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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的秦长生,在苏绣屏风后,哒哒踩着高跟鞋无比矜持高傲的娇气小姐,在为了活下去无数次狼狈哭泣之后,还是死在了异乡。
死之前,她没有为自己难过,只是握着江中雪的手,低声哭泣,一再的告诉她,忘了自己,别再这样永无止境的痛苦下去。
她走得很痛苦。
江中雪恍恍惚惚的往山下走着。
跃过斜坡,掀开帘子,秦长生正在挂衣服,看见有人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拍着胸口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诧异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这是自己的地盘似得。秦长生反应过来,旋即又说道:“你晚上不是都要出去的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江中雪恍恍惚惚的看着她,但是只不过一瞬,她便恢复了常态,脸上迷茫的表情像是昙花一现,快的让人以为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她冷静下来,摇头道:“我怕郁茵会再过来找你麻烦,今晚就不出去了。”
秦长生哦了一声,心里想着之前江中雪那番话,也甚是不满,便只是简单的做了我知道了的表情,然后兴致缺缺的掀了帘子,准备睡觉。
江中雪沉默的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秦长生有些稀奇的朝她看,问道:“你也要一起睡?”
江中雪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秦长生拍了拍床,像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和我一起睡,你要去哪里睡?算了,上来吧,你今晚说那些话呢,我还是记着呢,我不会和你扯上关系的,但好歹我们现在还是一条腿上的蚂蚱,总该是互相照顾点。放心,过了这几天,解决了郁茵的事情,你想要见我一面,那可都得来秦家报备才有资格。”
江中雪沉默的望着她,看见她爬上去床去躺着了,半响才问道:“你的伤好了么?”
秦长生以为她这是对自己心有愧疚,顿时稀奇的望着她,从被子里微微抬起身子,诧异的说道:“啊?你问我的伤啊,好多了。”
但秦长生的感动完全是白费了。江中雪只是淡淡说道:“那好,既然你的伤也好了。我们明天就去断崖上面。那个怪物是出自稷山,那克制它的方法,肯定也在这山顶之上。”
秦长生失望了的哦了一声,顿时心里一顿郁闷。她还以为是江中雪良心发现,但现在看来,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长生知道她在脱衣裳,便转过脑袋,朝着内侧墙壁蜷缩着。但她又越想越气,嘴里又没好气的说道:“不行,我今天摔倒,腿上伤口裂开了。我明天去不了稷山了。”
旁边被子被掀开了一点,似乎是江中雪上了床。秦长生背对着她,心里越想越气,听到她半天没回答,转过头去,分外不爽的说道:“我说了,我腿伤口裂了,我。。。。。。。。。”
江中雪已经躺下,睡在她的旁边,在中间留了半尺的距离,压紧了被子。
灯光下,江中雪闭了眼睛。秦长生半直着身子,侧着看她。似乎察觉她不爽的眼神,江中雪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出声打断她:“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秦长生气的翻了个白眼,她躺回去,愤愤的扯了扯被子,对着墙蜷缩过去,伸手拉下了灯。
黑暗里,江中雪的眼睛悄无声息的睁开。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秦长生开始还气,过了一会儿,睡意袭来,也睡着了。
听着秦长生匀净的呼吸声,江中雪侧了身子,往她的方向稍微动了动。
但是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她就停止了动作,闭上眼睛,静止了许久之后,她又往后挪了一下,重新拉开距离。
如果不曾相爱。
那是否等到诅咒发作的那一刻,在痛苦中死去的秦长生,不会再那样哭泣着对她说,她想要和她一起,活下去。
对她说,忘了我吧。
第34章 绝(五)
天一大早; 秦长生便醒了。
江中雪早已不在床上; 秦长生抬起头来一看; 天刚蒙蒙亮,她顿时对江中雪是否真的在床上睡过觉产生了怀疑。王麻子依旧在客房打着地铺里打呼噜; 声音震耳欲聋,一层薄薄的的帘子根本没办法遮挡住。
她起床洗漱; 抬头一看; 江中雪早已准备好了着装,正欲出发的模样,看见她起了床; 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尽快收拾自己,陪同一起上山; 。
秦长生漱完口之后,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把碘酒擦了一下; 看着昨天到今天已经愈合的伤口,顺便问道:“你的手机呢。”
江中雪将手机递给她,也没问她要做什么; 秦长生只是拿过手机; 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
她将听筒放在耳边,可奇怪的是,今天她的哥哥秦时风竟然没有接电话。不死心的拨出第二通电话,但依然是漫长的嘟嘟音之后; 秦长生才挂掉了电话,利落的说道:“走吧。”
说到底,她心里还有点奇怪,,秦时风业务繁忙,不像是那种不会带手机的人,虽然天天还早,但是她按照她哥哥往日里的起居,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起床了,
就算没有起床,他的助手里面总有个人会帮她接通电话,像这样打不通的情况,秦长生还是第一次见。
江中雪在前,秦长生跟在她的身后,上了断崖。一路上,江中雪左右看了看地形,神情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低声说道:“自从昨天郁茵来了之后,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似乎都有所警惕,昨天你跟她出去,村子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人出现,更没有一个人看到你和她的行径。到今天,这个村子也安静得如同没有人烟,
秦长生嗯了一声,她早就想到郁茵敢光明正大来找她,说明这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村民会出现打乱她的计划,她有信心,也有把握做到的,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山断崖,远远望去,如同一块陡峭的石壁,横贯于山谷间。上面森林茂密,绿意生生,而半山腰却没有覆盖任何的树木,石壁光滑,中间一块裸露的崖壁,仿佛是被斧头垂直劈开,如同一个人露出的遭受病害之后的白色的皮肤。
秦长生跟着江中雪,一直往山上走去。山上树枝横生,灌木交错,走起来颇为吃力,江中雪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秦长生,跟着她勉强走在后面,一脸气喘吁吁,只能咬牙前进而已。
等到了半山腰后,面前的山路着截然而止。前面的山路仿佛是被人一刀砍断,延伸至面前的山崖上没有了任何可以过路的依仗。紧贴着山壁的,只有一些凸出的碎石。
秦长生在后面气喘吁吁,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气,江中雪回头看了看她,指了指前面的断崖说道:“如果想要上山,就得从这里过去。”
前面大块大块的白色石壁,光滑,只有一些小小的碎石凸起,沿着一条不规则的线条向前面延伸出去。
秦长生看了看那断崖,紧贴着山壁的凸起的碎石如果能算做一条路的话,那自己刚刚走过的山道就该算作是畅通无阻的高速。
这碎石组成的羊肠小道几乎只能容纳一只脚用足尖踏上去,并且稳固性和承受力都实在有待考证。
秦长生实在咂舌,面前的江中雪见怪不怪。对她来说,跨过这样陡峭的山崖,只要有借力的地方就有路。
但对于秦长生这种半吊子来说,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就凭借着那些一点点凸起的碎石,想让她从这边跳过去,简直天方夜谭。
秦长生一脸认命表情的摊手:“我没长翅膀,实在是抱歉。”
江中雪回头看她,像是露出了一点思考的神色,提议道:“你也可以在下面等,等一会我便回来。”
秦长生抬头看她,有点捉摸不清江中雪是不是在开玩笑。她咬了咬牙,问道:“你要怎么过去?这么高的地方?”
但想来江中雪可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秦长生又说道:“行,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江中雪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她往后退了两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断崖,往后试探着弯下腰,一只脚往后蹬起,一条腿紧绷着肌肉,半曲着,呈现出一种蓄力的姿态,仿佛一只猎豹正在悄无声息的准备全力扑向她的猎物。
秦长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倒想看看这个江中学有什么样的本事能从这绵延数百米的断崖碎石飞跃过去!
江中雪后退了几步,猝然发力,脚上蹬着着一块凸起的石头,像是一只扑食的猎豹一般,猛的弹射了出去!
秦长生看她飞跨悬崖的第一步时,差点没喊出声。她的行为太过冲动,仿佛是毅然决然坠崖的雄鹰,但片刻之后,她在落下的瞬间又重重的踏在了一块凸起的山石之上,再次飞跃了起来!
秦长生一颗心被她的动作给硬生生塞回嗓子眼,提着心吊着胆生怕她掉下去,都看得呆了。
她本来以为江中学会是小心翼翼的,紧贴在石壁上,挨着挨着小心翼翼的一路摸过去,但没想到江中学就是采用这种极端而暴力的方法,她一脚又一脚瞪在那石壁上,弹跳的速度极为惊人,在秦长生这边,她甚至能看到,在江中雪的脚下,那山崖的石壁因为巨大的受力而破碎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这下别说是凸起的山石组成的羊肠小道了,连一点可以借力的碎石渣滓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江中学毁掉了这个山道内壁的最后一点山石,顺利的成为了对面山崖之上的一个小黑点,秦长生忽然想到,她若是这样跳过去,毁掉了来时的路,那等会儿江中雪怎么该回来呢?
秦长生看着江中雪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对面的山崖上。她似乎对自己很放心,也没有回过头来看。
秦长生到断崖边,试着用脚尖垫了垫,,踩了踩那石壁上凸起的山石。那峭壁上的石壁凸起来了一点点,大约两个手指宽的石块仅能容纳她的脚尖。
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已经因为辽阔而形成的碧绿海洋,秦长生心里发毛,望下去的时候顿时头晕眼花,吞了口唾沫还是退了回来。
要她能过这地方,除非她现在就能生双翅膀。且不说这个凸起的石块坚固不坚固,就说在中途万一踩空,或是哪个石块松了一点,她就必然会掉下去。
这半山腰的断崖虽然不比山顶,但好歹是四川第一高山,就这高度也算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啊!
时间过得很快。
秦长生坐在悬崖边,百无聊赖的捧着脸,一只手拿着一根折断的树枝,漫不经心的写写画画。
她在地上写写画画,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写的什么。江中雪已经离开了许久,对面的山崖隔着断崖,自己也没有办法过去,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隔着一片森林,秦长生可以从这边悬崖上的树木枝叶间隙里望见自己来时的那个小村庄。走得时候天色刚蒙蒙亮,到现在,村子里才有炊烟从黑色的瓦房上升起,隔得远,望过去,好似一根立在房檐上朦胧的灰色直线。
秦长生从怀里掏出一块手表,这块手表在之前因为她滚下悬崖而摔断了表链,到现在,她没了手机,就只能依赖这块顽强的手表显示来得知时间。
看到时间的时候,秦长生还有些吃惊。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但是手表的时针真指向11点,距离江中雪和她一起上山,一个人过去断崖,竟然已经近两个小时了。
秦长生嘀咕了一声:“明知道我跳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