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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尘诚然道:“哄还是要哄的。”
于是乎,她鞋尖一拐,去寻了家食肆,买了一份鱼炙。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常淑很爱吃鱼炙,理由是不会太腻。
回来时,常淑正坐在院子里的竹棚下乘凉,竹架之间攀满爬山虎,疏朗的阳光将叶子照得透绿,叶脉隐隐可见。
慕轻尘把食盒搁在桌案前,跪坐于常淑对案,掀开盒盖,释放鱼炙的肉香。
“吃吧。”
常淑很是孩子气,用桃花扇遮住眼,不愿瞧她。
慕轻尘无奈,嘱初月姑姑拿两副竹筷来,言罢才将食盘挨个捧到常淑手边,再次重复道:“吃吧。”
她嗓音低醇,像是轻叹。
“本宫不吃!”
“若是不吃,晚上要饿肚子。”
“饿着就饿着,反正你嫌弃本宫。”
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哪有资格嫌弃别人呀。
慕轻尘答非所问:“这顿饭不一样,你多少要吃点。”
常淑移下扇子,露出黑溜溜的眼珠,仔细端详鱼炙,和以往的并无差别,白白的卷卷的,边缘有淡淡的焦黑:“骗子,明明没有不一样。”
“它意义特殊。”
常淑被她唬住了,乖乖巧巧地坐正身子,静待下文。
却见慕轻尘不再开口。
她没忍住,追问道:“什么意义?”
“它是……”
散伙饭!!
慕轻尘已经向驿长打听过这些年的迁宫路线。一出城,便是孟河,为确保华帝的安全,金吾卫都尉一直主张沿河道行进。一来视野开阔,能以防埋伏,二来,便于饮水和休息。
她在牛头村总爱去河边捕鱼,因此熟悉水性,届时她会假装失足落水,被河水冲到下游,然后让塔珊提前安排好人接应她。
之后她找个地方躲上一段时间,等到塔珊和她父王启程回突厥那日,再与之会和。
夜。亥时三刻。驿站后院。水井旁。
慕轻尘撩开衣摆,坐在井沿边,将此计划一一说与塔珊听。
塔珊感动得几乎掉下眼泪,睫毛闪动道:“轻尘,想不到你为了和我在一起,甘愿冒这等险,吃这等苦。我以月亮女神的名义起誓,我会一辈子爱护你!”
慕轻尘:“……”
“你是穆宁长公主的驸马,华帝是断然不会放你跟我走的,落水这法子好,你在众目睽睽下假死,自然而然的逃出升天,嘻嘻,怪不得大家称你为学士呢,就是聪明。”
这一点塔珊没说错,她自个儿也发现了——穿越过来之后,脑袋瓜顶好用,什么坏主意都能想出来。
“只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妥当……”
“哪里不妥当?说说。”慕轻尘警惕地回望漆黑的四周围。
塔珊冥思苦想一阵:“不知道,就……你们中原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十全九美……感觉差了一美。”
塔珊竖起食指。
没文化的慕村姑显然没听懂这高深的成语,抓抓后脑勺,一拍大腿站起身,豁出去道:“管他呢,就这么定了!”
塔珊被她潇洒的姿态震住了,脑子一热:“就听你的!”为爱痴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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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穿越驸马上线
第二日的天空一丝云也没有; 又蓝又透; 阳光不受阻拦的直直打下来,天地一片金灿灿,清晨的凉爽被驱散了干净。………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
慕轻尘一阵阵发热; 口干舌燥的; 翻身下床; 到桌边倒了盏茶咕咚咕咚的牛饮。
常淑掀开床帐; 睡眼惺忪道:“别喝隔夜茶,一会要闹肚子疼。”
忽尔想起还没与慕轻尘和解,放下帐子丢下句:“疼死你活该。”
慕轻尘全然没在意,捧着热乎乎的小脸望向窗外; 嗯; 晴空万里; 风和日丽,看样子是个宜逃跑的黄道吉日啊。
她喉咙溢出一声低笑; 眉眼俱都弯弯的; 开始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不知突厥是什么样子的?
曾经有个秀才进京投献路过牛头村; 跟她讨了碗水喝,一边喝一边跟她说起突厥; 说那里有沙漠也有草场,部落皆逐水草而居。无论男女都马术精湛,亦都能上马打仗,还有特别好吃的牛肉干。
她一听就特别憧憬,低头看着脚边的小草; 幻想它们一根接一根,一根接一根……向远方蔓延,一直蔓到天尽头。
然后她骑着一匹小白马,一手握缰绳,一手扬马鞭,在这片广袤无疑的草场上驰骋,迎面来的风扬起她的长发……
哇,光想想都美得冒泡泡。
“慕轻尘,本宫跟你说话呢!”常淑一把掌落到桌上。
慕轻尘抽回神思,一片茫然中发现常淑不知何时已换好裙衫,来到她跟前。
“我……走神了。”
常淑半信半疑,弯下腰身,与她鼻尖抵鼻尖,不厌其烦的重复刚才的话:“你在想什么?”
“没有……还有点困,坐这发会呆。”
“发呆需要一直坏笑吗?”常淑一针见血。
慕轻尘转过脸,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别说,还真是。她立马放平嘴角,含糊一句:“驿站闷,今日就要重新出发了,我想着开心。”
常淑直起腰身,浓黑的眼珠似笑非笑,伸出手指戳她的脸,好似想给她戳个酒窝出来。
“近两日可有想起什么来吗?”
慕轻尘疑惑一瞬,方才明白常淑问的是她“失忆”的事:“有,有一点,一点点,不多不多。”
“比如?”
“呃……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片段,具体的还说不上来。”
常淑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捏捏慕轻尘的耳垂:“还是那句话……”
“我明白我明白,若惹出幺蛾子就割耳朵!”
割就割!反正我就要逃之夭夭了,看你到时候割谁!
“晓得就好。…………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常淑欣慰道。
临走时,仍旧不放心地斜睨了慕轻尘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太疑神疑鬼,眼皮一直跳。
*
驿长没说错,出了城门果然是孟河,河面宽阔,淡而澄澈,隐隐还有鳞光闪闪的几尾鱼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惹得慕·村姑·轻尘一时技痒。
华帝的御驾在最前,车厢宽敞又华丽,配有四匹雄壮的大宛马。
他咳嗽两声,传出道口谕,金吾卫都尉很快来到他的车厢前,与他请安。
华帝说出找他前来的原因——打算不再沿孟河行进,而是抄近道。
都尉不依,从马背上下来,打躬作揖,以担心安全为由,恳请华帝收回成命。
这一下事情可闹大了。人马皆停了下来。
常淑的七香宝辇位于整个队伍的中央,与御驾之间还隔有太后、塔阿图、塔珊的车马,实在摸不清前方的事体。
慕轻尘毛遂自荐,寻了个由头前去打探,不等常淑同意,一夹马腹,去了。
回来时面上隐有愁容,像霜打的茄子。
塔珊卷起竹帘叫住她,问她究竟发生何事?
慕轻尘无精打采:“陛下欲要改道。”
“呀!?”塔珊比她还意外,探身望着御驾边的金吾卫都尉,慌不择言道,“要不,就在此处……”落水?
“不妥。”
此处是孟河上游,地势平坦,水流亦静缓,落水之后很难将她冲走,金吾卫个个武功高强,说不定一人一个凌波微步便能把她从河里捞回来。
“可是……”
“再等等。”
慕轻尘没多逗留,“咄”了一声,骑马回到七香宝辇旁把消息说与常淑和常鸢听。
正说的起劲呢,金吾卫都尉忽然重新上马,挥动红黄色的三角旗,示意继续前进。
原来是虚惊一场。
慕轻尘长吁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向回眸看她的塔珊不动声色地眨眨眼。
“你和塔珊……”常淑故意拖出个长调,“倒是相见恨晚呐。”
后四个字说得颇有深意。
常鸢从窗口钻出脑袋,咬牙切齿道:“哼,轻尘,你堂堂学士,居然和亦小白一个德行。”朝三暮四。
亦小白:“……”
我乖乖巧巧的骑马也招惹到你了?
*
时间一点一点过,太阳一点一点往上攀,恍恍惚惚中竟甩开东山头一大截,火伞高张。
浩浩荡荡的车马行入孟河中游地界,这处是个微微的缓坡坡,河水流速颇急,像个兴奋的孩子,叮叮咚咚而去。
嗯,是个跳河的好地方!
只是……何时开跳呢?
“阿呀,不行了不行了!”亦小白呜呼哀哉地叫嚷,“太阳太热了太热了!”
她像片失去水分的芭蕉叶,软塌塌地垂着脖子垂着腰,眼皮一阖上便栽倒在马背上。然后伸手一阵摸索,在马鞍边摸到一水囊。
“呜呜,水喝完了。”她把娇生惯养发挥得淋漓尽致,“尘尘,我要喝你的。”
慕轻尘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摘下水囊直往嘴里灌,三两下便喝成底朝天。
“我也喝完了。”她把水囊倒提着抖了抖。
“啊啊啊,你个小气鬼!喝你点水又不是喝你血。”亦小白忿忿不平,两只眼睛死死瞪她,仿若有深仇大恨一般。
慕轻尘摊摊手,故意逗她。
亦小白没力气和她纠缠,舔舔干涩的唇,试探性喊了声“鸢儿”。
不出所料,常鸢根本不搭理她。
这对一驸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悲哀。
慕轻尘见时机已到:“好啦,”她歪过身子,拍拍亦小白,“咱们就在河边,你还怕被渴死不成,把你的水囊给我,我帮你打水来。”
“我不,河水有腥味,我喝不下!”亦·纨绔·小白果断拒绝。
慕轻尘:“……”
你个挨千刀的!竟敢破坏我的计划。
她双眼一眯,语气寒凉刺骨,一字一顿道:“必须喝!”
亦小白最怕她这样,好似下一瞬便要送她送去见阎罗王,弹坐起身,诚恳道:“喝喝,我这就去打水,这就去。”
说完衣袍飞扬,应声下马。
“站住!”慕轻尘杀来一记眼刀,“说了我去就我去,给我回马背呆着!”
慕轻尘严重怀疑亦小白是老天爷派来考验她的,为求心安,特地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就把你的水囊扔掉,渴死你!”
亦小白:“……”
河水真是一神奇的东西,远远望去死气沉沉的,凑近后才发现水下有一簇簇柔嫩的水藻,像棉絮一样,软绒绒的。
水陆相接之处的泥地里,还嵌有无数颗大小不一的石块。
慕轻尘不禁念想起那些年在河边洗衣服的日子。苦,却快乐着。可惜呀,都是回不去的从前了。
哒哒。
马蹄磕响硬邦邦的石块。像某种仪式的前奏。
慕轻尘取出藏在算袋里的一根绣花针,暗道一声,再见了常淑!
噗!
绣花针刺破马背,狠狠扎进马儿的皮肉。
马儿吃疼,猛地扬起前蹄,一声长鸣划破静谧的长空。
声音如雷贯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悉数循声回头,霎时惊得脸色煞白!
但见马儿在河水中疯狂的扭动跳跃,仿若魔障一般,踢出一片片巨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