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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紧皱着眉头喝了一杯苦茶,只觉得舌头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代如颜转而尝起别的糕点,只是每回都只尝一口。
这整盘糕点吃完,基本上都快撑的宫玉肚子难受起来。
“肚子难受了?”
“嗯,有点。”
宫玉站了起来,慢腾腾的在亭子里转悠,看着那一旁不远处就是湖好奇的问:“阿颜小时候在这府邸玩过捉迷藏吗?”
代如颜摇头站在一旁道:“我幼年并不在这府邸,而是在菖州。”
菖州?宫玉也曾派人去菖州调查过代如颜幼年时的事,可依旧是无功而返。
那两个婢女的事更是没有半点痕迹,甚至宫玉都怀疑到底那个清水儿是怎么查到关于代如颜的事情。
“小九在想什么?”代如颜眼眸探询着宫玉的脸庞,掌心似是不安的握住宫玉的手臂道:“方才我唤了你好几声呢?”
宫玉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在想小时候阿颜是不是也会调皮捣蛋。”
代如颜跟着笑了,只是面上的笑容很浅,目光望着那平坦的湖水轻声道:“幼年时多半是在园子里学琴棋书画,每日的功课很多,往往都是至夜深才睡,鸡鸣时又起。”
“那这样岂不是很累?”宫玉回握着代如颜温凉的手,清晰看着代如颜脸上并无任何别的情绪。
只见代如颜似是淡漠地应道:“习惯了就还好吧。”
日头越发大的时候,湖面上的雾气也就散了,宫玉同代如颜两人绕着湖边漫步走着。
两人的谈话没能让宫玉探出半点代如颜幼年时的消息。
宫玉提议要乘船游湖,两人便乘上小船,宫玉看着这船桨,试了又试这船才缓缓动了起来。
湖面很是平静,微风徐徐而来吹皱湖面,宫玉摇着船桨,代如颜安静地坐在对面,垂手轻略过水面,眉目间尽显轻松。
只要这般看着,宫玉心情莫名就很好,好像就这般带着代如颜远离都城的权谋斗争,也没有那些离奇的命案,就只有两个人相依为伴。
船离湖中央越来越近,宫玉便站了起来开口道:“阿颜你看,我已经完全会划船了。”
代如颜手里轻捧着湖水,浅笑的望着宫玉却忽地开口道:“小九其实有话要问我,对吧?”
宫玉微微一愣,不禁困惑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我怎么不明白阿颜在说什么呢?”宫玉呆站在船上,原本想要迈向代如颜的步伐也渐渐缓慢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代如颜身上散发的陌生气息让宫玉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代如颜凝望着宫玉眼眸似是冷了下来低声问:“那为什么小九要派人去菖州查我幼年时的事情呢?”
宫玉只觉得自己身上在代如颜面前就像是没有秘密,代如颜清楚的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
“因为……我想知道阿颜幼年时经历了什么?”
“小九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代如颜眉间似是松懈,微微起身走向宫玉。
船在湖面上随着风微微摇晃着,代如颜却能很是平稳的一步步地走过来。
直至代如颜停在宫玉面前,伸手轻牵着宫玉的手说:“我不喜欢小九偷瞒着我,有什么事小九现在便问吧。”
宫玉平缓着呼吸,只觉得代如颜的目光凛冽的就像是一把刀,侧头望向湖水问:“阿颜真的有一个妹妹吗?”
“当然有。”
代如颜目光真挚而又诚恳,让宫玉看不出真假来。
“可为什么我没有查到任何关于阿颜妹妹的消息来?”
“我的妹妹她是不被代家所承认的。”代如颜的眼眸里除却沉着冷静外,难得显露哀伤。
宫玉怔怔地看着代如颜问:“为什么?”
代如颜轻搂着宫玉低声道。“这是代家的事,跟小九无关。”
“可为什么没有人听说过阿颜的妹妹?”
“因为我的妹妹身体不好,她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幼年时都是被关着,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有离开过代家。”
宫玉能明显感觉到代如颜的身体是冰凉的,伸手回抱着代如颜问:“那阿颜能跟我讲讲你妹妹的事情吗?”
“当然,只要小九想听,我只讲给小九一个听。”
代如颜半搂着宫玉坐在这小船的中央,湖水缓缓的流淌着,连带小船也跟着漂浮不定。
“我的妹妹比我只小一些,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她自小体弱,甚至容易受惊,半夜里时常需要我陪着才能入睡。”代如颜的声音很轻,甚至让宫玉觉得代如颜在很温柔的叙述她的妹妹。
“可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整日里都生病的她得不到母亲的探望,父亲也不甚重视。”
代如颜说到这停了下来,指尖紧扣着宫玉的手指低声道:“所以每当小九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就很担心。”
宫玉侧头望着代如颜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这样一直过了几年,妹妹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她不再笑而是整夜整夜的哭,母亲越发的不喜欢她,她就越哭的厉害。”
代如颜似是平缓的深呼吸道:“甚至代家的老宅里整夜都听到她的哭声,她开始不吃饭,慢慢的骨瘦如柴,甚至她病的都只能整夜的躺在那小阁楼里。”
“我收养一只猫,想着或许猫儿陪陪妹妹,她就会开心了。”
“可是……”
宫玉看见代如颜眼底弥漫的悲伤,心疼伸手摸了摸代如颜的脸颊。
代如颜握住宫玉的手像是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原以为妹妹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可有一天清晨我在黑暗的小阁楼里发现妹妹,她尖叫着发狂,可我听不懂她在呼叫什么,直到她突然没了声音,整个人安静乖巧地倒在床榻上就这样睡着了。”
话语戛然而止,宫玉猜测代如颜说的睡着了,或许就是她妹妹死了吧。
代如颜轻眨着眼紧紧的搂住宫玉低声道:“直到妹妹死去,父亲和母亲都没有看过妹妹一眼,因为他们说这是代家的耻辱,所以外面没有人知道我的妹妹。”
“这件事情小九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吗?”
宫玉点头,代如颜额头轻蹭了下宫玉的脸颊,像是缓和气氛说:“好了,小九要知道的,我已经告诉小九了。”
“那阿颜妹妹埋葬在哪里?”
“菖州。”
代如颜指尖转着宫玉的衣袖低声说:“父亲隐秘的处理了妹妹,就连我也没有找到。”
或是日头大了起来,宫玉便划着船向岸上,代如颜神情缓缓平复。
对于代如颜妹妹的存在宫玉觉得或许是真的,代如颜说的很认真,一点也没有撒谎的迹象,甚至代如颜眼里还会出现难过的神情。
只是宫玉从始至终也没听到代如颜提过那两个婢女。
宫玉犹豫地问道:“阿颜你可曾知道你府上曾有两个婢女死了?”
代如颜并未回头应道:“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
难道是个清水儿为了污蔑代如颜?
这样一想,宫玉觉得或许是有可能的,毕竟清水儿当时那状态也已经跟疯了没差别了。
那另一侧的代如颜,掌心垂落在船侧,轻握了握流淌在手中的水,眼眸微闪似是算计般的闪过谋略,嘴角似是不经意的轻扬起。
那一旁倒映在湖面上的面容,在恍然间又平静如初。
自代园归来时,宫玉心中豁然开朗许多,紧接着便是回了府邸。
随行的护卫派人搜寻那小乞丐,汇报那小乞丐偷偷进了大殿下宫泉的府邸,此后便再没出来过。
宫玉喝着茶水,不由得困惑大殿下要是想探查消息,何必派个小乞丐呢?
次日同秦华说了此事,秦华也是费解道:“大殿下同户部尚书一向并不亲昵,反倒该是六殿下才娶户部尚书的千金,关系颇为亲近些才对。”
“先生的意思是死的户部尚书同六皇兄是联姻?”
“是,自从三四殿下势力败退之后,六殿下便暗中拉拢势力,联姻便是其中一种手段。”
宫玉放下茶盏道:“那刑部尚书家最为亲密的哪一位大臣又或者是皇子?”
“刑部尚书并未与入朝堂争权风波,平日里同太傅商谈国事多些,再便是和大殿下走的近了些,听说刑部尚书的小女儿就被纳入大殿下为妾。”
秦华思索片刻道。
“为何这朝堂上大臣都要把自家女儿宁愿给他人作妾呢?”
秦华笑了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若是哪一位殿下成未来皇帝,那这些女儿不再是妾,而是妃子,她们若是诞下皇子那便更是有可能未来的宫国皇帝。”
宫玉无奈道:“所以这才是近日来为何府门前多了这么多媒婆的原因?”
“殿下已到适婚年龄,若是不娶妻,至少也得纳妾才不至于让人惦记。”
“惦记就让他们惦记吧。”宫玉拿起那一小截的无香说道:“我让人去查了查刑部尚书平日里的职责,发现刑部尚书在历任科举中,曾负责监督考试场所的安全,如有作弊者也是由刑部尚书主管审查。”
“可刑部尚书在科举之时却病了,甚至在泄题一案出来时就因病告假。”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
宫玉起身说:“刑部尚书的死因是先中了迷药,而后被利刃刺死,所以暂时推翻一开始凶手是高手的可能,也许凶手会武功只是体格廋小,所以需要借助无香来下手。而户部尚书则是直接一刀封喉,现场没有无香,所以这可能是两拨人。”
“殿下何出此言?”秦华不解的问。
“前一批是想要制作恐慌的话,至少第二起命案得保持同样的作案手法才是。可这第二批就是单纯杀人,一刀致命不是杀手就是高手,或许是有人藉着这段时间兴风作浪呢。”
秦华陷入深思中道:“若是如此,那大理寺恐怕这阵子有的忙了。”
辗转至半个月后,初夏时间,都城内已经是绿树成荫,只是由着几起凶杀案人心惶惶。
就连宴会诗集也比往年要少了许多,二公主大抵是闲的无事又设了好几场宴会,宫玉被媒人堵的都不好出门,加之那赵安月烦人的很,便几番推辞未曾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代如颜也未曾赴宴,宫玉更加没心事去。
又是一日早朝结束,大理寺卿陈明被皇帝骂的是狗血淋头,宫玉走过去说:“这几起凶杀案一同出现,着实令人头疼。”
陈明理了理官袍道:“眼下朝堂争权夺利越发凶残,九殿下还是离罪臣远些吧。”
“陈大人这是什么话?”宫玉走近道:“眼下还有半月之期,陈大人切莫泄气才是。”
“这酷热天色较之往年还要残酷,眼下两位大人尸首都已腐坏,可凶手却毫无迹象,甚至像是人间消失一般,这如何能查的出来?”陈明手里抱着乌纱帽叹气道。
并未谈多久,陈明便顾自的离开,宫玉擦了下脸颊的汗看着陈明走远。
一旁的五殿下道:“小九何必操这个心,这陈大人可是个老骨头,劝都劝不住。”
宫玉侧头看着五殿下说:“小九也是想为父王分忧而已。”
“这朝堂上的事,小九还是见到少,人命这种东西在这最不值钱。”五殿下笑了笑道。
是啊,宫玉都分不清自从来这之后,到底死过多少人了。
茫然地出皇宫,赵安月一身粉嫩裙裳,手里撑着伞走了过来。
宫玉一开始还并未发现,顾自的走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