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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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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长歌点头道:“依照大齐律,当如此。”
  她不是不信越子临,而是规矩在此,素怀锦已经知道了熏香的事情,来日段思之询问,她也可说已经搜身,令大元帅放心。
  她刚想说些什么令越子临宽慰一些,只听她道:“军中有女子?”
  段长歌道:“有一名医士。某去请……”
  越子临一把抓住她,道:“你不是女人?为何还要去请别人?”
  段长歌一愣。
  “难道不疑还怕唐突了我不成?”她笑,调侃道。
  段长歌却沉默了。
  黑暗中她看不见段长歌的表情,只觉得对方不动了,道:“怎么?”
  “无事。”
  越子临利落道:“那赶快搜,搜完了你我好睡觉。”
  段长歌碰到她腰带的手一顿,“你还要在这睡?”
  越子临被气笑了,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让我去哪睡?让我睡外头?”她把脸凑了过去,道:“外面又是狼嚎,又是虎叫的我害怕,若是来个什么东西把我叼走吞了怎么办?”
  越子临黝黑黝黑的漂亮眼睛,像条蛇。
  “你不心疼我,还不心疼我这张脸吗?”
  段长歌笑道:“你也知道你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有可取之处了?”
  这多年老友般的玩笑之语把方才的尴尬化解了几分。
  越子临道:“我可取之处多着呢。”
  段长歌的手摸过她的衣袖,道:“你之前的那几天住在哪了?”
  越子临冷哼道:“自然是驻地之外,地为铺,天为被。”她显然是对段长歌的“恩将仇报”,要搜她的身耿耿于怀。
  “一直在外面?”段长歌心头一动。
  越子临道:“不然我能去哪?离这太近仔细被哨兵当细作抓起来,砍了这颗美人头不是好些人要心疼。”
  段长歌听到好些人,笑了笑,心中有事,随口道:“无病对某为免太好了些。”
  越子临被搜身正气,道:“自然,”她也笑了,语调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百转千回,“谁叫你我二人是挚友呢。”
  段长歌的随便摸了几下,自若地笑了,道:“也是。”
  “我这几日骑马累得紧,不如就蹭你的车马,如何?”她的语气虽然是商量,态度却没有半丝商量的意思。
  “不如何。”段长歌道:“你若是说得动父帅,同我共乘又何妨?”
  越子临笑道:“那,我便去告诉段大元帅,我一孤女,无亲无靠,被少帅强占,如今身体疲累,只求容身之处,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自会离开。难道段元帅还会不给我一席之地吗?”
  段长歌无奈道:“那你恐怕日后就看不见某了。”
  越子临道:“为何?”
  段长歌道:“军中禁色,又是强逼,若是被父帅知道了,三十军棍是免不了的。打了三十军棍,我哪里还有命在?”
  越子临一把扯下段长歌的腰带,笑道:“那这就是把柄了,你可得对我好些,不若,我就去告诉段帅。”
  因为脱了甲胄,又是夜晚的缘故,她的腰带系得十分随意,几乎是缠在了腰上,但确实起到了实在作用——将外袍固定在身上。
  如今没了腰带,外袍松松垮垮,摇摇欲坠,在段长歌肩头几欲滑落,她将袍子提上去,好在火折子刚才熄灭了,越子临并不能看见。
  “那无病可得收好,”她也笑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越子临重复了一句。
  她反复咀嚼这个词,竟笑了起来。
  “怎么?”
  “我很喜欢你这么说。”越子临道。
  未说完,段长歌就被抱住了,她道:“谢谢。”
  越子临身上的烟香与熏香混合的味道窜进了她的鼻子里。
  段长歌眸色幽深,她并不想听谢谢。
  她想听什么越子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又不能说。
  段长歌其人,风流洒脱,却头一次这般畏手畏脚。
  越子临哑声道:“谢谢。”
  她究竟在谢什么?
  谢这句一辈子?
  不多时越子临又缓缓道:“之前这么和我说的人已经死了。”
  这帐中的暧昧被猝然吹散,宛如突然进来了一阵冷风,段长歌无奈道:“其实,你可以不说的。”
  越子临又道:“你对谁都这样说吗?”
  段长歌道:“无病觉得,某有多少个一辈子?”
  越子临听罢放开她,把腰带折好塞进袖子里了。
  段长歌看不见她的动作,但听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忍不住道:“你在做什么?”
  不是她多想,而是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声音为免太旖旎了些。
  “藏起来,若是有一日你反悔了怎么办?”
  段长歌哭笑不得道:“无病要我去做什么事,某还会反悔?”
  “上刀山,下火海。”越子临眯起眼睛,道。
  她的声音无端地冷了下来,可段长歌并没有注意到。
  段长歌一本正经道:“这世间,唯忠孝礼义廉悌耻不可负。”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美人。”
  “你不负我?”越子临眼睛亮晶晶的。
  “不负。”
  “若是我先负呢?”
  这话仿佛已经订了终生,段长歌咳嗽了一声道:“某心甘情愿。”
  越子临直截了当道:“你今日这样说,我不信,我只看来日。”她贴近,道:“段大人不知哄过多少美人,你说的话,我自然要留七分。”
  段长歌道:“我哄人是喜欢对方的性子,贪念对方的舞姿,又爱人家的容貌,你,”她刻意拉长了声音,道:“我能图上什么?”
  越子临道:“舞蹈音律我略同一二,笔墨丹青也小有成就,就单我这张脸,不说是绝世无双,也是倾国倾城,哪里不值得你惦念?”
  “你我是好友,”段长歌拿她的话来堵她,“我自然关心,却不是惦念。”
  惦念?
  那是什么词儿?
  说得她仿佛心怀不轨一般。
  段长歌一愣。
  没错,她就是心怀不轨。
  她身边那么多女人,妩媚动人的,娇艳可爱的,纯洁无瑕的,她怎么就喜欢上越子临了呢?
  越子临此人脸是不差,可惜脾气不好,养在家里容易出事。
  那带在身边不就行了?
  在意识到自己究竟想了什么之后,段长歌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想着以后怎么恩爱了。
  这八字也很难有一撇。
  越子临道:“你快起来,我要睡了。”
  段长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一个怎样的姿势半撑在越子临上头。
  露出的皮肤润泽,越子临顺手摸了一把,却感觉上面的人整个身体都僵了。
  “睡觉吧。”段长歌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越子临一向不会成人之美,段长歌越让她做什么她偏不做什么,段长歌不想让她摸她偏摸。
  本来要腰带就被解开了,这样一折腾,段长歌月白的外袍彻底滑了下来,软踏踏地堆在越子临身上。
  越子临皱眉,捏起袍子随手甩到一边。
  段长歌已经躺到她身侧了,这下彻底不敢动弹。
  越子临道:“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段长歌心道:因为你把我衣服扔了。
  越子临去拽她,“近点,我不嫌弃你。”
  席子本来就不大,越子临自己占据了半壁江山,段长歌离她太远了,说不定已经躺到地上去了。
  她伸手,摸到的却是光滑一片。
  她确认了一下,是光滑的。
  所以她刚才是把段长歌的袍子扔出去了?
  段长歌一把抓住她的手,哑声道:“有没有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赵十年小天使的手榴弹。
安利自己的预收文,师傅要抱抱和好吃不过嫂子。
旧文总统和她政敌在一起了、对前未婚夫的白月光一见钟情。
摸摸哒。

  ☆、第三十七章 随军

  这是这一夜越子临第二次被段长歌制住; 段长歌握得并不算太用力; 但是用劲刁钻; 越子临一时竟没有挣脱开。
  “做什么?”越子临笑道:“你这样; 我可要喊人了。”
  段长歌道:“我……”
  她还未说,就被越子临打断; 她眨眼道:“我伤还未好,你要做什么我自然反抗不得。”
  说是反抗不得; 她却起身; 眼看就要挨上段长歌。
  明明是她撩人玩儿; 被人抓住了还要倒打一耙。
  段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松手道:“无事; 睡觉吧。”
  越子临却不依; 软软道:“我冷。”
  等了半天,听见对方动了动,越子临以为对方会来抱她; 哪知飞过来一件衣裳。
  段大人果真君子!
  她还真是不明白了,段长歌这样的性子是如何混迹花丛; 还落得个风流名声的?
  南睢云十六岁时就比她知情识趣; 魔教还都觉得他是正人君子。
  越子临扯了衣服扔下去; 道:“沾了灰,脏。”
  “盖被。”
  “冷。”
  她倒是没说谎,一直没人躺进来的被窝是愣,越子临本就体寒,这冻得牙齿都打颤。
  段长歌以为她故意不睡; 一摸她的手发现凉得吓人。
  此地已经快要到达漳州,漳州炎热,她的体温竟还是低到这种地步。
  “我冷。”越子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段长歌伸手,把人揽在了怀里。
  越子临喟叹一声,蹭了蹭她的胸口,终于安稳。
  帐中热得很,她可算体会到了夏天搂着越子临的好处。
  真是凉得像玉,滑得又似脂,不知道怎么才能生成这样。
  越子临睫毛都结了霜,她暗自哈了口气。
  她修的是极寒的内功,体温自然低于常人,若是刻意运功却不外泄,能将体温降到与蛇无异。
  这本是在寒冬中不至于被冻死,和用来假死保命的法子,现在却要被用来索抱不知道她师傅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你身上怎么还这样凉?”段长歌迷迷糊糊地问,她想等越子临不那么冷就让她自己睡,哪知道抱了这么久连些起色都没有,反倒是她早些时候因为帐子里热,睡得不舒坦,现在怀里多了个玉似的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你若是嫌凉,”越子临道:“就别抱了。”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
  “反正我这么多年都冷惯了。”她又道。
  段长歌把她抱得更紧。
  “我小时候就体寒,”不然她不至于被反噬得这样厉害,“那时候有暖炉,地龙,谁都乐意抱着我,晚上睡前也是把床铺用手炉暖好了才让我进去。”
  她说得随意,段长歌却听得心疼 “后来被卖到妓馆,可就没人纵容我这脾气了,因为我年纪还小,脾气又倔,不讨管事的喜欢,只能睡在柴房里,半夜冷得睡不着,就在外头跑。”
  “为什么?”她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因为出汗了就暖和了。”
  “之后,你会很难受。”段长歌道。
  “我没等到那个时候就被管事的抓住了,因为她听见了有声音,吵的她睡不着,”她缓缓道,语气平和淡定,仿佛说着不是自己的事情,“她说我既然喜欢在外面,那就在外面,”她笑了笑,“让我跪着。”
  这样的态度要么是全然放下了,要么不得不隐忍。
  越子临显然不是前者。
  “寒冬腊月,我差点把腿跪断了。”越子临歪着头道:“后来,我昏过去了。”
  “我本来也能又有个既美又雅,出自典故的字的,”她可惜道:“不过因为身体太弱,师傅说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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