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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战情
“你们给我闪开?”杜鹃愤怒的盯着两名阻拦去路的士兵,右手扬起的石子又不忍心打出去。
两名士兵一脸严峻,横着枪拦阻,摇头不语,双目中流露出忧虑而坚毅之色。
“你,你们,气死我了!”杜鹃气得团团转,莲足跺地,震得双目中的泪珠儿挥洒遍地。
担忧,心疼,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该怎么办?她在心中焦虑。
忽而,南方传来一阵重机枪的突突声,促使她的一颗心跟着突突声跳得,合拍,惊抬头观望。
模糊的视线中仅看见枪火闪烁,以及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牵肠挂肚的男人。
没事,他一定不会出事,不会,一定不会……
心神寄托在那道影子上,连带双目一眨也不眨的瞅着,生怕一眨眼就失去了一切,一切……
“快看,零号揍下来两家日机……”
“好,打得好,零号加油,把日机全部揍下来……”
“哈哈,下饺子咯……”
……
士兵们在为教官欢呼,驱散了心神之中的一丝畏惧之意,激起一股灭杀日寇的士气。
而这一切没有影响到杜鹃一丝一毫,她不在意日机是否被打下来,唯独惦念着心目之中的男人的安危。
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她在心神中祈祷,浑然忘却了周边的一切状况。
忽而,一枚航弹成斜航式飞坠而下,惊得士兵们骤然止声凝望,躲开,零号快躲开,一定要躲开啊!
航弹飞坠,阻击的枪火却没有停下来,零号为什么不躲,快躲开啊!
“轰轰”两架日机在空中爆炸,绽放出两团焰火,一闪而逝,化作碎片飞坠。
零号不要命了吗?又揍下来两架日机,您为什么还不躲开?
不,不对,零号是为了给兄弟们消除隐患,奋不顾身,都是先遣队拖累了零号!
为什么?零号您快躲开……
兄弟们泪奔,人人皆在心神中呐喊,躲开,快躲开,躲开那枚索命的航弹,躲开……
可是那道牵挂的人影没有避让,任然端着枪突突,浑然不顾自身的死活。
这一刻成为永恒,集结了众人的心神,双目几乎瞪出眼眶的希冀,无限地祈盼那道人影躲开!
甚至于有人在心中呐喊,哑弹,一定是哑弹,不会爆炸,一定不会爆炸……
更多的人恨不得扑上去以身抵挡,可惜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了。
也有人用眼睛瞪着那枚航弹,想把航弹瞪得倒退,偏移也好,最好是气化了航弹。
就在人人惊心动魄,思维凌乱,纠结不宁的时候,航弹坠落在地上爆炸。
“轰……”
地动天昏暗,一颗心随着爆炸碎裂一片片,思绪浑噩无觉,炸、炸了?
零号,教官,死,牺牲了?
不,零号不该死,死的应该是自己,是自己……
士兵痴呆的凝望南方,傻了,整个人空落落,灵魂好像已经出窍,没有了思维与行动。
杜鹃只觉得心神一触,双目一暗,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沙尘。
她身畔的妇人惊骇地扑倒于地,察看状况,见她昏迷不醒,气若游丝,随即展开急救。
重炮阵地上除却炮兵依然坚守在岗位上,其余的人都呆若木鸡,唯独一人例外。
魏和尚也看到了航弹爆炸的一幕,看得双目喷火,热泪奔淌,不要命的向前疯跑,还剩下一百五十米,快,再快点……
零号,等着,和尚给您挡子弹,可您为什么不躲开啊?
他想喊,但喉结哽咽得生疼,好像被一个鸡蛋卡在喉咙之中,张嘴喊不出一个字。
他恨自己的反应太慢,为什么没有跟着零号,就慢了一步却越来越大,大到一百多米。
曾今晚了一步,差一点没有完成师傅的嘱托,挡子弹,替零号挡子弹,害得零号险死还生。
那是心中的一份疼,一种恨,一抹无法释怀的伤疤烙印,一生不忘。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一份担当,自责的懊恼,嫌弃自己脑瓜子不好使,总是赶不上趟。
跟不上节奏的感觉很憋屈,又没有倾诉的对象,促使他的脾性越发暴躁。
暴躁只因他觉得不配给零号当警卫兵,失落,怕人瞧不起,故而嚷嚷着上战场泄愤,释放心中的压抑。
就像是耍小孩子脾气,期望得到大人们的重视,注意,无法忍受被人遗忘与比下去的感受。
自尊心人人都有,只不过体现的方式不一样,他表现得比较暴躁而已。
此时此刻,在见证航弹坠落的正当口,他懊悔得想自杀,只恨力量不足跑得慢。
急,他急得泪水奔流,遍体冷汗直冒,浑然不觉,只想一步跨过去,跨过去……
然而来不及了,即使是一步跨过去也来不及阻挡那一枚索命的航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当见证航弹爆炸的时候,身体内骤然间一颤,脑海嗡的一热,头重脚轻栽倒于地。
双手本能地支撑地面,顺着沙土划伤了两道口子,血液殷红渗出,浸染了沙土。
疼,没有感觉,他浑浑噩噩地向前爬,膝盖蹭破了也毫不在意,唯独惦记着零号的安危!
死了吗?零号怎么样了?
不,他不会死,小鬼子还没有杀光,他绝对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曾今在经历过多少次战斗,那道永不倒下的小身板,怎么可能会栽在这里?
不会,一定不会……
战神也不能倒下,先遣队需要他指导抗战,屠杀小鬼子,一直杀到岛国,灭其种族。
他是一面旗帜,高高飘扬的战旗,鼓舞激励国人抗战士气的航标军魂。
曾今他从南杀到北线,再从北线战场杀回来,那伟岸的身影自始至终屹立不倒,又怎么会栽在这里?
构筑堡垒消耗小鬼子,奇袭日军的重炮阵地,一场场屠杀战,一路杀过来打出了名气,没有蹭破一点皮,几架日机能难倒他吗?
在空中扫落叶,于地面下饺子,零号他击毁了上百架日机,这几架日机又算得了什么?
小鬼子无道妄图浸吞中华,以驱赶平民冲垮防线,那一张张凄楚的面孔您忘了吗?
南都大屠杀,死了几十万国人,这些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啊……”魏和尚终于吼出了憋屈的悲愤,遗留下一条弹链,趔趄地掀起一股沙尘向前疯跑。
零号您是战神,您不能死!
第78章复苏
天空是灰色的,白云蒙上了一层灰尘,透过云层缝隙的阳光像乌云聚顶的雾霾、灰蒙蒙。
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变换了模样,世间被灰色同化?
风停了,云也固化在空中。
没有声息,没有感觉,一切都是灰色的,自己死了吗?
这难道就是地狱之路?无感无觉,仅看见一片灰色,灰色,无尽地灰色……
不,难道就没有其它的颜色吗?
这不是真的,自己怎么会死,老子真死了,不对,老子是谁?
恩师、师娘、妹妹、爱人你们在哪儿?
战火,屠杀,日军小鬼子,鬼子,鬼子……
对,老子要杀鬼子,杀鬼子报仇,自己有血海深仇,国仇,世仇……杀鬼子……
一道人影平躺在田地中,双手抱着一挺重机枪压在胸口,左手和着支架紧捏枪管,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在硝烟中轻颤。
在他的身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弹坑,成倒锥形扎入土地,能有五米深的样子,泥土焦黑一片。
不,还有血,血液从他的左肩与左脸上渗出,滴答滴答浸湿了一片焦土,变为紫黑色的血泥,他受伤了……
褶皱的灰色军服上被染红了半边身,看似伤得很重,他还能再战吗?
沙土亦在飞扬,向四方飞溅,带着一股灼烈的火药味道,伴随灰黑色的硝烟肆虐八方。
忽而,天空出现六个黑点,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三三排列,速度飞快,闪亮出十二道喷吐的火花,激射出流线式的弹幕。
“嗡嗡,哒哒哒……”
那是什么,日,日机,小鬼子的飞机,炮阵地,兄弟们……去死吧!
霍然仰卧起坐,左腿屈膝、左肘立在膝盖上支起枪身,右腿盘地,右肘部夹紧右肋,食指扣动扳机“哒哒哒……”
子弹在撞针击打底火中咆哮升空,身体在抖,心神在吼,杀鬼子!
宛如触电的身体律动不休,血液伴随震动挥洒如雨,染红了沙土,斑斑点点腥气四溢。
弹壳咻咻震退,啪嗒、沙……成抛物线飞坠沙地,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余留下一份温热在逐渐销退。
它们原本是母体,养分炽烈,瓜落蒂熟,爆裂式地生产,母亡子怒,怒火旋流。
流线式的旋流洞穿了空间,旋出一道道空气漩涡伴随怒火奔涌向前,一往无前。
摩擦出咻咻之音伴唱,喧嚣了一片空域,好不热闹。
双方喷发出的弹幕在空中交错,震荡得空间动荡,旋流纵横肆虐。
三发子弹“锃锃锃”穿透了油箱,点燃油料,炽烈膨胀,轰的一声撑开铁壁爆射无忌,绽放出一团焰火,闪亮了天空。
一团,两朵,三连发,四季花开,震惊了八方。
零号,零号还活着,他在阻击日机,这,这是真的吗?
重炮阵地上的士兵们从痴呆中惊醒,泪眼朦胧,不敢置信地盯着远方,一眨一不眨眼,心神迅速复苏。
一名士兵抬手逝去眼角的泪水,脏污的袖口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个泥娃娃,脏兮兮。
布满尘土硝烟的袖口眯了眼,生疼,视线模糊不清,看不清楚,不知道零号的近况怎么样?
他心急如焚,左右看了一眼,探手掐在左侧大个子的腰间,向右一拧。
“啊”大个子惊呼出声,从观摩中回神,侧头怒视瘦猴子:“你个瘪犊子玩意,掐我干什么?”
“呃,不是,不是……”瘦猴子摇手晃脑,一脸焦虑,顺手指向南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零,零号,怎、怎么样……”
“滚犊子!”大个子一把推开他,急转头看向南方,凝视那道牵肠挂肚的身影,呢喃细语:“你没长眼睛啊,零号,零号在狙击日机,好……”
两人闹出的动静惊扰了旁边的士兵,人心复苏,从呆滞中变得活跃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上一下的做运动,唯独没有发出声息。
很怪异的现象,好像害怕惊扰了教官的战斗,皆在寂静中举枪助威,很有力度感,看似使出了浑身之力。
这一举动延绵而开,像波浪一样在人字形阵线上传开,此起彼伏,摇曳不定随风荡漾。
这是胜利的标志,两百名炮兵瞅了一眼,心气越发高涨,忙不迭地填弹,发射,炸死鬼子!
只因教官只身阻击日机,换来一份安稳的杀敌环境,把握时机,快,再快点,炸碎小鬼子,通通炸死……
炮声隆隆震得大地颤悸不止,传感到人字形阵线的南方,那里躺着一个纤弱妙曼的人儿,她浑浑噩噩,痴呆地睁开乏力的眼帘。
旁边一位丰韵的妇女在掐她的人中,泪眼婆娑,嘴脸不停地念叨:“丫头,醒醒,你快醒醒,零号,零号没有牺牲,没有……”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杜鹃的额头,脸颊,脖子上,唤醒了她一丝浑噩的神智。
当眼帘被滴落的几滴泪水刺激得连续眨动的时候,她苏醒过来,也听清了最期盼的信息,但她不相信。
因为妇人在啜泣,哭得那么伤心,一张脸抽痛得纠葛了心神,所以他死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生无牵挂,一死了之……
妇人见她苏醒,忙不迭地替她擦拭泪眼,喜意泛上脸颊,太好了,她没事了,不,她的心死了?
不,自己的女儿与她一般大小,可惜被鬼子糟蹋了,她不能死