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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故事。
一个家族盛衰的故事。
多年前,至于究竟多少年之前,却已经无人记得,而记得的人,也应该不在这世间了。有一个势力极盛的家族,便是君家。而不管是在六国还是修真界,这个家族都备受尊崇。但在某天,这个家族突然变得落败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原因,等世人反应过来时,这个家族已经在煌国消失。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家族隐藏在了南山。南山,终年积雪不化,整座山,莫说是人烟,便是连飞禽走兽,也难见到。而君家这一藏,便是千万年。千万年,却是太漫长的一段时间,世间也早已改朝换代无数次。而千万年之后,这个家族也已经被世人忘记。就如同莱月之前所说,世人皆知修真界有七大宗与四大家族,却忘了四大家族以前也并不叫四大家族,而是只剩下了四个家族,才被称为四大家族。就连修真界所谓的老前辈,大概也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个家族。
说这段话的时候,男子并没有多少表情,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只是停下的瞬间,看了安静躺在床上的莱月,男子眼眶却有些红了,继续道:“夫人在小姐还未懂事时便已经逝去。小姐对于夫人的唯一记忆,便只有挂在老爷房中的一副画而已。那副画是老爷亲手所画,所以老爷时常对着那幅画发呆,而小姐,也经常偷偷溜进老爷的书房。。。。。。。”,男子的话却突然停了下来,房间中,却只有寂寥摇曳的烛火。
“老爷对小姐很疼爱,可却也很严厉,比对我们这些下人还严厉许多,呵斥责打并不少,可即便这样,小姐也时常赖着老爷。”
男子再次停了下来,起身将莱月身上的被褥紧了紧,再把窗户关紧,才坐下来,继续道:“南山终年大雪,居住在其中的人难免积寒多病,所以家族中人多早夭,寿命不长,也有很多人忍受不了这般孤寂般而逃出南山,以至于到最后,庄内所剩不过几十人,其中便有上一代家主与其妻子,也就是小姐的父亲和母亲。”
男子的手指攥紧,指节泛起惨白之色,顿了许久,却似乎有哽咽之声:“可是老爷却在小姐五岁的时候消失了,和庄内其他人一起。因为第二日是小姐的生辰,所以老爷前一日特意让我在当天带小姐下山玩耍一日。小姐从未出过南山,却也兴奋的很。所以玩了整整一日,还特意为老爷挑选了笔墨纸砚。因为老爷喜欢练字,每当大雪凌冽的时候,便会在书房,对着那幅夫人的画,临摹了一次又一次,老爷想念夫人,想念的发狂。小姐是知道的,可小姐从来也没有说过,只是躲在屋外,看着老爷。”
声音骤然停住,就好像是压抑到极致一般,就连周围空气,也沉闷的犹如山雨之前的阴霾天空。
“我想小姐大概也是想夫人的。”
水滴打在冰冷地面的声音,清脆的在房间响起。
女子伤心时可以落泪,开心时也可以落泪,就连撒娇时,也可以含泪。而对于男子来说,在人前落泪,却需要太多的勇气,太过浓烈的感情。
墨云与云灵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男子。一个男人在女子面前落泪,并不是希望得到安慰于同情,而眼前这个男子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痛苦。
第112章 信
“小姐回来时; 便只剩了空荡荡的山庄; 不管看守山庄的老人; 还是总一脸宠溺为小姐做甜点的乳娘,都消失不见。我们只在老爷书房找到一张纸,上面独独写了一个“等”字。而小姐找了整整半个月; 几乎将整个南山翻遍,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男子抬了头,眼眶还是红色,里面却是坚毅还有恳求:“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小姐,至少让她以为老爷还活着。”
只要有一个希望,即便是自欺欺人; 也能坚持下去。
“好。”,开口的是云灵,在墨云还在沉思时,便已经答应了男子的恳求。
墨云不由得侧了头; 看着身旁清冷的女子,却见对方并没有异样; 才将目光移向银寒; 道:“你若是不想让你家小姐知道这件事; 便趁她还未醒时去把密道堵了为好。”
见银寒脸上却有犹豫; 墨云了然; 开口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与云灵留在这里看着你家小姐便是。”
听墨云如此说,男子蓦然站了起来; 对着墨云与云灵重重躬身,道:“小姐能有如此朋友,银寒实在为小姐高兴。”
抬起头时,却看见女子浅笑,银寒一怔,再次拱手行礼,便急匆匆的推门出去。
房门被轻柔的力道关住,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房间里,便只剩了昏睡的莱月,与坐在一旁的墨云与云灵。
银寒最初时对她们的戒备,墨云与云灵并不是不知道。可她们也并不介意,如若有人会对一个不相识的人全全信任,那这个人不是傻子,便是呆子。至少在这个江湖,这样的人活的并不长久。
但在银寒说出那一句话时,便已经放下所有戒备。男子的警惕是为了床上的女子,而感激,也是为了床上的女子。
葳蕤烛火下,墨云没有说话,云灵也没有说话,至于躺在床上的莱月,就更不可能说话。房间里寂静无语,却只有门外的寒风刮过的声音。
墨云有话想问,云灵也知道自己师傅想问什么,她更知道自己的师傅不会问自己。两人之间相处十年有余,有时候太过了解对方。
云灵微微垂下了目光,墨瞳之中,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银寒不想让莱月知道真相,她也本就不想。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银寒的请求。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却比知道真相要幸福的多。
“君家上一代家主已经是一具白骨。”,开口的是墨云,而说的,却是关于床上粉衣女子的事情。
君家上一代家主,便是莱月的父亲。在密室中,红莲仙子说池中泡着的,便是君家历代的家主。可想而知,银寒之前所说并不是所有。
“嗯。”,云灵望着床上的昏睡的莱月,道:“这件事不告诉她最好。”
“一个人若是父母还在,这个人便有来处,也有归出。可若是父母不在了,这个人或许仍有归处,可却再也寻不到来处。”
淡淡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悲伤,墨云望着床上的女子,却有些失神。
云灵侧了头,她不知道自己师傅是在说床上的莱月,抑或是在说别人,可在昏暗烛火下,女子的身影看起来却太过寂寥,云灵不由得心中一滞,升起隐隐的心痛。
关于父母,云灵没有任何印象。但父母对于孩子而言,却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而这样的人,幼时的云灵却没有。有的,不过是无尽的寒冷与饥饿。但小时候蹲在黑暗的小巷中,她也曾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
天真的孩童拿着甜腻的糕点,吃的满嘴都是,而站在一旁的男子将孩童稳稳抱在怀中,妇人则将孩童嘴角粘上的糕点擦掉,几句责备,也带着宠溺。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子,又该是如何温柔的人。被鞭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她也怨恨过,究竟是怎样无可奈何的缘由,或是何等狠心的父母才会将还未懂事的孩子丢弃。但是现在,云灵却早已不会去想那些东西。父母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太遥远,也太生疏。
“云灵早已没有来处。”,望着失神的女子,云灵道:“云灵有的,不过是师傅一人。”
这一世,她唯一不愿放手的,只有一人。
她的归处,也只有一人。
墨云怔了怔,旋即笑开,也侧了头,望着自己的情人。
漆黑的墨瞳,敛着摇曳的烛火,印着墨云的浅笑。
“我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温润如春水一般的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暖意,女子眼中盛满的,却尽是情意。
墨云是孤儿,她从记事起,便知道自己是独自一人。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一人。独自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也并不难受,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年,墨云都是独自一人走过的,也走的很顺利。但现在,墨云却有了想要依靠的人,想要携手一起走下去的人。
“师傅睡不着?”
清冷的声音,将墨云从回想中唤回,眼中漾起笑意,墨云看着近在咫尺的云灵,道:“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很重要的事情?”
“不重要。”,见情人眼中的升起的困意,墨云笑了笑,伸手抚上情人的眉头,道:“睡吧。”
轻柔的力道,在眉间来回摩挲,带着令人心安的感觉,云灵不由觉得困意席卷而上,连眼皮,也犹如千斤之重,睁不开来,云灵只得迷迷糊糊回应一声:“嗯。”,便再也抵不住睡意。
见云灵已经睡熟,墨云眼底却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算云灵是大乘期的修士,也难免会感到疲累。这次去北境之地,她们或许可以多待一阵,带上一壶好酒,好好的观赏北境之地的桃花。
想到这里,墨云收了手,听着窗外的雨声,闭了眼睛。
可是这世上很多时候却总是事与愿违,在赶往北境之地的第三日,墨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由烛天鹰带来的信。
此刻,墨云看着这份信,却十分惆怅,惆怅的恨不得扶额长叹,再将这份信撕得粉碎。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将这封信放好,然后铺了笔墨纸砚,再写上一封回信。告诉送来这信的人,她会如他们所愿。
烛天鹰能找到墨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烛天鹰本就是原主驯服的灵兽。这世上能驱使烛天鹰送信的也不过两人。一个是原主,当然,原主已经不在。而用着原主身体的墨云在烛天鹰眼中却自然也算是原主。至于另一个,便是跟在原主身旁的青衣弟子,剑铭。
但这信,却不是这剑铭所写。
所以这也算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也算的是那群人的手段。墨云将信绑在烛天鹰脚爪上,然后挥手。见烛天鹰远远离去,墨云才坐了下来,一只手侧扶着额头,微阖了眼睛。
灵兽有自己的傲性,一旦被驯服,除非主人意愿,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被第二人驱使。而因为原主十分信任剑铭,所以这烛天鹰在被驯服之后便被交与剑铭做传信之用,而烛天鹰也算是将青衣弟子认为自己的主人。
能驱使烛天鹰的,除了现在的墨云,便只有剑铭,但这信却并不是剑铭所写。写这份信的人,也算是墨云在这个修真界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四大家族的拂千重。
信上的内容却更是简单,只有短短六字。
十日之后,苍山。
对方此举,不过是用剑铭威胁她罢了。
依剑铭的本事,除了三个大乘期的修士,青衣弟子在这修真界却也算得是难逢敌手,又怎会被如此轻易的抓住?
可这烛天鹰,却不是假的。
想到这里,墨云的目光沉了下来,最终,眼中却升起苦笑。
即便知道此去是龙潭虎穴,可是她不得不去。对于青衣弟子,她总是欠着一份恩情。让她看着青衣弟子千年修行被废,如同废人一般囚禁在地牢中苟延残喘,她却做不到。
她墨云虽不是圣人,却也不是小人。
不过在此之前,她却还有一件事要做。站起身来,墨云便要朝外走去。
来到门口,有些失神的墨云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