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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呢,她祖母是头一个揍她的人。
戚氏见婆婆打女儿,于心不忍,皱了皱眉,但却不敢吱声。
因为她知道,舒兰今天是真得是让二房的人丢脸了,老祖宗很失望,说不定明日婆婆都要被老祖宗叫过去训话。
婆婆因为舒兰的原因被训,心里不生气才怪,她要打一打舒兰出气,她这个当娘的也无话可说。
袁氏在一戒尺把舒兰给打跪下之后,走回去,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握着戒尺怒声道:“你好意思哭,今儿个你把咱们二房的脸丢光了!老祖宗心软,才没彻查你做下的好事。你别以为你不承认,吉兰也不敢说,老祖宗就查不出来。福海堂里,上上下下都是老祖宗的人,你以为真没人瞧见你做的事,没人听见你说的话?”
舒兰一听,不敢犟嘴说自己没威逼吉兰,让她不跟自己争七夕斗巧头名了。
她伤心地哭起来,道:“孙女儿不过想得个头名,让祖母和娘的脸上有光……”
袁氏摇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想要争光,就凭自己的本事,为何要去威逼吉兰,叫她让你?你这样偷奸耍滑,胜之不武,得了头名也是自欺欺人。哎,老祖宗如今怕是更不喜你……还有你娘了……”
舒兰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训完了舒兰,袁氏接着训戚氏,说她没有好好管教女儿,以至于让舒兰做下这样的错事。
戚氏心中就算并不认同婆婆说的话,可还要顺着婆婆的话,向她认错,并且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管教女儿,不让她再犯错。
最后,戚氏罚舒兰到年跟前都不许出门,闭门思过,罚绣五十张手帕,五十个荷包,一共一百样绣品。所有绣好的东西都要拿来给她检查,若是到年跟前都绣不完,那就继续绣,哪天绣完了,哪天才可以出去会客访友。
至于戚氏,罚她每日到自己跟前来立规矩两个时辰。
袁氏絮絮叨叨教训了儿媳妇和孙女半个多时辰,才放她们回去。
舒兰在回同春堂的路上,一瘸一拐的,只跪了半个多时辰,她的膝盖就肿了,直喊痛。
戚氏便给她揉了一会儿膝盖,交待她回去,让丫鬟端了热水来,用热帕子敷一敷,不然明早更痛。
舒兰说好,接着说那个宜兰这一次害得自己没得到七夕斗巧的头名,害得自己在陆家三房人跟前丢脸,这个梁子结下了,以后她跟宜兰没完。
戚氏听到女儿说这种话,非但没有劝她别再惹事,反而是认真想起了该怎么才能报复宜兰,帮女儿,同时也帮自己出一口气。
跟着祖母和娘亲回去的宜兰,后来不解地问她们为何老祖宗不彻查舒兰作弊获得七夕斗巧头名的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
她祖母客氏告诉她:“因为在老祖宗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好多事不能太较真儿。今日你也是太莽撞了,到底是小孩儿家。哎,你今日当着众人这么一闹腾,舒兰跟你可不会完了,你仔细着被她下绊子,穿小鞋……”
苗氏在一旁听了,便问:“娘,方才你在明月楼里不是让宜兰说实话么,为何这会儿又这么说?”
第148章
景兰隔日收到了沈婉的来信,信中说她回去之后; 还好老太太并没发现什么; 二房的人也暂无动静,至于她兄弟的头伤好多了; 虽则看着有些迟钝。她帮他施针疏散头脑中的淤血,或许可以让他好得快些。她问景兰过得怎样,身边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给沈婉的回信中; 景兰写道:“我一切都好; 平日就是上学刺绣; 一整日就混过去了。若说有什么事,想来只有七夕; 我曾祖母领着阖家的女眷去后花园明月楼斗巧可以说上一说了……后来我想三房的叔祖母让我五妹妹把她听到的都老实说给老祖宗听,也不怕得罪我祖母和继母,难不成三房和二房早有嫌隙?可我问了身边的丫鬟; 似乎没有……”
沈婉收到了景兰的信; 写信给她; 帮她释疑。
“你叔祖母那么做,无非是教你五妹妹遇事别怕事。再有; 在你曾祖母跟前; 岂能让小辈违心地说假话; 只为了一团和气。你曾祖母既不彻查; 也不发下赏赐,看起来似乎这事不了了之。其实,她心头雪亮; 才不让人查了。你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妹没有得到斗巧头名的赏赐,其实就是你曾祖母不认可你二妹是头名。作为你们的曾祖母,到底念着你二妹是在室的陆家小姐,不想让此事闹大,让你二妹的名声不好听,以后亲事上头不顺。依我看,你五妹妹得罪了你二妹妹都是事小,最怕你那个心思深沉的继母嫉恨上了你五妹妹,若是逮着时机了,定然是要报复你五妹妹的。”
景兰看了她写来的信,认为她分析得很对,回信给她,就说恐怕自己的继母大概逮不着那样的时机了,因为再过七八日就是陆家大宴宾客,庆贺她回陆家的日子。到时候她亲娘的娘家人要来,他们会替她跟成泽出头,讨要亲娘留给他们姐弟的陪嫁,想必又是一场风波。
沈婉回信说,到那时,恐怕胡泉那里也有消息了,一旦查到了那扔出黑猫之人和二叔父子有牵扯,沈家想必也是有一场风波的。
七八日,一晃就过去了。
从十七日开始,就有宾客上陆家来了,成泽张罗着迎客,陆学善和戚氏也不能置身事外,说起来,毕竟景兰是他们的女儿,老祖宗为了弥补这些年景兰流落在外吃的苦,特意请客庆贺景兰回家,他们应该欢喜才是。
陆学善是欢喜的,可戚氏就不一定了。
成泽写了请柬发出去,可还有一份留底的单子,这单子用来核算到底需要准备多少桌席面,又要安排多少人服侍来客。
戚氏看到了上头写着谭氏的娘家人,就有些不欢喜了。
按理说,谭氏既然亡故那么多年,她现在才是陆学善的妻子,尽管是继室,要请是不是该请她的娘家人呢?
但成泽写的请柬留底的单子上却没有戚家人,这让来客们看了咋想。
戚氏找到陆学善,把手里的单子扔给他,气恼道:“你瞧瞧,成泽要请的人里头,是不是少了谁家?”
陆学善接过去看了看,放下,说:“人都在这里,不曾少谁,成泽心细,连谭家人也请了。谭家人晓得景兰回陆家了,定然欢喜吧。”
戚氏拔高了声音:“戚家,我们戚家呢?正经的娘家人不该是我们戚家么?我嫁给你十几年了,我们戚家不算陆家的亲戚?成泽这意思,就是不认我这个娘,他真是大有出息了!”
陆学善闻言有些尴尬,他揉了揉额头,心想,戚氏说得在理,成泽是该请戚家人,可是,成泽请了戚家人,那么谭家人又算什么?这些年来,成泽养在老祖宗跟前,跟戚氏并不亲,倒是跟谭家人常有来往,如今景兰回到陆家,他要请谭家人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谭家人是景兰跟他的亲娘谭氏的娘家,而戚家跟他们姐弟只是名义上的舅家。
谭家为扬州大户,戚家不过是这几年才有了些钱买了宅子买了田,跟谭家比还差得很远。
成泽如今是有功名的举人,自然肯认谭家为舅家,以后中了进士,进入官场说起来也好听些,更何况谭家是他真正的舅家。
陆学善觉得,自己要是儿子成泽也不会请戚家来,而是会请谭家。
“你瞧你,说哪里去了,这就说什么不认你这个娘了。等成泽以后中了进士,做了官,你这个当娘的还会有称为诰命夫人那一日。这一回,是景兰回家,谭家人这些年来一直挂念着景兰,晓得她有了下落,他们能不来么?他们来了,戚家人就不合适来,不然显得多尴尬……”
“你说什么?谭家人来了,戚家人就不合适来?来客们见了会如何想,是不是陆家这么多年没把我们戚家当亲家看,你也没把我当你的正头太太?”
戚氏越说越生气,掏出帕子拭泪,呜呜咽咽地哭道。
平时,她一哭,陆学善就得哄她,然后心软让她。
可这一回,陆学善不为所动,反而不耐烦道:“成泽如今是有功名的人了,老祖宗这一回既是把庆贺景兰回陆家的事交给成泽去办,而不是交给你我,成泽就可照他的心意请客。之前十几年,陆家请客,哪一回没请你们戚家,成泽一回不请,你就不乐意了,就在我跟前哭哭啼啼,说成泽没把你当娘。我劝你,心别那么大,什么都要争,自从你嫁入陆家,我对你不好么?家里的钱财都交给你管着,你想咋花就咋花。人要晓得知足,否则学蛇吞象,那肚皮可是要被撑裂的。”
这番话一说,戚氏心里发虚,认为他对自己从陆家捞钱的事有所察觉,哭声就越来越小了。
然而,她还是要求陆学善去亲自写一封请柬,请自己娘家人来赴宴。
陆学善不肯,并说:“这一回就照成泽的意思办,陆家请戚家多少年了,请谭家一回,戚家也没吃亏。你赶紧擦了眼泪,再梳妆打扮了,到外头去迎女客。若是你不去,我只得去请嫂子弟妹帮忙。”
说完拂袖而去。
戚氏在陆学善走后气得大哭了一场,她看出来了,陆学善跟她做了十几年夫妻,还是看不上她,看不上戚家,他最疼的,最在意的还是他跟谭氏生的儿子成泽。做了陆家的媳妇十几年,跟陆学善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可是她觉得陆家人还是把她当外人,她在这个家里还是低人一等。
以前,冯氏和陆学善瞧不上自己,这会儿,连成泽那个十五岁的娃儿也瞧不上自己了,到底自己还是她继母,他怎能完全目中无人,陆家大宴宾客之际,居然不请戚家人,成心给自己难堪。
好,老祖宗不是把成泽当眼珠子疼吗,陆学善眼里就他那么一个要做官的儿子,景兰依仗着成泽做了陆家的大小姐。
要是这世上没了成泽这么个人,他们脸上该露出何等痛苦的神色,戚氏太想看到了。
只是,这会儿她还要装面子出去迎客,不然陆家的人又有话说了,说她不知礼,做不好陆家二房的孙媳妇。
命人打来一盆水,戚氏洗了脸,梳了头,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丫鬟婆子们也出去迎客了。
谭家人是在十七日到的,他们远道从扬州坐了船来金陵。
自从接到成泽的信,谭家人欢喜不已,扳着手指头开始算日子,早早地准备好要送给景兰的礼,十七日一早阖家坐了船到金陵。
到了金陵,又雇了轿子坐着到陆家来。
谭家人到陆家的时候还没到晌午,小厮进来向成泽还有陆学善以及戚氏禀告说扬州谭家来人了,三人随即迎了出去。
出去后成泽见到他外祖母蔡氏,大舅谭家梁,舅母郁氏,还有表哥表弟表妹都来了。
谭家梁和郁氏生了两子一女,长子谭庆丰,次女谭丽姝,三子谭庆年。
成泽笑盈盈地上前向他们拱手一礼,接着喊他们:“外祖母,大舅,舅母,表哥……”
蔡氏上前一步抓住他衣袖切切地问:“景兰在何处,快,快叫她来让我们瞧瞧,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瞧不见她了……”
如此一说,众人皆有些伤感,成泽吸口气道:“阿姐还在女学里念书哩,至晚些才能从学里回来,等她从学里回来,我就叫她来见你们。”
蔡氏又道:“一会子你带我去见你曾祖母,我得说说,咱们大老远从扬州来了,就是想多看看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