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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起很多个觉得她可爱的瞬间,每当此时心中泛起的愉悦都令我不由自主地面露笑容,带来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她在被我诓骗会尿床而被迫同我下楼上厕所时的羞恼,偷看小电影让我抓包的心虚,还有打完球满头大汗故意往我身上蹭时的狡黠。过去在我眼里不那么规矩的行为举止,通通变得可爱起来。
我喜欢她目光专注直视我的样子,一双上翘的眼尾不经意地轻轻一挑,浓密的眼睫毛顺着眼角勾起的方向扇动,有一种画了眼线般的效果,眼神却清澈又懵懂,看上去矛盾而和谐。我享受被她这样注视的感觉。
绕是我接受能力不错,也还是花了点功夫才认识到我对舒榆有一些充满了动物性的情感交互需求。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关于爱情的诉求。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种东西不是必需的,在我的人生规划中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更别说这点诉求是和舒榆有关。舒榆总是在我的人生规划中,但是和她产生基于爱情的情感交互却不在此列。
我其实是有些生气的。气我自己横生枝节,寻摸出这些不在我人生计划内的事情来。也气舒榆她毫无知觉,还一门心思想要我与陶淞年也成为好朋友,直让我想揪着她腰上的皮肉狠狠拧一圈。我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发展不会太顺利,障碍物不在路上,而是我们本身。
每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我都需要费些力气来控制自己心里的情绪波动,总是觉得非常不自在。我想陶淞年应该也有同样的感受,只是她的症状比我轻,甚至偶尔还会偷偷给我递个眼神,仍是那种了然又玩味的神色,叫我只好板起脸才能保证不露痕迹。
起初舒榆说要一起吃饭我也都去了,权当是给她一个面子。可是次数多了之后受的刺激愈发的大,我就不愿意再去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舒榆的诉求并没有强烈到一定程度,即便我讨厌别人对她的觊觎,也曾经因此把自己变成了一只莫名其妙的刺猬。但是我忘了人是贪心的,贪婪的,我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的舒榆,现在我还渴望着更多。
如果这是情感觉醒的必然结果,那么我得说它实在来势过于凶猛。
舒榆到底是长了一双桃花眼,注定了会招蜂引蝶。我有多喜欢她看我的样子,就有多讨厌她用同样的目光看向别人。当我注意到舒榆眼里对陶淞年的兴味越来越浓重时,那种不受控制的嫉妒很快就席卷了我,让我难以保持一种平常的心态同时面对她们两个人。
我不能让自己失控,所以我选择了避让。
可是这样一来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我对舒榆的渴望在与日俱增。
每天坐在单车后座的时候都让我倍感煎熬。我离她那么近,只要稍稍偏一下头,动一动肩膀,就能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虽然舒榆因为乳糖不耐受而几乎不喝牛奶,但是她身上有一股牛奶的味道,像初生的婴儿那样,无端的总是让人感到安心。
我有时会将脑袋埋在她背上,轻嗅她身上的气息。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总疑心这样有些猥琐,便渐渐地减少了这样做的频率。
比起这个,每天给她喂早饭的时候受到的考验才是真的让我心慌。为了节省时间贪图方便,每个上学的日子里,舒榆的早饭都是我剥开之后从后面喂到她嘴边的。
她要在前面看路,自然不能时时回头过来,我从她身后喂食,就要半个身子伏在她背上,举着吃的去找她的嘴,有时难免会被她的牙磕在手上,或是手背刚好擦过她的嘴唇。过多的接触总让我觉得异样,身体在触觉上感知到的酥痒进而变成了心尖上骚动的一根绒毛。
可是很诚实的讲,我喜欢并享受着这种感觉。
我从起初就怀疑陶淞年接近舒榆是别有用心的,不过鉴于她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大幅度地增加了在舒榆眼前出现的几率,所以直到她做了那两盒点心我才确认她真的在觊觎着舒榆。就算她什么也没说,送我们吃的也是出于好意,但在我眼里她已经在挑衅了。
这份好意我领了,却梗得自己完全吃不下饭,胃里像装了个秤砣似的顶着难受,索性在床上窝了一个中午。舒榆来找我的时候被吓坏了,焦急的模样落在我眼里就好似一剂强心针,又续了一命。她仍是在意我的。
我可以控制着自己不去管她与谁交往,或者谁总是出现在她的手机信箱里,但是一旦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到了她的学习,我就习惯性地要说教一通。
她应当要知道轻重缓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同样也是多年来我有意识灌输给舒榆和芮芮的。说我强迫症也好,管闲事也好,要不是关心她们,我根本就懒得管。
然而舒榆的反应让我有些心冷。她承认自己不够专注,心思没有完全放在考试上面,却把陶淞年摘了出去,极力地维护她。
就算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那又怎么样呢?我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有一瞬间甚至就想干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我再也不要管她的事情。
这是认识多年以来,我们爆发的最严重的一次冷战。我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舒榆心里的位置受到了挑战。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非常准确的。
当我从超市出来,看到不远处舒榆和陶淞年站在一起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就抓紧了刚买的零食,暗自咬着后槽牙转身走人,假装根本没注意到她们。
舒榆很快追了上来,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像个沉默的小尾巴。我知道她就在我背后,然而我心中有气,不想搭理她。要不是她突然被邻居养的狗吓到,慌张地抓着我的手贴紧过来,我可能直到进家门都不会跟她讲话。
不过心软终究是有代价的。
她红着脸,语气紧张地告诉我她和陶淞年互相有好感。
我其实根本不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用一个很俗气的比喻,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让我顿时就失去了力气。
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语气仍旧变得十分不耐烦。我说我不会插手她们的事情,而事实上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也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去插手,这样说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败而已。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继续留在那里就会忍不住拎着舒榆的衣领让她再把眼睛睁大一点。眼前站的这个人,她难道看不到吗?
第六十五章 宁冉番外
这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时期。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聪明才智在这种时候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越是想要抑制心里的不痛快,就越是忍不住会在脑子里想象出各种她们在一起的画面; 像在自虐一样。
更令我感到难堪的是; 这些愚蠢的内心戏除了我自己; 没有人知道。摆出一副顾影自怜的姿态也不晓得是在给谁看。实在没劲透了。
我当时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舒榆对别人产生了好感; 那么我就可以将自己的那些念想都藏起来让它们烂在心底,就这样继续做好朋友也完全没问题。等到高中三年一过; 大家各奔前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切迎刃而解。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 我做不到那么大度。嘴上说得那么简单,好像眼一闭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关起门来就只会咬着嘴唇直喘粗气。要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人啊,越是抗拒什么,命运就越是会逼迫你面对什么。
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到舒榆牵着陶淞年的手肩并肩站到我面前,两人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 然后舒榆含羞带怯地跟我介绍; 说她们在一起了。醒来后哪怕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也依然出了满头大汗; 半夜爬起来摸黑进了客厅,咕咚咕咚灌了好几杯凉白开,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早上爸妈起来发现我在沙发上发呆,都以为我魔怔了。
老话说的好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古之人诚不我欺。在梦里都得不到安生。
次日下午准备去学校的时候,舒榆早早地下了楼等我,架着单车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我躲在楼梯上偷看,将她的神情全都收进眼里,也不忍心叫她提心吊胆的,便稳了稳心神下去,一言不发上了车等她载我去学校。果然舒榆眉眼稍展,略微松了一口气。
之后几个小时的晚自习我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几乎全程都在发呆,翻开的书本长时间地停留在同一页,像个摆设似的。我回神的时候正好发现斜前方刘逸仁眯着眼睛往后看,目光落在我翻开的书本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禁眉头一蹙随手合上了课本,有种被人窥破心事的恼怒感。
放学后我坐在舒榆的后座上,怀里抱着我们俩的书包,侧头望着她单薄瘦削的脊背,轻柔的夜风从袖管里穿过来,把稍微有些宽松的T恤吹成了一个小气球。
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太阳气息和衣服上淡淡的肥皂香气随着夜风飘进我鼻子里,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想起了那个梦,忍不住用力揪住了她的衣服后摆,埋头贴在她背上,鬼使神差地问她有没有和陶淞年牵过手。我怕过多地泄露自己的情绪,或是被眼神和表情出卖,只得一直将脸紧贴着她的背,鼻尖戳在她脊柱上,炙热的呼吸透过柔软的布料喷洒在她的肌理表面。
舒榆似乎被我吓到了,停了车想要转过身来,却发现看不见我的脸,愣了半晌才声音涩涩地说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笑却笑不出来。就算现在没有,但早晚都会有的。
尽管如此,我仍旧做了决定要避嫌,往后早上还是不要再给舒榆喂早饭的好,一是免得我自己难熬,二也是不想被陶淞年撞见,让舒榆难做。
我本来觉得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但仔细想来,又觉得自己是真矫情,反应有些过激了,反倒表现得太在意,容易引起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舒榆突然特别注意我的情绪,比过去更加照顾我的心情,甚至还拒绝了陶淞年放学送她回家的提议。
我有些意外,试探着让她不用这样做,却被舒榆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好似料到我会劝她,连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半个字没提到我,字里行间好像都在为陶淞年考虑。可是我能感觉出来,这事跟我脱不了干系。
说实话我并不想在当中横插一脚,这是极其不道德的,我心中固有的原则不允许我这么做。但是想到舒榆在越来越多地考虑我的感受,甚至可以说是有意地偏向我,心里就止不住地暗爽,有些淡淡的得意。偏生我嘴上还要言不由衷地在她跟前提起陶淞年,关心她们的进展,好像自己很坦荡正直似的。
这样矛盾的心情几乎将我分裂成了两个人。我终于认识到,我自己也是如此虚伪又卑鄙。
芮芮和邱梓诚东窗事发的那天晚上,我跟舒榆回家后都毫不例外地被家里爸妈叫住,语焉不详地提点了一番。
我爸妈平时是不爱管我的,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异常听话,完全不需要他们操心,在外面给他们挣足了面子。除了自主招生考试失利那一回,他们几乎没有机会担心我,或是对我表示失望。也就让他们失去了不少当父母的乐趣。
难得有这样一个契机,老爸自然要准备尽一下他作为父亲的职责。只是他铺垫了半天,还没说到点上,我就非常镇定地回了他,“我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