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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做噩梦了。又开始神经衰弱了。
我每天脑子不清不楚,似是活在混沌之中。这样的感觉,使得我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上课的时候什么听都不进去,似乎每次一懵,都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有的时候,甚至会在课堂上睡过去。
我晚上也能睡着觉,并且每次睡着了都会做梦,并且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梦见了什么。
做的梦迷迷糊糊,最常做的梦是一座桥,柏悠悠或坐,或站,从桥上干净利落地跳了下去,或者是我自己从桥上跳了下去。又或者做的梦是曾经相处的画面。
“叶允?”
课堂上,老师叫到了我的名字。
我这次没有睡着,但半天都没有反应。
坐在我一旁的木清言怼着我的胳膊,悄声道:“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
“哦!”我立刻站起来,慌忙地翻着课本。
木清言直接把她的课本拿到了我的面前,给我比划着,低声道:“念这段话。”
“哦!”
全班都有些惊讶。
我一贯是我们班的洋务小公举,回答问题无论我会不会,都是洋洋务务的懒散之态,即使是我不会的东西,我都会懒洋洋地忽悠好多有的没有的话。但这次,我居然这么慌乱,念着课本上的话都念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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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我跟木清言收拾东西一起去吃饭。
简晗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叶允,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你。”
“那就好了!”
木清言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简晗,再转过身来用同样的目光看向我。
我朝着简晗微笑,跟木清言一起走了。
去食堂的路上,木清言在我旁边走着,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叶允,你这学期怎么了?开学都几天了,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
“你寒假发生了什么?”
“没。”
木清言盯着我看,看了好久,犀利道:“不会是你父母离婚了吧?”
记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好像跟她提过我父母关系不好的事情,只说过一次,只说过一句话。
我道:“没……并不是……”
木清言:“那是怎么了?”
我道:“我父母早就离婚了。”
木清言:“……”
我父母在我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离婚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俩把房子留给了我,并且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生活费,前世直到我死前还依旧每个月都给我打钱。从他俩离婚之后开始,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木清言沉默着,不再张口问什么了。已经扒下来了我的一层皮肉,再扒下去,就只剩掏心挖肺,血流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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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许久不曾联络的初中好友在企鹅上跟我聊天,聊着聊着,我变得很是难过。
她一开始跟我说了好多她自己的大学生活。说她在南方上学,但学校并不在市里,反而是在郊区。学校门口有片野湖,也没有人去休整,一到下雨天,上面全是青蛙,差点把她恶心死。
她还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是南方人,个子不高,但是特别好看。她有些纠结,她还是更喜欢高个子的。
好友又回忆起了当年的岁月,我一开始看出来这个苗头,本来是想制止的,但不知道怎么了听着她说了下去。
好友没有说不好听的话,她说的都是以前的事情,当时开心得不得了的事情。
但我就是很难过。莫名的难过。
想早早地躺床上,就早早地去洗漱间洗脸刷牙。
木清言也是这会儿在洗漱,站在了我的旁边。
她一边刷牙,一边跟我打趣,到了后来,说道:“我觉得你不对劲儿。今天不对劲儿,昨天也不对劲儿,一直很不对劲儿。”
我开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洗着洗着,就哭了出来。
木清言看到我这样,也慌了,刷牙刷了一半,就放下了牙刷:“叶允,你到底怎么了?”
我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捂着脸。把脸上的冷水,泪水都擦了干净,才抬起来发麻的脸看着木清言,道:“没事儿……就是刚才跟朋友聊天……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唉。”木清言在一旁叹着气,也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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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因为刚洗了冷水脸的缘故,我好了很多。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手机屏黑了我也没管。
这个时候,木清言居然给我打来了个电话,明明她就在我隔壁。
我接起电话,走到了阳台。我们宿舍楼每个宿舍的阳台都是封闭的,我跟她,隔了一堵墙。
“叶允……”她在电话另一端叫着我的名字。
“……嗯。”
她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嗯。”
她继续轻笑淡然的鸡汤语气:“幸福,在远方招手。每个人,最后都会得到幸福的。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幸福的!”
我皱眉,自己也没有发现我现在的声音很冷,我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幸福。再怎么样,也与我无关。”
“……”
“谢谢你,我要睡觉了。晚安。”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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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阳台呆了几秒钟,刚想转身回到我的床位去,木清言就哒哒哒地从隔壁宿舍出来,推开了我们宿舍的门,直接气冲冲地闯了过来。
我们宿舍的人这会儿都准备睡觉了,嫌洗漱间冷或者不方便的都打了水在宿舍里洗脸,还有泡脚的,此刻都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风驰电掣闯入我们宿舍,又直接走到了阳台,还把阳台门反锁了的木清言!
我看见她更是愣住了。
木清言面容阴沉,直接冲了上来,我惊恐地往后退,靠在了墙上,她就直接给我来了个壁咚!
我一介堂堂一米七的女汉子被她一个一米六的萌妹子壁咚了,一瞬间,我感觉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们宿舍的人脸也不洗了,脚也不泡了,都扒在了阳台的门窗上,脸都贴在了玻璃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我和木清言。
木清言扭头,对着她们喊叫道:“你们都回去!该干嘛干嘛!”
我的舍友瞬间四散,但估计耳朵还朝着我们这个方向。但阳台的隔音很好,我估计她们什么都听不到。
木清言看向了我,很显然,她现在很生气,对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那种生气。
“叶允!”她叫着我的名字,“我不许你再说出那种话!”
“……”
“你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但是你绝对不能再说出那种话!想都不能想!”
“……”
“我就在你隔壁,我离你这么近!我是你的朋友,你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你对我说什么都好!”
“……”
“你不开心了,你难过了,你不爽了,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分担,我会帮你渡过难关!”
“……”
“下次,你还想哭的时候,你要么来找我,要么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找你!”
“……”
“你……叶允!你怎么又哭了?”
我上前一步,抱住了木清言,又开始了无声的哭泣。
我当年也差不多是这样跟柏悠悠说的。
上了不同高中的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手机。但话语却越来越少,不是因为课业的繁忙或者友情的疏远,而是柏悠悠对人生越来越提不起兴趣了。
“悠悠,你如果再有想死的念头,第一时间,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接着想这件事,也不是去付诸实现——而是,你给我打电话!”
“……”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给我打电话,只要你想见到我,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
☆、我给你画只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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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得继续,更何况是我这种二次生命的人。如果我依旧想活在过去,那我现在还活着干什么。如果重生是为了重蹈覆辙,错错错,依旧错,但我真的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那晚抱着木清言哭了一会儿,再加上一个人的任性总该到头,我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我。
我在第二天还问木清言,现在的我们还没有毕业,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还能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假如毕业了,你回到家乡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木清言瞪了我一眼,道:“你连现在都过不好,还想以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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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的课程,老师布置了很多小组任务,人多的话我跟我们宿舍的人组团,两人组的话我就找木清言。关于这点又跟前世有了偏差,前世两人组的话我是一直都是跟宿舍老三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今生她提前跟别人组队了。
今生正好木清言还没有来得及找别人分组,而我俩日常相处时间多,并且有默契到饿都是一起饿的,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两人组。
相对应地课题也跟前世不一样了,我没办法拿前世的作业充数了,更何况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过了那么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前刷微博看到有人吐槽,说小说里重生后的主角去参加高考,一考就是北大清华什么的名校,太不可能了,正常情况下持笔手都会抖的。身为一个有着亲身经历的人,我也觉得不可能,就像我,你现在让我考个大学英语四级,我连在哪里写名字都不知道。
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我俩还去图书馆学习了。剩下的时间我俩都打算背背单词,准备英语四级。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来图书馆。我是个不爱学习的人,也不爱看书。我喜欢看的书从小到大,直到我死,都是漫画,无论日漫还是国漫我都看,美漫也看过,日漫和美漫因为版权和翻译的问题,我要么看不到,要么只能买盗版,但是国漫我可是用我的青葱岁月撑起了一片天,我五层的书柜都被那不知道有多少本的国漫压塌了。
刚升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叫全班人挨个上台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爱好之类的,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几个人说了喜欢看书,班主任最后总结的时候还表扬我们几个了。倘若班主任知道我爱看的书只有漫画这一种,那她一定早早地就把我楔死了。
图书馆的自习室宽敞而明亮,很安静,整一层都没有间隔的墙,像是大广场一般,坐满了学生。幸好我俩来得早,占到了两个座位。
很多都是舍友结伴而来,也有很多是女朋友拽着男朋友过来的。我们思政课的老师说我们学校的标志性雕塑是一对额头抵着额头的男女——“同学们,你们看那雕塑以为是在说要进行思想上的交流吗?那为什么不让俩男的抵额头呢!你们还不懂校长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是叫你们赶快谈恋爱啊!”
大家或认真,或装,都在为着自己的未来埋头苦干。场面不知为何让我想到了养殖场里嗷嗷待哺,同时也在等待宰杀的动物们。
我俩对应着课本,借了书,开始查资料,查到了什么觉得有用的东西低声互相交流一下。最后两人再互相对一下明天在课程上演讲时要说的话。
我还提着我的电脑过来了,因为我还有做PPT和PPT放映的工作,所以演讲要说的话比木清言的要少。
木清言下巴压在我的胳膊上,看着我的PPT,道:“叶允,你的PPT真是言简意赅,黑白灰三色,不相关的插图一张也没有,字体也是一样,只有大小粗细之分。我们宿舍的人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