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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馥小心地点点头，“是。不过账号在我朋友手上，我不管的。”这个朋友就是秦妙弋。
祁央身体向后倾，“但是旋律是你原创的，不是吗？你在每个demo里，都放了一个特殊的变音组合，这是你的标志，是你的签名。用以保证出售的时候，如果发生版权纠纷，你可以自证所有权。”
舒馥轻快地笑了笑，“祁老师真厉害，这都能听出来，我可是做了特别特别小心的处理呢。”
祁央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舒馥。
舒馥必须回答他的沉默，“祁老师，你的公司，应该买过不少我的旋律吧。”
祁央咧嘴一笑，“何止买过不少，可惜，你的版权是限制性的，不可以大规模商用。不然，我的公司，会包揽你账号下在售的所有曲目。”
如今，歌曲创作产业，正通过大量新生途径，变得公开透明。在各大专业交易网站，创作者可以上传自己的原创作曲，细分版权，予以出售。购买者随后添加歌词，再加入原声、和声，以及鼓、贝斯等更加丰富的编曲方式，完成这一联合作品。
比如，目前的标准行情是，你可以花几百块钱，买下一段原创旋律的基础版权，也就是最低使用权限，包括：只允许MP3格式，50万次在线播放，发行2000张专辑，1首MV，2个电台的播放权，以及小型商业演出权。
基础版权可以出售无限次，但大型制作公司一旦看中某段旋律，会斥巨资买断版权，买断版权非常昂贵，从此，该旋律只为一个人，一首歌而生。
舒馥有些不好意思，“祁老师，我之前有点困难，所以放了一些曲子上去。”
祁央也笑了，“我知道，离家出走。”
舒馥腼腆：“祁老师，这些曲子，我都想自己留着。”
祁央点点头，“我总想见作曲人一面，没想到，居然早就在眼前了。你的朋友很坏，把我拉黑好几次。”
舒馥好像听秦妙弋说过，有个变态天天发私信骚扰她，疯狂求见面……
舒馥镇定地说：“祁老师一定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
祁央满意地回答：“我可是很惜才的。不过，我自觉说服不了你。其实，我们应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讨论这件事情，但我的好奇心实在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舒馥说：“祁老师，这件事，帮我保密好吗？”
祁央道：“那是当然。我期待你有更多的新作问世，可不希望其他的公司，像苍蝇一样，不断打扰你。”
……
祁央走出录音室，对vj老师他们说，“你们进去吧，早餐给你们留着，方便面的热水也烧好了。我先走了。”
vj老师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舒馥还是从了视后大大。
祁央带着助理，大步走出电视台大厦。
车上，助理感叹：“祁总，没想到，舒馥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创作人？”
祁央长吁一声，“大屏幕、小屏幕，都在钟氏的把控之中。我们要想生存下去，哪边都不能得罪。”
助理急忙说：“但是，钟氏兄弟的提议……”
祁央一笑，“我本就不想站边，今天见了舒馥，我就更不能站边了。看来，钟氏内部的问题，胜负，尚不可知。”
助理细问：“如何说？钟氏兄弟，还有他们的老子撑腰呢。”
车开出电视台大门，祁央望了望电视台大厦的某层，只是道：“舒馥如果只是选秀，做个唱唱跳跳的小孩子，还好。她要是有心，分出来，自己办了公司，那我可要头疼极了……”
助理说：“祁总，我们应该再努力努力，好好争取一下舒馥啊。”
祁央笑道：“如果舒馥能被收买，她早就贴上钟落袖了，何必依靠我们？轮的到我们去接触？”
助理轻“嗯”一声，“祁总说得是。”
祁央干脆地笑出声，“我想，就是因为这样，钟落袖才特别喜欢她。喜欢她的独立不攀附，喜欢她的纯粹自然。”
助理：“那我们怎么向钟氏兄弟那边交代？”
祁央不屑地说：“先拖着吧。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77章
八月过半； 舒馥虽然办理了正式的休学手续，中戏的学生邮箱依然是激活状态。
这天，她早上在《创梦练习生》的录制中心，带领小组成员练舞扒歌； 准备接下来的一系列公演淘汰赛事； 下午马不停蹄回到电视台录音间，修歌改曲。
还有半个月开学； 加之中戏今年十月百年校庆，舒馥从邮件中悉知； 学校这周的open day； 也就是开放日，前所未有的活动丰富，大肆筹备； 俨然提前为校庆预热造势。
还有一封邮件，加了红标； 是选课提醒。
开放日当周； 只要学籍还是保留的状态； 必须参加一门公开课； 现场听讲； 本人出席。
校论坛上； 哀鸿一片。
“先申明； 我休学的，正式办理过手续，不要无脑喷； 不是私接。下面吐槽，我现在国外拍戏，这不是逼着我丢下手头工作飞回来吗？”
“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你母校还是你母校，我目前下片场，深山老林盗墓片，风餐露宿，都被晒成杀猪色的了，中戏让我回来见人？”
“还是学校狠，摆明让当红校友全线回归，为了保住学籍，我已经订好高铁车票，开放日给母校撑撑场子吧，虽然不缺我这个十八线透明小扑街。”
“这次开放日很隆重，除了想要报考中戏的学生和家长，还有社会各界人士，参观考察，各级领导也会出席校研讨会之类，另，学生会将举办许多娱乐活动，应该蛮好玩的，同学们，约起来呀！”
“楼上，你是不是辅导员混进来的？别歪楼，这是吐槽贴！！”
“先选课吧，不然抢不到心仪的课程！”
“学霸，你真惦记着上课啊？这种公开课就是表演呗，开放日，给别人看的！”
“就是，谁讲课都不知道，随便选吧！签到了就行，主要是混出头的校友们，必须回校刷脸！”
“谁想出来的馊主意！真牛批！我经纪人骂了一天！等于变相让我们回去打工，还特么不开劳务费！！”
“哈哈哈，母校是最吼的，认了吧！今天我以中戏为荣，明天中戏以我为荣，报效中戏的时候到了！”
……
舒馥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犯愁，开放日大概一周的时间，去一个上午，把选修课听掉就行了，问题是，选哪门呢？
课程介绍，模模糊糊，连课目名称，都散发着一股“我工资没给足，所以随便取了一个”的味道，什么P0282…表演大课（一），P5412…表演大课（二），P7531…声乐大课（三）……
骗人回去也要用心一点好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不选一个……声乐大课？滥竽充数，随大流唱唱歌？？
形体大课，绝对不是正经选择。朗诵大课，声情并茂，慷慨激昂，更是有点让人汗颜……
低调……低调……
钟落袖来盯她吃午饭，饭后泡了一杯Vc泡腾冲剂给舒馥，补充体能。
看着她喝得一滴不剩，钟落袖满意地收回玻璃杯，坐到她身边，“愁什么呢？”
舒馥蹙着眉，转过笔电屏幕，“姐姐，你说我选哪门啊？看得眼都花了！”说罢，揉揉眼角。
钟落袖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安慰了一下，“都差不多，点兵点将，随便选一个呗。”
“嘻嘻，姐姐帮我选！”舒馥抱住笔电，倒在钟落袖身上，举起屏幕送到她面前。
钟落袖轻抿抿唇，闭上眼睛，纤指悬空，画圈圈，点了一个，“喏。”
舒馥仰脸一瞧，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如果选到美声唱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表演大课啊……P0520，表演（七）……唔……那就这个了！”
钟落袖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嗯！”
舒馥成功注册课程，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去节目组请假。
导演从副导手上夺过手机，“喂？舒馥吗？我们知道了！那这样，我让vj老师跟你啊！”
舒馥难得有点自由，“我不要！”
导演：“这事没商量！——”
挂上电话，舒馥猫一样倒在钟落袖身边撒娇，“唔……”
钟落袖揉猫肚皮，“吃饱了就躺着。你要习惯呀，当爱豆，还想有隐私。”
舒馥抱住她的胳膊，笑嘻嘻，“我光明磊落哒，只有姐姐这么一个隐私……么么！”
钟落袖从后面拎起她，姣好的下颌，抵在舒馥肩窝里，柔声去讲，“小馥，让我抱抱……”
舒馥羞羞地说，有点心疼，“姐姐，你早点回片场吧，别每天来瞧我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钟落袖细吻她的耳畔，将她的发丝，也吃在嘴里，“……姐姐想看看你。”
舒馥咬唇，微微颤抖，喜欢地说，“……我也想见姐姐。”
钟落袖好声哄她，“你乖……”
中戏年度开放日的第一天，几个vj老师雄赳赳，气昂昂，左胸口佩戴《创梦》节目工作牌，右胸口，挂上中戏临时访客证，尾随舒馥，进入学校大门。
校园内外，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各种粉丝团亲友团，在警戒线外，摇旗呐喊。
“哇，是舒馥耶！”
“真的，休学的学长学姐全都回来了！”
“舒学姐好！——”
“舒学姐加油！——”
舒馥好不习惯，毕竟她才大二，待遇有点隆重。
“舒馥。”
“舒馥，你好。”
许多在圈内已经闯出一些名堂来的师哥师姐，遇见舒馥，都主动打了招呼。
《创梦》最近疯狂起飞，都是中戏的，混个脸熟，以后好照应。
舒馥却是真心来上课，拿到学分，保住学籍。就这么一个小目标。
沿途还有前来参观的初高中学生与家长，请舒馥签个名。
舒馥一一应了，很快对付不过来，vj老师看时间，过来解围，“舒馥，去教学楼吧。”
久违的上课铃响起，挺让人怀念的。
vj老师们，把手持摄像机一一架设在窗台上，中戏这边，也有自己的摄像老师，同行见同行，来不及泪汪汪，扑上去就是抢机位。
舒馥进教室，又是一路打招呼，表演（七）选修公开课，好像有点不得了，选到课的同学，大半人马，是现在娱乐圈里有名有姓，或者事业正当红的学长学姐们。
几位vj老师，发了疯一样取景，随手一抓，优秀素材爆棚，瞧，我们《创梦》的舒馥，选课也选得这么优秀呢！
舒馥这课就是钟落袖随便戳的，她选了靠后一点的位置坐下，左右前后都上来与她握手，又是一阵好不习惯。
前辈们忙着商业互吹，交换联系方式，舒馥打开手机上的随身笔记，准备听讲。
老师怎么还不来呀？
上完课，她要赶紧回电视台的录音室，姐姐还要看着我吃饭呢……
少顷，教室外，发出一波震耳欲聋的尖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大案！
校长等等的领导老师，陪同钟落袖走入表演（七）的大教室。
校长带头鼓掌，红光满面，笑道：“——同学们，这位校友，不用我来介绍了吧！这是你们表演七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