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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莫名心又凉了下来,话都到嘴旁也没能问出来。
次日宴会宫玉同代如颜一并出席,那宫灵盛装出席俨然不像是为战死沙场夫君而伤心难过的样子。
清池宫里大片荷花正盛开,微风徐徐而来时还夹着清淡的花香。
众夫人在池旁长廊里设宴听戏,表面上看来大抵是再和谐不过。
可这些个夫人也是人精,朝堂党派之争,连同这些被封了诰命的内室也会跟着风向做人。
阿谀奉承之话听的多了,宫玉有时都懒的应付只是端着一张脸,偏偏代如颜却未曾显露半点疲倦。
夜色正浓时戏曲才唱到一半,宫玉已经有些熬不住,眼皮打架,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后倒。
后背忽地落下一手,代如颜目视前方淡然一笑道:“若是困了,便回殿里去休息吧。”
宫玉忙挺直后背摇头应着:“不用,我就是觉得有些困而已。”
代如颜悄然收回手神色如常的问:“这宴会很无趣吗?”
“我不爱这些戏曲,而且一动不动坐几个时辰,实在是让人难受的紧。”
“其实她们也不爱听。”
她们?
宫玉看了看那一旁的夫人们各各看的聚精会神不解的问:“她们看的很是认真啊。”
代如颜侧头望向宫玉,轻眨眼眸道:“她们是臣,就必须学会服从,君王的御臣之道虽在朝堂,可却不仅在朝堂。”
那澄清的眼眸里倒映着宫玉有些意外的面容,宫玉微抿紧唇瓣想着这绝对是代如颜,除了她,没人能如此精通权谋之道。
可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了呢?
又或者她为什么装做不认识自己?
宴会至夜深才结束,众夫人行礼各自去宫,那宫灵目光落在那方端正坐在高处的代如颜,指间轻握酒杯,唇间笑道:“这还真是一出好戏。”
一旁的夫人们附和着:“是啊,这戏可是代皇后挑选的。”
宫灵侧头看向临近的夫人,原本的笑骤然转变怒火说:“你们懂这个什么,代皇后可是明面上向我们施压。”
原本还满是笑意的夫人们纷纷停了笑,好似先前的笑容都是假象。
“如今代皇后手握重权,咱们不也得顺着她才是,公主何必恼怒?”其中一年幼的夫人问。
“是啊,顺则生逆则亡这才是宴会的重点。”宫灵忽地笑了,眼眸里满是狠毒,一旁的众夫人纷纷不语。
这夜过后便逢夏日里最炎热难耐的一段时日,每日宫玉清晨是被热醒的,因着身上总是会严严实实的盖着薄毯。
宫玉无奈的扯开薄毯,身上吊带裙已然皱巴巴一团,代如颜坐在梳妆台前,目光透过铜镜看向宫玉那已然落下半截小所以,眸中微暗不禁抿唇道:“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这天热的厉害,我为什么不能穿?”
“我不许。”
额……
这个说法还真的是符合代如颜的一贯作风。
宫玉手里抱住薄毯,大着胆子靠在梳妆台打量代如颜的神情问:“阿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代如颜微侧头看向宫玉,眼眸里似是探寻张望,可薄唇却紧抿着不语。
这便是再好的回应不过了。
可是代如颜始终闭口不谈,宫玉也只得拉开话题说:“这天气热,我又不在外面穿这裙子,这薄毯捂的我都出了一身汗了。”
说着,宫玉便欲去里间沐浴冲凉一番,手臂忽地被代如颜紧握住。
“你……去哪?”代如颜松动唇瓣问道:
宫玉一眼便望见藏在代如颜眼眸里的恐惧,不忍的说:“我有点热,去里头洗洗,待会就要更衣去上早朝了。”
代如颜方才缓缓松开手,神情又如之前那般平静。
倘若无事时,早朝便结束快些,宫良叛乱一事闹得动静有些大,因此宫玉花费不少时间用来商议调兵一事。
用膳时,宫玉捧着粥碗说着:“我欲选一位武将带领兵马去镇压宫良叛军,阿颜有举荐之人吗?”
一旁捧着粥碗的代如颜,倘若不是宫玉先开口说话,寻常时代如颜必定不会多说一句话。
“顾卿。”
“就没有别的人选吗?”
代如颜摇头不语,兀自吃着粥,再也不说别的话。
宫玉叹了声说:“如今顾卿在朝堂上可是最有名的常胜将军,带兵打仗自然是没问题。”
可是着顾卿每每到早朝时,那眼神简直都像是要把宫玉钉在墙上不可。
真真名副其实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代如颜目光探向有些为难的宫玉问:“顾卿不愿?”
“没有,只是我想寻别的将领而已。”
宫玉大口喝着粥,看向外头如烈日般灼烧的日光,不禁叹气道:“这天气人易是容易疲倦,派兵远攻实属下策。”
“那就将宫良占据地区附近州县的兵马聚集起来,这样也省的长途跋涉。”
“我也曾想过,只是那几个州县都是从宫国创立之处便由世家大族传承而来,天高皇帝远,他们怎肯听话把兵马交出来?”
代如颜手握木勺小口的饮着粥,像是想了想说:“先重赏后安抚,倘若不顺,就将他们通通拿下。”
啊?
宫玉听着有些懵问:“直接拿下,会不会太武力了?”
“不动用武力那些人早就忘了身为臣子的职责。”
“好,我且试试吧。”
真要用武力那也得震慑的住他们才是,否则那几个州县很容易反呐。
单单为了这事,宫玉思考好些时日,方才颁布诏令任顾卿为大将军统帅三军,同时派遣朝堂文官先去安抚倘若不顺,顾卿便就是武力担当了。
连日里大太阳终于迎来一场暴风雨,好不容易凉快了些许。
宫玉喝着酸乳,闲暇时侧头看了看那一旁静坐的代如颜,奏折被捏在手心作扇子用。
胖兔子一向懒散的很,外头雨声噪杂的响着,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地流淌着。
窗旁微明亮些许,加之又有凉风,自然是舒适许多,宫玉盘腿挽起衣袍,手中执笔安分的批阅奏折。
好似整日里代如颜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单单的待在这殿内。
宫玉批阅奏折代如颜看书,宫玉懒散躺在竹榻上,入睡时代如颜仍旧捧著书,几乎除却用膳,代如颜几乎手都不曾离开书,更别同宫玉说上几句话。
原本猜测代如颜应当是想起来,可这想起来的范围又有些太宽,不太明白代如颜到底是想起自己就是小九,还是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已经想起来了?
而且这好几月也不见代如颜提起长生药的事,直到现在宫玉也没找到桑椤国国师和真正炼制丹药的地方。
“阿颜你肚子饿吗?”宫玉放下手中奏折试图尬聊。
代如颜轻翻著书应道:“此时尚且还未到酉时。”
好吧,这个问题不适合。
宫玉伸手拿起一旁的糕点小口的吃着,一旁的胖兔子小迈步的跑了过来,肉乎乎的一团。
瓢泼大雨唰唰地响着,宫玉伸手揉着胖兔子,瞥见手上的疤痕时忽地想起那只黑猫。
“那只凶残的黑猫去哪了?”
代如颜停了停翻书的手说:“送出宫了。”
当初代如颜可宝贝那只黑猫,怎么给送去宫了?
“那碧玉为什么也回菖州了?
“母亲在菖州,我便派她去照顾了。”
宫玉摇头低声说:“碧玉是都城人氏,如今年龄也大了,阿颜为何不给她寻门亲事,让她好好过自个的生活。”
代如颜侧头看向正逗弄着小兔子的宫玉应道:“你倒是对碧玉的事很是上心。”
这话突然一出,宫玉愣的侧头看向代如颜,心想代如颜这是吃醋了?
然而代如颜只是淡然的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书上,神情好似又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对碧玉的事上心,那自然是因为她是阿颜的婢女,否则旁的婢女我怎么不打听?”宫玉哪能轻易放过这机会,忙凑近着说。
代如颜轻眨眼眸应着:“你离的这般近,挡着光亮了。”
哎?
宫玉只得规矩的坐在一旁,伸手倒着茶水,心想这代如颜到底要装到几时去啊!
外头雨势渐小,宫玉侧头看向窗外说:“总闷在这屋子里也不好,阿颜不如跟我去外面转转?”
代如颜依旧望著书不为所动,宫玉眼巴巴的望着,直至代如颜应了声:“好。”
难得同代如颜离开殿内,宫玉撑着伞先行跃下阶梯,望向那一旁的代如颜笑道:“我今年还未曾去御花园转过呢。”
宫玉自顾自的说着而后又迈步走近,一旁的代如颜安静的听着,目光悄然望向心情极好的宫玉,而后又小心地移开。
御花园里百花开的正灿烂,宫玉一手撑着伞,偷瞄着代如颜问:“走累了吗?”
“还好。”
“这宫国皇宫一直都在不断的修缮,前头有一处临水亭院,我们就去那歇歇。”
那不远处的宫人们小心跟在身后,不敢抬头观望。
入亭内,宫玉收了伞,那躲在云层中太阳又开始冒出头来。
宫玉倒着茶水坐在一旁,见代如颜小口的饮着茶,心情极好吃着糕点。
不一会地面已然干透,除却屋檐角还滴落着雨水,别的地方反倒是看不出什么下雨的痕迹。
迎面而来的风还夹杂些许泥土的味道,宫玉侧头忽地瞥见彩虹忙唤道:“阿颜你快看那边!”
代如颜顺着宫玉指的方向,微微侧头看了看,好似再平常不过一般应着:“嗯。”
“不喜欢吗?”宫玉询问。
“还好。”
还好,那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咯。
自从宫玉察觉代如颜可能已经想起过往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清菱草或许早已经被代如颜暗中调换。
可细细一查,发现代如颜并没有调换清菱草,宫玉更觉得有些意外。
难道是清菱草起了药效?
宫玉反覆思考也没法得出个结论来,叹息了声道:“阿颜你不开心吗?”
抿着茶水的代如颜侧头看向宫玉,眸中闪过不解道:“为何这般问?”
“总觉得自从你回宫,就好像都没笑过,是我让你生气吗?”宫玉可怜兮兮地忙着代如颜问。
代如颜抿紧唇瓣,像是在犹豫一般轻声应着:“不是。”
“那你为什么都不像从前一样跟我说笑了?”
问题一到这,代如颜会选择沉默不应,话题直接就会停下来,甚至宫玉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日落黄昏时亭内落下一地夕阳余晖,代如颜侧头看向那旁池水,或是被波光映衬着亭内泛着些许微光。
宫玉目光落在代如颜挽起的头发上的桃花簪子不禁一愣,什么情况下会让代如颜闭口不提从前发生的事?
所以代如颜她是在害怕吗?
夜深时两人回殿内用膳,宫玉手捧汤碗慢慢的喝着,大夏天的喝热汤简直就是反人类。
偏偏代如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宫玉也只得陪着喝。
沐浴过后,宫玉穿着小短裙躺在床榻默数着数,好不容易听到帘子声响起时,猜测代如颜应当沐浴出来,连忙闭上了眼。
心想着说理说不通,总不至于美人计也不行了吧?
况且宫玉这都主动从躺椅里跑到床榻来了,代如颜应当也不至于是根木头。
脚步声临近时,宫玉莫名紧张了起来,明显感觉代如颜的目光就注视在这方,那目光宫玉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可偏偏就是没有别的动静,好一会宫玉都有些困了,耳旁忽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