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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说得这么笼统？风望舒不免有些狐疑。
【……暗阁联络的是盖亚意识，你指望盖亚意识能有什么高见？】风羲和挣扎着解释了一下，没有地灵族的寄生，或者是智慧生命自我献祭成为盖亚，盖亚意识几乎没什么智能，更不可能有数据库供给，让它们理解种族区分。
【人形生物已经在这颗星球驻留了五个月零三天十一个小时。】
【期间基因工程小队一共来过二十六次，这是第二十七次登陆，之前共有二十一次携带其他人形生物，共计三万一千八百三十二人。】
【目前行星上存活人数，一千零五十五人，一千人未知，五十四人是基因工程小队，一人就是冰洞内的人形生物。】
风羲和接连报出暗阁递来的信息，刚“说”完自己先沉吟了，目前行星存活人数已经透露了相当多的信息。那一千的未知，想必是其他权限者或者是风望舒弄出来的，去掉这些，那这颗行星上就五十五人，那些失踪案的后续想来正是迎接死亡。
只是……如果只是为了让这些人死，哪儿死不行？非得搬回“老巢”才能死？
这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风望舒倒是真没想到，隐蔽性机动性最高的第二阶段星兽在盖亚意识面前一样是无所遁形，这多少让她起了些危机意识，却是没有当即通知泽贝尔进行记录。
这全是因为，泽贝尔传输的画面上出现了几个冰洞，深入其中便能看出那是一片天然形成的迷宫。
不多时，其一一个画面里出现了正在奔驰的基因工程小队。
据泽贝尔回报，这处冰洞里没有设置任何屏障，唯一产生精神力波动的来源只有基因工程小队。
直到看到冰封王座上的人影，风望舒仍是没能对座入号，法则阶说多不多，说少又真不算太少。如无接触，通天塔也好，还是以主持等恒交易闻名遐迩的龙倾、龙城手里都不会有所谓的名单。
而这些已有名单里，显然没有出现过王座上的人。
一个截然陌生的，智谋或许不错，但又没真的足够聪明，肆无忌惮得仿佛并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人。
由来自科技宇宙的权限者因蒂法尼临时创建的“心灵链接”里声音杂乱，无一不是在共享自己得到的情报。
沉下心听了会儿，风望舒便确认，王座上的人竟然没有一位权限者认得。
那些过往的杂乱线索逐一在她脑内划掠，每每都让她感到真相就近，偏偏她又抓不住，直到她看到了基因工程小队拥有异色双瞳的队长，面上那愉快到诡异的笑容，那根最重要的线终究是被她抓到了。
【基因工程小队一开始的目标范围只有科技宇宙，这是因为就算有背后人的唆使，他们还是认为自己是魔能一方，而之后基因工程小队将目标范围扩大到了全寰宇，想必是背后人告知了小队一些他们从未想到过的事。比如，他们的诞生的理由，他们本就是战争武器，他们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上，也会因为基因本身是强行接植，基因崩溃而死。比如他们得到的一切知识都筛选过，他们认为的荣耀根本不值一提。】
【背后人是在利用基因工程小队，在他联系上基因工程小队之前应当就谋划好了一切，这次暴露并不是背后人的本身智谋不足，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把基因工程小队看在眼里，认为他们被捕也无关紧要，就算事情被发现也无关紧要。这必然是这些基因工程小队自己也不知道背后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而这次行踪，也是基因工程小队主动暴露。】
【这样的人，多数位处高位，又经验不足，不通人情，算到了利益，却是没有算到人之将死，会奋力反击，把他眼里的最恨的人也拖下水。】
【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基因工程小队异样，应当并不擅用精神力或是术法，也并没有掌控与心灵相关的法则，甚至很可能，背后人是没有精神力的。】
【抓捕的目标都是灵魂领域相关研究人，可以视为佐证，佐证背后人没有精神力，并且他认为他没有精神力是出自灵魂上的缘故。当然，这只是可能，而不是一定就是。】
【抵达这颗行星已经五个月，期间不论他离开过没有，起码初始的时间就是万年交汇开始时，这就让背后人并不一定是魔能宇宙的人，可能是早有谋算，趁着交汇开始便来到了这里。但也有可能背后人就是魔能宇宙的人，故意在此刻开始他的计划就是想让别人将线索引到科技宇宙上。】
风望舒将自己的分析分享到了“心灵链接”中，她也没将话说死，比如直接给出她猜测的背后人身份，有了她的推论过程，想必权限者心中多数也有了答案。
【如果加上基因工程小队早先只绑科技宇宙的人这一点，可以认为是在刻意洗清背后人出自科技宇宙的嫌疑，但越是如此，背后人来自科技宇宙的嫌疑越大。】风羲和慢吞吞得补充了句，心思完全放在与背后人的身份无关的事上。
【既然身居高位有恃无恐，背后人应该没有特地为自己洗清嫌疑，不论实力究竟怎样，想必此人逃生能力极强，只是没想到我们比较好奇，亲自来了，而不是派副官或是随便点几个手底下的人来探。】龙倾若有所思得扫了代表科技宇宙一方的因蒂法尼、阿南刻与梅西一眼，随后目光凝在了阿南刻身上久久都没有挪开。
【我的阿赖耶！你看我做什么，这关我什么事？这件事不是很明朗很清楚了吗？这人的身份暂且不管，目的就是趁乱绑来研究灵魂的人达成他的目的，并且次数很集中，效率也很高，摆明了此人的准备以量来积累经验，或许现在他的研究只差临门一脚。其实放在平时，我们不会有人在意到的，不是吗？】阿南刻觉得自己可是无辜得很，凭什么龙倾只看她不看人。
【经过我的计算，龙倾是怀疑你是不是又落下了概率之书的残页。】因蒂法尼冷淡地说着，事不关己似的将手抄入袖子，【概率之书具有篡改概率的能力，这能力本是权限，你当年却意图将这样的权限复刻具现，又因其本身具有将不可能转为可能，那么谁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留下残页？】
【……有人触碰我会知道的，上一片残页是由风望舒在通天塔内毁去的。】阿南刻干巴巴得解释了一句，然而她的话显然没有得到众人的信服，就连奥古斯塔都轻飘飘得睨了阿南刻一眼。
风望舒倒是觉得这群人思维跑偏了，竟然还能扯到概率之书上，无端想叹气，却是被风羲和握住了手。
【星兽有没有头领？】风羲和这回是单独传音，还是通过她与风羲和之间的“链接”，显然是为了避免扯入权限者们到现在还没休止的争吵。
【实话说，有，就是泽贝尔。但泽贝尔的前身，那只第一阶段星兽子体，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直到泽贝尔真正诞生，他自身具有向其他星兽植入一种自产芯片，而后统筹全场，包含调用植入芯片的星兽视野，进行超远距离传音，还有更多拉拉杂杂的事。】风望舒说得详细，她多少已经猜到了风羲和到底是想验证什么。
【看来和他们争执的概率之书无关了。】风羲和暗自轻叹，这桩事看来是真的难办了。
第284章
这猜想可是对风望舒不利； 风羲和不着痕迹地扫了权限者们一眼； 这些光看热闹的可不能指望。
给暗阁下了新的指令； 她便试着给风望舒做一些思想建设。
【这次很可能没办法彻底解决基因工程小队的背后人。】
【因为很会逃跑？】风望舒其实对此没有什么观感，本身她来这儿就是闲着没事来满足一下好奇心。
她的任务与星兽挂钩； 当名单上的人全都转化为星兽的那刻，她的任务便正式告捷。
是的； 整顿星界； 还是给星兽进行编制再管理，这些和她的任务其实没有半点关系。她的任务本身是没有任何难度的，简单到只要她有情报； 能指使星兽，一声令下就可以完成。只是出于不知道完成任务后是回返通天塔，还是直接进入真正的试炼； 她刻意拖沓到了现在。
她不靠谱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如她看到的那般简单； 毕竟一直以来； 再简单的事，都可能出现一些意外让事态瞬间复杂。
【不，只是因为那人很可能是某一族群新诞生的王； 如果是概率之书引发的； 那么就有理由击杀，既然不是，那或许此事有变。】
风羲和的回答打断了风望舒沉思，她下意识追问； 【阿赖耶的袒护？】
【这是不可能的，既然有一便会有二，阿赖耶并不会袒护任何一个族群，乃至其王者。关键是一个没有什么智商可言的族群王者死亡，会引起那个族群失控、狂暴。】
真正麻烦的是收拾残局，而不在于收拾这桩事的背后人，风羲和已然想让风望舒干脆一推三四五，让那些权限者去凑热闹，奉献多余的精力去。
风望舒正想说她准备尽快完成任务，将这件事彻底撇开，一些琐碎的画面忽的涌入了她的脑海。
冰冷的山脉，呼吸间都好似会带出冰渣子，那些模糊到近乎听不清的言语，以及与“她”对话的“人”。
这如同触碰到了概率之书残页后的恍惚症状，再度降临。
意外就像是不经意间错过的某个细节，当你察觉到的时候事态已经从根本上变了个模样，至此，那根牵动了整件事的脉络总算浮现。
她果然之前就该警惕的。
【随便找点什么理由，让那些权限者离远点，我必须过去一趟。】风望舒认真得嘱咐着风羲和，理智上的分析，还是潜意识的作祟，都让她决定这件事的知情者越少越好。
要不是只有风羲和能替她引开那些权限者，她甚至不希望风羲和也卷入此事。
虽然费解，可风羲和还是应下了，风望舒的态度如此强硬，恐怕她拦了也没用，为了与安全无关的问题争执，反倒是让风望舒所图的事再添波澜。
既然如此，那她应允了又如何，反正之前搞不好会得罪奥古斯塔的事都做了，现在也不差再加上几个。
深深看了风望舒一眼，风羲和这就使用了一项最不起眼，却在此刻最有用的权限…万年一次单方强制召集权限者进行议会。
强制召集的是权限者，仅限正式成员，风望舒无形之中便被排除在外。
迁跃将至，在这极短暂的时间内风羲和决定好了怎么拖延时间，比如聊一聊背后人正是荒兽之主，比如把歌莉娅在通天塔正身陷“钥匙”一事拿出来说事。
感谢她之前对歌莉娅不怎么上心，所有事她一句都没多问。
………
片段中的一切都像是褪了色，唯有那冷寒的色泽一成不变。
“生而为王，有意思，可你看着可一点都不高兴。”她的嗓音带着些低迷，似是有些不适，“新的种族吗？今天是几几年？”
“01年。”那有着冰霜色瞳仁的人爽快得回答了这个问题，看她的目光也有了些温度，只可惜这温度的意义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我想我要的是全部，而不是一小截。”她苦恼得拍了拍头，似是想把自己打清醒一些，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耳边蜂鸣声依旧。
“ac30m1k01年，需要我把日期也报出来吗？”那眼神更古怪了，却是带上了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