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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逐步反击,没成想每一步都被代如颜看在眼底,这岂不是太打击人了。
“雨停了,我们该离开才是。”
代如颜说着便松开握着手,宫玉不乐意便扯着代如颜垂落的衣裳,侧头望着代如颜今日这身比桃花还要鲜嫩的绯红衣裳。
头顶的乌云飘散之后,日光便从云层中冒出头来,四周明亮许多。
连带着代如颜那唇瓣上的胭脂也泛着光泽诱人的紧,宫玉下意识抬手擦了擦自己唇瓣,还好没有蹭到胭脂。
可心里偷乐着,目光又移了去,不禁懊恼刚才就应该多亲几下才是。
代如颜微侧过头看看向宫玉,那纤细光滑的脖颈在这鲜艳颜色衣裳的称托下更是白皙的很。
宫玉忙慌张的侧过头,掩饰着自己那狂跳的心脏,却听到代如颜轻声道:“再不松开我的衣袖,待会让宫人瞧了去,非得又传出你的笑话了。”
“笑话就让她们笑话吧。”
话音未落,便听到代如颜念着:“笨。”
哎?
下一秒,手中的衣袖便被代如颜扯了去,宫玉不解的看向代如颜。
只见代如颜眼眉含笑道:“左右不过是件衣裳,你扯着又能做什么?”
手中顿时空空如也,宫玉哀怨的望着代如颜,这都要成婚了,居然连拉拉小手都不能。
真的是没天理了。
代如颜见宫玉没出声,便凑近地抬手像是不经意地摸了下宫玉脸颊低声说:“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小九都不偷看我了。”
偷看?
刚才偷看被抓包了吗?
宫玉红着脸轻握住代如颜微凉的指尖应着:“我这是光明正大看我娘子呢。”
“贫嘴。”代如颜笑着说:“谁是你娘子?”
“婚书都签了字,按了手印,眼下都已记录在册,阿颜难不成这时候想耍赖吗?”
“你呀。”
“我可是把所有家当都当成聘礼,恨不得将宅院都写上去呢。”
“傻。”
代如颜指尖轻捏了下宫玉的掌心说:“你将这些给我,到时我又得带嫁妆来,岂不是累坏仆人?”
“我乐意啊。”宫玉紧了紧手,凑近着道:“我就想把所有东西都给娘子。”
“羞不羞?”代如颜指尖轻刮了下宫玉鼻头细声说:
“眼下又还未成婚,你就这般在外称呼。”
宫玉眨了眨眼笑道:“这有什么羞的?”
“除非阿颜害羞了,才不让我叫。”
代如颜那如墨的眼眸里洋溢着绚烂的光彩,唇角微扬起:“那小九也该唤夫人才更合理些。”
“夫人?”
“嗯。”代如颜指尖摩挲着宫玉掌心轻声说:“小九不妨唤声来听听?”
额……
为什么总觉得代如颜是在逗小动物呢?
然而一头栽进去的宫玉,当然是软软地唤道:“夫人。”
“夫人,可还满意?”
代如颜弯着眼眉似是欢愉地应着:“嗯,小夫君真乖。”
果然啊,就是被捉弄了。
宫玉不甘心地说:“那轮到阿颜唤我夫君了?”
“小九想听吗?”
“我想听。”
“可是……”
代如颜那薄唇微抿紧,眼眸里满是狡猾的看向宫玉,拉长着声音应道:“我只能唤小夫君啊。”
哎?
宫玉满头雾水地望着代如颜,明知代如颜那眼里是明目张胆的戏弄,偏偏又生不起气来只道:“阿颜可坏了。”
“小夫君在气势上岂不是弱了很多?”
“弱吗?”
代如颜不以为然地说着,转而凑近到宫玉耳旁细声念着:“那不如就唤小娘子,可好?”
小娘子?
完了,这声小娘子念的宫玉小心肝都颤抖了下。
宫玉有充分的证据,这绝对是代如颜明目张胆的调戏!
只见前方碧玉带着一干婢女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身旁的代如颜一脸正经地松了手,只留下满脸通红的宫玉还没有从被调戏中缓过神来。
因着衣裳湿透的缘故,宫玉没能再同代如颜多待一会,便直接回府邸。
老管家递着姜汤,满是不解地说:“殿下今早不是带了伞的吗?”
“掉了。”宫玉抿着姜汤应着。
一脸茫然的老管家低声念道:“殿下体弱的很,这要是感染风寒怕是会耽误婚宴啊。”
宫玉一听大口灌着姜汤,而后站了起来:“我要去跑步。”
“跑步?”老管家拾起那掉落在一旁的外袍,看着已经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宫玉喃喃道:“坏了,还是让府里的大夫来瞧瞧吧,殿下怕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这般跑步热身之后,宫玉又泡了个热水澡,接连又灌了好几杯姜汤,好在次日身体一切安好,老管家才松了口气。
不过宫玉还是请了病假,自此便没去上早朝。
半月的时光说长也不长,可也没短到一眨眼就能过去,才过去两日宫玉就耐不住想要去代如颜庭院。
可还没迈出府邸,老管家就已经再三叮嘱道:“殿下可别去代姑娘那,成婚前去可是要触霉运的。”
于是乎,宫玉只能继续回府练剑,至于为啥要练剑呢?
那时因为代如颜那天的一句调戏,小娘子这三个字就在宫玉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早起跑步脑袋里想着这三字,吃饭时也想着三字,就连睡觉都梦到自己穿的是新娘嫁衣,而代如颜则一身新郎大红袍,宛如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秦华赶来时宫玉才练完一套剑法,桃花开的正盛,可以也耐不住快要凋落了。
“殿下。”
“何事?”
宫玉手里正折腾那让人特制的小哑铃,奈何想像是美好的,可弄起来也是够重的。
“宋太医的证人已经闹上大理寺了。”
“这么快?”宫玉慢慢的放下小哑铃,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走向秦华道:“都城里的流言看样子有人在火上浇油啊。”
秦华点头应着:“今早朝堂上四殿下很是不客气的讽刺此事,并且着重提起六殿下母妃死因一事,想来六殿下快要坐不住了。”
宫玉端起酸梅汤喝了几口说:“前日让秦先生探查皇后娘娘在进宫之前的事,可有查到什么?”
“皇后娘娘幼时也在菖州代氏老宅居住,直至十四入都城,而十五就入皇宫为后。”秦华顿了顿道:
“只是这皇后娘娘好似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对外说是身体体虚,可皇后娘娘瞧着面色红润,并不像什么体虚之人。”
“那可有查到什么亲密的男子?”
“在菖州时皇后娘娘被管教极严,甚至连闺阁密友的宴会也不曾去,都城之后亦不怎么出府,唯独参加过一次宴会,便遇上乔装打扮的陛下,次年便入了宫。”
宫玉不禁诧异,心想若是这种桥段皇帝当对皇后应当很有意思,可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未曾有过婚孕,这不合理啊。
而且那日雨中皇后的念叨,显然是被那男子抛弃,那宴会上难不成看上别的男子?
“那日参加宴会的男子如今可有逝世的?”
毕竟代如颜提过皇后娘娘好像跟那人私奔,可后来又满身是血的回来,难不成是皇后娘娘神经错乱,或者是那花心男劈腿然后被杀了?
这样想着,宫玉莫名觉得好像也有点危险哎。
不对,代如颜虽然有时候性格霸道了点,可从来没伤过自己,况且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渣女。
宫玉自我安抚着,一旁的秦华有些捉摸不透宫玉的神情唤道:“殿下难道想到什么吗?”
“没有。”
“当年宴会的人多是官家子弟,如今都是四十多,宦海沉浮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有就在当年或者次年意外死亡的?”
秦华想了想道:“那年太平盛世,一向严苛的宫国律法判死刑的全国就只有三人,旁的打劫偷窃犯人都未曾有。”
“不过倒是有一位从菖州到都城来的新官,好像因醉酒缘故从山坡坠落而亡,只是他因官位低,并未参加宴会。”
宫玉凑近道:“劳烦秦先生将此人的来由同我好好查查,尤其是他的真正死因。”
“是。”
秦华随之离开亭院。
如果这位官员是被皇后杀了的,那从山坡坠落而亡就是代家掩饰的。
可如果皇后却仍旧恨着代家,这不太合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官员是被代家杀了,而皇后当晚亲眼看见那官员的死,所以奔溃了?
不管结果如何,当年的事情应当跟皇后入宫是有关联的。
宫玉叹息了声,不禁感叹幸好自己穿成这殿下身份,否则岂不是早早就被代家给解决了。
正在安排人修缮府邸的老管家赶来问:“殿下您从前最爱待的小隔间,要让人进去收拾收拾吗?”
“什么小隔间?”
“就是那偏殿的一处小隔间,往年殿下最爱待在那,为了不让人进,还特意加了锁的那间。”
宫玉茫然的看着老管家,心想这小隔间难道是真宫玉爱待的地方吗?
那里头说不定有什么秘密也不一定啊。
“劳烦老管家带我去。”
两人绕了整个府邸这才来到老管家说的那小隔间,宫玉满是惊讶的看着上头足足挂了十把铜锁。
这怕不是告诉整个府邸的人,里头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老管家可有钥匙?”
“殿下您忘了,这小隔间只有您有钥匙。”
额……
“来人把这门拆了吧。”
老管家震惊地说:“殿下真要拆?”
“当然,不拆也进不去啊。”
否则宫玉上哪去找十把钥匙来。
护卫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强行踹开这门,里头灰尘呛人的很,宫玉握着帕巾捂着鼻子道:“这小隔间多少年没开了啊?”
一旁的老管家很是认真地解释:“足足有五年了吧。”
那就是自从穿过来,就再没有进过这小隔间了。
宫玉让旁人候在外头,只带两名护卫,而后进了这小隔间,里头四四方方只剩下一张床,余下墙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幅佛画像。
而这幅佛画像代如颜庭院里有,那游船上也有,可没想到真宫玉居然这也有了。
这怕不是疯狂粉丝才能做的出来的事啊。
只是这佛画像好似有些年头,上面布满灰烬,宫玉环视四周,墙壁空荡荡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秘密的样子啊。
宫玉走近这佛画像,下意识的想要将这画像取下来,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却没想到这佛画像后还真有一处机关,宫玉伸手推开,便见里头有一转盘。
显然是开启某种暗格,宫玉伸手轻轻一转,侧头看了看这屋内,目光停在那床好似向外移出来了。
护卫们纷纷护在前头,宫玉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还能瞧见阶梯,想来应是个地下室结构。
“拿点燃的烛台来。”宫玉吩咐着。
只见烛台至于暗格前微微晃动,想来里头也不是完全封闭的密室,至少空气还是流通的。
一护卫守在暗格前,另一护卫同宫玉探入这暗格,只见这石阶破深,越往几处反倒越凉快起来。
前方的护卫忽地停了下来低声道:“殿下,这里头好像就这一个暗室。”
宫玉手举着烛台勉强看清这暗室的规格,只是这里头并没有什么一堆金银珠宝,也没有宫玉想像中的各类刑器。
里头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有书柜,书桌,文房四宝,只是另一旁摆着的却是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