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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对这孩子缺心眼的性格感到幸亏吗？
颜如玉轻咳两声，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就准备睡觉吧。”
“嗯！”碧灵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玉玉今晚也要睡里面哦！”
“好好好。”颜如玉觉得自己仿佛在一天之内老了十岁，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大床。
碧灵利落地把东西收拾完，走到桌子旁准备吹熄油灯，“玉玉，我要熄灯了。”
“嗯。”颜如玉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心里乱糟糟的，只想马上忘记那些烦心事，一觉睡到天亮。
碧灵吹熄了油灯，也跟着上床睡觉，心无杂念的她很快就睡着了，正好和忧心忡忡的颜如玉形成了对比。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待房间里的灯光尽数熄灭以后，一道黑影轻盈的从房门前离开了……
翌日。
天才蒙蒙亮，颜如玉便醒过来了。叫醒碧灵以后，两人简单地梳洗了一番，颜如玉就催促着尽早上路。
担心在路上会饿肚子，颜如玉特意绕去厨房买了几个馒头，然后才去找掌柜退房。
掌柜看见她们倒是有些讶异，这两人已经在客栈里住好几天了，昨天二小姐还特意吩咐不收他们的房钱，怎么今天就急急忙忙来退房了？
“两位客官要退房吗？”掌柜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我们要退房。”
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稍做登记便把投宿时的押金退回给两人，“这是投宿时的押金，欢迎两位客官下次再来。”
“谢谢。”颜如玉把押金放回钱袋，不忘向掌柜道谢。
此时正值清晨，街道上还弥漫着未散的薄雾，平时热闹又繁华的大街变得冷冷清清，连行人都不见一个。
掌柜有点担心这对奇怪的夫妇，便好心提议道：“两位不如留下来吃完早饭再离开吧，这一大早的，估计城门还没开呢。”
“不用了，我们有急事赶路。”颜如玉婉拒了掌柜的好意，只想快快离开，不愿再留下来多一秒，“碧灵，我们走吧。”
两人刚打算离开客栈，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两位姑娘，请留步！”
颜如玉下意识停下脚步，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身穿男装，不知不觉间竟然被人套路了。
皇甫翼大步流星地追上两人，看见她们背着包袱，便问道：“两位怎么一大早就上路？”
“今天起得早，便打算早些上路。”颜如玉含糊其辞。
“可是……”皇甫翼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街道，又看了看她们，“这么早的时间，街上连人影也不见一个，两位姑娘独自上路，未免太过危险了。”
“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常年在外游荡，早已习惯了。”颜如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暗暗打量着皇甫翼，“我倒是有一事想请教公子，不知公子是如何看穿我是女儿身？”
作者有话要说：
皇甫翼一怔，露出宠溺的笑容，“大概……是因为我的妹妹也很爱女扮男装吧。”
颜如玉不想与皇甫翼多做纠缠，拱手告辞，“多谢公子的好意，我们就在此别过。”
“稍等一下，实不相瞒，我正打算起程去燕城。反正顺路，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上路吧，相互之间多个照应也好。”皇甫翼忽然提议道。
颜如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直踌蹴着没有回答。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皇甫翼看见颜如玉一脸有所顾虑的样子，连忙表明身份，“在下是北昆派大弟子皇甫翼，这次去燕城也是因为奉了师命。两位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别人，又或者是问问罗姑娘，她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不必了。”颜如玉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向别人求证，“我们与公子素不相识，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公子，公子不用费心。”
“两位姑娘且听在下一劝，燕城最近发生了些事情，四周不太平，两位姑娘独身前往怕是会有危险。”皇甫翼一番好意地劝说。
颜如玉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他的一番好意她们就必须接受吗！
“真的不劳公子费心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咦？皇甫公子？还有昨天那位公子和夫人……你们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罗文希不知何时站在三人背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第27章 下山进城
“罗姑娘？”皇甫翼同样感到惊讶，他注意到罗文希背上的包袱； 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呃……”罗文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我准备到燕城去探亲。”
“这么巧，我也打算去燕城。”皇甫翼有些意外，随即笑道：“既然我们都要去燕城，不如一起上路吧？”
“这……”罗文希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
“我们一起上路，相互作伴也算是有个照应。正好这两位姑娘要到源城去，和我们同路呢。”皇甫翼指着颜如玉道。
“两位姑娘？”罗文希不解地看向颜如玉，“这位……不是公子吗？”
颜如玉在心里咒骂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表明身份了。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是女儿身，之前欺骗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罗文希一脸惊讶，完全没有看穿颜如玉的伪装，“原来你是姑娘家，那你为何要做男子打扮呢？”
“两个姑娘家出门在外总会有很多不便之处，打扮成男子会方便很多。”颜如玉淡淡解释道。
“说的也是。”罗文希点点头，似乎深有同感，随即又问道：“不过……两位怎么如此匆促地离开归城？”
昨天她看见这两人优哉游哉地去逛集市，还以为她们还要在客栈里住上好一段日子呢。
颜如玉抽了抽嘴角，心里直骂皇甫翼多管闲事，“我们在归城已经住了不短的时间，是时候出发了。”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终究是男女有别，所以罗文希才犹豫着该不该答应皇甫翼的提议，既然现在还有别人同路，她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罗文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同出发吧。”
颜如玉实在是笑不出来，一个皇甫翼已经够烦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罗文希。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实在是很难拒绝这两人的提议。
“……姑娘？”看见颜如玉迟迟没有回话，皇甫翼小心地出声询问道。
和杀死自己的仇人一同上路虽然糟糕，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转机。趁此机会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将来撕X的时候还能打一下友情牌；再不济也能摸摸他们的武功底子，好让碧灵提早做好准备。
“那……接下来就得麻烦两位了。”颜如玉笑意盈盈地道。
清晨的薄雾逐渐散去，冷清的街道逐渐变回大家熟悉的样子，百姓们陆续起来工作，为一日的生计而开始忙碌。
四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罗文希才猛然想起，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两位姑娘应该怎么称呼呢。”
“我叫碧玉，她是我的妹妹，叫碧灵。”颜如玉礼貌一笑，随便扯了个名字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碧玉，碧灵，尊翁还真是会起名字。”皇甫翼笑道。
“皇甫公子过奖了。”颜如玉呵呵一笑，没有把他的话放心里去。
碧灵疑惑地扫了两人一眼，不明白颜如玉为何说谎，天真无邪地投出了一颗炸/弹，“我的名字是玉玉起的。”
“……”
颜如玉看着两人错愕的表情，忽然很想扶额。她尴尬地自圆其说道：“呃……我爹当时不知道该给妹妹起个什么名字，问了一下我的意见，后来觉得‘灵’字不错，就直接给妹妹当做名字了。”
“原来是这样。”两人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妹妹平时很少与人接触，所以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希望两位不要见怪。”生怕碧灵这熊孩子又会惹出什么事来，颜如玉先给两人说明状况。
“碧玉姑娘不必担心，碧灵妹妹年纪还小，我们都能理解了。”
幸亏罗文希是个心大的姑娘，马上就相信了颜如玉的说辞，甚至还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四人聊着天很快到达了城门处，却发现城外的百姓排着一条长龙，连负责检查的官兵也变多了。
罗文希打量着四周，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进城的人好像变多了？”
“嗯。”皇甫翼点点头，“燕城附近最近不太平，估计百姓们都跑来归城这里避难了吧。”
颜如玉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燕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皇甫翼看见碧灵身上带着一把银剑，以为她俩也是混江湖的人，不由得有点惊讶，“你们不知道吗？”
颜如玉摇摇头，“我们不久前还一直待在山上，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难怪。”皇甫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给她们解释，“你们应该知道六虎堂吧？”
“六虎堂？”颜如玉低喃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那个‘江湖三恶’之一的六虎堂？”
“对，就是他们。”皇甫翼点点头，看见颜如玉和碧灵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便转头给两人解释：“‘江湖三恶’指的是黑/道上最有势力的三个门派，分别是夜神教、六虎堂和绿林帮。江湖传闻，有人在不久前捣毁了六虎堂最赚钱的那个据点，他们老大赵震天对此事气愤不已，扬言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给找出来。之后赵震天就让自己的手下在燕城里到处惹事，还特意去攻击江湖人士，目的就是为了逼那人现身。”
“真是太过分了！”罗文希愤愤不平道：“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张狂？！官府难道都不管事吗？”
“自古人心险恶，官匪勾结也不是鲜事，再说六虎堂的势力何其之大，官府又怎会愿意惹祸上身？”皇甫翼难掩对府衙的失望，表情也是十分无奈。
颜如玉听着听着，总算是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难道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吗？！
“玉玉，六虎堂不就是……”碧灵似乎也想了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颜如玉连忙找话打断碧灵，“这六虎堂如此无法无天，难道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
颜如玉一边说着，一边死命给碧灵打眼色，示意她不要继续往下说。
碧灵眨巴着大眼睛，虽然不理解颜如玉的意思，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对啊！”罗文希对颜如玉的话表示附和，不解地问道：“夜神教不也在燕城里吗？他们就这样由着六虎堂胡作非为？”
“你们有所不知。”皇甫翼惋惜地摇摇头，“夜神教的老教主病重，左右护法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现在正忙着内讧呢，哪还有心情去管别的事。”
“内讧？夜神教的左护法不是死了吗？”罗文希疑惑道。
“这只是江湖传闻而已，如果左护法真的死了，教主之位等同于已经定了下来，夜神教又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皇甫翼曾听闻左护法颜如玉的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少有对手，这么厉害的人又岂会轻易送命。
“……”
颜如玉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替自己喊冤。特么谁抢教主之位了？天知道她巴不得让陈洪去当夜神教教主，自己可以带着碧灵到处去云游四海或是归隐田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