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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冷不防小青说出这样的话,白素贞怔忡,小青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出来。
“姐姐,我以为这句话很难讲,每每想到都觉得伤感,到真说了出来,却觉得也不过如此。”小青微笑道,“你先听我说。道门无情无义,佛门奸险狡诈,你有了西元,成仙已不再是你的目标,你们有广阔大地,有相爱的彼此。我再跟着你们,岂不是像西元说的电灯泡。”
“以前她说笑而已,那时你和她……”
“我晓得西元是说笑,我也是说笑。那时我讨厌她,现在嘛我觉得她还挺讨人欢喜的。”
“呃?”
“哎呀,姐姐,我说的是不讨厌那种欢喜。今儿我问她,往后有何打算,她说要与你云游四海做个江湖骗子。”
白素贞笑问:“江湖骗子,她真这么说?”
“嗯,她说是江湖术士,那不就是江湖骗子嘛,还说呀要写些山水志。”
“西元她……”
“西元她真是可爱是不是?”小青调侃道:“姐姐呀,可是看你家西元从头到脚哪里都好?”
“那倒也不尽然。”白素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青,你照样可以与我们一起做……江湖骗子。西元她定是欢喜与你一起的。”
“我知道。姐姐,这段日子看着你的变化,我就在想,你从前对着许仙百般依从,而我对你也是。今后,我也该走我自己的路,你不要觉得难过,因为回去修炼是我自己的主意。”
这……白素贞默然。小青的成长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要说曾经的小青离不开她,其实她也是。初到凡间就有了小青这样的姐妹助力,她与许仙的婚事也由小青一力促成,保安堂开业后家事基本都有小青操持。若没有小青,她尚不知自己会如何完成这报恩之事,若没有小青,许仙魂归地府时想必她更难以面对。
“姐姐,难道你不为我感到高兴?”白素贞不舍,小青亦然。不论姐姐是否知晓她没有宣诸于口的默默注视,姐妹之情总是在的。
“我当然为你感到高兴,小青长大了。我也会难过,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姐姐。”想好了要欢欢喜喜,泪水却在眼眶里涌动。被白素贞拉住手,姐妹二人相拥而泣。洒过些许泪水,两人相对一笑。
小青道:“明日我就不和你们去程娘子那处了,若他日有事,尽可来断桥寻我。”
白素贞道:“好,小青,你性子急躁,凡事需思量再三,与人后路。”
“哎呀,我知道了。姐姐,你快回房去吧,等一下你那心肝宝贝等急了,要哭着找你呢。”
“净胡说。”
回到房中,白素贞沐浴后依旧落落寡欢,许西元看她的神色,估摸着当是小青要求单飞,白娘子一时不舍。她不提,她也不好劝,再说今日又是跟许仙摊牌,又是抛夫弃子,想必她心里不好过。西元当作什么都不晓得,照旧帮她检查乳腺有无结块,稍许挤出些乳汁。这事情一旦做惯就跟吃饭喝水一般平常,旖旎仅存在于最初的想象之中。
往日上榻两人总要温存一会儿,西元估摸着白素贞没这心情,在晚安吻之后安安分分的闭目躺下。
平常她总是亲爱的亲爱的叫个没完,难得一天不主动勾搭,白素贞倒觉得不大习惯。她自个儿老实睡觉,不像是闹别扭也不像是累得不行。她观察她一会儿,没等到动静,不满地捏住她的鼻子。
“亲爱的,干嘛?”一会儿功夫,许西元已睡得迷迷糊糊,拨开白素贞的手,往她怀里头钻。
这人居然快睡过去了。她满腹心事,这人不问不听,居然还睡着了。
“哼。”
许西元皱皱鼻子,“怎么?小青跟你说她不与我们一起了?”
“你知道?”
“大约猜到些。”
“为何不同我讲?”
“她自己会跟你讲啊。亲爱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有自己的方向目标,我们该为她感到高兴,是不是?”
“哼。”
“其实我也很惆怅啊,往后吃不到小青的手艺,哎。”惆怅,真的惆怅。
“……嫌我的手艺不好,嗯?”白素贞狠狠掐了她一把。
这会儿许西元是彻底醒了。“怎么会,亲爱的你聪明能干,做什么都好,这不是平时难得吃到你手艺吗。再说了,我也不舍得你老是给我做饭呀。”她摸到白素贞的手,放在嘴巴亲亲,“那么好看的手。”
“呸。”抽回手,白素贞狠狠瞪她一眼。没有丝毫威慑力,在许西元眼里,她家亲爱的连瞪人都那么温柔可爱。
“亲爱的亲爱的,你再瞪我一下嘛。”
“哎,你真讨厌。”
“那你要不要和如此讨厌的我亲个嘴?”
“亲你个头,不要。”
“哦,那就亲头好了。”把额头贴到白素贞嘴唇上蹭一下,许西元又乖乖躺回去。
白素贞给她弄得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弹一下她的额头道:“你怎么不问我与官人谈得如何?”
“嗯?”怎么又是官人?官人官人的还没完了?
西元语气不对,白素贞才意识到称呼的不妥。“汉文,许仙……你着恼了?”
“哼。”
白素贞轻笑,摸着她的脸,亲亲她的嘴,“好啦。一时失言,请西元勿怪。”
“再亲一下就不怪了。”许西元怪声怪气地说道。
西元的嘴唇像青城山上的晨露,似初春尚未融去的薄雪。稍有一些温度,雪就化成了水,一滴一滴,似被压抑在唇齿之间声声隐忍的轻哼。
与西元一起,白素贞总有一种分不清自己是人是蛇的感觉,她觉得自己酥软的没有骨头。有时恨不得双腿化成蛇形,把西元整个儿紧紧缠住,有时又觉着绵绵软软的双腿正足以填补对方的空隙。
人们总说蛇是寒凉的动物,但她总能轻易被西元撩拨起热情。
不,西元就是她的热情,她跃动的深情。
缠绵过后,白素贞喜欢西元整个儿趴在她的身上,她可以感受到她的重量,这点重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昏昏欲睡之际,许西元道:“要不给你那许官人塞个美人?”
“有用?”
“哎呀,这可不好说。毕竟这世上要比你温柔、比你好看、比你贤惠的娘子一个都没有。有句话说的好,宁要我家亲爱的一根手指,不要别家娘子一块金砖,没错了。”
“哦?”
“嗯。”
“你倒是晓得指头好,别人不晓得,但凡有个金锭别人就会把我卖了。”
“……亲爱的,了不起啊,你居然会说荤话了!”
“啪。”迷糊的白素贞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又羞又恼,重重打了下西元的屁股。
“哎哟,亲爱的,手下留情啊,奴家可经不得你摧残。”
“……睡觉。”
“诶,亲爱的,我有个办法让你那许官人速写休书。”
“嗯?”
“你只要啊,哗啦一下变成白蛇,别说是和离书、休书,就是叫他写遗书他也写了。”
“啪——”
“啊~~~美人儿手下留情,奴家依了你还不行嘛。”
作者有话要说: 西元:我的屁股啊~~~听说蛇油能消肿。
小白:你还要把我熬成油?
西元思索片刻:体力不行。
啪——
小白:如今方知,何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八十二回 孤山重逢
有诗云:金波滟滟日煇煇; 绿树牵风晒柳丝。时下正值仲春; 梅花未尽谢; 桃花已有星星点缀; 西子湖一片新绿,万物复苏; 孕育勃勃生机。
白素贞、小青、许西元三人在西湖断桥边依依惜别。上一回来此地是因为观音那句指引:有缘千里来相会,欲往西湖高处寻; 果真在这断桥; 见到了风度不凡的许仙; 一见倾心,只是菩萨没说这缘是孽缘还是良缘。
按照小青的说法; 这桥名字就不吉利; 哪里会遇到什么好人。
而今,却是小青要道别的时候。小青指着身后的断桥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往后我还在这断桥边西湖底修行。”
小青不知; 这千百年后,若她仍在断桥下必然会给来来往往的人群烦得要死; 清修倒像试炼; 更别说还会在这断桥上举办相亲大会。
“姐姐; 若是那群道门杂毛还不愿放过你们,有我能出力的请务必告诉我。”
白素贞点头应道:“小青,你自己多多保重。”
小青笑道:“姐姐你才是要保重,将来有一日你与西元阴阳相隔,还望你不要忘记修行大道。”
到底是小青——不知人间情爱的小青; 三句不离修行大道,许西元好笑,就见小青转向她,难得温和的面孔带上了威胁。
小青道:“西元,你若敢辜负姐姐,看我把你的莲花头割下来喂王八。”
许西元微笑道:“不敢,也不想。”
小青哼声道:“花言巧语你最拿手。”
许西元依旧微笑道:“辣手摧花是你拿手。”
小青又哼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凝眸望向立在许西元身侧的姐姐,看着看着眼里禁不住泛起泪花。“好了,姐姐,西元,就此别过。”话音刚落,翻身下湖,眼泪与湖水相溶,同她一样瞬间无迹可寻。
白素贞沉默片刻,牵住许西元的手,道:“走吧。”
许西元知她不愉,便说些西湖以后的事情,什么节日里断桥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一处以后会变成大马路,车来车往;这一处到了乾隆年间会有一座御碑亭,上书『断桥残雪』;她最喜欢的,哦,不,是以前最喜欢的白娘子会扶着那块碑说“果然是那个冤家。”
她说着想到了对岸的雷峰塔,举目望去,湖水澄澄,原先雷峰塔在的地方只余砖塔基座。见她神色有异,白素贞顺着她努眼找寻的方向看去,不知她看到了什么,便问道:“西元在找什么?”
许西元脱口而出,“找传说中关你的……”
白素贞道:“传说中关我的?”
“雷峰塔。”
雷峰塔?白素贞浑身一震。
许西元忙道:“传说,传说而已。可是你看,现在连塔都不见了,可见那与你无关。”
塔虽不在,誓言还在。
“亲爱的?”许西元晃着白素贞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扇烂了。“不过不过不过,传说中你被关进雷峰塔并不是因为你留恋红尘,不愿回去修炼。”
“哦?那是为何?”
许西元道:“那是因为你水漫金山,触犯天条。”
白素贞奇道:“为何我会水漫金山?”
“还不是因为许仙。呐,他不听你话,老往寺庙里跑,法海告诉他你是蛇妖要害他,他不愿回家,被法海扣在寺里。你去金山寺要人。法海始终对你怀恨在心,不肯放人,要你一路跪上去苦苦哀求他。”
跪上去哀求,依照白素贞的性子,情急之下她不管不顾当真会做的出来。
“之后呢?可是我跪了法海不肯放人?”
“你怀着身孕,叫着官人,一步步一点点跪向许仙所在的高塔。跪到中途,小青实在看不下去和法海打起来,她那几百年道行哪里够看,被法海打伤。你这才犯了真怒,施展神通,正巧那时节涨潮,水淹金山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许仙他?”
“之后许仙跑了出来,与你在断桥,呶,这里。”许西元跺跺脚,“断桥重逢。亲爱的你知道嘛,这断桥重逢居然能成为经典,这狗屁倒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