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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小白这一跤摔得不太有水平,膝盖磕在箱角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地砖上的雨渍还尚有余留,沾污了她的衣摆,像一副劣质的山水墨画。
好在她很有钱,一件衣服而已,扔掉便是,最重要的是这大木箱子没事。
她甩开小太监们的手,再次提气发力,把大木箱子抱进殿内,然后利索地解开挂锁、掀开箱盖,请自家媳妇儿过目:“这木料还挺结实的,鸢鸢你看,里头的东西一点没事。”
常淑好奇箱子里究竟放的什么,需由亦小白亲自抱来?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土财主居然会做这等苦差事,探身一看,不过一箱子白绵纸罢了。
“皇姐,”亦小白咧出一口小白牙,“这都是鸢鸢辛辛苦苦抄的,足足一百遍,只多不少,您过过目。”
说实在的,她比常鸢更紧张这些东西,日日给这姑奶奶磨墨,她的手都快废了,还总吃力不讨好,一个不注意,常鸢就冲她发小脾气,她到现在都还没扑成蝴蝶呢。
“都是我亲自写的,绝无作假!”常鸢插话了。
原来是来交功课的。常淑笑常鸢孩子气。她历来心疼她这个妹妹,哪能真让她抄上一百遍,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既然事后没再提这事,即是想就此作罢,她倒还真较上劲了……
“行,本宫晓得了,一会慢慢看,你们退殿吧。”她打量外头天色,发现时辰不算太晚,赶去宝风阁应该还来得及。
初月姑姑瞧出她的心思,亦深知做戏做全套的道理,携来小宫婢一起,将箱子里的纸页一一搬弄出来搁上桌。
可常鸢并不是好打发的主,她上身微抬,坐上锦垫向常淑叫嚣:“轻尘呢,她的功课也该交来了。”
这话倒把常淑说得一愣,慕轻尘的《诗经》仅抄了几页而已,后头全由她代笔,两人字迹压根儿不一样。前者秀劲,后者温润,只稍稍一看便能分辨出自谁手。
“她已交由本宫过目了。”
“我也要看。”常淑像只梗起脖颈的公鸡,气呼呼道。
常淑一时难办,佯装镇定地理了理百褶裙摆,心里头却已乱成了一锅粥。
怎奈时间紧迫,她愣是寻不出一份说辞打发常鸢,只好向初月姑姑投以求救的目光。初月姑姑更加没辙,她年纪大了,脑袋早如一团乱麻一般,理不出一点头绪。
所以,不约而同的,她们都想念起了慕轻尘的好。要是慕轻尘在场,根本不用费神思考,张口就能怼得常鸢哑口无言。
哎,烦恼啊!
常鸢一脸玩味,眯起眼睛打量她俩,心道,哼,机智的我看穿一切,就知道你们会包庇慕轻尘。
空气登时焦灼不下。
千钧一发之际,救命稻草从天而降——伺候太后的桂嬷嬷来了。
她笑容温柔可亲,似是有些着急,人还没进到殿内,话音就先到了:“给长公主、三公主请安。原来二位公主在这呀,可让奴婢好找。”
对待救命稻草的态度一定要虔诚,是以常淑忙吩咐人为她上茶赐坐。
桂嬷嬷躬身谢过:“奴婢是奉太后之名来的,今儿是初一,是朔日,太后怕主子们忘了听房这一茬,遂让奴婢来提个醒。”
常淑听闻,如遭雷劈。
这救命稻草哪来的,本宫不要了!!
初月姑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好,追问桂嬷嬷:“例来迁至行宫后,便不行听房之事的呀。”
“话虽如此说,”桂嬷嬷为难一瞬,“但……二皇子一事着实让太后伤怀。”
话说得云里雾里,但细细品来,亦能品出些门道。
华帝向来清心寡欲,身为皇帝,满满当当的后宫仅为他生下六位皇子和五位公主,除掉贬为庶民的、谋反的、薨逝的、远嫁的……剩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最让太后没想到的是,下一代还不如他们父皇,一个曾孙子都没给她生出来过,真真是急死个人了。不然,她总盯着儿孙们的行房之事不放做甚,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现如今,二皇子折进去了,皇家人丁又单薄了一分,且还拉低了她抱曾孙的概率,哎,她简直急得头发冒青烟!
桂嬷嬷接着道:“话带到了,奴婢这便要走了,还要去重月阁和揽康斋通知另外几位小主子呢。”
她稍行一礼,信步退出殿门,背影消失在红墙拐角处。
初月姑姑抓住机会,劝说常鸢:“三公主,酉时已过三刻了,您还需回去提早准备呀?”
常鸢想想也是,这次的听房皇祖母想来很是看重,否则哪会派贴身的桂嬷嬷前来支会,罢了罢了,皇祖母我可惹不起,先回宫吧。
*
入夜,皎月高高挂。
寝殿内,听房的奴婢已经备齐,都是从太后那临时拨来的近侍,因为人手有限,听完这场她们还要赶下一场。
而常淑一点不体谅她们的繁忙,端坐在床间,仔细感悟着“人算不如天算”这句人生真谛。
并为此感到头疼!非常极其特别头疼!
她想,今年为何如此流年不利,难道祭祖时不够有诚意吗,惹怒了列祖列宗赐予她惩罚?
安个胎都让她如此烦心!
慕轻尘全然没在意她“苦大仇深”为哪般,放下床帐,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衫和鞋袜:“赶紧脱啊,发什么了愣?”
“瞧你猴急那样!”常淑嫌弃地说。
她手上没闲着,捞过被子拼命抱住,用“你敢乱来,本宫就跟你拼了”的眼神瞪她。
这一幕落在慕轻尘眼里,怎么看怎么欲拒还迎,她挑着眉,暧昧非常道:“你个小坏蛋,想玩点不一样的是吧?”
旋即化身一头恶狼,将常淑扑在身下,扒开她的衣服,露出那截线条优美的长脖颈,其颜色白里透粉,粉里透红,比杏花还好看……
章节目录 幸福驸马
常淑在静静等待; 想要从慕轻尘的脸上看到喜悦、欢欣。
就像初春时节的第一场春雨在等待嫩芽破土而出。
然而,事与愿违。
慕轻尘不但毫无笑意; 且还向她翻出一大大的白眼,不屑一顾地骂她:“你个毒妇!”
常淑:“……”
“为了逃避我的蹂i躏,连怀孕的破招都想得出来,良心何在!”
常淑:你丧尽天良还有有脸问别人良心何在。
“真怀孕了~”她软软道。啄吻慕轻尘的唇角。
慕轻尘顺势搂住她压进怀抱的腰身。好软好香呀。内心不由的窜起小火苗,
说起来得有半个月没开过荤了。
她勾住常淑的膝弯; 卯足力气抱她上榻; 像即将品尝盘中美味似的搓了搓手。常淑见势不妙; 拼命的挣扎,可慕轻尘的手臂就像神话传说里的捆仙索; 越是挣扎捆得越紧。
“轻尘,”常淑求饶; “真怀了; 再过几日就两个月了; 你可别乱来!”
她双眼水汪汪的; 剧烈运动后; 白皙的肌肤透出粉红; 宛若饱满的红樱桃; 香腻气息呼之欲出。
赤i裸裸的勾人犯罪。
“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常淑滚进床里; 拉开与慕轻尘的距离,“我每日喝的药根本不是解表化湿的,是安胎药!”
慕轻尘碰到她衣襟的手,猛地缩回:“安胎药?”
“药渣就在小厨房; 你若不相信,可立刻请人查验。”常淑捂住肚子靠上床头。好险,差点孩子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你可以查尚寝局的听房记录,七月十五你我行过房,按照时间推算,孩子应该是那时候怀上的。”
有人证有物证,她看慕轻尘信不信。
“你不是……一直有吃避子药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把避子药都扔了,”常淑有几许不高兴,“你怀疑我骗你。”
“根据你以往的恶行,不是没可能!”慕轻尘盘腿而坐,掰起手指数数,“在我遭雷劈之前,你至少骗过我五次。”
常淑黯然垂眸,往前挪了挪,把她的衣摆搅了一圈又一圈:“对不起嘛。人家都跟你道过歉了呀。”
慕轻尘抓过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捧住,大方道:“没关系,自从我被雷劈之后,简直醍醐灌顶。你不想生孩子,我亦不再勉强。以前总让你迁就我,想一想我来迁就你也未尝不可,这孩子……打掉也无妨。”
她言罢,常淑脸色顿然一变,眉毛拧在一起,整个人黄昏一样阴沉,眸光则是惶恐不安。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是认真的。”慕轻尘与她坦然对视,淡淡的笑着。。
常淑眼眶瞬间被泪水打湿,蒸发出一层水汽凝结在睫毛上,哽咽道:“……我以为我们和好了。”
“上一次吵架我就说过,我对孩子不期待了!”
“胡说!”常淑幻想过无数次慕轻尘得知她怀孕后的模样,或感动、或惊喜、或不可置信……
抽出手握成拳头,往慕轻尘身上招呼。
似乎不解气,又抓过枕头和被褥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你明明说过让我给你生的,就在迎典那晚,你抱我回呼兰殿时说的。现在怀上了,你又不认,你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淑儿……”慕轻尘想要她消消气,无奈攻势太猛,唯有选择撤退。刚跳下床,就被常淑扯住腰带。
“有话好说。”她实乃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假如常淑怒上心头,真动手打人,
她只要受着的份。
常淑眉眼满是失望,还带有一丝嘲讽,仰起脸看着她,讷讷地问:“你是对孩子不期待……还是对我不期待了。”
这就是道送命题,不能答不能答。
常淑不罢休:“好,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休了我。仅仅因为我打了一巴掌,还是因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是送命题中的送命题!!!
慕轻尘扬起一讨好的笑:“淑儿,等你平复心情我们再聊。”
“本宫平复不了!”常淑松开她,翻身下床,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慕轻尘当即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常淑对她亲昵,二人独处时从不摆架子,向来是以“我”自称,一旦变为“本宫”,基本是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急忙追出去,发现不知何时阴了天,零星小雨像是从灰云中扯下的蛛丝。
“长公主呢?”她来到殿门口,询问守门太监。
“回驸马的话,公主由初月姑姑陪着,去和太后请安了。”
完蛋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哪里是去请安的,分明是去告状。
再说了,请安一贯是清晨和傍晚,眼下刚到午膳时刻,说请安不是纯粹骗人嘛。
慕轻尘懊恼不已,拔腿往太后寝宫的方向疾步走去。不要问她为何不用跑的,因为宫内禁止奔跑……也不知是哪个劳什子定的规矩。
害得她在此节骨眼上,冒风冒雨地扭胯竞走!
*
初月姑姑撑着伞,央求常淑切莫意气用事:“公主,太后正在用膳呢,咱们先回吧,一会再去。”
常淑躲开雨伞,任由微凉的雨丝打在脸上,自言自语道:“本宫就是平日太放纵慕轻尘,她才会胆大包天写休书,现在还要本宫把孩子打掉……”
“驸马的性子就那样,”初月姑姑焦头烂额着,将雨伞换进另一只手,“无非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