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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手机眉心一直跳,一时没管住嘴就呛了回去,“你也一把年纪了,不是也还单着呢吗?”
“……”经理三十出头,已经空窗好几年,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黑,冲我龇牙咧嘴,抄起枕头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宁冉不放心,工地上开工的头一两天都请了假在那边盯着,等到两间房子做了防水需要晾一晾,她才回去上班。
虽说眼下才春末,天气还不算热,但是要在毛坯房里待上一会儿也会觉得发闷,而且装修队进驻后运送了很多辅料在里面,灰尘也大得很。
进去的时候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头发里都是灰。
宁冉从小就有一点小洁癖,跑了这两趟实在没少受罪。晚上聊视频的时候委屈得不行,语气里听得出来很是自我嫌弃,直说觉得自己像刚从沙漠里被捞出来的。
那两天我发视频邀请过去总是没人接,等到经理都快洗完出来了,宁冉才给我回消息,拧着眉毛一脸郁色又略显暴躁地跟我倒苦水,说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被俞风迟笑话了。
出发之前我跟俞风迟打过招呼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她晚上陪宁冉吃饭,反正宁冉一个人也懒得下厨,还不如找个人和她一起在外面解决,也替我看着她点,免得她一忙起来就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放软了声音安抚了她一阵,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俞风迟的消息,看起来非常抓狂。宁冉买了个榴莲寄到我们公司给俞风迟,那一整天都没有人敢靠近她的座位,下班后又强忍不适从公司里抱回去,一路从办公室熏回了家里。
真幼稚。我捂着额头乐不可支。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但是过后两天宁冉好像突然很忙的样子,虽然我发过去的消息她也都有回复,但是语句都很简短,语气也比较冷淡,总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
起初我只当她前两日请假积下来的工作太多,忙着赶工,也就没太在意。
然而直到周五晚饭时间,我掏出手机后突然心念一转,消息发给了俞风迟。
…你们吃过饭了吗?宁冉回去了?
…啊?我今晚有约啊,没跟她一起。
…她昨天就跟我说了,这两天有点事,让我自便来着。
我不禁皱起了眉,握着手机心思转了又转。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这就有些怪了,如果是加班或者别的寻常事情,宁冉可以直接告诉她,不会用上“有事”这样模棱两可的字眼。我心里有点慌,右手握拳抵在鼻子下方,左手反复地摁亮屏幕,隔两分钟就看看有没有新消息进来。
经理见我坐立不安的样子,很善解人意地拿了毛巾进了浴室,把房间留给我。
我目送她进去,等浴室门咔哒一锁,就忙不迭地解了手机屏幕,给宁冉拨了电话过去。
第一通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我愈发着急,不等屏幕变黑就咬着下唇又播了一次。
这回在嘟了十几秒之后终于有了动静。
“喂?宁冉?”我从床上蹦起来,重重地落在地毯上,急忙喊道。
只是我这刚松的一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
对面接电话的却不是我要找的人。
“舒榆。”听筒里是一把素来温柔平和的声音。
我霎时愣住,脚上踩着拖鞋都忘了穿上,就这么光着脚站着。
“……阿姨?”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两天惴惴不安的心情似乎突然都有了缘由。
我不由屏住了呼吸,心脏紧紧地揪到了喉咙口。
也许这是个糟糕的兆头。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阿姨的声音有一种很深沉的平静; 比往日里更加平稳无波; 因此更令我感到异常。如果不是我的情绪过于敏感; 可能根本不会发现。
她语气平缓; 语调也极为平和; “宁冉正在洗澡,我看你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又听到手机一直在响,就替她接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着急的话; 我现在拿进去给她?”
语句平常得好像一点问题也没有; 仿佛是我自己想多了。
可我知道这是一种假象。要是真的没有什么,那宁冉这两天的反常根本无从解释。
我慌乱了那么两秒; 手心里汗涔涔的,在听阿姨讲话的间隙强忍着忐忑,让自己不要就这样自乱阵脚。
“不; 不用了。”我舔了舔嘴唇,垂下脑袋目光落在蜷缩起来的脚趾上; 声音涩然; 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语调,调侃起来; “我就是刚刚想起来,准备问问她家里厨房还好不好,怕她一个人在家做饭手忙脚乱。”
这是一个极其拙劣的借口,但也是我一时之间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
我努力使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俏皮一些;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哼笑了两声,仿佛这通急促的电话确实只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而存在一般。
阿姨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错愕,她很安静地听我讲完,然后和着我的声音也轻轻笑了起来,接过了话头,“她进步挺大的,你上次说的没错。”
我唇角勾着的弧度僵了一下。上次去买房的时候,在饭桌上我有提过,说宁冉厨艺很有些进步,还说让宁冉什么时候做给叔叔阿姨试一试。
“平时她下厨的时候你没少在旁边盯着吧?要让她练出现在这样的手艺肯定很不容易。”阿姨低声笑着,听着倒是很有几分真诚,“实在辛苦你了。”
“不辛苦,宁冉从小脑子就灵,都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我扯动着嘴角,涩涩地说着。
我们都没有提到一些话题。阿姨没有问什么,我也没有旁敲侧击地试探。
挂断电话之后我并没有机会发呆,经理已经在浴室里闷了很久,淋浴的喷水声慢慢减弱,她总算听到我说了“再见”,这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浴室门。
我感激经理这么贴心,在她以眼神询问我是否还好的时候抿了抿嘴唇冲她笑笑。
当然还好了,是吧?起码阿姨没有在电话里说一些让我觉得亏心的话,我也还有机会联系上宁冉。
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我把有些发烫的手机连上充电线,拖着沉沉的步子去浴室里洗澡。
出来的时候我低着头在擦拭头发上的水,余光不经意间瞟到手机听筒旁有一点绿色的灯光在闪烁。
我手上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下,向前跪了一步,半蹲下去拿起手机解了锁。
宁冉发来了两句很简短的话,是这两日惯常的口吻。
…我没事,不要担心。
…你安心培训,我会处理好。
我盯着屏幕看了好久,仿佛要将这十几个字拆开嚼一遍,头发上还未擦干的水珠沿着脖子滚进了衣领里也顾不上擦。
真是,就不能再多说一句吗?哪怕半句也行啊。
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火气,皱着眉扔下手机,蹲在地上双手隔着毛巾抱着脑袋,然后闭上眼睛吐着粗气。
既然还能和我联系,那为什么不说得清楚一点,至少我能大致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不至于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还要提心吊胆。
尽管阿姨和宁冉的语气都很平静,然而我怎么可能就天真地相信这样的假象?只要想到宁冉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周旋着,我就无法安宁。
即便我能理解她只是不想让我分心烦忧,可是仍旧对于她这样企图一力面对的做法感到恼火。
本来这种时候我应该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承担。
我有些无力,重新摸到手机,细细看了一遍她发来的消息,揪着头发放弃了回去一趟的念头。
在这件事情上,我其实并没有完全的信心她能够扛下来。
但是宁冉没有告诉我详情,阿姨到底发现了什么,现在到了怎样一种境况我通通不得而知。
如果宁冉正和阿姨打着太极没有认,那我贸然跑回去反而坏了事。
在获知确切情况之前,我做出任何过于情绪化的事情都可能成为证据,坐实我们的关系。
我只能相信宁冉。她说她可以处理好。
“想聊一聊吗?你貌似需要一点心灵鸡汤。”我钻进被子里发闷,经理没一会儿也跟着关了床头的灯,在黑暗里关心问道。
我静了半晌,心说看来我的坏心情外露得很明显啊,然后长出一口气低声苦笑,“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就是心里有点发紧。”
“你担心会有大事发生吗?”
我睁大眼,目光失焦地望着天花板,无意识地喃喃道:“也许吧……”
经理挑了句很俗的话来安慰我,“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心里惦记着事情的时候总是容易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脑子也静不下来。
翌日早上经理问我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出去逛街,说是就当散心。
我明白她是想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过眼下我哪有这样好的心情,没有考虑便谢绝了。
经理也不强求,劝了两句见我实在没有兴致,便紧赶着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得很。
我的精神不太好,一直躺着发呆错过了午饭时分,饿得难受了才爬起来,到酒店旁边的地下美食广场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从地下上来才发觉外头艳阳高照,太阳光照得透亮,晃得我眼睛都要睁不开。
我以手搭棚在眉骨上方挡着太阳,一路低着头匆匆回了酒店,路过前台的时候好像突然有了心灵感应,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下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前台那里有人刚刚办了入住手续,恰巧转过身来,叫我瞧了个正着。
那副身姿我真是熟悉得很。
我放下手垂在身侧,呆愣在酒店门内,傻兮兮地望着她,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出现的幻觉。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宁冉穿了件很休闲的长袖,手臂上还搭着件薄外套,天生泛着栗色的头发放下来,发尾有几缕不规则的卷着,因为她偏头的动作而松松地垂在胸前。
她一只手略显狼狈地抓着房卡和包,另一只手放在耳边,正在拨电话。
酒店大堂里响起我的手机铃声,是某天宁冉心血来潮给我换的《purple passion》,小提琴的音色很好认,免得我总是错过电话。
宁冉顿了一下,猛的抬头看过来,讶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
我看到她在招手,这时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习惯性接过她攥在手里的包和房卡。
电梯就在酒店大堂的右侧,离我们只有二十几米远。
宁冉在旁边与我并肩而行,胳膊不时地靠过来,左右等电梯下来的功夫四周无人,索性捏着我的指头,一点点握进掌心里。
她的指尖温度略低,掌心却发着烫,似乎也有些紧张。
我低头看看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抬眼去瞧她,四目相对之下忍不住翘起嘴角,竟还有点不好意思。
宁冉的房间正好和公司定的在同一层,只是在走廊的另一头。
关上门插好房卡后我顺手开了灯,牵着宁冉到房间里让她坐下来,然后打开窗户,留了一道缝没将窗帘拉严实。
忙活完了之后我才在她对面坐下来,拧着眉问她:“你怎么会过来?”
宁冉勾勾唇角,仍旧笑得温和,凝神望着我,语气极轻,“家里待不下去了。”
我心中一紧,听了她的话霎时就着了慌,连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