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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皱下眉头,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浅歌要是活着还好,万一死了,到时女王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莫不要牵怒到绿素身上!
万俟雪站在沙丘上,撩眼遥望,眼中射出迷离神色。一阵阵的热浪卷过,扬起的沙子层层叠叠勾成了连绵起伏的沙海。
你究竟在哪里?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万俟雪的手下。
不出半个时辰,群鹰陆续飞回来,它们嘴里叼着东西,是小小的一条,赶马用的鞭子,一条两条三条……一共七条!
群鹰在高空鸣叫,绿素细细听着。
“流沙地上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恐怕——”橙殷紧攥了一把绿素,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恐怕什么,大家都猜得到。七个人骑着马跑进流沙地,轻功再好的人只要踩上流沙,也难逃一死!
会吗,她已经死了吗?万俟雪视线有些不稳,闭上了双眼。
“陛下?”紫衣挡在绿素面前轻唤,道:“马死不代表人出事,后面猎鹰回来的时间一只比一只晚,说明她们走得很远,很可能是利用了马匹探路,也许已经走出了流沙地,属下愿带领一支人马,先去将她们拿下!”
“不!”万俟雪神色微凝,“你对付不了她们,你留下来,七天后我们在塞岭会合。” 说毕骑上赤羽绝尘而去。
紫衣看着女王远去的方向,回头看那浩浩荡荡的大军,自雪域出发后,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她不知女王是真的做好了准备,还是仅仅因为一时的负气,为了追寻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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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城,乃大宸西北部的一座城关,是通往西域的门户。此时天色将黑,这座塞北城关之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待会轮更后,我带你到老李家喝酒去,他家的酒忒够劲了,包你喝个痛快!”守卫兵甲对守卫兵乙道,两人一左一右正要将城门关上。
“两位小哥儿,等一等!”一把柔和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两名守卫回身看,是两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弓着腰身,面色蜡黄,肌肤苍老的老妇人和一个身披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看不清样貌的年轻女子。
“关城门了,明天再来吧。”守卫兵乙不耐烦的说。
“小哥在说笑呢!”老妇人艰难的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稀疏的牙齿,“这不是还没关吗,行个方便,我们母女俩走了几天几夜才走到这里来——”
“谁跟你方便了?老子说不行就不行,要入关明天再来。滚!”
“你让谁滾?”年轻的女音不同刚才的清脆,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让人不禁打个寒战。
“哟!想入关还那么傲,求爷啊,爷开心了就给你进——”守卫兵甲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暴怒。
“这是怎么回事?”城门下走来一队官兵,走在前头的是体型硬朗,皮肤黝黑的守城官。
“大人您来啦!”两名守卫兵忙堆起笑面的迎上去。
老妇人见管事的来了,抢先一步,将缘由又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本官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守城官上下打量她们,最后目光停在年轻女子身上。
“都怪老妪腿脚不利索,这才误了时辰!大人您行个好,老妪会将这份恩情劳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您。”
“老婆婆说的哪里话!”守城官摆一摆手,语气肃穆,神情却雅痞,“城关之门过时不候,这是规矩,本官也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老妇人连忙问。
守城官嘴角逸出一丝别有用意的笑意,“除非你们有特别的东西献出来,兴许可网开一面。”
“这、这……”就两个简易的包裹,哪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老妇人开始犯难了。
“呵呵……”年轻女子森森冷笑,浓密的眼睫毛盖住下眼脸,兜帽半遮脸面,增添了她的神秘感,“我们从雪域一路逃亡,经过了寒冷的天山,死亡沙漠,死了那么多人,如今却连大宸的城关都过不了,真是讽刺!”
“你是谁?”守城官听到了“死了那么多人”,疑上心头,向众官兵打了手势,将她们重重包围住, “她们身份可疑,本官怀疑是漠北派来的细作,将她们两个押下大牢。”
年轻女子冷哼一声,“你利用职务谋利在先,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像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她出手的动作很快,只见银光一闪,守城官像木头一样杵在那,脖子上血流如注,用手根本就捂不住,倒在地上几番挣扎就不动了。
“大大大、大人?”这一下子发生的事,让官兵们眼珠子圆瞪,愕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们杀了大人……”
“快,快将她们拿下!”
守城的官兵们抡起刀器就往那老妇人和年轻女子身上招呼,那腰身伛偻的老妇人忽地挺直了腰身,空手夺白刃的技能精彩绝伦,扑了个闲对年轻女子喊道,“姑娘,手下留情啊。”
老妇人的这句话一改沧桑的嗓音,宛若黄鹂出谷,又似银铃般悦耳。
而年轻女子的一招一式,倒也没有再下杀手。
“撤退,撤退,快关城门……”守城官兵见打她们不过,马上去关闭城门。
“本将在此,谁敢关?”
随着这声怒叱,一道人影从快要闭上的城门晃出,那人回身双掌击向城门,“砰”的一声,厚重的两扇大门轰然大开。
官兵们定晴一看,欣喜若狂纷纷跪下,“参见大将军!”
“大将军,这两个人是漠北派来的刺客,陈大人就是那女子杀死的!” 立即有人禀道,是守城兵乙。
公子翎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得罪了本将的贵客,那是他该死。你们把他的尸体抬回去下葬了吧。”
守城官兵们愕然以对,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嘿,你再来晚一点,我就快顶不住了!”老妇人轻叹,顶着一张苍老的面孔,那说话的声音却大相径庭,这样的画面甚是诡异,旁人还以为是遇见了老妖怪了呢。
“千面观音的逃脱术天下闻名,又怎会难倒你。”公子翎嘴里调侃一句,目光却定定的落在另一人身上。
“舞……浅歌”公子翎快步走过去,眸子隐泛着泪光,显然情怀激动,难以自己。
浅歌抬起白皙的玉手翻下兜帽,露出那张淡雅清艳的完美脸庞,那双美眸没有似公子翎看见故人般的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公子翎心中涌起一丝异样,却没有多想下去,“走,我带你回去,一路的劳累奔波你也该累了……”
浅歌不动声色的避过公子翎伸来的手,“有劳子翎了!”说完便往城门内走去。
那些三三两两未完全散去的守城官兵见到她那绝色倾城的样貌,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一个个都自动的让开道来。
公子翎尴尬的收起那只伸出去的手,看着浅歌孤傲不群的背影,一种不好的预感走遍全身。
“这几个月来,还有这一路上她经历了许多,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吧!”霓依依与公子翎并肩走在后面,轻声叹道。
公子翎阴柔的脸庞染上一抹担忧,眉头紧蹙,道:“你在信上所述都是一笔带过,我想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可惜我却未能脱开身来,与阮冰一同前去营救你们!”
“你所做之事非同小可,即使她不说,我相信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公子翎苦笑着摇摇头,中性的面孔露出柔和的线条,“之前我们分开了五年,我就已发现自己看不懂她,如今才短短数月,她的心思我更加不懂!”
霓依依不知如何跟她说浅歌和漠北女王之间的感情纠葛,在心里几番斟酌之后,觉得让她们自己去说开和解决吧,这感情的事不便外人插手!
她们在公子翎在临渊城的府邸上住下,因大半个月来日夜不息的亡命之旅,霓依依之前所言并不是开玩笑,两人已是筋疲力竭,经不起太大的波折了。经过了整整一晚的歇息,霓依依的体力恢复得很好,早早的起了来,在后院遇见整夜没能合眼的公子翎,二人到了书房,霓依依将这数月来在天山雪域的来龙去脉交代出来,除了浅歌和万俟雪之间的事,这也是让公子翎有些地方没能想明白的原因。
第85章
果然; 公子翎神情狐疑的奇道; “漠北女王居然受制于你们……像她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也许是她太过自负了吧!”霓依依扯了一个原因。
“不!”公子翎否定了她的话,“肯定有别的原因。”
“……”
这时下人前来奉茶,霓依依避开这个问题; “万俟雪很快就会攻打大宸,临渊城将是她第一个目标,倘若临渊失守……”
“临渊是南境的关口也是大宸的边关; 一旦失守; 再进攻月城; 南里; 关川,北霖,乌海等地,那么大宸的半壁江山就落入她手上!”这样战势公子翎一清二楚。
“没错!”霓依依眉睫轻眨; 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当务之急; 是如何守住临渊。”
“我已八百里加急密报皇上; 要求增加兵马支援。”公子翎说这话时; 眸子黯淡,眉头亦紧了紧。
霓依依瞧出她的异色; “你怕会有变数?”
“难说!”公子翎叹了叹气; 两指揉着对眼的鼻梁两侧,脸色显出疲态,“西熙帝一直想削弱南境的兵力; 加上他那多疑的性情,唉!”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做我该做的。”
霓依依似思考了一下,随即又了无痕迹的笑笑,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一变道:“你一宿没睡了,去歇会儿吧!这临渊城有我帮你看着,决不会少一砖一瓦。”
公子翎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前,看着远处的阁楼,“我不累,现下我也睡不着!”
霓依依走到公子翎身边,知道她心中所思,方才她们在偏院遇上,那条岔路通向浅歌住下的阁楼。
“你在担心浅歌!”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先是苏瑾下落不明,生死难测,又亲眼目睹花影身陷流沙,这过程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现在她的心里一定悲痛极了。”
“浅歌没有那么脆弱,否则我们也不会活着回来了。”
就在这时,琴衣带着两名俏婢从回廊走来,见到她们后加快了脚步,“子翎。”
“见过大将军!”婢女欠身行礼。
公子翎只是点下头,没有太多的表情。
霓依依知道琴衣,但琴衣不曾见过霓依依,但凡是公子翎的朋友或客人,她都礼貌的以微笑示意,并不端着郡主的架子,这让霓依依稍有好感。
“子翎,两位客人从远方到来,长途跋涉必定很劳累了。琴衣煲了补汤,对滋养身子很有效。”琴衣双眼秋水涟漪,下巴微微收敛,对公子翎盈盈说道。
“还是琴衣考虑得周到。”
公子翎转身回到厅中,那两名婢女将提篮里的炖品和早膳放到桌子上后,退到边上侍候着。
“呀,浅歌姑娘不在!”琴衣惊觉,马上吩咐贴身婢女,“柔儿,留一些拿到后厨保温,千万别凉着了!”
婢女柔儿正要答话,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不必麻烦了。”
浅歌像幽灵般俏立在大门口处,身着一袭淡蓝色裙装委地,上绣梅花暗纹,柔和的风儿掠过,裙纱随风舞动,飘逸轻灵。
琴衣数月前在龙门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