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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如颜眸中似是不解,微侧头探向宫玉说:“这会便饿了?”
可宫玉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话上,只是移近低头偷袭般轻咬了下。
未曾设防的代如颜护着这作乱的人,薄唇抿紧的不出声,那原本欲推开的手却也停了下来。
直至宫玉拉开距离,见着那鲜艳的印迹,弯着眼眉笑道:“这样才好看嘛。”
即使未曾拿铜镜来看,代如颜也知这是她的恶作剧,偏偏还乐此不疲的样子。
“你这般便开心?”代如颜理了理裙裳,微红着脸问。
“开心啊,总比被吃的好啊。”宫玉懒散的靠着代如颜应道。
代如颜放下手中的书,轻搂怀中调皮的人低声道:“你呀,还在我置气?”
“是啊,谁让阿颜总是不准我吃这吃哪?”
听着这回答,代如颜方才知她心里最今早的还是关于吃的,不禁一愣原来只有自己太纠结。
这般想着,代如颜指腹轻揉着宫玉耳垂夹杂些许无奈说:“你整日里想的只有这些?”
“要不我们去避暑行宫吧?”
她话题一下便跳到另一个上面,丝毫没有发现代如颜话语里别有深意。
“避暑行宫自然是可以去,只是可不是你想今日去就能立刻去,这都得好好安排才是。”
“哦。”
显然她只是一时心起,得知不能马上去,便又安分了下来。
代如颜伸展手臂轻揽住她重入怀中,仿若只有这般才让人安心。
夏日里她怕热,便不像往日里主动粘人,代如颜还觉得可惜的紧。
只是热痱还是如往年一般让她抓狂的很,代如颜微低头便能看见她那后颈上的好似又被她抓破了一些。
“你又伸手挠了?”代如颜皱着眉头指腹戳了戳她脸颊说。
她却理直气壮的说:“没能,我就用摸了摸而已。”
代如颜可不信她这话,侧头看向外头的天好像忽地暗了下来,猜想或许会有一场暴风雨要下了。
连带四周的风也凉快了许多,她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即整个人便坐了起来,迎着风说:“哇,突然凉快了起来。”
“嗯,这雨来的很及时。”
好似怀中的温度也一下连带着被她带走,代如颜理了理裙裳,犹豫的伸手轻牵住她垂落着的手。
因着炎热的缘故,那宽大的袖袍便被她高高的挽起露出她那纤长的手臂,她的掌心总是凉凉的,可自个却还总囔囔着热。
代如颜每每握住她的手,便觉得这夏日里并不难熬。
她侧过头来忽地亲了下代如颜的侧脸,明亮眸中满是笑意道:“今晚我们去烤鱼。”
烤鱼?
想起她上回亲手将一串青菜烤焦的模样,代如颜实在不太想让她尝试。
可但凡她想的,代如颜便又不忍心拒绝,只得应道:“好。”
那便让御厨在一旁随时看着,那应当也不会弄出什么吃坏肚子的东西来。
这场大雨随着漫天的乌云降下,缓解连整个都城的闷热。
茶楼酒肆中不少人因着这场人而聚集了不少,顾候府邸里却难得冷清了许多。
那跪在一旁的仆人匆忙地汇报:“侯爷,大理寺看守实在太严了,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
话音未落,那仆人忽地脖颈冒出鲜血,痛苦不堪的伸手捂着,眼都未曾合上的轰然倒向一旁。
顾卿静坐在一旁道:“将他尸体好好毁了,由他经手派去探查大理寺的人,只要有活着的人,格杀勿论!”
“是!”
“顾候爷息怒啊!”那跪在殿外的另一将士瑟瑟发抖的说。
“倘若被她盯上那才是麻烦。”顾卿手中把玩着飞镖低声道:“原以为她当上皇后便会藏匿自己的爪牙,不曾想一个宫灵便让她按耐不住。”
“真是让人心生恨意啊!”
“顾候爷您的意思是?”
“她为了那个宫玉能谋杀五王爷,陷害二公主宫灵,这般深情的人,却如此绝情便能将我一脚踢开,真是讽刺!”
那将士应着:“据手底下的人汇报,宫里已经派出去好几批暗卫,都是暗地里赶往桑椤国的。”
“桑椤国?”顾卿眸中满是杀机,笑道:“看来她还在痴心妄想着长生药啊。”
“顾候爷那我们要不要……”
“不要阻止她!”
顾卿端起一旁的茶水饮着,似是舒心地长舒了一口气道:“我倒要看她能用永生之花弄出什么来?”
“可那永生药如果是真的话,皇后娘娘不是更如日中天?”
“倘若宫玉不在了,你觉得这长生药还有用?”
将士眼眸满是震惊唤着:“顾候爷您要篡位?”
“篡位?”顾卿低声道:“她已经疯了,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电闪雷鸣时,好像这昏暗的殿内忽地亮堂了起来,身着铠甲的顾卿面容满是慎人的笑意,那自手臂上延伸出着如同树枝藤蔓在顾卿身后环绕,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顾卿像是痛苦的将茶盏摔碎在一旁,嘶哄道:“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皇帝!”
外头的将士听着里头的声响,伸手擦了擦顺着脸颊流淌的雨水,侧头看了看那倒在雨水中没了气息的仆人,不禁后怕这顾候爷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一夜的暴风雨虽然凉快了不少,可电闪雷鸣的实在让人睡眠质量不佳。
清晨宫玉摘下眼罩,外头还是灰濛濛的一片,殿内的烛火微弱显然也快燃到尽头了。
手臂全然动弹不得被代如颜枕着,宫玉微微侧头看向正熟睡的代如颜,不禁嘴角上扬凑近的亲了下。
指腹轻戳了戳脸颊,或是因着昨夜宫玉折腾太久,难得代如颜先睡了过去。
宫玉调皮的刮了下代如颜鼻头心想往日里总是代如颜早起,还是难得欣赏这恬静的睡颜。
不过熟睡中的代如颜安静的很,宫玉也不便捉弄,停手便起身。
先去里间沐浴洗涑了一番,宫玉方才自个穿戴着衣袍,虽说一个人有些不方便,不过宫玉还是体贴的想让代如颜好好休息一会才是。
待佩戴上冕冠,宫玉脸颊透着细密的汗渍,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脸。
“小九?”
本欲离开内殿,可听见屏风里头的声响,宫玉又绕了回来。
代如颜微坐了起来,手捂着身前的薄被,像是还未曾缓过来怔怔地望着走近的宫玉。
宫玉伸手撩起碍事的珠帘询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唤醒我?”代如颜话里还很是埋怨的语气。
“我看你还睡着,就想让你多休息会而已。”
代如颜眨了眨眼看着宫玉问:“那你现在就要去上早朝了?”
宫玉点了点头应着:“是啊。”
话语突然停了下来,那薄被虽能遮挡稍许代如颜曼妙身姿,可这美人初醒一般人也是禁不住的啊。
“阿颜不如再睡会吧?”宫玉伸手抚上代如颜脸颊,侧头亲了下说。
代如颜像是没缓过神来一般,怔怔望着宫玉应道:“嗯,那你快去上朝吧。”
宫玉松手笑了笑,起身袖袍却被代如颜轻握住。
“阿颜?”
代如颜面色微红道:“你早些回来。”
“好。”
可那衣袍却仍旧没有松开,难得见代如颜这般流露出娇羞,宫玉弯低着凑近道:“如果阿颜不想我上早朝的话,那今日不去也可以的。”
“不去?”代如颜抿紧唇瓣像是真想了想应着:“你还是去吧。”
宫玉见着这模样,更是耐不住的亲了亲就近的侧脸,伸手拥着代如颜说:“阿颜今个怎么突然这般粘人了?”
代如颜轻靠着宫玉,额头轻蹭了蹭宫玉脸颊道:“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宫玉同代如颜对视问:“关于什么的?”
“没什么。”
“真的?”
“嗯。”代如颜避开宫玉探寻的目光应着。
待人如往常离开内殿,静躺在床榻的代如颜微皱眉头,不禁担忧起来。
在那噩梦里她被人所害,自己却束手无策,真真是令人厌恶的梦。
梳洗过后代如颜一人窝坐在殿内,并未如往常捧著书坐在窗旁,而是开启殿内一处的暗门。
这宫内的暗门,并不是代如颜命人开凿的,而是代氏祖母。
代如颜踏入这暗门,一步步踏入这昏暗的暗道中,仿若丝毫不受这黑暗影响的径直走着。
待入宽敞通道时,一旁的暗卫候在一旁,代如颜望向这室内生长旺盛的藤蔓,一旁身着道袍的年迈老人候在一旁。
“还要多久?”代如颜侧头问。
老人像是有些为难的说:“必须需要桑椤国最纯正的皇室血脉才行。”
代如颜皱着眉头应道:“桑椤国皇后和桑椤国皇帝皆是正统血脉,可桑椤国皇后已逝,便只留下桑椤国那公主。”
“是啊,眼下便只有桑椤国皇帝。”
桑椤国皇帝?
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暗中抓到的。
代如颜思索着回了宫殿,殿外已然明亮许多,可仍旧有些心神不宁的很。
或是因着那噩梦的缘故,代如颜无比的迫切的想要长生药,仿佛只有那长生药才能让代如颜安心。
待殿内珠帘响起时,她满是笑容的从外头进来,代如颜轻眨眼眸缓和着思绪。
“阿颜,你醒了啊。”
“嗯。”
她自顾自解着衣袍,代如颜走至她身旁,伸手替她解着系带问:“今日朝堂上怎么样?”
“挺好的,水利一事已经在稳步动工,这场大雨灌溉久旱的农田,至少能保证短期内的水源充足。”
“是吗?”
“嗯。”
显然她是开心,可代如颜却放松不下来,怕她看出些什么,所以尽量避开她的目光。
却不想整张脸被她轻捧住,代如颜还未曾反应过来是,细密的吻便悄然落下,让代如颜完全缓不过神来。
“阿颜……”她眼眸里满是笑意地念着。
“我在。”
“你怎么不粘人了?”
代如颜迟疑的不曾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应道:“你怎么这般粘人?”
她嘴角上扬的说:“那自然是因为我想阿颜了啊。”
这般话她总是说的最为顺口,甚至她从来都是直接的很。
可那梦里的她却满身都是鲜血,让代如颜害怕到不知所措。
真实的让代如颜感到害怕,可自己偏偏看不清是谁伤了她,第一次代如颜开始后悔将她推上皇位。
倘若将来有一日自己先她离去,就无法好好照顾她,替她防着那躲在暗处数不清的敌人,到时该怎么办。
“阿颜你的手好冷啊。”她捂住代如颜垂落的手说着。
代如颜仿若呼吸困难一般的望着她,许久才缓和过来笑了笑道:“是你手太热了。”
她睁大着眼睛有些困惑地说:“可平日里阿颜总说我手凉快的很啊。”
“先用膳吧,否则饭菜该凉了。”
“没事,这大热天一点也不担心。”
好一会她才安分用膳,代如颜小口的喝着汤也不曾言语。
如往常一般她在一旁批阅奏折,代如颜捧著书守在一旁,那候在殿外的宫人们忽地汇报道:“陛下,顾候求见。”
宫玉停了停笔,不解的看向代如颜问:“阿颜有事召见他的吗?”
代如颜摇头道:“我何故召见?”
“让他在外殿候着,我便去见他。”
“为何不让他进来?”
“他进来指不定就是来看阿颜的,我才不让他看。”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笑道。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