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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清平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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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沛松了口气,但心底深处,隐隐的,似乎还有着遗憾,她强压下那丁点的遗憾,努力地笑了笑,道:“阿郑费心了。”
    阿郑背对着夏侯沛,弯身收拾榻上的寝具,闻此,好笑道:“十二郎越大越客套了。”
    用过早膳,夏侯沛便要出门,阿郑恭送她到殿外,忽而想起什么,说道:“十二郎,休忘了殿下令晚上往她那里用饭。”
    夏侯沛脚下一个打跌,差点就要歪倒。将邓众吓了一跳,忙扶住她。夏侯沛堪堪站稳了,咽了咽唾沫,道:“亏得阿郑提醒,险些忘了。”
    阿郑也吃她好大一惊,听她这么说,没好气道:“殿下有请,再怎么十二郎都是忘不了的,还是留心足下罢。”
    夏侯沛胡乱地点头:“你说的是。”一面飞快地走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每一刻都让人抓耳挠腮般的躁动。这一天又似乎奇短,不一时就夜幕初降。
    从穿越来此十一年多了,夏侯沛就没这么奢侈地浪费过光阴,这一日的大好时光,她几乎什么都不曾做,只顾着心乱如麻。
    邓众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傻子还在说:“天儿热,殿下精神都不好了,幸而三伏天也就这几日,过去了,就能凉快了。”
    哪儿是天凉不凉快,是心平不平静。
    终是到了太学下学的时辰,夏侯沛坐在位上,磨磨蹭蹭的,夏侯汲人见了,疑惑道:“十二郎还不走?”
    夏侯沛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笑道:“还有篇文没看明白,欲再读一读,十一兄先去就是。”
    夏侯沛越长大,演技便越炉火纯青,加上她那俊秀的外貌,谁都不肯信她是在说谎。夏侯汲人便走了。
    再是磨蹭,也不能在太学坐成一座化石。
    总是要去的。
    天色越来越暗,再不回便要过了饭点,她不到,阿娘定会等她。夏侯沛怎会让皇后多等?
    到长秋宫外,那门,那宫墙都熟悉万分,是她看了十余年的,可今日,不知怎么,竟添了一种簇新的陌生感来。
    走入宫门,是一条直道,沿着直道走上一射,便会见正殿,边上是一条略窄一些的石子路,走上片刻,便是一处侧殿。
    皇后就在那里等她。
    见她来,皇后便令摆饭,不曾问她为何迟来,在许多事上,皇后从不限制夏侯沛。
    夏侯沛在宫人奉上的铜盆中洗手,而后接过手巾擦干,一直都是静默。她觉得这样有些反常,应当说些什么才是——就如往日那般。可她的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锯嘴葫芦似的,怎么也想不到要说什么,笨得很。
    幸而,很快食案便上了。
    时下是分案而食,皇后居主座,夏侯沛在侧。案上所设皆是她喜爱之物。夏侯沛看着,口舌间只觉得淡而无味。
    皇后何其敏锐?自是察觉了她反常。重华像是有什么要说,她执箸进食,姿态是优雅的,速度也与往常无二,只是那小眼神,有些怯怯的,又不时的有些克制不住一般地朝她这边瞄上一眼,当她望过去时,她又一本正经地用饭,专注得好似已多日不曾吃饱过了。
    真是处处都透着反常。
    一顿晚饭,寂静无声,百转千回。
    用过饭,照常二人是要说上一会儿的。总是夏侯沛撒撒娇,皇后一面令她自去坐好,一面却纵容着她越靠越近。
    但今日,夏侯沛却很守规矩。她在独榻上跽坐,望向皇后,当对上皇后那双冷静的眼眸,她心头便是一阵发颤。
    皇后是不会先开口的,她只会谋定而后动。夏侯沛终是撑不下去了,看看四周,看看侍立的宫人,又看看膝下的坐榻,她道:“阿娘今日可好?”
    皇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夏侯沛,只是看着,直到“做贼心虚”的十二郎顶不住,又开始看看四周,看看侍立的宫人,再看看膝下的坐榻的时候,皇后的唇边方稍纵即逝过一抹浅淡的笑,回答:“尚可。”
    两个字。
    皇后素来就是如此简洁,一般是不会多言的,平日里,都是夏侯沛有说不完的话,可今日,夏侯沛那些说不完的话都消失了,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话来说:“儿亦是。嗯,阿娘,啊,天很热,阿娘要注意防暑。”
    “嗯。”
    夏侯沛有一种“屋漏偏逢雨”的悲凉感,怎地阿娘今日不大想搭理她了?她只能拼命地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又有了话说,抬头,就见皇后目盛笑意地看着她。
    那双眼,冷静的时候,使她心神俱颤,微笑的时候,使她整个人都要融化其中。
    “有什么事无法化解,可与阿娘来说。”皇后知道夏侯沛必是遇上什么事了,但她总觉孩子是要走自己的人生的,是需独立的,她会告诉夏侯沛,不论何时,她总会在,总会做她后盾,却不会轻易的探问。
    夏侯沛感觉到一种酸涩,一股暖流在她心中激荡,她点点头,不敢再看皇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儿知道。”
    这一日总算是过去了,夏侯沛并未再多留,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在走出长秋宫的正门时,她知道自己是不舍的。那扇门宏伟端庄,一望即知,那里面的人必然足以凤临天下。那扇门,似乎不仅仅是一扇门了。夏侯沛跨过那高高的门槛,长秋宫落在了她身后。同样被阻隔开的,还有别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属于她的东西。
    
    第49章
    
    心中存事之人是无法若无其事的,尤其是存的还是这样一件匪夷所思,决不可诉诸于人的事。
    那夜,夏侯沛从梦中惊醒,慢慢的透悟,便知,此事,只能一辈子烂在她肚子里,谁都不能说,非但不能说,连一个眼神都要隐藏好,都不可泄露,她能做的唯有忘却那个梦,哪怕是装,也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只是,果真存在过的事,如何能做到毫不在意?夏侯沛过得极为艰难,她觉得,她的心时时刻刻都在被试炼,最初的心神俱颤过去后,便是深深的自我厌弃与无地自容。
    夏侯沛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两世为人,都是富贵双全,她本性便是寻求安逸的,参与夺嫡,亦是为一劳永逸。但这一回,她再无法轻易原谅自己。
    朝廷上的事不会因为她萎靡不振而暂停。
    皇帝与太子间似乎真的冷却下来了。从去岁御苑回来,皇帝便不曾再与太子有私下交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该教的教了,能说的也说了,太子仍旧毫无长进,一个皇帝,他的精力被家事国事瓜分,留给东宫的耐心本就不多,勉强多挤了一点,太子却并未珍惜,也没有如皇帝期望的那般快速成长,皇帝自然失望。
    但失望并不是说就要行废立。皇帝亦凡人,对这长子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再且,太子并无过错,他只是缺少了精明与警惕,这并不能作为废立的理由,何况,朝中大臣之中亦不乏坚决拥护太子的人。
    皇帝丧失了与太子分说为君之道的耐心,将心力转到兵事上去。他心中已有了一个规划,五年内,必与楚国有一战。
    这是总体局势决定的。
    中华自来便是一体,如而今这般分裂数百年方是异常。但凡人主,谁不想开疆扩土?更不必说在两国国君眼中,这天下,本就该是一块的。楚帝年轻时时时想着渡江,两国不轻不重地也有过几役,各有胜负。
    等到后面,高皇帝弃世,今上即位,被突厥绊住了手脚,而楚帝,则想着先平邻国大越。夏楚边境反倒平静下来。
    与楚帝日渐年迈昏聩不同,今上正处于男子最为年富力强之岁,大夏经十来年的休息,积累了大批的财富,国家有能力打这一仗,君臣亦皆盼着将长江以南纳入版图。
    在大夏君臣预备着南下,楚帝的生活颇为多姿多彩,去年来了一遭出家,今年又来了一回,楚国的大臣们不得不又筹了一次银钱,从佛祖跟前将他们的皇帝赎了回来。
    同是为君,皇帝敏锐地发现,楚国内部要乱了!一个皇帝不想着如何定国安邦,竟是醉心佛学。为媚上,南朝寺庙已营建无数,但凡剃度出家都不必上税的,甚至朝廷还有补助,这就损失了大笔税收。可还不止,天子竟还出家了,打算以身侍佛。试想一下,一个想着出家不做皇帝的皇帝,他的皇位还坐得稳吗?他心不在政,便会有人蠢蠢欲动!
    加上越国,当年战败,被分去了近百座城池,从此失去逐鹿中原的机会,成括会甘心吗?当有机会出现,他会放过吗?
    敌强我弱,敌弱我强,两军对阵,强与弱是相对而言的,大楚是这么个阴沉沉的死样子,大夏却在蒸蒸日上。皇帝焉能不喜?他已经在准备对楚用兵了。
    但用兵也不是诏书一下即可的,得派出探子仔细查探楚越境况,再调兵遣将,这是关键,谁可任将,谁为先锋,何处发兵,又攻哪城,将战场设在何处,是多处用兵还是集中军力,以及粮草徭役,都得仔细规划。
    皇帝想好了,一路军是不行的,得多路才好,将军要斟酌,但元帅可让皇子担任。他没想过要废太子,但潜意识中已不想将希望全数寄予太子,他要培养其他皇子。
    二郎是不行的,他只要安分在京即可,三郎可以,六郎、八郎可斟酌,还有十二郎,十二郎聪慧果毅,虽年最少,到能正式出兵之时,应当也可独当一面了,他也能领上一军。作战规划自是将军制定,但元帅可同享荣耀。
    皇帝想得挺好的,然后他突然忆起,前两天见到十二郎。十二郎也是在笑,但就是哪里不大对劲儿。皇帝眼力非凡,一眼就看出夏侯沛缺了点精气神,那笑意悠然之下,颇显得憔悴。
    这孩子是怎么呢?不是一向都挺有活力的吗?皇帝不那么关心太子了,便省出了功夫关心其他皇子。
    被他念叨的好孩子夏侯沛刚步出太学。她精神不济,对人生充满怀疑,哪儿都不想去晃悠,只肯自己与自己玩。
    邓众都快急死了,十二郎眼下的青黑浓重如墨染,就连她那明澈的笑容都有点撑不住松垮下来。再如此下去,照顾不好十二郎,含章殿上下都要问罪。可这位小殿下的心思哪儿是他猜得透得呢?
    夏侯沛背挺得笔直地走在前面,她身后跟着四名宦者,与她最靠近的是邓众。邓众看着她犹显稚嫩的脊梁,与任何时候一样,十分有尊严地挺直。邓众想起他第一次拜见皇后时的所见,那时还没有十二郎,皇后也只是一个少女,但她那如高山一般巍巍挺立的脊背与十二郎眼下的如出一辙。
    忽然,邓众看到十二郎骤然停下了步子,那似铁铸就的脊梁无力地软了下来,仍是直的,但精神就似被从头顶抽走了似的,肩膀垮了。
    邓众一惊,忙跟着止步,抬头望去,便看到前方,皇后殿下站在那里。
    就在不远之处,屹立百年的宫墙前,皇后静立,白衣翩翩,她是淡漠的,自神色到身姿,都如在世外,但这超脱的风仪到了这堵隔绝万事万物的宫墙内便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后,在淡漠的内心外塑造了任谁都要俯首的威仪。
    夏侯沛只是在脚下顿了顿,很快她便淡然自然地重新举步,并在脸上挂起了一个笑。
    她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个礼:“阿娘。”她不敢说得再多,唯恐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皇后察觉。
    夏侯沛心虚,不由自主地便敛目,若无其事地望着脚边的地砖,她想抬头看看皇后,又怕皇后看到她的眼睛,便看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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