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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如颜从长廊步入殿内时,正见宫玉凝视着那地图,神情严肃的很。
“小九……”
“嗯。”宫玉侧过头应道。
“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什么地方比较好设埋伏。”
“埋伏?”代如颜走近至一旁应着:“你要设埋伏做什么?”
宫玉点头说:“我需要一处平坦之地,最好适宜埋放火桶药,用以对付顾卿的人马。”
“那便选青岭南这一处,地势平坦亦设埋伏,只是……”
“只是什么?”
“顾卿已然也只这里的地形要害,应当会避开这里才是。”
“是啊,顾卿精通宫国地势要塞,这也是他能一路直逼都城的原因。”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顾卿非望这处走不可呢?
次日早朝时前线来报三位将领已被击杀,而朝中已然没有再可派的将领。
宫玉欲以身涉险便同代如颜说了这事,不想代如颜一口回绝。
“不行。”代如颜正坐在宫玉对面说:“这事万万不妥。”
“可前线需要将领,朝堂迟迟不派兵马军心涣散,这场战役恐会更加难以结束。”
“都城的防守十分牢固,小九待在皇宫内才是最安全的。”
“那数万宫国将士和百姓该怎么办?”
代如颜对上她那满是担忧的目光,实在说不出停留在嘴旁的话。
历朝历代更替百姓都不会比皇帝危险,更何况眼下战火纷飞,战场上倘若真出了什么事,皇帝是最先容易被杀的。
“我不许。”代如颜只得说着这干涩的话语,掌心紧握住她手喃喃道:“不许你离开我。”
长生药并不是起死回生药,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就算能炼制成长生药那也无济于事。
因着这事,两人久违出现不合,又或者是代如颜单方面的禁止宫玉的出入。
连同朝堂上的事务除却代如颜经手过,否则宫玉都没办法看到奏折。
只是时日拖的越久,战火便越逼近都城,某日清晨代如颜去上早朝,宫玉便在这殿内摸索着。
倘若皇宫之中真有暗道,宫玉猜想那必然这殿内也是有暗道的。
待将一花瓶扭转时,便露出那暗门,宫玉握着烛台向里间走去,却撞见那满是藤条之貌的地下室,其中还有一道袍老人,四肢还拴上链条显然是被压制。
宫玉震惊的看着这如同当初被火烧的偏殿一般,不禁心中又气又恼。
气的是代如颜竟然一时未曾放弃长生药的炼制,恼的是代如颜竟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
这感觉就像一棍重击,当头让宫玉回不过神来。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一直蒙骗在鼓里,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一旁暗卫的出现阻止宫玉想放一把火的念头,无奈宫玉只得返回殿内。
将一旁排放整齐的奏折通通推到在一旁,外头候着宫女听见里头声响连忙跑了进来。
“出去!”宫玉怒斥道。
宫女忙退出殿内,宫玉一人静坐在往日里代如颜常待的窗旁,浑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记得过了多久,外头逐渐亮堂了起来,珠帘轻晃动时代如颜从外头回来。
内殿里已是一片狼藉,代如颜欲上前,目光正巧看见还未被合上暗门,不禁一愣微皱了下眉头。
那人脸色苍白靠在窗旁,探过来的眼眸起气恼的,又像是无辜的很。
代如颜心疼地上前唤道:“小九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
“小九?”
她起身欲离开殿内,代如颜伸展手臂忙揽住她惶恐道:“小九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你让顾卿去桑椤国是去为了要那桑椤国皇室的血脉吗?”
代如颜摇头应着:“小九你信我,顾卿攻打桑椤国不是我的安排。”
“好,那你跟我说你没有想要桑椤国皇室血脉,没有想要暗中炼制长生药?”
“我……”
她神情严肃的望着,代如颜怕她在气头上真做出什么别的事来,只得如实的说:“我确实是想要桑椤国皇室最纯正的血脉用来炼制长生药。”
话音落下,她忽地安静了下来,眼眸中满是无助的望向代如颜,掌心轻触代如颜的脸颊低声说:“阿颜你醒醒吧。”
“倘若因为这般,才不对顾卿下手,你想想那死去的宫国将士百姓,长生对我没有一点用处。”
显然她心里已经认定这场战役是自己为了追求长生药而设定的一场局。
所以才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她一定是生气才这般说的代如颜这般安抚着自己。
可心口处仍旧会有些钝痛的厉害,仿若她的一句无用,全然将自己这些年的期望全都被否定了一般。
代如颜缓和许多才开口问:“那小九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她拉开代如颜紧握的手,平静地应道:“阿颜,让我派兵出都城吧?”
虽然并没有得到否定,可她这般平静转移了话题,显然也是不愿再谈此事。
可代如颜也不愿意让她出城冒险,两人就这般僵持着,她倔强两日不曾吃一口饭,脸色越发的苍白。
代如颜心疼只得同意她领兵出征,她那暗淡的眼眸方才亮了起来。
皇帝出征的消息很快散布出去,出征前夜代如颜一宿未曾睡,看着摆放在一旁皇帝铠甲,黄金战甲只有帝皇才有资格穿上。
她一人笨拙换上那笨重的铠甲,代如颜恍若雕塑一般,安静的坐在不予她任何帮助。
直至天明时外头宫人汇报时晨,她手捧着头盔停在一旁好一会,方才开口道:“我走了。”
代如颜还是舍不得抓着她不放,她愣愣的回过头,像是意外地很,抬手轻擦拭着代如颜眼角的泪道:“别担心,此次我准备的十分周全,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许你去。”
“可阿颜该知道的,我必须去。”她眼眸坚定地说:“否则我就不配当这宫国皇帝。”
“那我怎么办?”
“阿颜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决绝的转身离开,代如颜竟然有些分不清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仍旧像那日赖在自己身旁一般。
只是代如颜知道这不是梦,因为她真的离开了。
而代如颜不能跟着她一同前去,皇帝出征,而这后方的朝堂上必须要有人守着。
每日夜深时代如颜恨不得立即出宫去见她,可每日天亮时,代如颜便知去不得,哪怕是离开朝堂一日,都有可能出乱子。
不过半月前线的战事僵持不下,代如颜不曾收到一份宫玉的信,连同自己送过去的信好似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她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代如颜见不到她人,便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得每日一封的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好似这般才能让自己安心。
立冬之时天气日渐寒冷,代如颜赶着日子缝制里衣袍便派人送过去,方才得了她一封回信。
薄薄的信纸被紧握在手中时,代如颜却竟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生怕她又如离开时那般冷漠。
直至深夜殿内那烛火燃了大半,代如颜缓和着气息,缓缓展开长长的信纸,便见那简短的话。
【一切安好,勿念】
这话语少的让代如颜揣摩不出她的心思,倘若不是熟知她的字迹,代如颜都不确定近月余未见她只留下这几字。
心中说是失落也不为过,不禁想着她定然还是在生气的,否则怎么都不提下那衣袍如何,又或者再说几句微博,可代如颜却舍不得放下这信纸。
却未曾料到这长卷起的信纸末端,还有两字,代如颜眼眸微亮了起来,指腹轻磨蹭那字迹,好似神情莫名腼腆了起来。
【想你。】
她向来是不会生气的那种人,代如颜是知道的。
长夜漫漫,窗外寒风萧瑟大抵还有这信纸为伴,才不至于让代如颜觉得这般难熬。
待小雪时天气越发寒冷,战争拖的越久,便越不利,倘若至运河冰封粮草无法运达前线,那才是最糟糕的时候。
往往这时代如颜每日心情都很是不好,连带着朝堂上一干大臣也是不敢做声。
好在顾卿的人马不多,代如颜收到前线战报时得知她竟将火器运用很是精妙。
眼看便要诱顾卿余下人马入青岭南埋伏地区一带,战争的成败也就在此一举。
代如颜先前得知顾卿攻打桑椤国时曾派出几批人马去搜寻桑椤国皇帝,在这时也终于有了消息。
暗卫们日夜兼程的将桑椤国皇帝尸首运回都城,炼制丹药须七七四十九日,算算日子也就近些日子。
不管战况如何,代如颜都打定注意要带着丹药去前线找她。
离她越远代如颜总是忍不住担忧,唯有亲眼看着她,代如颜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尤以青岭南一战,倘若顾卿拚死抵抗的话,这场战役则最为凶险,代如颜还是怕她大意轻敌。
往年早早就下雪,可今年却至大雪时节才落下第一场雪。
代如颜一宿未睡,在那满是藤蔓的密室看着那炉鼎,一旁的老道小心翼翼取出丹药道:“皇后娘娘您来了。”
“这药算是炼成了吗?”
“按古法炼制,倘若世上真有长生药那便就是这。”
“劳烦国师先服下一颗吧?”代如颜警惕的说。
那身着道袍的老道伸手服下丹药,神色自然笑道:“如此皇后娘娘可信?”
代如颜收下这仅剩的两颗丹药应着:“国师可知桑椤国古国以被灭?”
“皇后娘娘所为?”
“本宫听闻桑椤国国师也是桑椤国最尊贵的人物,可却不受皇帝待见,其缘由是因为皇后。”
老道笑了笑,原本还满是温和的眼眸中满是杀意道:“这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是吗?”代如颜不在言语,只是转身往外走着。
一旁的暗卫合上这石门,代如颜侧头回看这暗室道:“让这老道永远都不要从这石门里放出来,明日他若无事,便杀了他。”
“是。”
桑椤国国师地位高于皇帝,甚至国师与皇帝还有血缘关系,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个人听到自己国家被灭,竟然还是一笑而过,可想而知这老道的心肠何其歹毒。
代如颜手握着药盒满是忐忑地安排人马准备去出宫,仿若外头的大雪丝毫不能影响代如颜的好心情。
马车连夜出宫,只是代如颜嫌马车太忙,便系上披风骑马赶路。
风雪越大时马匹行进速度也慢了许多,代如颜手握着缰绳望着前方,一旁的暗卫道:“这般赶路实在有些危险。”
“无妨。”
至天明时,代如颜方才远远看见驻扎的军营,虽然仍旧需要绕上一段旅程,可这般看着,看似就看着她在跟前,连带着面容上许久未曾浮现笑意。
“驾!”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路,那看着就在眼前的营帐,没想赶路起来却也耗费大半天的时辰。
临近傍晚之时,代如颜骑着马行驶至营地时,却有些意外。
清早还看见的营地如今已成废墟,代如颜从马上下来,一旁马匹像是不安的低沉嘶哄,一旁的暗卫拔剑护在一旁。
“此地不对劲!”
忽地从土中冒出来的藤蔓直直穿过身旁数名暗卫的身躯,鲜血如同泉涌被藤蔓吸收。
代如颜四处巡视,只见藤蔓好似又长了一些,正向代如颜窜来时忽地停住。
“阿颜?”顾卿忽地出现在眼前,一身的铠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