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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难!真难。
因此她是格外担心陈凯之,一双眼眸看向陈凯之,朝他轻轻的摇头,示意他别在说下去。
然而陈凯之却执着起来,依旧认真说道。
“既然是大陈的国土,我们就不该让它由着北燕人管辖。”
呵呵……
众人都在心里冷笑起来,有一种看好戏的神态。
然而太皇太后却是板起脸来,瞥着笑起来的梁王和郑王,正色道:“哀家看,陈凯之说的对,他只是一个镇国中尉,尚且还念着太祖的龙兴之地,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难道当年的耻辱,你们忘了吗?不,这不是当年的耻辱,这耻辱一代传了一代,这是子孙们不肖,竟将这奇耻大辱,当成了理所应当,哀家可笑不起来,陈凯之固然做不到,可他知耻,人若知耻,即便能力有限,却是值得赞赏的,哀家觉得陈凯之说的对,北燕窃据了龙兴致地,大陈需用尽一切办法,讨厌济北三府,以雪国耻。”
一下子,这殿中的气氛紧张起来,郑王和梁王忙是请罪:“臣万死。”
太皇太后绷着脸,理都不理他们,很是赞赏的看向陈凯之:“陈凯之,你有这志气,这是好事,难得,现在世上还有人惦记着济北,惦记着青州啊。”
陈凯之倒是觉得自己和太皇太后的三观相同,不过,为什么太皇太后说什么话,都好像将自己竖起来,当做了典型,可同时,又让自己成为了别人的靶子呢,太拉仇恨了,不过……拉就拉吧,反正都得罪了,陈凯之忙是谦虚的道:“娘娘过誉,臣惭愧的很。”
太皇太后眯着眼:“你也不要谦虚,哀家说你对,就是对,说你好,便是好,谁若是有异议,让他们来到哀家面前说,不过……”她想了想:“你既有心都督济北,哀家也就不拦你了,往后,牵涉济北的事,一切都交你便是,若是有人敢笑话你,你报到哀家这儿来,哀家撕了他的嘴,叫他一辈子笑不出。”
她这番话,让慕太后放了心,太皇太后的性子,最是让人摸不透,这宫里头,多少人至今还不知她的性子,也不知说什么话能教她高兴,所以陈凯之来这太皇太后面前奏对,慕太后心里你捏了一把冷汗,现在总算是长出一口气:“陈凯之,你还不谢赏,太皇太后亲口说了,让你都督济北。”
陈凯之醒悟过来,吏部让自己都督济北是一回事,可太皇太后让自己都督济北,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一个差事,而后者,颇有些像是老祖宗的训言,将来谁拿济北来自己面前做文章,这太皇太后便可以为自己做主了。
陈凯之忙道:“臣多谢太皇太后恩典。”
只是这太皇太后的话,却是教郑王和梁王心寒,陈贽敬亦是颇有些不悦的样子,陈贽敬吟吟一笑:“陈凯之啊,母后都夸你有志气,这有志气,是好事,本王也很欣赏你,不过太皇太后对你期许有加,你可万万不要让母后对你失望。”
言下之意,似乎是对陈凯之说,你既是夸下了海口,若是济北的事没什么进展,到时别要教人失望了。
其实他只是为梁王和郑王出头罢了。
陈凯之心里了如明镜,颔首点头:“臣自会尽心竭力。”
可细细一想,都督济北,不会和你赵王有关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否则吏部实在没有必要,故意惹这个是非。
陈凯之心里冷笑,却又换上了笑容,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赵王固然尊贵,自己和他相比,地位悬殊,可陈凯之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他笑吟吟的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方才臣听陛下背书,实是惊人,小小年纪,竟能将论语倒背如流,陛下将来一定是圣明的天子。”
他摇头晃脑:“子曰……”
一听到子曰,小皇帝眼前一亮:“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玛德,智障!
陈凯之心里骂。
小皇帝念到这里,就念不下去了,顿时,气氛尴尬。
陈贽敬感觉到陈凯之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表现的,可……
太皇太后则是冷着脸,瞥了小皇帝一眼:“陛下读书,看来是用了心的。”
陈贽敬忙道:“怕也没用什么心,年纪尚小,光顾着贪玩去了。”
他不得不这样说。
难道说真的用了心,而后学了将近一年,学出了这个鬼德行,这不摆明着是白痴吗?所以两相其害取其轻,还不如说自己儿子顽劣呢,顽劣……总比白痴要好。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哀家倒是听说,凯之乃是学候,更是学富五车之人,有闲啊,凯之可以教导一下陛下。”
陈凯之忙道:“臣若是有闲,倒是可以试试。”
这是场面话,试个鬼,这种智障的熊孩子,玩你的泥巴去吧。
陈贽敬心里却有些发冷,太皇太后突然让人来教,这不摆明着对小皇帝不甚满意吗。
第522章 鲤鱼跃龙门
陈凯之见时候不早,告辞而出,心里却想着那智障一般的小皇帝,摇摇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样的天子,将来若是成人亲政,这大陈的江山社稷,还真是堪忧啊。
只是这感慨也就只能放在心里,对于这个,他虽是宗室了,却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陈凯之自然又回到了他的飞鱼峰,只是刚到了上鱼村,却见那刘贤心急火燎地来道:“陈将军,有书信。”
书信?
书信便书信,急个什么!
此时却听那后山突的轰隆一声,刘贤身子一颤,陈凯之倒还勉强面色冷静,他晓得,这是勇士营和铁坊在后山试炮呢。
他接过了书信,一看,不禁露出惊喜之色,这竟是荀雅的亲笔。
只是高兴劲儿还没过,却是因为给里头的内容讶异不已。
她亲带着恩师来了……
怎么会突然来了?
陈凯之继续看下去,不由汗颜,原来是上一次自己出了危险,在函谷关外与贼军大战,不但朝廷震动,消息传出去之后,荀家在京师的友人也修书去了金陵,荀雅听罢,便连忙和恩师北上,原本是来收殓陈凯之尸骨的,走到了半途,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可……来都来了……
而今,这信是在崇高县发出的,他两日多才收到,陈凯之一拍额,不禁喃喃道:“差不多要到龙门了吧。”
龙门乃是洛阳的南渡口,连接着老运河,恩师和荀雅到京了。
陈凯之掐指算了算,自噩耗发去金陵,也不过十天的光景,十天时间,他们跋涉了上千里地,想来,定是心里急切,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来,虽说这一路有运河的渡船,不过他百密一疏,竟忘了早早修书去报平安这一茬。
陈凯之不禁心有愧意,连忙对刘贤吩咐道:“刘贤,让许杰几个家伙立即来,随我一道去龙门,噢,这山里也要好生的收拾一下,你的主母来了。”
“是,是,是……”刘贤哪里敢怠慢,于是疯了似的去寻人了。
陈凯之又匆匆的下山去,许杰几个和陈凯之一起上马,随即直接打马朝龙门而去。
此时才是正午,而龙门渡口紧邻着洛阳,出城十余里便到,这里无数大小的船只停泊在河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在此穿梭而过,负责口岸的官员神气活现的吆喝。
陈凯之张望了片刻,便道:“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从崇高来的船。”他又思咐:“既然有女眷,这船肯定是规模不小,否则荀雅也不便上船。”于是又吩咐:“要大船。”
崇高来的,还得是大船,这就很好打听了。
过了一会儿,那许杰便兴冲冲的回来道:“校尉,校尉……打听来了,他们说,每隔三日,都会有一艘登封的官船来,是驿船,不过都会带一些官眷。”
官眷?
说不定就是这一艘了,陈凯之确实有驿站的勘合,只要眷属们拿着这个,便可在整个大陈的驿站畅通无阻,只是恩师还有荀雅手上并没有他的勘合,可是以荀家的能量,想上官船,想来也是不难的。
陈凯之颔首道:“等着。”
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一艘官船缓缓靠岸,陈凯之匆匆的赶过去,远远看到栈桥上,有几个仆人先搭了板子先行上岸。
就是他们了,陈凯之的眼力好,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荀家的几个仆役。
于是他再不迟疑的匆匆上了栈桥,而这时,便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只见荀雅身上正披着一件鹅绒的披肩,下头是较紧身的钗裙,脚上是一双小巧的鹅黄绣花鞋,一张小脸,依旧不施粉黛,却还是那般的光彩照人,清丽夺目。
方正山则由人小心地搀着,微微颤颤的样子,不对,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晕船?
恩师没出息啊,南人竟还晕船!
陈凯之按捺住见到亲人的喜悦感,快步上前,此时仆人们已是去码头上雇车轿了,荀雅是女眷,本是想迟些上码头,如此车轿一到,便可直接上车,也免得抛头露面。
就在此时,却见一个穿着朝衣,腰间系紫金鱼袋的人快步而来,她眼眸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学生见过恩师,恩师可好吗?”
方正山打量陈凯之一眼:“凯……凯之……咳咳……咳咳……”他似又有晕船的征兆,陈凯之咋舌,忙对跟上来的许杰吩咐道:“去备个轿子,送我恩师上轿。”
“不可……不可再上轿了。”方正山无力地摆着手,声音虚弱地道:“为师现在见到了晃悠悠的东西,就……就……”
陈凯之明白了,便笑道:“那么待会儿学生和恩师走一走。”
这里人多嘈杂,陈凯之与荀雅眼眸对视一眼,荀雅面色略显殷红,本想张口,身后却有个少女道:“师兄好,师兄看着不像是翰林,像……我爹。”
本来就已不是翰林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凯之心里想着,却又疑惑起来。
师兄?恩师竟收了个女弟子?为何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怎么感觉像是找了个干女儿一样。
陈凯之顿时不怀好意地看着方正山。
这方正山一看陈凯之的眼神,瞬间明白什么,气得捶胸跌足,怒道:“这是你师叔的女儿,叫小琴,她本早就要进京,见她父亲了,却因为族中的事耽搁了,正好老夫来此,便带了她一道来。”
陈凯之打量起这少女,眉宇之间,还真和师叔有些像,不过……这少女肌肤如凝雪,柳眉明眸,很是可爱的样子,陈凯之在心里忍不住叹息:“老天无眼啊,师叔这样的损尽阴德之人,竟有这样的女儿。”
他忙是和气地给方琴打招呼:“小琴,你好。”
那边车轿已是雇好了,陈凯之先请三人过了栈桥,他和荀雅是久别重逢,自然是有多话想说的,偏生这里一大堆的电灯泡,却也只好眉目传情,先让荀雅上了车,那方琴却是不肯上去,抚着额道:“我也晕,得走走。”
方正山自然是看重规矩的,觉得不妥,想说什么,却是头晕目眩的,陈凯之搀扶他,道:“走走就走走吧。”
荀雅的车马已先行动了,陈凯之命许杰等人护送着主母先行上山,陈凯之一行三人没走多久,那方琴却是左看看,右看看,道:“师兄,我晓得你很厉害,我爹来书信,经常夸你。”
陈凯之惊讶地道:“是吗?”
他大感受宠若惊,难得吾才师叔有良心,看来他虽然口里批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