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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所有的忧心恐慌都为她此时的柔情所湮没,白素贞终露出一个浅笑,就这样顺其自然罢了。
该有的自然会有,没有的强求不来。
俯身抱住许西元——她876年的等待与惦念,她此生唯一的牵挂与爱,她的道心,白素贞合上眼。
解释内息紊乱这桩事情十分简单,许西元觉得是她半夜惊梦吓到了白素贞导致她的走火入魔。那两个噩梦更是简单,前一个她将之归结为得知白素贞和叶卿会武功,后一个她与之前讨论的例假话题相关联。
许西元自由联想的很是完整,不需要白素贞任何补充说明。而那声娘子则为她所忘记,醒来之后白素贞没有提,她一点不记得。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连累白素贞走火入魔,内疚之下,殷勤非常。
一直到端午节前。
在白素贞的时代,一年三节,春节、端午与中秋,而现代,倒也无甚稀奇。在大都市,不过是众多购物节中的一个。春节,买买买;端午,买买买;清明,买买买……没有一个节日不是与购物相关联的,更不要说大众媒体、电商平台无中生有的节日。
端午节于白素贞而言极为特殊,不是好日子的那种特殊。与许西元重逢之前,她因修为的提高,安然度过每一个端午。但这一个端午,叫她有些心惊肉跳。
那种烦躁难安的心灼感又出现了。
小青和吴九娘都劝她找个地方避一避,只要躲在家里闭门不出,或是躲去杭州都可以。
白素贞犹豫再三,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历史重演把人给吓死了,虽说许西元不是许仙,但……谁知道呢。
这年头人人晓得雄黄酒有毒,不会再饮雄黄酒,但……万一有什么变故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修完了,来,下一章端午
☆、第一百十二回 端午佳节
通常这变故; 多是出在人身上。有人就等着这一天; 有心算无心。
上一次; 叶卿无功而返; 全身而退,才离开他设置的空间; 就被人嗤笑。若是许西元和白素贞见到笑他的人,一定会是十分惊讶; 这人她们曾经见过。西湖畔; 长凳边; 大雨中,这人给许西元撑了撑伞; 自报家门; 姓石名凌波。
只是在叶卿面前的石凌波与当日西湖一见气质不同。那一日,她气场张扬。现在她全然没有女王派头,顾盼间亲和温婉; 可那笑容里却是说不出的轻蔑鄙夷。
叶卿看到她没有好气,冷哼一声:“你在一旁看好戏; 怎的没有出手。”
石凌波笑道:“你这样蠢; 废话连篇; 我何必出手。真搞不懂为何你对那蛇妖念念不忘,分明平平无奇,满身腥气,那凡人也是。你好歹修行千年,怎的同那凡人一般眼光。”
叶卿瞧不惯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呵; 一口一个凡人。是谁故意候在西湖边,等着告诉那凡人姓啥名谁,是谁候一场及时雨,只为与人一把伞。只可惜,那凡人一眼都瞧不上。”
一丝愠怒乍现,遂又隐去,石凌波笑道:“不是你一片痴心尽付流水,我何至于跑这一趟。”
“帮我?石//仙子你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魅力。结果呢?孤芳自赏,水中独影,那凡人欣赏不来。人心里眼里只有一个白素贞。”
两人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充满敌意又不屑地对视一眼。
最后是叶卿苦恼地叹息:“为何小白总不愿看我一眼。”
石凌波道:“你没有灵魂。”
“呵,为何许西元总不看你?”
“她没有眼光。”
呵,他怎会同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为伍。
知道叶卿所想,石凌波并不在意,反而问他:“你可知网络上为何有如此多的争端不休?”
叶卿想也没想:“凡人愚昧。”
石凌波摇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乃人心使然。网络上的人爱贴标签,划分群体,随时随地都会视别人为异。”
“你的意思是?”
石凌波没有直接回答。“你的本体是草木,我亦如此,草木惹人怜爱,让人欢喜,可你那白素贞的本体……”
“若无世人被毒草所害,神农何须尝百草。”
眼见叶卿一直袒护白素贞,石凌波不耐,“你还想不想要白娘子了?”
“不是我想就能有。”
“那换个问法,你想不想白素贞与那许西元在一道?”
“人妖殊途,自然不想。”
“好,你可还记得白蛇传的故事里,白素贞为何去盗仙草?”
“为的是救那个愚蠢的许仙。”
“那为何要救许仙?”
“因为许仙胆小如蟑螂,被……吓死。”叶卿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摇头道,“许西元可不是许仙,胆子大得很。以往她顶着许仙的皮囊,跟着吴七郎同妖精结交,我便是那时认得她的。”
石凌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与吴七郎结交时,看到的是他幻化的人形还是本体?”
“你的意思是,她见到小白的本体会被吓退?不成的,莫说小白现时的修为与以往不同,也没个蠢许仙会给她雄黄吃,许西元会这么做?我不信。”叶卿不喜许西元,只因白素贞喜欢她,对许西元这个人,他并无都许仙那样的恶感。
“修为再高,也是防不胜防,草木品类繁多,功用各异,总有能令她中招的那一种。”
“可是我听说,许西元从前见过她的真身。”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她可还有身为许仙的记忆?现在她可还是当初那个许西元?她与白素贞才相识多久,能有从前那般情谊?从前她有心理准备知道白素贞是妖,现在呢?你想想,你抓她如此明显,她都未往妖上想过一想,只道是武功。可见,她根本不信这世上有妖。越是不信,越是震撼,越是震撼,越是恐惧,是也不是?”
叶卿沉吟许久,似被她说服,石凌波笑得越发动人。
端午节这天,好多户人家门口都挂上了菖蒲艾叶,家里头熏艾草,防虫鼠蚁。
白素贞本打算让许西元回家看望父母,不要管她,她回去自己家里打坐,以防万一。但是计划不如变化,许西元的父母和享受放假的大军扎闹猛,出门旅行去了。她只好告诉西元她有事要去杭州,让西元自己安排。
许西元说:“我可以陪你去啊,你忙你的,我去外面溜达一圈,你忙好了我们再一起过节。”
白素贞怪自己多嘴:“你不是怕人多?”
小长假,热门景点一定人山人海。许西元瘪嘴道:“那就不出门,我在你家做好饭等你。”重点是和白素贞在一起。
“我可能会很晚……”找不出一个说不好的理由。
“再晚总会回家的,你妹妹萧青不是也在嘛,一起吃饭好啦。”想到一个白素贞一个萧青都在杭州,许西元就觉得好笑。
怎么办呢?总不好说就不带她,理由是她压根不打算去杭州。只能先答应着。
端午正日起个早,白素贞才对许西元说,有个病人要她会诊,她去不了杭州。
中医也是医,许西元不懂中医有没有急诊,但是白素贞说啥就是啥,虽说这两天白素贞身子有些发烫,她还笑她,该不是端午来了,要现形吧。
白素贞干笑几声。
“放心放心,雄黄有毒,我不会买来泡酒的。”一如既往的促狭。
呵呵。真是一点都不好笑。白素贞掐她。
为去杭州起个大早,也没有想要继续睡的困意,不如应个节景把家里头熏一熏。
熏艾草,麻烦是麻烦一些,熏完之后气味也重,但总觉得会少一些蚊子。艾草包,保安堂有售,前几日白素贞就让许西元去拿几包回家。
这段时间许西元常往保安堂跑,有时蹭午饭,有时蹭晚饭,有时接人下班。和白素贞亲密无间,眉目传情,白素贞一见她,打心底里的那种笑,保安堂里的小护士们都见过。初见时,惊诧万分,见多了也只好习以为常。原来她们的白大夫,不爱君子爱女子,还好的是这一口。
也有不愿习以为常的小护士,难免嘴杂八卦,说三道四,被吴九娘听到训一顿。领导的私事管你们屁事,管住嘴好工作,管不住嘴趁早滚蛋。保安堂薪资合理伙食好,加班有调休有加班费,领导和蔼态度好,要是为了讲闲话被开除,实在亏得慌。小护士们各个自带封条。实在好奇就多看许西元几眼,有时候许西元说几句旅途见闻、人文历史,小护士们都觉得她好厉害。
许西元去保安堂自有吴九娘接待,吴九娘性子活泼嘴巴凶,两人凑一起吐槽人,一吐一个准。白素贞躲端午是和吴九娘交待过的,她见许西元来就说白素贞去别处会诊,不到晚上回不来。许西元便说自己拿两包艾草回家熏一熏。
艾草包白素贞早就关照留好,吴九娘拿了东西给她,打趣道:“还以为你来买雄黄。”
白素贞不在,许西元自然哈哈大笑。白素贞,端午,保安堂,雄黄凑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好笑。
熏艾草需要关闭门窗,闷上一会儿,人和活物不可一起闷着。点燃艾草之后,许西元是要避出门的。爹妈出门,没啥东西要买,外头人多不想挤,思来想去不如去给白素贞家里熏一熏,她应该也讲究这些。
两人在一起之后,多在许西元家里,偶尔也会去白素贞的住处睡几晚,钥匙彼此都有,进出没有顾忌。
有时候事情说巧也是巧,号称出门会诊的白素贞,此时正在自己家中,卧室里地板上,盘膝而坐,窗帘拉得密不透光。随着端午正午的到来,日头渐盛,白素贞只觉心头一阵一阵的灼热,按说以她倒退后的修为不至于此。怪就怪在和许西元在一起这段时日,两人恣情纵欲,时时欢愉,她荒疏修炼,又首次遇到修为倒退。
而白素贞房间隔壁,住着一户人家,刚把父母从农村接来。老夫妇在家时每逢端午必用雄黄避蛇虫鼠蚁,到了儿子家里,也用此法,门口阳台边角落,四处都是雄黄。这雄黄还是他们特意从小庙里带来的,一对好心的俊男美女善心人士说,此物远好过药店里的那些,实乃珍品佳品。
单单是雄黄气味,白素贞并不惧怕,但这“珍品佳品”实是有人处心积虑备下。在这多重原因之下,雄黄味倒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准备工作已然做妥,现形已是箭在弦上,白素贞只能不放心也放心地在自家卧室里现形。
没多一会儿,许西元哼着千年等一回,拎着艾草包出了电梯。白素贞家隔壁挂着菖蒲艾叶,门口撒着黄黑色的粉末,她心道,不会是雄黄吧。笑眯眯地开门进房,取拖鞋来穿,她看到了白素贞的鞋子——这双鞋好像是今天穿出门的。
不是说去会诊吗?难道回来拿东西翻资料?
客厅的窗帘密不透光,隔绝阳光直射,室内阴凉。许西元感觉有些不妥。
电视里常有的狗血剧情,这种情况发现奸//情的概率在80%。但对方是白素贞,每天在保安堂与西元家二点一线,每天想的人只有两个——病人和西元。和西元在一起时,除了工作电话,白素贞基本没有别的私事。两人初尝情爱,食髓滋味,亲着亲着就滚作一团,许西元觉得白素贞应该也没啥精力和时间去野插花。她对白素贞深爱她这一点深信不疑。
但是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
把艾草包放在桌上,环顾一圈,书房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卧室门紧闭着。
许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