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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们已然行至深林,灯火便没那么亮,二人不打灯,借着月光,踩着枯叶慢慢走着。
殷殷离长老一人距离,二人一前一后,长老走路拿着东西走路,不是折折树枝,便是丢丢叶子。
“今日的书有趣么?”几步后,长老开口问。
殷殷听闻,思了片刻:“有趣。”
“这还有趣?”长老笑,又摇头:“是挺有趣的,只不过那个人讲的不好,下次再带你来听,听个更有趣的。”
殷殷点头:“好。”
“我上回还听了一个公子与小姐的故事,是另一位说书人,那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她小时候与家人走散了……”
长老忽的停下,拉住了殷殷的手腕。
殷殷停住脚,正想开口询问,忽见长老双手上已然握着两把刀,再一眨眼的功夫,长老便从身边消失,冲至前方。
林深处,一双兽眼发出悠悠的光,长老才过去,便听那边传来一声嘶吼。
片刻,嘶吼声忽大,那边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再片刻,嘶吼声更大。
又片刻,那声忽的止住,林子顿时安静下来。
长老又回到了殷殷身边,这一来一去,还不到一口茶的功夫。
长老方才忽闪的血红色双眼,在收刀后渐渐淡下。
“我刚刚说到哪了?”
殷殷瞧了眼林子那边,回头道:“小姐小时候走失了。”
长老点头,她拍拍身上的叶子:“小姐小时候走失了,被普通人家给捡了去,长大后被一个大公子看上了,而那位大公子与原来小姐的家定了娃娃亲。”长老转头,对殷殷笑:“然后他们就成婚了。”
殷殷还没从方才的事中恍过神来,这会儿长老又说了这些。
片刻后,她才失笑道:“这样便在一起了?”
长老摇头:“当然不是,中间许多故事呢,我给你留着,下回带你来听。”
“下回什么时候呢?”长老自言自语,没多久,她忽的点头:“这样吧殷殷,待你能飞了,你带我来。”
殷殷点头:“好。”
长老低头算了算,小声道:“我听闻旁人学这个,得三月余。”
施火术旁人得学二月余,长老想着算着,殷殷似乎不到五日便学会了。
她一个转身,看着殷殷,伸出手掌:“我给你五日。”
说完她又笑了,将手放下:“会不会为难你?”她想了想,道:“我记着我幼时,三日便会了。”
殷殷听后立刻摇头:“就五日。”
长老扬眉:“不愧是我的徒儿,五日便五日。”
她开心地对殷殷笑,伸手就想摸殷殷的头,不过手才在半空,却被殷殷一退,躲了过去。
长老见状上前一步,殷殷又退一步。
长老又上前一步,殷殷又退一步。
长老蹙眉:“为什么不让我碰?”
这话出口,长老便想到今日听书之后的一些事。
恍然过来,殷殷似乎一直在抗拒她的触碰,她赏花时想牵殷殷的手,殷殷不让,买糖时,想喂殷殷吃一颗,殷殷不肯,拉殷殷一同看花船时,殷殷也不让她拉……
长老这么的,又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让我碰?”
殷殷正经一笑:“师父是师父,徒弟是徒弟,殷殷理当尊敬师父,不应过于亲密。”
“我从前也这样碰你,你从未同我说这些师父徒弟的?今日为何突然这样?”
殷殷低下头:“从前是我做的不好。”
长老听闻呵的一声,忽的上前,直接搂住殷殷的脖子,将她抱住。
她将下巴压在殷殷的肩上,不悦道:“我若是就要同你亲密呢?你当如何?”
殷殷全身僵着,不敢动弹。
半晌,她才应一句:“不会如何。”
长老哼的一声,怀中人似木头,她顿觉没意思,一把推开殷殷的肩,二话不说,搂住殷殷的腰,将她送回了幽都。
到了后,长老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待殷殷开口,忽的便又走了。
长老是真的生气了。
她觉着殷殷小气的紧。
“不过摸一下,碰一下,怎么了!”长老气道:“明明前几日还让我碰的。”
怎么去了个人界,她就变了。
这么气的,她回到霍山,见考淡过来也没有好脸色。
考淡今日是来送大殿下的喜帖,喜帖送到,见长老脸色不佳,考淡顿了片刻,开口问了句:“长老,不开心?”
长老抿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重重地把喜帖打开看了眼,看完对重重放进红纸里。
她说出烦恼:“那个聊殷殷,她不让我碰!”
考淡迟疑片刻,又问:“碰是?如何碰?”
长老气道:“不让我牵,不让我摸头,也不让我抱。”
考淡听后,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
他几乎没思考,便问:“长老收殷殷,是徒弟吧?”
长老点头:“是徒弟啊。”
徒弟……不应是教法传术么?
为何要牵要抱要摸头?
考淡着实不解。
但见长老现在气头上,他只好先咽下这疑惑,开口道:“徒弟与师父之前确实不宜过于亲密,自古便有尊师重道之说,从前的徒弟,见着师父是要跪拜行礼的,如今虽松散了些,但师父与徒弟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正经严肃的。”
自然,考淡不是同长老讲道理,他知道,长老什么都懂,他只是想提醒长老。
殷殷不让碰,实属,正常,并,非常有道理。
又自然,长老什么都懂。
但此刻她的眼里,徒弟是徒弟,殷殷是殷殷,她从未就殷殷同那些古板的徒弟联系到一块。
当初收这个徒弟,也只是见着殷殷可怜,想教她施法,另外,她想听殷殷唤她师父。
旁人都叫她长老,只有殷殷叫她师父,长老心里舒服的很。
可现在师父是唤了,教也教了,这徒弟不亲近,反而越来越远,长老自然不悦。
她喜欢一样东西,自然也是喜欢同那东西亲近的,殷殷从前生疏,当了徒弟后近了没多久,今日又生疏了。
长老能不气么?
想着今日殷殷退的那三步,长老便觉着烦。
“考淡,你上次说枳於她寻我何事?”
考淡听闻想了想,道:“狼帝说天已九月,长老上回的那个铃铛可以修了。”
长老点头:“我明日便去。”
考淡听闻道:“我去便好,不过一时辰,铃铛也在我这儿。”
长老撇嘴,摆手道:“我去,你明日把铃铛给我。”
考淡应了声好,不做多疑。
次日大早,考淡便将铃铛送来,长老边吃着早点,边看着铃铛上的裂缝,思来想去,最后就还未吃完的东西放下,眨眼便去了幽都。
殷殷仍旧提前到了,长老先是趴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石头上观察了一阵,见殷殷从容的样子站着,手里还时不时摸着她发上那两根羽毛。
长老其实已经没脾气了,但见殷殷这般淡然,又心有不甘。
她心里哼了声,将方才在路上摘的小花藏了起来。
今日忽的从身后而至,长老到时,殷殷脸上有些许疑惑,还看了眼长老身后的路。
长老没注意这些,她此刻想的是,殷殷现在若是让她摸,她就原谅她。
但不妙的是,她手才抬起,殷殷便下意识地小退一步。
长老撇嘴,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
“今日我得去寻狼帝,一会儿我将基本之法教你,你先自己练吧。”
殷殷听闻抬头:“师父要去多久?”
“一……”长老想了想:“五日。”
“这……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72章
长老在太坎海边上; 坐了一个多时辰。
一开始她心里对殷殷还留有抱怨。
接着她看着起伏的海浪; 和露出一个小脑袋的铃铛; 想着,殷殷方才有没有记下她的话呢?
再接着,她想; 她藏起来那花; 现在应该枯了吧。
再接着,她想,殷殷现在干什么呢?
最后,她看着又朝她脚边涌来的海水; 叹一声。
她为何要在这儿等?
她为何不让考淡来?
好生无趣。
啊。
殷殷; 师父想你了。
时辰终于到了; 长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过去将铃铛捞了起来,仔细瞧了瞧,上头的缝隙已被修好了; 长老又将铃铛系在了脚踝上,晃脚叮了两声。
同枳於道了别后,长老偷偷去了幽都。
许是心心念念; 这才一个多时辰未见,长老便觉着过了许久。
殷殷仍旧去了那个林子,长老过去时,正见她一跃飞到了树上。
长老扬眉。
挺好。
没多久,又见殷殷跳了下来。
这一跳; 险些摔倒,长老见状心里一紧,动了动,竟忘了自己还戴着铃铛。
铃铛声暴露了她。
树下的殷殷立马回头,她见那边站的人是长老,眉头一扬。
“师父。”
殷殷喊了声。
长老咳咳,走了过去。
殷殷嘴边挂笑:“师父不是说五日才回来么?”
“嗯。”长老干笑一声:“那个,我……路过,一会儿还得走。”
殷殷哦了声,有些失落,她抬头,见长老手中一朵花又别在了她的发上。
殷殷顿了顿,低头瞧了眼长老的脚,问:“师父新得的铃铛么?”微 信 公 众 号百。合小 说 社 整。理
长老摇头,一把将脚放在了石头上。
“不是新得的,几百年前做的,很好用。”她说完这话,动动自己的脚丫子:“戴了它,我便不用穿鞋了。”
殷殷好奇:“如此神奇?”
长老点头:“那时同一妖兽打了一架,那妖兽十分神奇,它样貌十分干净,不管同我打了多久,身上不沾半尘半血,于是我便不再同它玩,拿了它的妖骨,花了月余,做了这个铃铛。”
长老道完,抓了把土放洒到自己身上,接着晃晃铃铛,那土忽的掉下后,长老道:“你瞧,我如今便也能如此了,正好我喜欢光着脚走路,这样着实方便。”
殷殷听后点头,笑着看长老:“师父好厉害。”
长老见她有点喜爱的样子,问:“你喜欢么?喜欢我送你。”
这么说着,长老才想起,她还未送殷殷见面礼呢。
想着便低头去解,殷殷连忙拦住:“不用了师父,这铃铛还是师父用着吧,我不需要。”
长老点头,可又觉着不妥。
她这人,若是想着什么了,是定要去做的,见面礼这事突然被想起,这会儿,她觉着,她要送殷殷东西。
这千百年来,她其实做了许多东西,有些好用,收着了,用些不好用,便丢了,有些消耗了,有些随手赠与他人了。
细想起来。
“啊。”
长老喊了声,扬眉到殷殷跟前,二话不说便搂住她的腰。
不到片刻,长老便带着殷殷到了霍山自己的洞前,殷殷还未恍神过来现下什么情况,又被长老拉进了洞里。
到了长老睡觉的地方,殷殷在旁边稍站,长老到床边,猛的一拉。
“我送你一样东西。”长老说着跳了进去,又寻了一阵,从角落拿出一颗珠子。
她跳出来,站在殷殷面前,拍拍上头的灰,又吹了一下:“这个送你。”
殷殷愣:“这是何物?”
长老道:“这是护身的一个东西,放于心旁,能防练法太深而引起的身子不适,也能防反噬。”
她说完将那珠子放在殷殷胸前,拿手一推,推进了殷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