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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愿给予帮助。”
陈贽敬冷笑:“这些不过是诸子余孽而已,口里自称侠义,实则却是打着替天行道和济世救人的旗号,蛊惑人心,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曾有布衣社之人,在南楚揭竿,至此之后,衍圣公府,早已将他们视为余孽,四处都在打击,现在,已经愈来愈销声匿迹了,怎么,王子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巴图看了陈贽敬一眼,见他格外关心,不由冷笑道:“在咱们胡人里,竟是混杂了布衣社的贼子行踪,他们居然蛊惑牧民,差一点闹出乱子,依着我看,他们并没有销声匿迹,只是,藏的更深罢了,上月,我们捉拿了一个余孽,拷打之下,倒是有了个有意思的事,这贼子,竟和大陈有关,原先,竟是贵国户部一个姓张的主事的亲兄弟,说来也奇怪,他兄弟是高官,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竟还和一群贼子厮混一起,你说,这不是很吃饱了撑着吗,那个余孽,已被我们打死了,不过,此人的兄弟,怕也脱不开嫌疑,因为他出关的文谍,本就是他的兄弟经办,殿下,我们与大陈,可是坦诚相待的,好了,话不多言,再会!”
陈贽敬眯着眼,听到这布衣社三字,目中顿时露出了凶光,神色也是变得格外暗沉起来,细细的回味了巴图的话,才回过神来,朝巴图点头:“有劳,本王等着王子殿下的好消息。”
“你放心,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这巴图显得很自信,话音一落,便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
陈凯之回到山中,不禁有些疲倦,倒不是身体上的疲累,只是今日和那王子作口舌之辩,心里又些操心罢了,那巴图目的不简单,若是与他们一切灭了大燕,那大陈朝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现在的陈凯之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有地位,有钱,有土地,而且现在的一切都刚刚起来,他实在是不想生什么事,再说了,那胡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人狼子野心,和他们合作,只怕到最后,指不定大陈朝跟着完蛋了,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做。
上了山,吾才师叔已是下山去了,这样也好,免得面对着吾才师叔,听他各种稀奇古怪的言论。
此时这飞鱼峰的后山,炮声隆隆,却是铁坊和火药作坊那儿,又在开始鼓捣各种火器了。
这山上的人,早已习惯了炮声,所以个个习以为常,而在陈凯之的正堂里,现在也是哒哒哒的响,坐落在正厅的位置,是一个大钟,这确实是一个大钟,而且还是一个大笨钟。
足足有一人多高,雄踞于此,指针有节奏的游走,发出清脆的声音,动静是大了一点,但是还能用,这中棉,用的乃是玻璃,大笨钟的每一个结构,都是陈凯之设计,这是飞鱼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陈凯之亲自指导,而经过了无数匠人努力之后,折腾出来的第一个钟。
为了这个钟,飞鱼峰上付出的人力不少,不只是如此,花费也是惊人,要弄出钟来,绝不是这样简单,这里头牵涉的是弹簧,还有齿轮,以及玻璃的诸多工艺。
弹簧必须得由质地较为柔软的低碳钢抽拉出来,这得益于工坊的炼钢技术的提高,而齿轮,则对于磨具的要求极高,尤其是对匠人的技艺要求更高一些,若是各个构件不能做到丝丝合缝,便功亏于溃了。
这座大钟,用的是振动的摆钟,下头一个类似于秤锤一般的挂件,左右摇摆,形成周期性的震动,很是原始,不过经过一次次的改进,报时还算精准。
当然,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了,太大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许多构建,因为工艺的原因,不能做到更小,越小,而且还要做到精度没有问题,难度就越高,因此,只能尽力做大,做大之后,构件精度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当然,即便是如此,现在这大摆钟放在陈凯之的大堂里,依旧让人觉得新颖,这是跨时代的产品。
陈凯之并不急着推广这大钟,因为太大了,必须得不断的改良,尽力的做小一些,不过,因为出了不少的成品,自然也不该浪费,索性让人搬到了这儿来。
很多时候,陈凯之都会让匠人们研究各种小玩意,虽然这些玩意现在没有什么产出,可在改良过程中,却能让匠人们的技术储备,也随之变得充足,就比如现在,匠人们已经可以炼出透明的玻璃,又比如,他们不断的在提高模具还有冶炼的技术。
这便是技术储备,现在可能无法生产出完美无瑕的产品,可是慢慢的,等一个个难关攻克,最终,却将一个个巧夺天工的东西,可以做到适应千家万户。
所以,陈凯之不急,无非……就是朝里头源源不断的投入罢了。
就这么在山中呆了几日,一个消息,却是飞马报来,刘贤疾步匆匆,手里拿着一张便笺:“公子,公子……快看,邸报……”
陈凯之这些日子,都在山中,极少下山,所以消息较为闭塞,完全是靠邸报来获知这山外的消息。
而刘贤,也有阅读邸报的习惯,毕竟他曾是主簿,早就习惯了通过这个,来了解朝廷的动向了。
陈凯之将邸报接过,好奇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报来的消息,今日就抄录进了邸报……”刘贤哭笑不得的道:“胡人,破了雁门关了。”
雁门关……破了。
陈凯之呆住了。
“这雁门关,已有七八十年不曾攻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告破?”
“邸报中说的是,雁门关副将献了关,应该此人,乃是胡人的细作。”
陈凯之手里握着邸报,忙是低头去看,果然,一切都如刘贤所言。
第573章 御驾亲征
将手中的邸报放下,陈凯之也是目瞪口呆,他随即看向刘贤,略微着急的道:“取舆图。”
书斋里,藏着舆图,刘贤一点都不敢怠慢,将舆图取了来,陈凯之铺开,随即目光在舆图中逡巡着。
雁门关啊,这雁门关,向北则是大同,而向南,便是大陈的晋城甚至是孟津,也就是说,胡人入关了。
自秦汉开始,汉人便开始修筑长城,将大漠与关内隔开。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保护关内的城镇,毕竟,胡人擅长弓马,而最重要的是,他们穷,人穷起来,就不要命了,就如饿了的狼一样,拉倒吧,都快饿死了,谁还管你有没有危险。
在这长城之上,有无数的关隘,而这些关隘,便是阻挡胡人南下的屏障。
可是一旦有一个关隘被破了呢?
这就意味着,关内之地,成了狩猎场,胡人已经没有关墙阻碍了,他们可以一拥而入,驰骋着快马,想要袭击哪里就袭击哪里,大雁的幽州、并州一带,俱都是他们袭击的目标,而在黄河以北的大陈城塞,也可能成了胡人的盘中餐。
胡人入关,是极可怕的事,当初的五胡乱华,还有五代十国,俱都是胡人入关时的杰作,此后大唐覆灭,契丹人得到了幽云十六州,也使汉人失去了长城的屏障,正因为如此,所以此后的大宋,几乎无险可守,契丹人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放马南下,一座座繁华的城镇,都可以化为灰烬,无数的村庄,夷为平地。
他们烧杀掳掠,几乎无恶不作。
现在雁门关失守,已经不再是大燕的问题了,即便陈凯之相信,燕军绝非是吃素的,他们绝对会发动一切力量,动员起来,与胡人决一死战,燕人大多勇武,而燕国的皇帝亦绝不软弱,可决战的地点是在关内,和之前的关外决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就意味着,无论燕人是否保住了社稷,大量的军民,也将惨遭杀戮,胡人们以劫掠为生,连辎重粮草的概念都没有,他们的补给从哪里来?
他们是一群饿疯了的狼,此时掉进了米仓里,奸淫掳掠,几乎是家常便饭的事。
这就意味着,一场浩劫开始了,被波及的人,可能是十万,可能是二十万,甚至还远远不止,而是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陈凯之脑子已是嗡嗡作响。
他不喜欢燕人,也和燕国的君臣,没有任何一丁点的交情。
可是他无法想象,一场浩劫就发生在眼前,陈凯之深吸一口气,随即左右四顾,有些茫然,胡人入关,那有多少将受到危害,可以说是生灵涂炭也不为过。
虽然他不是心系苍生的高尚者,但是一想到这些胡人也会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甚至是自己,心里不免就担忧起来。
刘贤见陈凯之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禁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道。
“雁门关之后,倒有一些燕军的城塞,可以用来阻止胡人,不过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燕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在那里,与胡人进行决战,公子,我明白了,难怪前几日,公子口里念叨胡人遣使而来的事,小人终于明白了,破了雁门关,只是第一步,胡人唯一担心的是,从各路驰援的燕军,燕军依托着这些城塞和堡垒,依旧可以一战,可若是在此时,我大陈只要对燕人用兵,燕人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必败无疑,他们……原来在做这个打算,此次他们来势汹汹,就是奔着灭燕来的。”
陈凯之叹了一口气,竟是冷笑起来:“只是灭燕吗?唇亡齿寒,一旦灭燕,我大陈无险可守,又凭什么认为可以泰然处之?”
“即便抛开这些唇亡齿寒的利益之念,若是胡人当真能够击败燕军,那么,这河北之地,会死多少人,是一百万吗?还是两百万,又或者是赤地千里?”
刘贤额上尽是冷汗,他显然也明白陈凯之的意思,脑中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个可怕的景象,他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乱,却也从无数的史书之中,看到过许多惨无人道的记录。
那样的画面简直让心惊胆颤。
刘贤苦笑,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了。”
陈凯之抬眸,看着刘贤问道:“可惜什么?”
刘贤摇头:“现在雁门关一破,朝廷一定会痛下决心,和胡人联手灭燕。”
陈凯之猛地醒悟到了什么,一双眼眸里满是焦虑之色。
方才自己还处在震撼之中,没来得及顾忌这个,幸亏是刘贤的提醒。
若是胡人没有破雁门关,朝廷一定是有顾虑的,可现在不同了,胡人入关了。
入关就意味着,灭燕的把握增加了无数倍,这时,燕国就如一个草舍,只需要用力一脚,便可让它变为废墟。
否则,大陈依旧还在犹豫不决,一旦独自灭燕,这就意味着,大陈丧失了主动权,胡人占据了关内,大陈将来无险可守。
而那巴图王子提出来的却是,关内尽归大陈,而关外的燕地则尽归东胡。
这……绝对是对大陈有足够诱惑的条件。
这时,朝廷会做什么选择呢?
谁都知道,兄弟同心,御侮于外,可要做到,却是太难太难了,现在大陈平安无事,凭什么,让大军开去雁门关附近,和燕人一起,承受如此巨大的牺牲,去和胡人决战,毕竟,和胡人结盟,将获得巨大的利益,而和燕人结盟,却是需要流干大陈无数军民的血。
陈凯之摇摇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面色露忧色,整个人沉默不语像是在思忖什么,刘贤见到陈凯之这个样子,不由越发的忧心了,这胡人确实让人头痛,刘贤见陈凯之一直沉默着,不由觑着他的面色,见陈凯之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不禁小心翼翼的唤道。
“公子……”
陈凯之忙是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