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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么巧,肯定有问题; ”谭韶诗觉得自己憋着的一口郁气终于有了舒解的地方; 兴冲冲地说起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这样……他知道柯岩睿找设计师做定制的事情,想办法接近我妈,然后套出了凤凰胸针的细节。”
余芷耐心听完; 问了一句,“他怎么知道你妈妈知情?”
“……”谭韶诗卡了壳,琢磨一下找到个说得过的解释,“他去碰运气?”
“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办?”
谭韶诗第一反应是告诉柯先生,话到嘴边,对上余芷平静的表情又说不出口了,多考虑了一下怎么说比较好。这一考虑,她彻底冷静了,叹口气说:“不能怎么办。我一个外人,跑去柯先生说他的司机有问题,依据是司机可能跟看了设计图的妈妈套话……嘈点太多了。”
“嗯,再考虑一下吧。”余芷帮她把风吹乱的头发勾到耳后。“事情没搞清楚,我们不要太快下定论。”
“你说得对。”谭韶诗发现自己太冲动了,为差点惹下麻烦而感到后怕,“资料已经还回去了,我还是别多管闲事。”
余芷摇头,“这不是闲事,我们得弄清楚司机究竟有没有刻意接近阿姨。”
谭韶诗看了眼余芷担忧的神色,咬咬唇,没把心里话说出口。
有必要吗?她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刻意接近无利可图。妈妈爱聊天,却有最起码的底限,不会把家底兜出去,抠索守财只会买点小玩意,有爸爸和朋友看着不会陷入推销陷阱,上回被她说过一次大概不会四处说她的工作了。
谭韶诗在心里列了无数个不用理会的理由,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转移话题的闲聊,“嗯,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余芷点点头,跟着她回车上。
她们挑了不远处的一个开张早的咖啡馆,谭韶诗算了算时间,觉得自己在八点半去上班就行,倒在沙发上看玻璃窗外熹微的晨光,对于上得慢的餐点毫不介意。
“今天起太早了,没睡够吧,”余芷问,“中午我跟你回家休息?”
谭韶诗注意到了“跟”字,“你今天也来公司吗?”
“我要替米总办点事,可能在午休前回公司。”
“啊。”谭韶诗登时有了兴致,坐直了认真问,“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她的意思是余芷在f公司是什么职位。
余芷装作没听明白,“宝贝?亲爱的?”
谭韶诗讶然,随后被余芷这两声温柔亲昵的叫法给腻着了,赶紧喝点水压压惊。
“你想叫我什么?”余芷却坚持说着这个话题。
谭韶诗还真没想过。
她除了在前公司叫声总监,一直用全名称呼余芷。即使在房间里,她也没有想过太亲昵的叫法,轻喘闷哼都来不及,想叫余芷抚一下蹭一下便是。
余芷倒是叫她亲近点的“韶诗”。
问题是,余芷为了表示亲和些,叫不少人会省去姓,比如几个前同事,比如……卓微澜。
谭韶诗莫名想起卓微澜和余芷说笑时的画面,忽而有点明白成天吃醋的闺蜜老婆莫总的感受,抿一口苏打水,不知怎的感觉比先前涩口了。
“你有什么小名吗?”她想跟余芷更亲些,但认为“宝贝”之类的爱称太肉麻了,“我可以叫你小名。”
余芷微笑,“我的小名就是宝贝。”
余芷的表情太正经,谭韶诗竟然分不清这一句是真是假。
恰好,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来,余芷没接着逗她,把她食物放得离她更近些,将咖啡放在一个更不容易弄泼烫人的位置,递上叉子,柔柔给了一个台阶下,“吃东西吧。”
“嗯……”谭韶诗尝了口沙拉,目光依旧在余芷脸上转来转去。
“有话就说。”
谭韶诗急急吞下嘴里的东西,咕咚一声,擦了擦嘴角才郑重问话,“你的小名真的是宝贝吗?”
余芷一本正经答了,“我妈真的这么叫我。”
“噢~”谭韶诗想起余芷房间里的童年照片,忍不住脑补妈妈叫一声“宝贝”,小时候的余芷奶声奶气应声的画面,端起咖啡杯挡着偷偷笑。
“你试试看。”余芷托腮看她,“我没听过别人这么叫我。”
咖啡馆渐渐来了人,服务员忙着招呼,忘记放背景音乐了。谭韶诗看一眼排队的人群,觉得自己放下叉子的动静都能传到别人耳朵里去,抿抿唇不好意思开口。
余芷黯然,垂眸玩着翘起的纸巾边。
谭韶诗觉着余芷微动的指尖是在她心尖画圈圈,被勾得不安,妥协地唤了句,“宝贝。”
余芷一下子抬了头,定定瞧她,眸子明亮,唇角慢慢现出笑,“乖。”
由着这个字,谭韶诗又想到了家里的房间。不过,这一次无关于架子上的照片们,而是裹着她们的温暖被褥,还有厮磨纠缠间的呢喃——她听话的时候,余芷也喜欢说一声乖。
谭韶诗这回觉得宝贝多了点暧昧的以为,笑不出来了,低头吃饭,以免自己再顺着脑海里的画面往下想。
随着咖啡馆的人增多,声音变得嘈杂,她们俩深刻感受到上班时间的接近,没法再像之前那样享受早晨的宁静,吃完早餐就离开了。
余芷送她到了公司门口,“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好。”谭韶诗解开安全带拿好了包,不忙下车,总觉得忘了什么。
“怎么了?”余芷轻声问。
谭韶诗努力回想,“我好像忘了什么……”
余芷挑眉,“道别吻?”
“……”谭韶诗想了想上次热烈过头、晕乎乎忘了同事们能看到的吻,一咬牙拒绝了,“不行,这是公司楼下。”
余芷柔下声再道歉,“对哦,上次我就没注意。对不起。”
“都过去了。”提到公司,谭韶诗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了,“对了,你到底在f公司是什么职位?”
“应该是副总吧。”
“哇。”谭韶诗没想到余芷一进f公司就这么厉害,不由感慨,“米沁真的很看好你。”
余芷不以为然,“我家f公司股份也很看好我。”
“……”谭韶诗一直想象的励志情节变成了用钱说话的现实,噎了一噎,清清嗓子才挤出话来,“总之恭喜你。”
余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的办公室跟你不在同一层,不能常常见到你了。”
谭韶诗感受到了指尖的温热,颤了颤,对上余芷温柔的眉眼,觉得气氛又要不对劲了,“嗯……中午再见吧,我去上班了。”
她转身想走,被余芷按住了肩膀。
“真的没有道别吻吗。”
一声可怜兮兮的询问勾得她回了头。
谭韶诗看到余芷咬唇,没出息地心软了,看了看外头依然显得冷清的街道,咬牙点了点头,“就亲一下,两秒内哦。”
她闭上眼,听到了余芷解开安全带的轻响,感受到余芷身上的香水味渐渐充斥鼻尖,等来了轻碰脸颊的一个吻。
恰好在余芷捏过的地方。
谭韶诗一愣,觉得这分柔软的触感烙到心底去了。
“一秒。”余芷勾起一笑,故意重复她说过的话,“只亲一下哦。”
谭韶诗道行不够,赧然低头,小声说一句再见就急急下了车。一路快走,她奔到电梯前,摸一摸自己烫起来的脸颊,无奈叹口气。
她下次还是不要让余芷送自己上班了。
太撩,受不住。
——
隔了个周末,同事们有些懒散,在晨会开始前闲聊几句,说到了最近的大新闻——神秘的收藏家柯岩睿这些年一直在找合适的人来设计凤凰胸针。
“他到底找过谁呢?”
“不知道,但他这次找的人真不靠谱,居然把消息放出来了。”
身为同事口中不靠谱的人,谭韶诗默默喝了口茶,把手机里柯岩睿的备注改成了“k”,而后佯装忙碌地整理桌面。
同事们的聊天还没结束,一个人说不靠谱,另一个人并不赞同,“真的是那个设计师放出消息的吗?只会让人抢生意,损人不利己,他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谭韶诗真想点个头。
“谁知道呢,反正柯岩睿被吓回去了,不继续定制胸针,还收回了展馆的藏品……唉,这是要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的节奏。”
谭韶诗听得五味交杂。
她想过最严重的后果是自己失去凤凰胸针的单子,没能考虑到向来低调行事的柯岩睿在出了纰漏之后会怎么样应对。柯岩睿不喜欢跟大的珠宝公司打交道,却给市展馆借了不少藏品,在一些科普宣传活动时也不吝资助,打从心底里想让公众了解珠宝的美,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再也不合作,实在是遗憾。
谭韶诗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柯岩睿一句身边人可能有问题。
她没能做出决定,听到同事们提醒她“准备开会”,暂时把柯岩睿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晨会主要内容是晚宴拍卖品和展品的确定,谭韶诗看着长长的单子,在柯岩睿一栏看到标注从“待定”变成了“取消”,心情复杂,再往后翻见着了一条新增的坦桑石项链,没有实物图,信息简略,联系人是她闺蜜的号码。
谭韶诗惊讶,主管似乎知道她和卓微澜认识,看着她说了一句,“a08由我直接负责,你们不要插手。”
她只能跟着别人答声好,打消了问一问卓微澜的念头。
开完会,谭韶诗一走出会议室,便被气冲冲的周女士拦下来了。
“我们到接待室里说。”谭韶诗看出来者不善,不用柯姗吩咐就把人请到了人少好说话的地方去。
周女士冷哼,在柯姗的带领下先一步往会议室走。
谭韶诗走在最后头,轻轻关上门,一转头就迎上了周女士的刁难。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呢。”周女士抄着手,横眉瞪眼,“原来接别的生意去了。”
谭韶诗一下子想到了柯岩睿那单凤凰胸针。
“周女士,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一直在催制作部赶您的单子,优先第一个,没有什么别的生意。”柯姗倒好水地上,温声细语解释着。
“误会?”周女士抬手指向谭韶诗,“噢,你接私活啊?”
谭韶诗知道这八成跟柯岩睿有关了,上前解释,“周女士,公司定制有一定的程序,我完成了的一部分工作,接下来转到制作部去……”
“所以你去接私活了?”周女士打断了她的话。
谭韶诗一时答不上话,柯姗有经验,帮着在周女士面前说好话,“您真的误会了,她已经完成了第一部分的设计工作,要等制作部才能进行下一步,这跟公司指派的其他工作无关。”
周女士听明白了,找到了下一个发难的对象,“你们制作部在哪里?”
“我跟您解释一下制作的流程吧,”柯姗依然带着笑,“这样方便沟通。”
在周女士看来,这一句话的意思是搞明白制作流程才能够好好跟制作部算账。
“哦,你说吧。”周女士终于端起了杯子喝口水。
“我去拿个资料。”柯姗说着,得了周女士的同意,给谭韶诗使了个眼色。
谭韶诗跟着走出办公室。
“周女士这边我来解释吧。”柯姗小声对她说,“你找主管说明一下各种情况,免得再产生误会。”
各种两个字咬了重音,谭韶诗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柯姗,大概明白里头包括柯先生凤凰胸针这一个来不及报告就泡汤的私活了,沉重点头。
“没事的。”柯姗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