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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怕是待不久了。
次日清早宫玉披着斗篷同众镖局中的人马离开菖州。
历经两月时,宫玉遍寻宫国内的医书古籍,只是零零散散见到提及清菱草,可却从未曾寻到这药草。
盛夏时节,这深山老林中闷热无比,宫玉将头发扎成一团,俨然成道姑的装扮,挽起袖袍撑着竹排在平缓的溪流中行驶。
途径一码头,上岸吃面时,听见几个渔民讨论着:“听说了嘛,代氏那位老祖宗没了。”
“都城里大户人家死也死的比我们这等山野村夫强。”
“听闻这代氏老祖宗没了之后,代皇后立即就下令让代丞相回菖州守孝三年,这代丞相可是代皇后的亲爹啊。”
“是啊,这把亲爹都赶下台,代皇后怕是谋朝篡位了。”
“我看也是,那宫国皇帝自从病弱之后,便再没上过朝,估计早就被代皇后拿捏在手里了。”
宫玉喝着热汤不曾做声,棚子在雨声骤响,这雨勉强也算是带来一丝凉快。
一旁的李兄瞧着瘦弱,实则食量惊人的很,两人共吃六人份的汤面。
为了掩人耳目,宫玉并未告知这李兄自己是宫国皇帝,只是说是宫国皇帝交付任务在身。
待棚中人少时,宫玉压低着斗篷看见那几个捕快,李兄下意识的握住刀。
只见那几个捕快手里拿着什么画纸四处张望,却不曾大肆询问,迳直从两人面前走过。
李兄这才松开手叹道:“如今尽寻到这等深山老林来,阿玉姑娘可是在都城中惹了什么事?”
宫玉抿了水应着:“李兄可看得起我,我只是为陛下寻药而来。”
就在宫玉觉得这山头快要寻遍时,忽地在一处隐秘山林深处发现疑似清菱草的药草。
只是这深处岸边,宫玉与李兄兵分两路,便只得系着绳索一探究竟。
待缓缓移至岸边时,宫玉只觉得心都停了,不由的念道:“不怕啊。”
这山崖下溪水潺潺响起,水声在山谷之中回荡,因着女子裙裳不便,宫玉便将衣袍改制成轻便易行。
可还是被不少藤蔓给缠绕住,好不容易能近看时,忽地听闻有喧哗声响。
宫玉一时还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这深山老林根本就没过人。
待摘得那株清菱草,绳索忽地往一侧倾斜,宫玉睁大着眼睛,整个人都吓呆了。
这怎么会是金州毒人啊!
倒霉到宫玉这般地步的也是少有的,唯一庆幸的宫玉还是个女子装扮,至少那大胡子季老将军未曾看出来。
只是当随身携带的玉佩被翻出来的时候,宫玉真心要慌的汗流浃背了。
“这玉佩你是从哪得来的?”季老将军满是杀气的看向宫玉。
“我……前些日子……采药捡的。”
“结巴?”一旁的中年将士上前来道:“将军这女子留不得,否则行踪必会被那阴狠毒辣的代皇后得到。”
季老将军眼露杀意问:“这玉佩是代皇后独有的一对,听闻只有皇帝才有另一块玉佩,老夫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完了,难道要挂在这里了?
宫玉笑着应道:“那个……人……不要,我就……捡了。”
那一旁像看猩猩一样的毒人正打量着宫玉,季老将军看着手中的玉佩道:“前些日子都城不是有消息称皇帝不在宫里,想来那小皇帝应是跑到这荒芜之地。”
“将军打算如何行事?”
“小皇帝不见了,那代皇后应该一直在找,派人速速搜寻山林。”
“是!”
四周毒人纷纷散开,至于几名护卫守在一旁,宫玉被束缚住落在一处树干。
只见那季老将军握着那玉佩道:“来人,备笔墨。”
这是要用来威胁代如颜。
夜幕降临,这群人都不敢燃火堆,蚊虫咬人的疼得厉害,宫玉都没得办法抓。
待夜深时,宫玉稍稍将藏于袖中的稀薄刀片用指尖夹着,小心的割断绳索。
没想到忽地后方出来一人,四处太暗宫玉也瞧不请,那人低沉道:“可是阿玉姑娘吗?”
宫玉忙点头,原来这人是李兄。
两人匆忙逃出这洞穴,只是仍旧是惊动毒人,在逃亡途中两人分散开来。
四处实在太暗,宫玉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在哪,脚下一滑跌落至溪水中。
因着担心毁坏那清菱草,宫玉弯曲着尽量护着琉璃瓶。
天色渐明时,宫玉才缓缓躺倒一处岸旁,那琉璃瓶中的清菱草还完好无损。
只待日头大了些许,衣裳便被晒干许多,只是那从前因着坠马甩断的腿这会好像又疼了起来。
宫玉不敢大意,自个做了个拐杖,沿着溪流缓缓走,途径一茅草屋时。
腹中早已饿的不行,只得上前叩响门,里头一老人开了门道:“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一弱女子?”
“上山采药时,无意间从山间滑落跌至溪间。”
一来一回的说着,宫玉得了一碗热粥狼狈的喝着,只见那老人看见宫玉放在手旁的琉璃瓶道:“这药草可是长在悬崖高处,你一弱女子怎如此大胆?”
宫玉咽下粥,想了想应着:“我家中有人生病。”
“哎,世道艰难,你一弱女子跑进这荒山野岭里,想来家里人也该担心坏才是。”
“嗯,我会尽快回去的。”
“老人家认识这清菱草吗?”宫玉捧着粥碗问。
老人拄着拐杖坐在门旁道:“这草在我们这唤昏神草,从前一富商家中有长子暴戾横行,时常打伤仆人们,甚至夜间执剑,吓得那商人只得用铁链拴住长子,遍寻名医,后来一点昏神草便安分了许多,只是这药草稀少,又长在悬崖峭壁上实在难以采摘。”
宫玉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瓶,为了保护根茎所以特意带了些土壤。
话语停下来,外面又响起小雨,明明一边还出着太阳,却又下着小雨。
老人望向门外道:“这深山里近些日子也不太平,往常鸟鸣声多的很,这会死气沉沉的。”
待一碗粥入腹,虽说也只勉强半饱,宫玉喝着茶水因着银两都被搜刮尽,只得从头顶摘下一簪子放置那木桌上,侧头问:“老人家可知从这到镇上要走多久?”
“约莫也得一日。”
“不过近些日子下雨路滑难行,恐怕还得在多些时辰。”
宫玉答谢道:“多谢老人赠粥之恩。”
老人和蔼可亲的笑了笑道:“无妨,我这老人家也已经好久未曾见过人了。”
正当宫玉欲拄着拐杖行走时,却发现有些使不上力气。
只得又坐下,面前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近,那抬起的手腕有一处很是明显的疤痕,显然就像是挣扎锁链留下的印迹。
“老人家……不会是那长子吧?”宫玉真心觉得这运气真真差到没救的地步。
老人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坐在一旁叹气道:“这昏神草虽药效出奇,可终究还是因为太稀少了,后来那富商长子趁府邸中人不备便挣脱开铁链束缚,听闻持剑杀光府邸中人,不知逃窜到何处去了。”
“小姑娘你家若是有人也得那富商长子的病症,恐怕是药石无医啊。”
宫玉手握着剑道:“我与老人家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害我?”
“害?”老人摇头道:“这山林中寂静的很,你个小姑娘倘若回去恐怕也是被拖累,倒不如陪陪我老人。”
只见那一侧未关上侧门里,竟然是一具枯骨,宫玉整个人都懵了。
那老人目光看向宫玉望的一处笑着说:“那是我的老婆子,她常年卧病,所以便没让她出来。”
因着无力的缘故,宫玉只得勉强靠着这靠椅说:“你知那长子为何会得疯癫之症吗?”
“谁知道呢,许是这病只有富贵人家才得呢。”
老人笑了笑倒着茶水抿了口,似是心情极好的望着宫玉,那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满是诡异的笑容,低声道:“不过听说那长子曾长年受富商的严苛对待,听闻幼年因没有被学会夫子教的诗句而被棍棒责罚,甚至整夜的关在祠堂,也许这是他性情暴戾的原因呢。”
宫玉对于面前这老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他。
这完全是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害性啊?
藉着还剩些许的力气,宫玉指间按下手腕间的迷雾,老人浑然不觉的叹道:“哎,世事无常,还是在这深山中较为安全。”
待面前这老人像是昏睡过去,宫玉勉强撑起拐杖,拿起一旁的琉璃瓶。
欲离开时,犹豫推开那扇门,看见那枯骨衣着像是已婚妇人衣袍,不禁深想着或许这妇人是富商某位妾室吧。
宫玉不停歇的向山下赶去,待天黑之时,才勉强到镇上。
身上的银两早就被搜刮,那客栈掌柜便毫不客气的赶出宫玉,没得办法入住客栈。
这会正盛夏,夜里还算凉快,宫玉只得窝在巷角休息时,街道忽地冒出大批量的兵马,直往山上赶去。
一旁的乞丐们纷纷张望,细碎讨论道:“这是朝堂派来的人马?”
“可不是,听闻这深山藏着什么宝贝,过几日就连代皇后都亲自来了。”
“那定是为长生药而来的。”
昏昏欲睡的宫玉没来得及再细听,睡到天亮时,浑身不舒服的很。
肚子饿的厉害,宫玉拄着拐杖顺着街边屋檐下走动,一群兵马从身旁走过,为首的将士竟然是顾卿。
宫玉忙低头,寻了一处当铺将身上的衣裳典当了些银钱,帖子买了药膏张贴在膝盖处。
再赶往在一处城镇时,终于遇上接头的人,宫玉才得以吃顿饱饭。
那李兄身受重伤也正巧被抬了回来,宫玉让人好生照顾着。
将清菱草培育在盆栽里,宫玉依旧是道姑的装扮,头戴着斗笠准备再回都城一趟。
清姬夫人听闻被代如颜从都城送往菖州养神,倘若这清菱草有效果,那应当对清姬夫人应当也是有用的。
宫玉本欲乘船奈何官道严查,为了以防万一,只得骑马走山路。
途径凉亭之时,宫玉同一行人入亭中吃汤面,正好给马匹喂些草料。
“前些日子那藏匿于深山之中金州逆贼被代皇后一个不留的就地斩杀。”
“我伯父就在那山脚下说那溪流的血都被淌成红色。”
“那可不,代皇后都亲自离都城,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可这代皇后着实手段惊人,听说此次特意是为了一人。”
“哎,不是因为寻长生药来的吗?”
众人说个不停,却没有个统一的说法,宫玉吃着素菜包子看了看外头的烈日。
不禁想着八成是代如颜收到玉佩了。
宫玉看了看掌心的戒指,不禁懊恼道:“完了,当初好不容易才哄来玉佩的啊。”
这转手又回到代如颜手里,怕是要拿回来不是件容易事。
正当宫玉欲马不停蹄的赶往菖州时,宫国却忽地兵变了。
宫良带领兵马围堵住代如颜的兵马,因着离开都城的缘故,代如颜手头上的兵马并不算宽裕。
得知这消息时,宫玉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宫良哪里来的兵马?
一心又想去菖州,一心又担忧代如颜有危险,左右为难的宫玉只得将研制的一部分清菱草磨成丹药随身带着,而培育的清菱草则暂时交由镖局人马保管。
调派州县人马是需要皇帝诏令的,代如颜虽然已经控制都城,可却不能让所有州县直接听从号令。
尤其是当宫良放出宫玉已死的消息时,起兵造反便有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