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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带你走?”越子临饶有兴致地问。
“是。”
“看来她没来。”
“是……”樊昱怅然道。
越子临拿起被她撕碎的袍子,笑道:“那么,我应不应该告诉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
樊昱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她本是一个柔弱的美人,那一刻的眼神却比久经沙场的兵士还要冷。
越子临捏断了她朝她捅过来的小刀。
啪的一声,刀刃落地。
越子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连左君,别来无恙。”
樊昱扔下了刀柄,半天没动。
越子临坐起来,理了理已经散了的头发,道:“你知道我的规矩,连嬅。”
连嬅从榻上起来,一撩下袍,跪下道:“连嬅自知罪无可恕,求死。”
越子临拿着扇子一挑她的下巴,凑近了些,低声道:“只你一个死?”
连嬅刹那间白了脸。
扇子顺着下颌移动,在耳廓处停下,道:“是张好皮囊,难怪你喜欢她。”
连嬅咬牙道:“大人,此事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越子临咀嚼着这几个字,道:“你为了她背叛魔教,还说与她无关?”她仍笑,“你是镜师兄的人,照理,我不该来。可惜镜师兄事务繁忙,左君职位不低,只能由我代为处理。”
“我行事还算利落,自然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连嬅猛地想起,魔教年轻一辈中,狠辣决绝之辈并非没有,而真正能做到如越子临这般无情的,她却从未见过。
“大人,我……”
越子临用扇子遮住她的嘴唇,道:“为何要扮作樊昱?”
连嬅深吸了一口气,道:“为了不被人发现。”
“现下为何不走?”
“樊昱还未走远,若我离开,定然有人要去追。”
“左君当真痴心。”越子临似是感叹,似是讽刺地说了一句。
“大人,”连嬅道:“我愿自裁,也可保证樊昱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大人不要伤害樊昱。”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越子临似笑非笑地问:“而且,为何要离开魔教,你若留下,仍是左君,仍和你的樊昱姑娘教好,何乐而不为呢?”
连嬅闭上眼,道:“她想过安稳的日子。”
越子临听罢一愣,复而大笑道:“愚蠢至极。”
她笑,眼神却已经冷了。
☆、第二十七章 黑甜
“事已至此; 连嬅无话可说; ”连嬅闭上眼; 缓缓道:“只求左使让我去见樊昱一面; 事后,我愿自尽以谢魔教。”
越子临淡淡道:“事已至此; 你竟还想着那位樊姑娘,”她勾唇一笑; 又是缱绻又是残忍地说:“若是她当真对你有意; 定然不会留你一人犯险。”像是钝刀子割肉; 又像是惊雷,轰然炸开。
她若真对你有意……
定然不会留你一人犯险。
段长歌又何尝不是如此?
越子临猛地起身; 给自己倒了杯茶。
“真心也好; 假意也罢。”连嬅道:“我只想见她一面。”
“我凭什么信你?”越子临喝尽了凉茶,似笑非笑地说:“若是你跑了,我去哪里追?”
连嬅道:“左使用毒魔教无出其二; 我愿服毒,若两日后不归; ”她毫不犹疑; “暴毙而亡。”
越子临道:“你有没有想过; 倘若她不在你们约定的地方,两日之后,你既要死,又不能见她。”
连嬅一笑,道:“那就是我的命了。”
越子镜在京; 事务繁忙,魔教中温若玉门下之事皆是连嬅打理,她何日见过那般果决干练的女子这般?
情一字果真是穿肠之毒,药石无医。
越子临道:“你已疯了。”
连嬅摇头只笑,也不辩解,道:“请大人赐药。”
越子临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塞进去了一粒药,待看药在口中化了,被咽下去才收手。
“你只有两日,”越子临沉声道:“两日之后,你若是不回来,你就会死。”
连嬅已经料到结果,神色泰然。
“你知道中毒的人都是如何死的吗?”越子临道。
连嬅摇头。
越子临微微一笑,道:“自尽。”
连嬅一惊,抬头看她,但见那绝色美人笑得明艳,她又道:“中毒后便起心魔,认定被挚爱之人背叛,非要以血静心,杀必生所爱正道,事后清醒,自尽者十之九八。”
“别想着你知道了便能克制药性。”越子临笑道:“懂了吗?”
“我知道你不怕死,让你死也没什么意思。”她懒散地说:“那再加上一条性命如何?”
连嬅的脸白了又白,最终道:“谢左使宽厚。”
“两日之后,我在这等你。”越子临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道。
她背过身,又喝了一口茶。
窗子沙沙作响,人已经不在了,她知道。
越子临拿了一粒药塞进口中。
若是连嬅在这,定要大吃一惊,因为那药同越子临给她的一模一样。
是仁丹。
若是真有那样断念绝情的药,就好了。
她把剑抽了出来,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活着出去了。”
剑光刹那间照亮了她的脸。
……
女管事听得楼上有声音,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她生怕樊昱那丫头不够知情识趣,惹恼了这位豪客。
“管事。”一个姑娘匆匆忙忙地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管事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果真?”
姑娘急得要哭,“自然是真的,碧螺春送到了侯爷房里,加了黑甜香的茶被送到了那貌美的客人那。”
管事气得咬牙,一把推开了姑娘,提着裙子匆匆往楼上跑。
黑甜香是药,用在闺中的药。
这药烈性无比,平日拿来用时也要备着芦荟汁、冰片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药效过猛时,涂抹以解除药性。
她现在只能求着她们俩谁都没喝。
她到了门前,见灯已经吹了,里面寂静。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
越子临很热。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热。
热气是从小腹升起来的,烧得人眼睛都开始模糊了。
杀了那几个人之后感觉尤甚,她起初是以为是打斗的缘故,但事后不见减弱,反而越演越烈。
好像要烧起来了。
她闭上眼,思索着她背下来的布防图。
她站在屋顶,若有人抬头,定要吓上一跳。
片刻之后又睁开,朝东南处提气飞去。
……
段长歌在房中写了半夜的字,她听着雪,磨着墨,只等着雪后梅花初放,等着青竹染琼……
青竹?
她门口立着个纤长的人影,确实像是青竹。
她推开门。
越子临一下倒在了她怀里,仿佛无比安心。
她的头发上都挂着雪,身上却是滚烫。
“不疑,”她哑声道:“我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在学校,放假日三千,见谅。
☆、第二十八章 坐怀
段长歌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发烧了; 伸手一探; 却是一片冰凉。
那定然不是发热了。
“抱我进去; ”越子临哑声道; 又解释,“无力; 我。”她能用轻功飞到这不掉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这时候见着段长歌; 她信任这个人; 自然撑不住了; 脚一软直接滑到了她怀里。
段长歌揽着她的腰,把人抱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段长歌的手有些凉; 紧紧地贴着她的侧腰; 凉意顺着二人相贴处传了过去,舒服得让人想闭上眼睛,或者贴着她蹭一蹭。
越子临并没有闭上眼睛; 她只是紧紧地闭上了嘴,防止自己出声。
这毒太奇怪了; 她以前从未这样过。
“你怎么了?”段长歌关切道。
段长歌想要去摸她的脉; 奈何越子临不喜欢这样; 已有过前车之鉴,越子临此人很是多疑,为了不让她不存着戒心,她终究是忍着没碰她。
越子临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散在床铺上; 望之像是一副水墨画般的清雅,“中毒。”她缓缓地说。
段长歌担心之余倒是有些奇怪了,越子临用毒手段之高超她是见识过的,什么人能给她下毒?
“什么毒?”她道。
“不知,”越子临摇头道,她扯了扯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段长歌自然地移过视线,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段府可有藏书楼?我想找找这毒的解药。”
段长歌拧眉道:“你的身体……”显然是不赞同的。
越子临宽慰道:“无事,此毒不会伤及性命,这点我清楚。”
这毒很是绵长,后劲却大的吓人,她只觉得燥热难耐,浑身又麻又痒。
不像是毒,倒像是别的什么,可她说不出。
“不若某让人把藏书阁关于药理的书都搬过来?”她提议道。
越子临双颊嫣红,道:“或许不在药理书中,”她的声音有些虚浮,又道:“劳烦不疑抱我过去。”
段长歌的回答自然是好的。
天已经晚了,段长歌抱着越子临走的是小路,七绕八绕到了段府的藏书楼。
若是越子临能好好走路,她们同进同出不算什么,问题是越子临现在站都站不稳,原因又不可向外言明,段长歌倒是无所谓,但此是若是被段思之知道了,定然要问她对方是谁,她答了实话,恐怕会给段元帅留下她这位朋友十分轻浮的印象。
段长歌不可能不答实话,因为她从未亲骗过长亲。
段府的藏书楼十分古拙,唯有楼中的书有被翻阅的痕迹却没落一丝灰尘昭示着这里常有人来。
“这里,”越子临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但见楼高十几丈,书籍排布整齐,望之森然,道:“有多少册书?”
段长歌拿起一本黄帝内经,道:“足有万册。”
越子临大感头疼,她虽然不会有事,但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一寸一寸的皮肉好像都起了火——段长歌的手却很凉,不知道她身上如何?是不是也和她的手指一样凉?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把越子临吓了一跳,她偏头看了一眼,见段长歌低着头微蹙着眉看书,乌黑的头发垂下来几缕紧紧地贴着脖子,烛光下玉似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玉那么凉。
她如被蛇咬,猛地转过头去看书。
段长歌拿着书,一目十行地看。
她看得书不少,但杂书居多,连毛诗她都只背过几篇,还都用来调情了。
“没有。”她扔下黄帝内经,皱眉,抬头见越子临靠着竹架,身边已经堆了一堆。
“极有可能不是药理,”越子临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捕获到笼子中的鹿,她软声道:“我可能是在楚阁中的毒。”
段长歌的表情登时十分古怪。
“在楚阁?”
在楚阁中的毒还能叫毒吗?
越子临点头。
段长歌咳嗽了一声,道:“有没有可能是——催……”
“催什么?”
段长歌脑中一闪,道:“你且等某。”说完人就不见了。
越子临远远地看着几丈外的竹架后面有一片月白的衣角。
段长歌看得是一本春宫。
很详细,年头也很久了,书页更是残破,不知道被多少人翻过。
想她段家列祖列宗端得都是斯文君子,是谁把这东西带进藏书楼,还留了这么多年的?
画册的批注上记载了一味药,名曰黑甜,是催…情…药的一种,及其烈性,越子临居然能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