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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发妻用情至深,周锦河知晓他们的情谊,听他说来总格外有说服力。是呀,难道她就当真能这辈子都不见长安了?她已然失去她一次,难道还要亲手将她再推开?
周锦河终于想通,豁然开朗对唐生莞尔一笑,道:“多谢师兄指点,朕知晓了。”
见她这样,唐生也算松了口气,浅笑道:“那便好,草民告退,日后便不常入宫了,您有事再传我。”这流言再传下去只怕惹事。
周锦河笑吟吟吩咐了人送他走,见绯儿带着笑进来,给她递信,道:“陛下,墨儿来信了。”
周锦河看着那显然比常人的信厚实多了的信封,很是满意接过拆开看了起来。墨儿不仅平日里话痨,写信也是一样,叽叽喳喳一大堆,几乎将萧无定每日所做之事都记了下来,甚至连早膳晚膳用什么都要提一句,不过女皇陛下似乎很是满意她这样,难得不说她话多了。只不过看着看着,女皇陛下却不似看先前那封信那样愉悦,反而眉头皱了起来。
“陛下。。。。。。长沙王又病了?”
女皇陛下冷冷一笑,道:“哼,她好得很。”
隔三差五有漂亮女子上门拜访,各个官员宴请不断,她竟然还都去了!墨儿打听了一下都是家里有适龄女子的,他们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都想攀上长沙王这棵大树,当她是死的吗?!
绯儿小心翼翼拿过被女皇陛下扔在桌上的信看了看,决定给墨儿记上一功,忍着笑故作严肃道:“陛下,封地事务也该差不多了,太妃与郡主都在京城,王爷还是回京好些吧。”
周锦河嗯了一声点点头,深以为然。再让她再封地待着万一让哪个小妖精给骗了去可如何是好?楚地民风开放,女子大胆得很,她家将军傻乎乎的到时被人骗了都不知晓。女皇陛下一本正经吩咐:“传旨,长沙王与母妃王妹分离许久,朕不忍看亲人离别,着令长沙王将封地事务处置妥当后即刻归京,不得有误。”
管她怨不怨她,先将人弄回来再说,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眼看着自家陛下总算想通了,绯儿舒了口气,笑吟吟下去传旨了。
翌日早朝,一众臣子纷纷上奏章请罪,说是教子无方已经严加训斥还请陛下恕罪让孩子回国子监读书,周锦河轻描淡写道:“受冒犯的不是朕,诸位家的公子若真心悔过,那便先求得太妃与郡主原谅再说。”而后女皇陛下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唐生乃是朕师兄,朕不过与师兄叙叙旧就惹得四处流言飞起,诸位大人到底是臣子还是长舌妇?朕最后说一次,诸位是大晋臣子就专心为百姓着想,至于朕私人之事不容诸君置喙,先前便罢了,若再有奏章干涉朕之私事,定不轻饶!还望诸君管好自己与家人的嘴,切记祸从口出。”
陆维桢在下首见她这般,忍笑行礼道:“臣谨遵陛下教诲,以为勉励。”想来陛下是被逼急了,老虎不发威这群大臣还真当她是病猫呢。
左相都行礼了,其余大臣还能怎么着?面面相觑着纷纷跪下道:“谨遵陛下教诲!”
周锦河淡淡瞥了眼陆维桢,见她低头偷笑的模样,微不可察挑了挑眉。她这丞相自从与丸子成婚一来真是愈发淘气了,以为勉励这样的话都说出来,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只是女皇陛下的圣旨还未传到王府,王府就先乱了套。墨儿看着那份写好的奏章愁眉苦脸的几近崩溃,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她怎么不知道原来萧将军还有突然消失这样的嗜好!
作者有话要说: 萧将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公主:。。。。。。mmp。
PS:周一周二课超多的不一定有更新哦,我也很绝望
昨晚上某受十分无节操喊我雒爸爸,本宝宝心情大好决定给她章推,安利一下我基友子车赋的待开新文《天生风流俏模样'师徒'》,元旦开坑日更
以下是文案:
本以为在师门安定度过一生便是终点,却不想一切被浑身是血的卢秋纶打破,从此覃絮过上了又当师父又当娘的日子。
“卢秋纶,你给我好好吃饭,不许挑食!”
“卢秋纶,谁允许你偷下山,不知道山下人贩子很多吗!”
“卢秋纶,你该叫我师父的,不准叫我阿絮!
“卢秋纶,你为何、为何要杀了师姐……”
“我怕师姐离我而去,我更怕你一去不返,而我再也无法将你救赎。”——覃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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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三月春至; 树木抽了新芽; 到处是生机勃勃之景。四处有白色飞絮; 一阵风起吹满皇都。远行之人带着一路风尘伴着满城柳絮入京; 马不停蹄往皇宫赶去。
周锦河如平日一般在宣室殿处理政务,忽然见墨儿风尘仆仆快步进来; 焦急道:“陛下,不好了!”
周锦河见她本就有些许错愕; 听她这样说不禁将心提到了胸口; 问:“你怎么回来了?她呢?出了何事?”
墨儿苦着一张脸; 从怀中掏出奏章递了上去,郁闷道:“我某日起来府中就不见了王爷; 她平日出去都会告知管家; 这次管家也没告诉,往书房一找就瞧见了这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赶紧回京向您禀告。”
周锦河展开奏章,字迹熟悉是萧无定亲笔无疑; 只是写着的东西却是让她恼怒不已。女皇陛下紧紧捏着奏章连指尖都泛白; 反反复复将那些字看了好几遍; 才啪的一下将奏章扔到一旁,忍着怒气道:“宣太妃与温姐姐立即入宫!”。
宫人们见她那样生气,片刻不敢耽误赶紧去传旨,周锦河端坐在龙椅之上越想越生气,随手抓起一旁上好的茶杯扔了出去; 精美珍贵的茶杯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一众宫人当即跪倒在地,绯儿望着那片狼藉心疼不已,也不知陛下怎么就染上了这一生气就扔东西的坏毛病,萧将军再不回来也不知还要毁了多少好东西。
顾南絮与温沅见传旨之人那样焦急也不敢耽误,立即跟着入了宫。宣室殿中早就收拾好了那些碎片,殿中气氛却异常压抑。顾南絮与温沅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迷茫,两人满头雾水进了大殿,就见周锦河沉着脸端坐在龙椅上,吩咐:“都下去。”
宫人鱼贯而出,两人给她行礼,顾南絮问:“陛下,可是出了事?”
周锦河冷着脸让两人免礼起身,站起身拿着奏章到两人面前递过去,道:“她跑了。”
“什么?!”顾南絮与温沅俱是一惊,接过奏章仔细看了起来。
“哼,动作倒快,朕的圣旨还未到她便先不见了!还要将王位传给宁儿,亏她想得出!”
女皇陛下此刻恨不得狠狠咬她几口才解气,又恼怒又委屈,道:“不过是让她回封地将事情处置妥当,朕都将墨儿派去照顾她了,竟然就这样跑了!”
温沅与顾南絮仔仔细细将奏章看了,的确是萧无定亲笔。无非是说封地事务已经处理妥当,自己劳碌数年疲惫不堪,请将王位传给王妹四海云游。两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萧无定从未在她们面前透露这样的打算,明明是一副要在封地终老的样子,怎么忽然又走了?
“陛下先别急,是不是发生了何事?安儿先前从未与我说过有这一打算呀。”
温沅也宽慰道:“是呀,先问问墨儿,我这便吩咐下去让人找找她的行踪。”
三人唤墨儿来问了,墨儿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惹得周锦河愈发生气委屈,红了眼眶恨恨道:“将萧无定画像给朕传到各地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朕找出来!”
没过两日温沅也顾南絮也收到了萧无定的信,是从楚地一处寄来,只说自己要四处走走让她们不必担忧,周锦河见了气的当场将信揉成了一团扔了,胸口憋着一口气实在堵得慌。
只是一月过去还无任何消息,就连温沅的承风楼都打探不到消息真是让人疑惑不解,不过温沅的手段她都知晓得清清楚楚,若是特意不想让人发觉谁也找不着她。
而此刻让众人担忧搅得各地官员加强审查的罪魁祸首此时正骑着马慢悠悠晃在官道上,四周传来的是不同的口音,不过好在她也能听懂,入城寻了一家客栈,将缰绳扔给店小二道:“要一间上房。”
“好嘞,上房一间!姑娘您跟小的来!”
任凭周锦河与温沅派人如何寻找,也未料到萧无定竟然换回了一身女装。
店小二很是热情与她攀谈:“客官您这是来探亲?”
萧无定淡淡一笑,答:“来看看你们的杜鹃花。”
“哟,客官那宁可来对了,这两月正是花期,漫山红遍那叫一个好看!不是小的吹牛,这普天之下的杜鹃也比不过我蜀地的杜鹃!”店小二满脸自豪夸耀着,待到了房间,萧无定随身摸出一枚碎银子扔给他吩咐了待会儿送膳食与热水上来便关了门。
她挑的成都城内最大的客栈,足够干净整洁。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连绝地也没带上,只从王府里随意挑了一匹马便出来了,果然还是比不上千里马,绝地半日的路程她硬是花了一日。随意用了膳又洗去了一身风尘,萧无定便躺上了床,她一路奔波本是劳累不堪,偏偏脑海中两个声音还不消停,让她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哎,陛下不是对唐家大公子有意么?怎么还派咱们来这儿啊?也不知何时能回去。”
“谁知道呢?当年长沙王与陛下的婚事羡煞了京中多少人,也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
“哎,当年陛下要皇位当然是要长沙王好些,不过如今大权在握就怕长沙王功高盖主,还是唐家大公子这样的翩翩公子好些吧?何况唐家大公子是陛下师兄,看着陛下长大的,情分想来不一般。”
“真可惜,我倒是觉得长沙王与陛下更配些,不过看京中情形十有八九唐家大公子便是皇夫了,难得陛下与太后娘娘都喜欢呢。”
。。。。。。
无意间听到跟着墨儿一同来的两名宫人的闲谈,萧无定当即心便凉了下去。她不动声色转身回了卧房,静坐了好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方才听到的对话,眼眸低垂着一副沮丧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嗤笑一声,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也是,陛下既然说了不愿见她,她们的缘分便是尽了。只是她们的羁绊这样多,她一时放不下,这才让墨儿来,并不就意味着她们还能再如往昔。萧无定一时心灰意冷,好在封地事务也处理的差不多,她才动了那样的念头。
萧长安数年前在那个战场便随她父王与数千将士同下黄泉了,萧无定为复仇而生,如今大仇得报,她也不必存在了。只是之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她毫无头绪,来蜀地也仅仅是因为无意间听人谈起蜀地满山的杜鹃,殷红如血,举世无双。
脑海中的声音一晚上也未消停过,萧无定迷迷糊糊睡着,翌日醒来头疼不已,揉了好一会儿才有所缓解,决定出门。正是花季,成都城外那片杜鹃花名扬天下,自然免不了来赏花之人。有不少人饮酒作诗,也算是让她见识了蜀地风雅。
放眼望去满山鲜花开放,鲜红夺目,让人挪不开眼,震撼不已。萧无定离了人群在一旁赏花,昨夜未睡好的疲劳也一扫而空,沉浸在美景之中。她往另一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