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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了么。”
我揉揉脸,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来。这两人真是闲得慌。
牙疼的症状并没有减轻的趋势,一直都在持续。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两边脸颊有差异,左边的要肿很多。用舌尖小心地试探一下,轻轻的触碰都能叫我憋出满眶热泪。
完全没有一丁点辣椒的清汤吃得我索然无味,随便扔了点藕片和金针菇进去就再也吃不下什么。要命的是旁边两人热火朝天地涮着红锅,那股香气扑面而来,眼睛都给我看红了。
穆清这个毫无同情心的家伙还要故意举着煮好的菜在我眼前晃,把我眼珠子勾走了再一口塞进嘴里。
“来点儿?以毒攻毒嘛,怕什么?”这笑容看上去真是特别讨打。
“哼!”
我别开脸默默地用门牙磨着藕片,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虽然几乎淹没在火锅店嘈杂的氛围中,震动的触感却清晰得很。
“喂?”电话是宁冉打来的,我虽然很意外,但也没想着要避开谁,直接就接了起来。周围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我只能用手堵着另一侧的耳朵,让自己专注于手机听筒。
“是我。”宁冉那边倒是安静得很,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我刚回到酒店,准备等会儿和同事出去吃饭。”
“你呢?回家了吗?晚饭吃的什么?”
接到她的电话是一件有些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她不是一个会报备行踪的人,而语气中表现出来的关心更是让我不太习惯,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呃,还没回去,在外面吃火锅。”我脑子卡了一会儿壳,摸着脸才想起她看不见我的动作,便扯着下嘴唇说话,这样多少能减轻一点疼痛感。
“火锅?和同事吗?”宁冉追问道。我只顾着接电话,没注意身边两人一直在偷听,突然被穆清整个人挂到我脖子上来,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舒榆,你接什么电话呢?赶紧吃啊,牛肉都已经好了,我放你碗里了。”穆清刻意装作娇气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然而很明显不是冲着我说的,她目的性很明确地指向了手机话筒。
我下意识侧头瞥向穆清,她恶作剧得逞般飞快地眨眼,同时听筒里传来宁冉略显迟疑的声音,“你——和穆清一起?”她居然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旁边两人都一副看戏的神色,要是我继续当着她们的面和宁冉交谈,指不定还会给我添点什么乱子。我故意做了个很凶的表情警告她们老实一点,然后站起来往门口走。
转身的时候我的余光还看见她们在背后冲我瘪嘴坏笑。
“嗯。还有陶淞年。”我无意多生事端,凭白地徒增猜想,便装作不甚在意顺嘴地补充道。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我站在火锅店外面有些昏暗的过道上,能听见听筒那头宁冉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嘶——”我等了小半天宁冉也没说话,倒是我自己瘪嘴的时候没留神,刺激到了肿胀的牙龈,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赶紧一巴掌捂着嘴。
“你怎么了?”许是我的动静有点大被传到了电话对面,宁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忙不迭问道。
我缓了缓,待疼痛感减弱一些后才大舌头一样回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明白,“好像是长智齿了,嘴里肿了一块,有些疼,”
“长智齿发炎了还在吃火锅?”宁冉的语气重了些许,有些生气的兆头,很容易就让我脑补出她微微蹙眉的样子,下意识就心虚起来,“去买药了吗?你别又拖着不管,这得疼好几天呢。”
“唔,我没有吃辣的,叫了个鸳鸯锅,清汤寡水一点滋味都没有。”提起这事儿我就很不爽,一晚上了也没好好吃上两口,肚子一直咕咕叫呢,“我回去看看抽屉里有没有药吧,好像爸妈给准备了。”我讨厌药片的滋味,并不想吃药,便随口应付道。
“你记得看看日期,过期了的话就别吃了,自己下楼买两盒,不会费多大功夫的。”
“噢,我知道。”
“那……”宁冉好像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讲了,顿了两秒,然后声音放得更轻,“你吃完了早点回家。”她似乎也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
我挠了挠耳边的鬓发,低头盯着脚尖,总有点不自在,心口有些和缓的暖意在流淌,“嗯。”
“你出去吃了饭也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对面静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随即传来了一声轻笑,“好。”
“行程还有两天了,我很快就回去。”
“嗯,那……你去吃饭吧。”我的掌心贴在腮帮子上,滚烫的一片,应该是智齿又肿了一些。
宁冉的心情似乎比接起电话的时候好了一些,从温软的语气中就能听出一二。
“我准备下楼和同事会合了。嗯……晚一点再联系你。”
明明室外温度只有零上一点,我后背却一直在冒着热气。
“……好。”
我想我可能需要在外面吹两分钟冷风再进去了。
第八十五章
尽管陶淞年和穆清都调侃说这个电话带有浓重的查岗的味道,但我自己是不介意的; 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小小的欣慰。被人惦记着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样的心态自然又招来一顿吐槽。不过无所谓了; 我就当作她们是在嫉妒好了。
吃了火锅后她俩还想去转转马路消化一下; 却被我频频掏手机看时间的举动闹得没了兴致; 一人在我额头上给了个栗子就散了; 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穆清并没有跟着陶淞年回去,走的时候非常张扬的抛了个飞吻; 说是要找个地方寻艳遇去了。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在斑斓的灯光映衬下和多年前在学校里并无二致。
我和陶淞年站在原地跟她挥手,听了这话都无奈地笑笑; 也没劝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她想要的生活; 也许你无法认同的反倒是别人乐在其中的。
回去之后我很自觉地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通,还真的被我搜出来一盒消炎片; 里头还剩了两粒,我就着温水全部吞了下去,等了一会儿也没怎么见效; 倒是腮帮子愈发的肿了,镜子里看起来像个硬邦邦的大白馒头; 整张脸都大了一圈。
幸好宁冉没有发视频请求过来; 否则我这样子可没法儿见人。
我前脚关上防盗门,后脚她就吃了饭回酒店; 没有打电话,而是发的文字消息,正好省了我张嘴的功夫。
其实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正事要讲,随便聊了两句之后就互相问了安各自休息去了。
不过有点令我着恼的是; 我好像有一点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一直做梦,跑马灯一样眼前掠过很多画面,也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半梦半醒间伸手在旁边摸了一把,冰凉的一片,冻得一哆嗦又赶紧把手伸回来缩进被子里。
起来后我隐约还有些印象,忍不住拉起被子把脑袋遮住,摇摇头轻笑起来,这才多久啊,竟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手机里躺着一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几乎不用想我脑子里下意识就冒出了宁冉的名字。
…早,我准备去公司开会了。
我伸伸懒腰,抓着手机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回了一个“早”字。
这种感觉似乎也挺不错的。
昨夜里吞掉的消炎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作用,疼痛感并没有丝毫的减弱,照镜子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肿胀度也没有变化,我的左脸依然是一只放置了三天已经脱水的馒头,又肿又硬。
顶着这样的造型去公司毫无疑问会被同事们行注目礼。别的部门其实还好,毕竟大家都不熟,也不会笑得特别明显,最不给面子的就是本部门的同事了,每一个从我旁边路过的人都要停下来盯着我看两秒钟,然后毫不遮掩地放声大笑。
好在这两天没有培训任务,不需要到处露脸,否则我真的要混不下去了。
经理还算是比较有人性了,虽然属她笑得最欢,但是也非常主动地问我要不要休假,要是疼得厉害就去医院瞅瞅。
我正兀自感动,企图装可怜博取一下同情心,经理便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拍着脑门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吧,拿点药吃吃,明晚全部门给BP送行,估计一顿酒是跑不了了,你好好准备着。”
明晚?我愣了一小下,明天宁冉就开完会了,虽然具体航班还不确定,但是不出意外的话会坐傍晚的飞机回来。走之前她还诓我去接她,我原本有些犹豫,这一下更是拿不定主意。感觉放了哪一边都不太好。
经理见我面露难色,便紧跟着问道:“怎么着?明儿晚上有事?约会?”
我猛摇头,捂着脸含糊道:“不是,唔,有个朋友要回来,让我去机场接机。”
“几点啊?”
“还不知道,估计傍晚,具体时间她还没告诉我。”
“那不就行了,现在几个班机不延误啊,没准儿人要大晚上才到呢?你正好聚完餐再去呗。”想得可真美,我还不知道咱们部门的尿性么?哪次聚餐没有拖到十一二点才散?要是真等着聚完了再去机场,估计宁冉自己都已经回来了。
“诶,咱们BP平时可照顾你呢,人家这回高升,你不去送行真说不过去啊。”经理说完便意味深长地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自己掂量掂量。我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一时也犹豫起来,皱着眉头左右为难。当初入职的时候就是这位BP面试的我,尽管之后没有做我的直属经理,但是仍旧时不时地提点我两句,是个很不错的前辈。
“得嘞,你跟朋友商量商量,问问她具体时间。”经理摆摆手回了工位。
我食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了几下,有些烦躁,冷不防被扔在桌上的东西吓了一跳。
“啪!”桌上凭空掉下来一袋东西,我条件反射般回头一看,俞风迟胳膊搭在我椅背上,懒洋洋地靠在上面。
她什么时候溜到我们部门的工区来了?我冲她挑挑眉毛。
俞风迟心领神会,偏着头往墙边瞥一眼,“我在后面站了有一会儿了。”
我拎起桌上的口袋看了看,问她:“这什么?”
俞风迟打了个呵欠,伸手一指,“消炎的,还有止疼的。”
“?”我莫名地望着她。
“我这是受人之托。某些人说你最不老实了,身上有毛病也不一定会乖乖吃药,让我给你送到手上。大清早的就给我打电话,催命一样,我这不立马送货来了么。”
“赶紧老实吃药吧你,瞧你这脸肿得,像刚被人胖揍了一顿似的。”俞风迟啧啧啧地笑道。
我拿手遮着脸,凶巴巴地瞪她一眼。
“多少钱?我手机转你。”
“不用了。”俞风迟没有多留,站直身子就要往门口转去,背对着我摆手,“有人会给我报账的。走了~”
我盯着桌上那一袋子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抓抓脑袋半晌没动静。回过神后才十分乖觉地去接了热水,一口气吞了一大把药,喉咙都快被哽住了。要是宁冉回来的时候我还肿得这么厉害,估计又要被叨叨了。
拖沓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有的时候它能让人暂时轻松一些。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投入工作,一时半会儿倒也没工夫去考虑别的。反正时间上也不着急么不是?
下午五点半的样子,宁冉约摸是忙完了,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给我。字里行间看起来好像非常有吐槽的欲望,大倒了一通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