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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拉住他,声音里带了哽咽:“别看了,风哥,秦小姐她……风哥,听我一句劝吧。”
秦时风的眼里充了血,只是甩开他的手。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见了电梯里的场景,顿时脚一软,跪了下去。
秦长生躺在血泊中,全身骨骼已经摔断,她的脸偏向另一边,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从她的身体里涌了出来。
四肢百骸,全部破碎。
秦时风的手发着抖,想要去摸摸她的脸,却又不敢。救护车的呼叫声由远及近,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急诊医生抬了担架过来,一脸严肃的让围观着的群众让开,那几个人便小心翼翼的将秦长生抬了起来。
有一个医生小心翼翼的说道:“已经没有脉搏和心跳了。她脊柱断了,身上出血量已经达到了临界值,脑髓都摔成了浆糊……还有抢救的必要么?”
那字字如同刀尖一样扎进秦时风的心里。
崔浩扶着他,有一个医生喊道:“谁是家属?谁是报警人?”
秦时风说不出来,崔浩便说道:“我们,我们是!”
那个医生表情严肃,说道:“上车。”
围观着看热闹的人接连散去,一些人拍完照,也走了。
地上的鲜血像是绽放的花朵,渐渐凝固。
旁边的电梯叮咛一声,缓缓停在了一楼。
戴着绿蕾丝帽子的女人腰肢纤细,蹬着绿色绒面的高跟鞋,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天鹅绒的颈链,上面一颗光泽亮丽的绿宝石。
她手里不知道何时拿了一支玫瑰。
几个保安正在清理着血迹,围观的都散了,顶多还有几个磕着瓜子的妇女在讨论刚才的事情。
一个保安唉声叹气:“都不知道这栋楼的电梯平时是谁看护的,这次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赔钱都要陪惨!”
旁边一个人也是接过话,气愤的说道:“赔钱算什么!怕是要坐牢!”
几个人议论纷纷:“可怜了那个女孩子,看样子年纪轻轻的,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心里指不定多害怕。”
有人接嘴道:“害怕又怎么样?死都死了,摔成那个样子,没看见她哥在旁边哭成那个样子,可真是造孽!”
般若轻轻的扬起嘴唇,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她将手里的玫瑰丢在那一滩血泊上面,轻声说道:“是挺可怜的。”
说罢,又微笑着慵懒道:“可谁让你是鬼眼呢?”
她踩着高跟鞋,从那淌了一路的血泊上面走过去,鞋跟沾了鲜血,转瞬又被尘土蒙上,仿佛这场死亡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时风当晚就发起了烧。
救护车上的医生明确的跟他说,秦长生已经被判定死亡。而诊断的法医也明确的跟他说,秦长生死于高空坠落,颅脑损伤同时内脏器官破裂造成大量出血,同时身上大量骨折,脊骨断裂。
是确确实实的,已经死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从医院回来,崔浩将他送回家里。
等他站在楼下的时候,他才发现,崔浩是没将他送回公司,而是送回了自己原本的家里。
崔浩在车里红着眼睛对他说:“风哥,我自作主张了,你要罚我就罚我吧。我真的怕你一个人想不开,在家里,你或许会好过一些。”
秦时风恍恍惚惚的进了门。
爸妈都还在其乐融融的吃饭,见他回来了,忙不迭的招呼他吃饭。
秦时风说了一声累了,想要进卧室。
赵恒琴过来拉住他,说不吃饭不行。
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爸妈的欢声笑语,饭桌上的插科打诨,电视机里喧嚣的综艺节目。
他扒着饭,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看着他这幅样子,赵恒琴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被哪家的女孩子甩了?怎么哭成这样?”
秦若镜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做什么?肯定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找安慰来了。”
赵恒琴担心的看着他,瞪了一眼他爸,说道:“怎么了,你说来听听?”
秦时风眼圈通红,他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出来。
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秦时风哽咽着摇了摇头。
秦若镜哼了一声,说道:“真是没出息。”
赵恒琴拉住秦时风的手,说道:“都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哭成这样。”
一边说,一边伸手拉擦他脸上的泪。
秦时风的眼圈发涩,他摇摇头,说道:“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跟女朋友分手了而已。”
赵恒琴怀疑的说道:“真的只是这样?”
秦若镜吃完饭,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秦时风哽咽了片刻,忽然又轻声问道:“妈,你想长生吗?”
赵恒琴的表情忽然就变了。
她愣住了,脸上的关怀和担忧一闪而过,有些迟疑的说道:“不是说好,不在这个家里再提长生的事情吗?”
秦时风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这个鬓发微白的女人,曾经是在年幼时,洗干净了手,在帕子上擦两下,然后给秦时风和秦长生无数个夜晚做上羹汤的母亲。
她对秦时风更严厉一些,对秦长生却很是溺爱。小的时候,他们俩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套敲筷子的把戏,整天敲得锅碗瓢盆叮当响,赵恒琴就会摘了手上的活计,抓住秦时风一顿教训,却从来不会打秦长生一下。
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赵恒琴更爱秦长生,她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不像自己,皮的很。
但是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赵恒琴知道秦长生的命运早已注定,所以,时刻都准备着放手。
身为鬼眼的父母,远离秦家的利益与权力交接,避开漩涡的中心,他们只能选择将秦长生当做牺牲品。
这一代又一代的鬼眼,都是这样活过来的。苦于看小,说无门路吗,请加,,群,把儿四物咡临零九
这个家,是秦长生永远都回不来的家。
赵恒琴的脸上有些黯然,只是说道:“长生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让你哭成这样。”
秦时风望着她,突然开口问道:“如果出事的是我,妈,你也会这样漠不关心吗?”
赵恒琴听到他这么说,一愣,哆嗦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时风,你还小。你不明白。”
她的眼眶渐渐红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围裙,有些悲哀的说道:“你跟长生不一样,长生她很坚强……她是个好孩子。她是妈妈的好女儿,但是她是鬼眼,我没办法改变她的命运,我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妈知道,她注定会早逝。妈以前总是做梦,希望她不再是鬼眼。只要能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让妈做什么都愿意。”
她声音又轻又悲哀:“可是妈什么都做不了。妈没用,我无能为力。我这两个孩子,注定有一个要早逝,我只能紧紧的护住另外一个剩下来的孩子。从长生走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当做,没有这个女儿。”
她抬起头,叹了口气,红着眼睛说道:“你爸和我都老了,折腾不起了。以前长生刚出生的时候,我在想,世上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女儿,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她——但是我保护不了。我无能为力。”
秦时风看着她,整个人都像是绷紧了的弦突然断掉一般。
他看着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年迈的父母,终于开口问道:“爸知道奶奶的事情吗?”
他说道:“那个叫做般若的女人,是不是爸的亲身母亲?”
哗啦一声。
厨房里,一个盘子摔落在地,粉身碎骨。瓷片散了一地。
秦时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厨房。
秦若镜手里正戴着手套,手里的保持着洗盘子的姿势。
他转头过来,老花眼镜后面,一双眼睛躲闪似得避开秦时风的眼神,尴尬的笑着,低声说道:“唉,人老了就不上手了,洗个盘子,碗都会摔了。”
他笑呵呵的低下头去捡破瓷片。
秦时风眼疾手快,一把抢先将秦若镜的手握住,自己捡起了一块碎瓷片。
那瓷片极为尖锐,嵌入他的手指,瞬间划出一道血口,血直往外渗。
秦若镜吓了一跳,看着秦时风,慌乱的说道:“儿子,你手上划了个口子,快去拿创可贴,别感染了。”
赵恒琴连忙转身,去卧室里拿创可贴。
他不敢看着秦时风的眼睛。
秦时风轻声说道:“爸,你到底知道什么?般若她到底是什么人?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更新~
哈哈,是不是吃了一鲸?毕竟人生如戏嘛~~~
我觉得这剧情还是挺精彩的~
第74章 活钥匙(八)
秦若镜一哆嗦; 下意识的扯出一个笑脸来; 说道:“能有什么秘密?儿子; 别说了,赶紧去包扎伤口吧。”
秦时风还是不松手。
碎瓷片镶嵌进他的手里; 鲜血直流。秦若镜看着他,忽然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 声音也拨高:“你到底是想干嘛?”
他气得不轻; 脸上表情很是生气,只是说道:“我是你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你平时对你的下属这样呼来喝去就够了,现在是想把你的官架子摆给你爸看吗?”
秦时风红着眼睛看着他,声音恼恨:“爸!你到底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般若的事情; 你了解的肯定比我多,你说啊!”
秦若镜也是愤怒的吼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还敢冲你老子吼?你要干嘛; 你想逼死你爸吗?”
说罢; 他气得摘下自己的手套,扔了下来,绕开秦时风往外面走去。
赵恒琴吓得在门边望着; 也不敢说话。
她手里拿着创可贴; 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时风的脸色,想给他消毒了缠上。
秦时风站起身来,怒火冲天,大声咆哮道:“长生都死了; 你女儿都死了!你觉得很痛快吗?都是以为般若长生才会死的!是般若杀了长生!她的尸体现在就停在停尸房里,你满意了吗?!”
秦若镜站在原地,身体一哆嗦。
赵恒琴一愣,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秦时风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走到秦若镜的面前,大吼道:“爸!是般若杀了长生,是般若杀了你的亲女儿!我眼睁睁的看着长生断气!她浑身都是血!这都是般若害的!爸,你到底是想怎样,般若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爸,我求你了,你以前最疼长生了,她死了,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说着说着,他泪如雨下。
赵恒琴瘫坐在地上,喃喃道:“长生没了,我的女儿……”
说罢,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秦时风听见她的嚎哭,心里一酸,正想继续问,便看到秦若镜表情迅速而微妙的变化。
他的嘴角一抽,脸上的悲凉像是隐没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秦若镜竭尽全力的压住脸上的表情,低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别说了,去劝劝你妈。”
秦时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秦若镜看着他,旋即低下眼帘,说道:“长生已经死了,你不能再赔进去了。时风,爸爸对不起你和长生,但是有些事情,爸爸只能带着它进坟墓。有些事情,爸爸一辈子都不会讲。”
秦时风绝望的看着他。
秦若镜又说道:“时风,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出去走走,这几天别回来。”
秦时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