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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夹皮坳再生变故,炮火延伸到车队五米处,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弹片“咻咻”飙射,车篷被洞穿,车厢上“铿锵”作响,五人被弹片割伤。
杨关却静坐在车身旁边,嘴里“吧嗒吧嗒”的抽烟,自始至终无视了旋飞的弹片。
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心惊肉跳,害怕了,在无遮无拦之地等着挨炸,论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最难熬?不是久别重逢的等待,也不是游子归乡的祈盼,而是等死最折磨人,纠结了身心每一份因子,活受罪。
面对死亡毫不皱眉,那一定是木头人,意志与信仰可以无惧一切,但身心是活性的,害怕免不了。
特别是这种等待的时刻,死亡威胁近在咫尺,下一发炮弹或许会落在身上,那是什么滋味?
肉在律动,不是心脏引发的现象,而是遍体战兢,冷汗不断流,以至于喉结干的冒烟。
先遣队的情况良好,践踏生命走到如今,胆气远超正常人,略微显露出担忧而已。
即便忧虑也不是为自己,眼神不离战神,那就是最大的依仗,此刻却沉浸在伤怀之中,这片天不塌就无惧一切。
杨关此刻确实很心痛,始终想不通爱妻为何不辞而别,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或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心里很自责,无视弹片“咻咻”乱舞,甚至有负伤休整的打算,觉得心太乱不适合战场。
想着想着就入神了,表面始终如一,气恼全都发泄在香烟上,一根接一个的猛抽。
缭绕的烟丝被炮弹冲击波击散,呛到几位瞠目结舌的仁兄,咳嗽不止,一脸焦躁。
王良也在其列,打过仗但没见过这阵势,趴在壕沟掩体内躲避情有可原,这平躺在地算什么?
等死啊?他快急哭了,自己倒也不怕,死了一了百了,只是为兄弟们不值,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小鬼子会在意这几辆破车?打死他也不相信,侧头给兄弟们使眼色,准备逃离危险之地。
十三人弓起身,空中“咻咻”之音异常,迅速爬伏于地观察,只见准备撤离的方向被炮弹淹没。
众人的瞳孔涨大,汗如雨下,差一点就钻入弹幕之中,劫后余生的感触弥漫不散。
王良还是不死心,准备向小鬼子的方向摸过去,趁天黑冲包围圈活命最重要,什么战神都不好使。
十三人很齐心,向鬼子阵地匍匐前进,刚爬出二十多米迎来一阵炮弹,顿时惊慌失措的往回爬。
死亡之下的潜力是无限的,王良不到五秒返回车队,清点人数时少了三个,五人受轻伤,热泪泉涌而出。
扬起巴掌“啪啪”的抽打自己,三个兄弟死于非命,尸骨无存,同生死共患难无数次,曾经为自己挡过子弹,就这么没了?
小鬼子的炮弹不断流,曳光弹为其指引方向,炮阵地给予定点打击,一直延伸到鬼子驻防五十米处。
车队被炮弹轮炸了一周,弹片令车厢千疮百孔,但油箱的一侧完好无损。
王良的嘴巴打得很响,抽肿了脸面,三人看不过眼把他按在地上才结束。
闹剧演完了,鬼子的炮火也停止了,但曳光弹不时的升空,手电光束警视四周,偶尔来一阵密集的枪弹扫射。
“呸”杨关吐掉烟尾,扫视了一周说道:“都休息好了,匍匐训练,把夹皮坳内的武器弹药装车,若是道路被毁就搬运过来。”
先遣队员迅速解下随身装备,在李浩仁的带领下匍匐而去,雷厉风行令王良等人心惊。
战斗中忽略了很多细节,此刻安全了,心境几度沉浮,也有心融入先遣队,窥视出独特的一面很正常。
旁观者清指的是有心人。
王良对杨关彻底拜服,时至此刻还是想不通,小鬼子为什么不炸车队?不就是几辆空车吗?
资源对小鬼子很重要,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忽略了大量的武器装备,鬼子高层不会认输。
一个加强中队死得太蹊跷,小鬼子分析遭到突然袭击,同时没有带足重武器,笃定为黑夜作战的不便与疏忽铸成惨败。
反击力度也证明了这一点,山谷内爆炸连天,山顶风平浪静,这是一个误区。
“你们想干什么?先遣队不需要外人帮忙。”杨关下达逐客令。(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义气与战争
杨关看不惯军阀作风,拉帮结派,自私自利,纵有万般理由害死他人就罪不可赦,因此对王良下达逐客令。
军事素养在战场上很重要,但比灵敏的思维差一筹,特别是指挥人员,一言一行意味着多人的生死。
一场战斗犯三次错误,作为指挥人员王良不够资格。
义气,杨关看出来了,眼前十人肝胆相照,但仅仅适合冷兵器时代,一身绿林好汉占山为王的习气。
同生共死的铁血志向高昂,笼络人心,激励士气的手段,结党营私的表象,缺乏大局观、信仰。
表面上为国而战,实为结党谋生路,不具备军魂与国家大义的概念。
“我害死了三位兄弟,指挥能力薄弱,请你收下这些兄弟,他们都是铁血汉子!”王良激动的说道,一脸愧色。
九人左顾右盼,对王良的义气不舍,但对杨关的指挥能力拜服,沉默了,一向多嘴的耗子也哑口无言。
杨关冷哼了一声,蹙眉说道:“你的义气伎俩不好使,带着你的人离开,奉劝你们一句,军阀义气只会被战争湮灭。”
表面为兄弟的生死着想,王良以此掩盖指挥过失,实则利用义气博同情,九人于情于理不会让他离开。
幼时深受恩师王宏杰的教诲,以及先遣队在双山沙的思想变迁,杨关看穿了这种以退为进的义气。
王良的心思被当众拆穿,脸面青红交集,思虑片刻说道:“你的言词与指挥能力一样犀利,王某心悦诚服,恳请你收下他们。”
恼羞成怒于事无补,他混迹国军多年,尔虞我诈见惯了,抗战令他力不从心。
也许是弟兄们死的太多,或许激发出愧疚心理,只希望仅剩的九位兄弟安康。
王良双手一抱拳,转身就走,眼角滑下清泪滴落在草叶上。
杨关漠然视之,漫不经心地的点燃一支香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不知道为什么,剩余的九人没有劝阻一句,但都留下两行热泪。
好男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景,义气在生死面前算什么?
钢铁洪流时代,义气玩不转,抱团守望挡不住一梭子子弹。
同理,义气在信仰与军魂面前一文不值。
“王良营长杀鬼子不含糊,为什么……”耗子焦虑的开口询问。
杨关瞥了一眼说道:“你们跟着他一起滚蛋,先遣队不收兵痞、垃圾。”
平淡的声音掀起一股怒火,九人义愤填膺,气喘吁吁,彼此面面相觑,憋红了面颊。
炮击早已停止,树木却在燃烧。
阴风四起,气温骤降,曳光弹偶尔亮彻夜空,炙白与阴森相伴。
九人却汗流浃背,相互间眼神交流,乱了方寸。
左侧“沙沙”作响,先遣队迅速集结。
“教官,道路勉强可以通行,武器弹药损失了一部分,完好的全部装车等候指示?”李浩仁汇报。
“全体携带武器弹药,分成两组,左右迂回到小鬼子身后发起进攻,你们两人受伤了就留下来帮我。”杨关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
先遣队员们双目一亮,遍体愉悦,为终于可以清除障碍而亢奋。
“教官,我们该怎么打?”田大壮瓮声瓮气的说道,被炸得太憋屈,饱受煎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队员们喜上眉梢,杨关看得分明,开口道:“十分钟后发起总攻,散兵游击,手雷开道,尽量不要使用枪支。”
“是,教官放心,大家都明白,开枪就会暴露目标,开枪的不要、手雷的干活。”李浩仁提醒了一句。
队员们行动迅速,每人携带二十枚手雷,三八大盖一支,子弹若干,轻装摸向鬼子阵地。
田大壮带领五名队员向左侧绕行,地形比较复杂,山坡陡峭,林木稠密,但隐蔽性很强,稍微注意响动,即可大刀阔斧的攀越。
李浩仁带队向右,地势平坦,无遮无拦,随时面临曳光弹的监视,但杂草丛生,匍匐前进没有任何危险。
看着两队人左右并进,杨关带领剩余的两人向鬼子阵地摸去,一手拧着一箱手雷。
自始至终没有搭理耗子九人,去留悉听尊便,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鬼子少佐坐立不安,抬头看着夜幕嚎叫:“八嘎呀路,曳光弹,左侧火力侦察,右侧……”
炮火将方圆三里犁了一遍,坑洼不平,满目苍凉,硝烟缭绕不绝。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放心,畏惧杨关的心理很重,不停的喝令属下火力侦察。
鬼子少佐借助炮火观察的很清楚,夹皮坳太狭窄,炮火无法覆盖整个沟渠,出现漏网之鱼不稀奇,他最怕杨关找上门来。
此时此刻他只求挨到天明,同时祈盼寺内寿一的支援,因此无法联络指挥部令他魂不守舍。
殊不知他的司令官正在打嘴仗,电文一份接一份的沟通,结果却很不理想。
松井石根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个师团的兵力,战备资源若干,仅仅调换几个军官而已。
寺内寿一咆哮不宁,他在等待杨关死活的消息,而后再做定论,至于派兵支援直接忽略。
因为他也害怕了,距离最近的部队也又三十多公里,夜晚奔救不实际,主要是无法容忍损失继续扩大,所以彻夜难眠等消息。
不过他料到阵地上的电台遭遇摧毁,急令电讯科增援,仅此而已。
九月的夜异常森冷,北风呼啸而过,卷起草蔓枯叶、携带寒流袭转大地。
气温急剧下降,驻守在阵地上的士兵遍体生寒,浑身如筛糠一样,簌簌发抖。
“八嘎呀路,打起精神来,火力侦察……”鬼子少佐挥舞着佐官刀,咆哮式的下达命令。
畏冷的鬼子兵猛然一激灵,颤抖着双手扣动扳机,子弹在“哒哒”声中喷射而出,激射得沙土飞扬。
弹幕下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发现,鬼子兵依旧很警惕,不断的对射界内实施点射。
一梭子子弹在杨关身边溅起沙尘,距离鬼子少佐不足八十米,他窝在弹坑内侦查火力点。
“还有三分钟时间发起攻击,你们左右分开,伺机而动。”杨关命令身边的队员。(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心乱与夜战
杨关心里很纳闷,鬼子的警惕性有些异常,集精会神观看发现端倪,暗骂倭寇真会敷衍。
只见小鬼子扣动扳机,子弹“哒哒”喷射,一梭子子弹转瞬间飙射而出。
换弹夹的时间比较长,因为小鬼子双手抚摸枪管暖手,枪管喷射子弹后的温度很高,所以被就地取材利用了。
这种现象令他惊讶不已,估计小鬼子的警惕性相当有限,这样更好,既然有人嫌命长就送他们一程。
摸出怀表看了一眼,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一分半钟,麻利的掏出香烟点上,吧嗒吧嗒的抽着。
左手把玩着怀表,慕容嫣的影子绽放于脑海,心海内异常苦涩,你过得还好吗?又该如何面对这份初恋?
倩影的一眸一笑是那么清晰,爱人的不辞而别又无比揪心,左右都是痛,说不出的心酸。
忘记谁都做不到,脑海内全是思念。
躺在弹坑内仰望夜幕,情感迷茫了眼帘,狠抽了一口烟丝,感觉这东西最贴心,不经意间离不开了。
就像两位佳人进驻脑海,入住于魂髓之中,他这辈子都割舍不下,心里不停地念叨,你们在哪里?
杨关无视眼前的小鬼子,独自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