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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的大了,两人全都回到了堂屋内; 坐在炉子边,看着窗外的雪景; 雪落眯着眼睛说; “看这模样,估摸着再过几个时辰; 就要看不见地面了。”
“嗯。”米蓝双手揣在暖兜里,神色淡淡的,却下意识的看向了里屋。
那里住着的老人已经不在了,不会再慢腾腾的拿着薄毯; 像是从前一样的盖在自己身前,再嘟嘟囔囔的说一些让人听着烦躁的话了。
“雪落。”她淡淡的出声,莫名显得有些萧瑟,“去给我拿个毯子吧,起风了。”
“哎,好嘞!”
小学徒匆匆往屋内跑去的身影匆忙,开门时带起了一片呼出的寒气。
*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药铺里也不再有当年的盛况,可在这大年下的冬日里,却还是有着一丝暖融融的团圆之意。
时下正是年关,村子里也难得的有了不少的人气,不少进城的人们都不辞辛苦的回到了家乡,和家人团员,往日闹得很僵的邻里,也莫名的在这时间关系缓和了几分,大街小巷都能看得到不少炊烟升起的模样,以及冬日独有的早炊的味道。
镜头随着雪落手中端着的汤药进屋,众人这才发现,当年不过十四的小大夫也已经长大,眉眼放开,多有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眉眼落落大方,唯有眼尾处因为忙于药炉,时而会带些红晕在,却映的更加的好看且妩媚了几分。
“雪落,你来。”在柜前无事的小大夫忽然招了招手,让前头整理药材的学徒过去,托腮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在这不走?”
雪落便是当年她救下的那个小乞丐。
洗白净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小乞丐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干事也伶俐,便是不在她这里,去到城里任何一个地方,也是足够吃饱穿暖的。
名叫雪落的小学徒挠挠头,憨憨一笑,“我这命便是您救回来的……”
米蓝忽而一笑,毛笔在她手中轻轻挥动,说,“也是,我救回来的,那便是我的了。”
“掌柜。”雪落迟疑的看了眼内室,和外面那些仍然穿着军装的士兵,小声说,“这些人……要怎么着?”
“怎么着?”米蓝笑着望了一眼内室,那里住的是个伤势最终的官儿,也是这群人的头儿,“你刚才不是说,你这命是我救回来的,那便是我的了?”
雪落一愣。
半晌,等米蓝消失在柜前,他才挠挠头,“哪儿是我说的,明明是您刚才自个儿说的……”
话虽如此,雪落还是端起了盆子,继续到了晾晒药材的地方,去继续挑拣去了。
*
屋内很暖,还点着上好的炭盆。
这是一间典型充满了少女气息的房间,屋内大片的用了明亮的色系,床上四周都有纱帐落下,也有时下比较流行的浅色被褥,床头柜子上的台灯也有不少流苏坠下,更添了些色彩和温馨。
而在这床上,却躺着一个目前不知生死几何,满脸苍白的人。
那人的眉目即便是在睡梦当中,也显得冰冷而锋利,紧抿的唇角也表示着她平日定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
米蓝在床头站定,看了半晌,心想,她这模样,倒是和自己那个早死的爹差不了多少……
一样的帅气,也一样的让祖父为之骄傲。
她声音很轻,可却仍然不小心将床上的人弄醒。
一瞬间的迷茫过后,床上那人便瞬间起势,一手伸向枕头之下,而动作则十分迅速的将站在窗前的人擒拿在了床上。
一阵骚乱过后,两人的位置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米蓝可以说是十分惊诧了,然而她却并没有别的动作——眼前这人,虽然模样凶得很,可浑身软飘飘的,压根没有一点力气么。
“快把我松开呀。”米蓝声音软软的,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甚至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说,“你将我弄疼了。”
压在她上方的人这才回神,恍惚的将人松开,卸了力气,倒在了床上,有些颓靡的说,“——抱歉。”
她看上去并不像是会经常道歉的人。
米蓝躺在床上侧头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翻身起来,整整自己身上的衣袍,说,“你这伤势忒重了些,枪伤便有三处,虽然不伤及性命,却也要修养上一段时间,啊,还有你那腿……”
“要想恢复,在我这……最好是住上个个把月的。”
床上的人沉吟不过一瞬,便点头答应了。
她抬起头的瞬间,目光撞向了逆着光笑望向她的少女,旋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将目光狼狈挪开,下颚紧绷,说,“多谢。”
“谢什么。”米蓝说着话,便撩开了布帘出门,将剩下的半句话挡在了门外,“我可是……要报酬的……”
这声音轻飘飘的只传进了内室一点,床上的军官并没有听得多清楚。
只是过了会儿,她又接着打量了一下这屋里。目光看到床上整齐的两个枕头,还有自己身上已经焕然一新的衣裳时,目光还是多了那么几秒的停顿。
*
“哎,这戏份,真是太爽了……”左羡倒在休息椅上叹息。
这剧里面,人设塑造的十分成功,也特别的符合过后一阵的流行。
表面清纯,实际上却妩媚勾人的医女和见惯生死,杀伐决断却不谙□□的军官……嗯,她演的也确实是觉得挺带感的。
她这边还在哼唧着,却发现那边饰演小学徒的人走了过来。
左羡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招呼着人坐下了。
小学徒全名叫赵磊,长得虽然不算是太好,也能算得上是秀气,而且确实是比较下苦功夫,在片场这段时间,也经常给大家做一些跑腿的活。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其中参演的演员的话,左羡甚至以为那是一个刚入门的场务。
“找我有事吗?”左羡笑了笑,从一边递给了他一杯奶茶。
赵磊接过,却也没有扎开,而是抱在手里暖了暖手,摇头说,“谢谢羡羡姐,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过来跟您说声谢谢。”
“你不用叫我姐。”左羡哭笑不得的摆摆手,“算起来我比你还小三四岁呢。”
“嗨。”赵磊挠挠头,腼腆一笑,“那也还是得谢谢你今天带我入戏……那场戏我状态不太好,真的谢谢。”
像是他这样的新人,被导演一眼看中安上了一个角色,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而尤其,这导演也是业内知名的演员,这就更是不可多得的了。
如果在这样的电影中出现差池,对以后的影响简直是不可估量的。
他也没有说太多,只是表明了自己的谢意就走了。
倒是左羡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是个人精,知道看人下菜,她确实是不喜欢那种十分虚伪的客套,这种点到即止的真诚的谢意,对于她来说,才是正中下怀的。
旁边多出了一个人的重量,左羡头都没扭过去,光是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就知道是谁了。
她顿时像是一个开了花的小骨朵一样,特别灿烂的笑了笑,“阿闲!”
“嗯。”陆星闲顺势和她挤到了一起取暖,说道,“刚才感觉怎么样?”
“感觉简直是不要太好了。”左羡声音特别清脆的说,“你不知道,我演的简直是开心死了……”
在剧里撩人撩的实在是太爽,左羡还因此生出了很多小点子和陈导说,不少都通过了呢。
陆星闲无奈的笑笑,全是纵容。
“对了阿闲。”左羡在她怀里嗅了嗅,只能闻得到陆星闲身上特别好闻的气味,“你闻闻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陆星闲当真仔细的嗅了嗅,半晌摇了摇头,说,“有一股很淡的药香。”
这也是难怪的,这阵子她们一直都在剧组里面,带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一眼可以看清楚的小药铺里面,而在这里,陈导还真的就弄来了一大堆的中药,定期还要更换,也要定期去买那些成色不好,发了霉的过来充数的。
左羡闻言挑眉,“我回头让曾小雨闻一闻……”
陆星闲眉头一动,“闻什么?”
“我刚才看到个东西。”左羡脸色特别认真,“说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味道,我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去你家里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和别的朋友家里不一样的。”
“所以我刚才想着,你看,我们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左羡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结果自己什么都闻不出来,只能隐约嗅到陆星闲的味道,“会不会味道是一样的呢。”
说到这里,她暗暗的想,回去之后就把用的化妆品沐浴露润肤乳什么的全都换成和阿闲一样的牌子,她就不信了!
陆星闲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楞了一下才说,“大概是……一样的吧?”
姜安歌先前去她那拿东西的时候,也曾经有意无意的提过,说她们家里的味道变了的。
她那时候没多想,现在听左羡这么一提,倒是忽然把这两者结合了起来。
她笑了笑,亲了左羡一口,说,“时间久了,总会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正在被你们拔毛吃的边缘疯狂试探。jpg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和陆星闲身上的味道特别的相似,这个认知让左羡莫名其妙的开心了不少; 就连拍摄的进度都快了很多。
因为制作方想要把《国宴》放在新年档上映; 所以要赶进度; 每一帧过后; 都是所有工作人员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而作为其中的主演; 左羡和陆星闲自然是不能拖后腿,在和导演有商有量的情况下; 进度倒也算是快。
*
时间一晃,便是大半月的时光。
日头渐渐能出现在村里; 多了些午后的暖阳; 就连人都变得懒散了不少。
二三月份最是气温骤变的时候,也因此; 军官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想要全部愈合,那些皮外伤也不那么的容易。
这段时间; 小大夫也终于知道了她叫什么。
“颜笑。”正锄草时,小大夫忽然间迎着日头眯了眯眼睛; 像是被阳光刺着了眼一样; 轻轻侧过头,看向了正一言不发在她身旁忙活的人; “你这名字,和你这模样……”话音末尾转了三转,小大夫虚虚的用手背托了托军官的下颚,轻笑着说; “倒真是不符合。”
被她调戏了的人显然已经习惯,这次也不过是将头一错挪开了。
小大夫不开心的撅嘴,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见这人时,她那双清透又湿润的双眸了。
*
“今日要进山采辛夷。”小大夫将身上的背篓放在前面,双手抱着双臂,看了一眼屋内这八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还有一旁虽然对比略显瘦弱,但却是领头的军官,清声说道。
果然,听她这么说,正在吃饭的军官便将手中的馒头和菜放下,不急不缓的吞咽之后才道,“我去。”
小大夫闻言果然笑开了花,倒是前面那几个干活的士兵苦了脸——从月余前,自打头看见这小大夫双手碰着辛夷便会发红发痒红肿时,这些活便全是他们做了。
那时所有人还都当仅仅是小大夫一人不能碰,都铆足了劲道干活,不想当个废人,哪只这药材不挑人,谁碰了都免不了要红肿个几日,且除了凉水之外也别无镇痛之法。
这四九寒天里的凉水,碰多了就连骨头缝都是疼的。
然不等他们说什么,颜笑便已经将背篓佩戴整齐,将头上过长的发丝尽收在脑后,率先跨出了这小院。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