫珠又问了一遍。
红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云兮的那些个手下还在那里四处搜寻着云尧,云兮却径直去了一处酒楼,那小二见云兮进屋还招呼着问她要坐哪里选什么菜,云兮却直接把人推到一边,然后径直去了二楼的一处雅间。
雅间里江玄天正靠在窗边悠哉悠哉地喝酒,看见云兮来了,眼光里挑过一抹惊奇,却又迅速收敛,他放下酒杯,整了整衣襟,然后对云兮拱手,道:“云庄主,你怎么过来了?”
云兮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那揉皱的纸张扔到了江玄天身上,江玄天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的是:云姑娘,若是想知道云家旧事和云兮的身世,请速往醉月楼来。
——江玄天
江玄天有些哭笑不得,尚越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都把雪月莲给他了,结果他临走临了,还要再栽赃嫁祸他一把吗?
江玄天手里握着那张纸,心下思索要如何跟云兮解释劫走云尧并不是自己所为,结果云兮却开门见山:“尚越在哪?”
“这又是什么东西?”江玄天故作不知。
“装什么糊涂,”云兮背过一只手去,用单手给自己倒了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才说:“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真当我云兮糊涂,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么?”
“云庄主且先息怒,”江玄天心中一惊,虽不知道云兮是如何将这事看的明白透彻,但也并不敢打马虎眼,认真了神色,道:“阿越他劫走云尧是何缘由我并不知,但是雪月莲我已经移交给了他,想必另侄女的蛊虫已解,还望庄主万莫担心。”
云兮眼神一凛,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那圆木桌应声而碎,云兮眼迸寒光:“所以,云非烟给云尧下蛊的事,是你指使的?”
原来云兮不知道这事吗,刚才那话不过是诈自己?不过,云兮既然问起了尚越,就一定知道劫走云尧的尚越,但这,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并非我指使,”江玄天已经想好了说辞,瞬间就出口成章:“云非烟是我父亲的人,我父亲执意如此,我劝阻不听,因而才让云尧受了委屈,我没有办法将雪月莲直接送给庄主,只好借尚越之手,替云尧解毒。”
云兮对这番说辞不置一词,江玄天就继续感慨道:“想来云尧也是我亲叔父的女儿,便也算我得妹妹,我父亲能不顾亲情,狠下心来算计云尧,我却没有办法看我这妹妹受罪。”
“呵,”云兮终于出声了,却是冷笑:“你又何必跟你父亲一样虚伪。”
江玄天一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继续虚伪地提醒道:“云尧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被劫走,出了这种事,想必是云家出了内鬼……”
“不劳江庄主费心,”云兮毫不客气地打算道:“云家的家事我自会处理,给云尧下蛊的事我可以不算到你头上,但是我只问你一句,尚越去哪儿了?”
江玄天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地褪了下去,眼神突地也泛起了冰冷,嘲讽道:“我要是知道他往哪里去,还用得着把雪月莲给他么?”
云兮眯了眯眼睛,裕王想要收回云尚两家的势力,这件事并没有转圜的余地,按理说,同在裕王对立面的云兮和尚越,这时候应该携手合作,但因为尚越劫走了云尧,江玄天就有理由和云兮谈判,果然下一刻江玄天开了口,对云兮道:“不如,我们合作?”
云兮挑了一下长眉,嘴角似勾未勾,等着江玄天接下来的话,“云尧现在在阿越那里,他想做什么还未可知,我把雪月莲给他也是想看看他真正的目的,逼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对付完尚越,下一个不就是我了吗?”云兮很有自知之明,轻笑道:“我又凭什么帮你?”
“因为云尧在阿越手里。”江玄天回给云兮一个清润的笑意来,“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敌人,”云兮嗤笑了一声。
“是啊,所以,云庄主真的不打算和我联手吗?”
云兮忽地洒脱一笑,万千风华尽现于世,那个女子却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拒绝你,尧尧她是我的软肋,我愿意承认,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不像某些人,嘴上倒是阿越阿越叫的亲热,背地里刀剑乱舞,竟是不留半点情面。”
江玄天想勾勾嘴角,想扯出一抹笑意来,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只是用云兮看不懂的面色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无法被打动,只能被降伏。”
云兮的视线落在窗外,那一瞬不知是心生怜悯还是如何怎样,她的声音轻缓飘渺,“你从来没试过,又如何知道。”
云尧休息了片刻,也恢复了些许体力,就把脑袋凑到马车外面看月亮看星星,许是天气冷,楼少顷热了一壶酒,自酌自饮了起来,酒入愁肠,这人也感慨了起来,他拍了拍云尧,把云尧叫了回来,托着腮问她道:“云尧,云家的家主之位,你真的不想要吗?”
云尧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提防地看着他,说:“我真不想要啊。”
“真好。”楼少顷笑了笑,竟然又饮了一杯酒,云尧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毛骨悚然,原本还以为这人是要挑拨离间,现在看来,又不是这个样。
然后就听见楼少顷继续道:“如果你也想要那云家家主之位,又该如何?”
“我不想要啊。”云尧觉得有些冷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打窗帘灌进了冷风,就去弄了弄那马车的窗帘,把帘角塞进窗缝里,妄图这样能挡住一些寒风。
楼少顷好像也并不在意云尧的回答,仍自顾自地道:“然后呢,你们就有了利益纷争,谁也不肯想让,谁也不愿意妥协。”
云尧把有些冻到的手指放到嘴边呵了呵,似乎也听出了楼少顷的言外之意,就跟他笑了笑,道:“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总有一个人是要妥协的。”
“可凭什么妥协的就非得是我呢?”楼少顷的眼光已经迷离了,云尧赶紧抬手去拦,把楼少顷要来夺酒的手拍到一边,然后举高酒壶道:“太要强了也不好,总不能两个人都要强吧,还有,诶~你别抢,我怕你喝多了酒后乱*性!”
“小丫头,”楼少顷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嗔怪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尚南和尚北都在外面,我醉了他们会把我抬出去的。”
尚北伸了个头进来,笑弯了眼睛道:“少爷叫我啊?”
“没叫你,”尚南把人拉了出来,小声责备道:“说话呢,你别去打扰。”
“哦哦哦。”
这小插曲一打岔,就将刚才的话题揭了过去,云尧叹了一口气,开始询问起正事来,她问:“所以你把我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几个月前,云兮往长陵一批东西。”
“啊?”云尧懵着脸道。
这时候,云兮和江玄天的谈判已经结束,在回大宅的路上,有一只飞鸟落在云兮肩上,看着四下无人,云兮把一个小纸卷从飞鸟身上取了下来,借着微凉的月光瞧看,只见那上面写道:
大小姐蛊毒已解,一切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云兮运到长陵的东西,第三十章家事 有说过一句
好遥远了哎
第109章 二十、恐惧
直到云尧安好的事传到云兮这里,云兮才真正放下心; 若不是提前知晓尚越能为云尧解毒; 云兮说什么也不会让云尧被尚越带走; 只是前些日子还答应尧尧不会同她分离,这转眼又到了离别的时候; 云兮心中犹有一叹,不再思索这事; 转身回了长陵借住的临时宅院。
此时天色甚晚; 云尧虽然解了蛊毒但到底身体还是虚弱的; 因而她也不可能熬的太晚; 就把马车上那个喝醉酒的男人给弄了下去,然后自己整理了被褥; 倒下睡了。
是第二天才继续问楼少顷他因何劫持自己的事; 昨夜实在是太晚; 云尧体力不济,精神透支,便是楼少顷真的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